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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我少年時代的一個朋友。十一二歲吧,剛從吃喝不缺的山溝溝(有礦山)搬到物資匮乏的山溝溝裡,一口标準國語的我在連老

作者:大大的俞

突然想起我少年時代的一個朋友。

十一二歲吧,剛從吃喝不缺的山溝溝(有礦山)搬到物資匮乏的山溝溝裡,一口标準國語的我在連老師都習慣講土話的村裡國小堪稱鶴立雞群,回想下,那大概是我平凡人生裡難得的高光時刻。

我們老家在一個小山頭,半裡遠外是另一戶人家,反方向同樣距離是一家人口稀少的養老院,再兩三裡,視覺上來說在老家對面的山頭,據大人說是村書記家。除此之外,沒有别家了,有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半裡遠的鄰居家有個比我們都大的小姐姐,隻有村書記家有個跟我同年級的女孩,同不同班我不記得了。

女孩是書記家的童養媳,配給她二哥的。已經不記得我們怎麼玩到一起了, 但我想如果我家住在那種常見的村裡有别的同學或孩子一起玩,那我和她應該成不了朋友。

她嗓門大,一張倔強的臉,一頭亂蓬蓬的黃發,有點像當年《倚天屠龍記》裡金毛獅王的發型,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不僅不合身而且打滿更新檔。我記得我媽每次給我們洗頭去虱子——鄉下孩子都有,我們不可避免地有了——也幫她一起洗了,第一次我媽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她的頭發梳開。

暑假的時候我們還曾一起騎車去鎮上新華書店看書,主要是她陪我去。

她每天要做很多活,說是童養媳,還不如說是家裡的免費女工。她二哥當時在鎮上讀國中,我一直都很懷疑她童養媳的說法,不相信她二哥會願意回來娶她,雖然我沒見過她二哥,見識也有限得很。但她确實是以童養媳名義養在書記家的。

在那個時候在那裡,或者說整個縣,童養媳是非常常見的存在,班上女同學就有幾個,隻不過沒有一個像她這樣,那種野蠻生長的感覺。

除了不太講衛生,就覺得她大膽,狂野,還有點兇狠,還曾跟我媽頂過嘴。

我們在鄉下也就待了兩年還是三年,然後往城裡搬了。我跟她的友誼結束得好像比這早,怎麼結束往來的忘了,大概是因為我也需要做各種家務,沒什麼時間。

我是個比較薄涼的人,好的時候很好,人離開了也不挂念。隻聽說她沒有畢業就退學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突然想起我少年時代的一個朋友。十一二歲吧,剛從吃喝不缺的山溝溝(有礦山)搬到物資匮乏的山溝溝裡,一口标準國語的我在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