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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聯考兩次落榜,23歲棄醫從文,33歲憑一書封神,靠的是什麼

作者:笑薇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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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聯考兩次落榜,23歲棄醫從文,33歲憑一書封神,靠的是什麼

“因為我認識的漢字不多,是以後來的評論家們都贊揚我的語言簡潔。”

在《朗讀者》裡,董卿被對面的餘華話語逗得忍俊不禁。對方說起話來,段子接連不斷,重新整理了觀衆對他的原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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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們開始懷疑:這真的是那個嚴肅文學作家餘華嗎?這簡直是個被寫作耽誤的段子手。

說起作家餘華,看過他的書的人都知道,不論是《活着》裡的福貴,還是《許三觀賣血記》裡的許三觀,每個主人公都集苦難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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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餘華的筆下,苦難被渲染得絲絲入扣。是以,他被稱為“最殘忍作家”。

為何一個談吐風趣幽默的人,卻能成為一個寫盡世間苦難史的作家?

從他的成長故事中,我們可窺見一二。

01 太平間睡過午覺的孩子

不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卻有着與衆不同的經曆。

1960年,餘華出生在浙江杭州,父母都是醫生,可以說是令人羨慕的“雙職工”家庭。後來,因父親工作調動,年僅3歲的小餘華跟着父母,來到了浙江省海鹽市。

在這個當時連一輛自行車沒有的地方,小餘華開始了與衆不同的童年。

别家小孩的童年,父母疼愛,嬉笑不斷,五彩缤紛,餘華的童年,是刀光血影,哭聲連連,黑白交織。

那時,醫院就是餘華的家。這邊是住房,對面是外科手術室。就連上個廁所,都要經過陰森森的太平間。

因為父母忙于工作,年幼的餘華經常穿梭在醫院裡。在父親工作時,他常常偷溜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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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餘華看到父親拿着明晃晃的手術刀給病人做手術,鮮紅色的液體順刀留下,他也不覺得害怕,直到被父親呵斥趕出外科手術室。

白天屬于血腥,夜晚屬于哭聲。

每每睡到後半夜,餘華會被凄怆的哭聲驚醒。那哭聲裡道盡了親人離世的悲涼,聽的次數多了,餘華竟聽出了每個哭聲的不一樣。

在醫院裡,有個地方大家都避之不及,唯獨餘華對它情有獨鐘。

那就是太平間。當時的太平間,就是一個挺寬的水泥床。對于小餘華來說,那無疑是夏天最舒服的地方。

在一個炎夏的午後,小餘華熱得不行,于是就偷偷跑到太平間的水泥床上,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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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血腥、哭聲、太平間貫穿了餘華的整個童年,小小年紀的他,就早早的感受了死亡,看淡了生死,但他看不到的是,命運之光在悄然陪他長大。

02 看《毛澤東選集》着迷的學生

童年一結束,學生時代随之而來。

文革十年,是一個沒有書籍的年代,文革之前所有出版的文學作品都被盡數銷毀,隻留下魯迅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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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餘華即将升上國中的一個暑假,“文革”中關門的縣圖書館重新開張,餘華的父親給餘華哥倆辦了張借書證。

圖書館裡的文學作品都是一些革命與反革命鬥争題材,十分無趣。但其中一兩本故事書,餘華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但由于後來借書證被沒收,沒書可看,可急壞了餘華。他開始四處搜尋書。餘華發現,父母房間的書架上有書,但除了醫學方面的專業書籍,就是《毛澤東選集》。

兩者他都不感興趣,但在搜尋了一番之後,餘華敗下陣來,隻能選擇看起了《毛澤東選集》。

但這麼一看,餘華就發現了新大陸。《毛澤東選集》裡面的注解格外好看,有故事、事件、人物,還有各種各樣曆史人物的介紹,讓餘華一下子着了迷,每天捧着《毛澤東選集》看得津津有味。

高中時期,餘華開始看起一些小說,那是文革初期被偷偷被人儲存下來的書。經過很多人的手,書缺頁少碼,一個故事,莫名其妙的沒有開頭,也不知道結尾。沒有開頭還可以接受,但沒有結尾的故事,餘華萬萬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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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呢?一切靠自己。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餘華就開始自己編故事的結尾,編一個覺得不滿意,再接着第二個,一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此時練就的編故事能力,竟助推了未來的路。

03 決定棄醫從文的愣頭青

1977年,文化大革命結束,餘華參加了兩次聯考,都落榜了。

無奈之下,餘華子承父業,當起了醫生,但和父親這個外科醫生有所不同的是,他當的是牙醫。每天的任務就是幫别人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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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老醫生讓餘華看了一遍自己的操作,直接就讓他上手了。當時餘華都懵了。雖然心裡沒譜,還是硬着頭皮上了。

當時拔牙的都是老農民,牙齒爛的不行,第一顆老掉的牙被餘華順利拔下來後,就有了第二顆,第三顆,就這樣,餘華從一個新手變成了一個老油條,日子倒也過得可以。

當時是文革剛剛結束,知青上山下鄉已經被取消了,餘華的同學裡,有的去了工廠,有的去了百貨公司。在旁人看來,像餘華這樣的牙醫工作,已經很體面了。

但餘華的想法,偏偏就與衆不同。

在拔了好幾年的牙後,餘華越發覺得,整天盯着别人的嘴巴,那是世界上最沒有風景的地方了。

有時候,他盯着窗戶外面的風景,想想這樣一眼就看得到頭的生活,他感到有些厭倦了。他心頭突地升騰起一個念頭:不行,自己可不能就這樣過一生。

正在這時,餘華遇到了改變自己命運的人。

某一天,餘華正倚窗獨靠時,突然發現對面街上有幾個人遊來蕩去的,他覺得很好奇,于是上前一問,才知道他們是文化館的人,在街上走來走去是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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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華瞬間覺得天道不公,同樣是上班,為何他們卻如此輕松?不行,自己也要像他們一樣。刹那間,餘華萌生了進文化館工作的想法。

但在當時,想進文化館工作,你就必須具備某項硬本領,要麼會唱跳,要麼會畫畫,再不就是會寫作。

餘華一不會唱跳,二不會畫畫,就隻剩下寫作這一個選項了。但餘華也不會寫作,他心想,自己好歹也是認識幾千字的人,可以學呀。

他抱着必進文化館的決心,白天幫别人拔牙,晚上就學寫小說。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餘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寫小說。他索性一咬牙,找了本短篇小說,自己開始研究起來。小說該如何換段,如何組織語言,就這樣慢慢摸索寫起來了。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初寫的餘華有着迷之自信,隻要他一寫好一篇文章,就往《人民文學》和《收獲》這樣的大雜志郵寄,但每次都被拒稿。

當時的郵差,隻要看到是餘華的信件,就直接從圍牆外面扔進院裡,後來,隻要聽到啪嗒一聲,餘華就知道退稿來了。

當時,餘華強大的心理素質,不知從何而來。他接到退稿,隻是稍微失落了一下,就打開信件,看看拒稿的是哪一家,再找比它要求低一點的雜志郵寄。

被拒稿了,再投,又被拒,再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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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的文學雜志,像《上海文學》《收獲》等發行量都是幾十萬冊,當時街上報刊亭裡擺着的雜志,全是文學的,幾乎沒有其他雜志。

餘華一邊閱讀雜志上發表的小說,一邊寫自己的小說。他認為,那些在著名雜志上發表的小說,并不比自己寫得好,可是它們都能發表,在不著名的雜志上,自己的作品卻發表不了,心裡不免有些憤憤不平。

當時餘華的同僚都知道他在寫作,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餘華:不要胡思亂想去喜歡什麼文學了,那是白日做夢。

但餘華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寫稿,繼續投稿,繼續被拒稿,再投,他越挫越勇,這樣的情況維持了整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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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什麼都不怕,唯獨怕努力的人。

1983年11月的某一天晚上,餘華快要下班時,突然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的電話。電話裡,有人告訴他,他寫的稿子需要改動,讓他去北京改稿。

那一刻,努力終于有了回報。餘華成了第一個去北京改稿的人,也如願調到了文化館工作。

按理說,接下來已經是順風順水了,但其實,一切才剛剛開始。

04兩個人生導師

餘華剛進入文化館工作時,隻有23歲,在文化館一衆前輩的眼裡,隻是個小毛孩。

當時文化館裡經常舉行筆會,在筆會上,大部分的老作家,都經曆過文革時期,有着豐富的經曆。在餘華面前,大談特談自己的經曆,滿是炫耀語氣。

他們當時曾斷言:像餘華這樣隻做過五年牙醫,沒什麼社會經曆的作家,是沒有出息的。言辭之間,盡顯嘲諷之意。

餘華一邊羨慕他們的經曆,一邊對他們的嘲諷毫不在意,繼續一心自己的文學創作。

他在慢慢摸索中,在《北京文學》上發表了短篇小說《星星》,緊接着,餘華又先後發表了好幾篇小說,但是在全國卻不溫不火,沒産生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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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不滿足于現狀,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文革結束沒幾年,中國的傷痕文學方興未艾,大部分創作者的作品,都是有關傷痕。

某天,餘華激動不已。他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導師——作家川端康成。

餘華第一次讀川端康成的作品,就着了魔。他沒想到,原來除了控訴,傷痕還有另外的表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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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對于細節的描寫,讓餘華如癡如狂。川端康成所有在中國出版的小說,他都全買回來閱讀。有時候,他竟然癡狂到同一本書買兩本,一本用于閱讀,一本用于珍藏。

于此同時,餘華開始模仿川端康成的寫法,他學會了如何表現細部,把痛苦寫得不動聲色。

但随着模仿的深入,餘華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小說越寫越差,越往下寫越困難,越寫越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寫。他彷佛陷入了一個陷阱裡,四處亂串以尋求機會脫身。

彷佛是聽到了他的呼救聲,救星出現了。

一次,餘華在杭州和朋友同遊書店,看到了一本《卡夫卡小說選》。那時書店裡的書都隻印刷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下個店了。而卡夫卡的小說恰好是最後一本,餘華朋友搶先買下了書,餘華也想要,不斷說服朋友把書讓給他。朋友說什麼都不答應。

在不停地磨了一個晚上後,餘華終于如願了,他用《戰争與和平》,與朋友交換了《卡夫卡小說選》。

打開《卡夫卡小說選》的那個晚上,他失眠了。卡夫卡小說思想的深刻和自由自在的寫法,讓餘華深感震撼,也徹底地把他從陷阱裡解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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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卡夫卡那裡,餘華不僅獲得了寫作自由的觀念,更重要的是整個世界觀也改變了。

就此,在卡夫卡的引導之下,餘華打通了文學的脈絡,開始無所畏懼地寫,在發表了短篇小說《十八歲出門遠行》後,成為先鋒小說代表作家之一。

當時主管《北京文學》的李陀,在看了餘華的《十八歲出門遠行》後,激動地對餘華說:“你現在已經走到了中國文學的最前列了。”

這樣的簡單地一句評價,給了餘華足夠的自信,也确立了他新的創作道路。

05 高光時刻與至暗時刻

人生,就是高光時刻穿插着至暗時刻。

1987年,為了追求更好的發展,餘華北上進修,在魯迅文學院,他結交到了一生摯友,也遇到了今世至愛。

在魯迅文學院讀書期間,餘華遇到了一群有着相同文學夢的同學,劉毅然、蘇童,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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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他和莫言同住一個宿舍。兩人同窗寫作,惺惺相惜,床隻隔着一米的距離,筆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彼此間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餘華還遇到了同班同學陳虹,初次見面,她留着一頭烏黑長發,說不出的美,一下子就擊中了餘華的心。

通過聊天,餘華知道陳紅不僅會寫詩,同時還是一個編劇,心生愛慕。陳紅也非常賞識餘華,她認為,餘華是個有才華的人,将來肯定會有所作為。兩人相同的興趣愛好,讓兩顆心越走越近,成了知己。

在好友和紅顔知己的陪伴下,1991年,餘華發表了自己首部長篇小說《在細雨中呼喊》。

憑借這部小說,餘華榮獲了法國藝術及文學勳章,這是法國政府授予文學藝術界的最高榮譽。

這時的餘華,開始有了點名氣。但為了走得更遠,他索性辭職搬到了北京居住。

在北京的日子,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工作,身上沒什麼錢,餘華隻能租了一個僅有9平米的地下室,日子過得極為窮酸落魄。為了維持生計,他開始寫起連續劇劇本,不管什麼類型,他都寫,連續寫了兩年之久。

看到餘華這番光景,陳虹非但沒有嫌棄,還跑過來照顧起了餘華的飲食起居。她始終堅信,有一天,餘華會一鳴驚人,成為文學大師。

再後來,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人結了婚,一起擠在那間隻有9平米的地下室裡。

有了陳虹的陪伴與照顧,餘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創作上,一心一意的寫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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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作家也會有文思枯竭之時,毫無靈感寫不出來時,餘華脾氣變得很暴躁,陳紅就在一旁耐心安慰。

有一次,餘華偶然間聽到了一首美國的鄉村民謠《老黑奴》,歌聲中那不向命運低頭的精神,深深感染了餘華。他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何不寫一部中國農民的小說呢?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小說的創作過程并不是很順利,寫着寫着,寫到一萬字的時候,餘華就發現自己寫不下去了,他開始焦慮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甚至大喊起來。

陳紅看到後,走過去看了他寫的稿子,安撫他并提了建議:“既然第三人稱寫不下去,那不如試試第一人稱?這樣讀起來可能代入感會好些。”

經陳虹這麼一提點,餘華意識到了,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試過第一人稱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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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改用第一人稱,推翻全稿重寫。在寫的過程中,餘華幾乎是一邊哭一邊寫的,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時隔一年,這部小說《活着》終于完結。

《活着》一面世,一時間四下轟動,迅速占領全國各大書店,并且一舉拿下了意大利文學最高獎——格林紮納·卡佛文學獎、第三屆世界文學“冰心文學獎”等衆多獎項。

至此,餘華一戰成名,奠定了中國當代文壇地位。

自古成名者,有鮮花也有罵聲。

愛餘華者,誇他以筆代刀,刻盡人間苦難,堪為中國的“查爾斯·狄更斯“。

批評餘華者,先說他寫書太慢,用時少則五年,長則十年,最新問世的《文城》更是花了21年。

再批他寫作文風大變,不如從前。

的确,他寫書是慢,但卻慢出了一部部精品。

他文風大變,是因為順應時代腳步,一直在探索進步。

被人嘲諷成不了事,但卻用數年堅持,寫出一部部神作反擊。

他研究了大半輩子小說,寫了大半輩子,如今仍在寫。

餘華是在告訴我們,人這輩子,要堅守本心,不被打擊消沉,不為掌聲迷失。總有一天,會收獲自己想要的結果。

人這一生,将一件事堅持到底,做到極緻,就很酷。你們覺得呢?

-END-

作者: 西洲,一個視文字為終身熱愛的女子,笑薇讀書成長學院年度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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