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劉可欣
舉着一串鞭炮的笑笑虎，抱着元寶、帽子都樂掉了的元寶虎，雙手拿着紅包、高興得一蹦八丈高的跳跳虎，舉着“虎年大吉”、趕來拜年的大眼虎……在衍紙手藝人江學春的手中，一張張紙條通過排列、組合，編出了生動活潑的卡通老虎形象。
在成都市新津區，有一群衍紙手藝人。江學春和她的夥伴們就在這裡，将一張張紙條變換成各種形狀，再填滿畫框，制作成我們看到的憨态可掬的衍紙老虎畫。
江學春的衍紙作品
看似簡單，實則費時
衍紙老虎畫的主意來自之前找江學春定制衍紙作品的客人。客人将畫着老虎的畫作發給江學春，要求定制一幅衍紙畫。紙條在江學春手上被塑成不同的形狀，根據原本彩畫中的線條進行一一的拼貼。有的是圓形，用來表示老虎圓圓的爪子和眼睛，有的是波浪形，變幻成為老虎頭上的帽子，有的又是半圓形，編成老虎的耳朵。江學春介紹，這隻是衍紙的其中一種表現形式，一般用在平面畫中。而在這幾幅衍紙老虎畫中，為了更凸顯立體感，江學春還使用了更為複雜的形式，就是卷紙拼貼，用來制作局部的元寶、鞭炮等。
“雖然看起來比較簡單，但其實很費時間”，江學春介紹說，整幅畫為7寸大小，即便是做了十一二年衍紙工藝的她來做，也得需要一下午的時間。
衍紙不比剪紙，剪紙早早地被列入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性項目名錄，家喻戶曉。衍紙從西方傳入中國後，還沒有被更多人了解。衍，取意為“衍變、衍生”，指的是通過紙條在形狀和色彩上的衍變，形成一件件紙藝品。江學春和她的夥伴們為了讓更多人了解到這一項工藝，一直以“卷紙”稱之。“卷紙”形象又生動，一張張紙條通過卷、捏、折、搓、撚等手法，轉變成各種造型，再通過巧妙的組合，形成立體生動的圖案。
衍紙的工藝分為三個階段：草圖繪制、零部件制作和零部件固定。零部件制作，就指的是把紙條制作成不同的形狀。先将紙條卷得緊緊的，叫做“緊卷”，散開之後叫做“松卷”。再由這些松卷拟成各種不同形狀的卷，例如開卷、淚滴卷、彎曲卷、心形卷、眼形卷、葉形卷等，配合之前做的“緊卷”，組合成衍紙作品。江學春說，以往條件不太好的時候，自己都是用挂曆紙親手裁，現在則有了更多的選擇，最細的紙條可以達到隻有1毫米的寬度，其他規格的3毫米、5毫米也很常見。
5至75歲 都在學衍紙
來到江學春這裡學習衍紙的人越來越多。江學春對記者說，最小的學生隻有5歲，最大的學生則是一名75歲的老奶奶。她看到，無論是小朋友做的項鍊、胸針，還是老奶奶做的植物花卉，都讓他們從衍紙中感受到了快樂和滿足，江學春覺得已經非常滿足。
等2022年春節一過，江學春還有更多的計劃要推進。母親總是對她說，現在的年輕人不種地了，二十四節氣也已經記不全了。江學春想，如果能夠通過衍紙，把這些民俗傳統傳承下去，肯定是一件好事。她向記者介紹，等春節過了，就會開始試着用衍紙來制作二十四節氣的代表農作物和花草，讓傳統民俗為更多人記住。
雖然已經做了十一二年的衍紙，江學春也不太找得出一副自己非常滿意的作品。這位開朗的手工藝人有些害羞地說道：“我每一副做出來都很滿意，過段時間回過頭看，又覺得不滿意。手藝總是要進步的嘛。”
以前隻把衍紙當做愛好的她，現在有了更多的責任感，“剛開始還是很多人不知道衍紙，現在出去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我知道這個東西’時，心裡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現在我隻想一天天地把它做下去，讓更多人認識到衍紙的魅力”，江學春這樣說道。
（照片均由受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