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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1月26日至5月8日,“鐘鳴盛世:紫禁城和承德避暑山莊藏鐘表聯展”在故宮博物院乾清宮東庑展廳呈現。

澎湃新聞記者在展覽現場看到,本次展覽将故宮博物院和承德避暑山莊博物館具有代表性的鐘表收藏合璧展出,其中故宮博物院參展鐘表40件,承德避暑山莊博物館參展鐘表20件,制作年代從18世紀延續至20世紀初。展廳中播放着錄制的鐘表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音,令人仿佛置身于另外一重時空中。

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清乾隆 銅鍍金圓頂樓式鐘

從16世紀80年代西方鐘表自南部沿海傳入内地開啟中國鐘表收藏和制作的曆史,至1911年清朝結束,三百年間,鐘表在中國的明清時期形成了獨特的曆史面貌,也成為清宮典藏中非常特殊與璀璨的門類。

鐘表所在時代雖然與現在相去未遠,但卻儲存着中西方文化交彙沖撞存留下的曆史資訊,如《時間的曆史映像》中所談及的:“從早期傳教士帶給中國人的驚奇和赢得中國人的認同,從在中國内地取得居留權到打開中國皇宮的大門,從私人交際攜帶的禮物到國家使團送給皇帝的珍貴禮品,從皇室用品的采辦到中西間的貿易活動,其間都能看到鐘表的影子,鐘表在中國傳播和被認知接受的速度是其他任何西方物品無法比拟的。鐘表的輸入不但改變了中國傳統的計時方法,過去廣泛使用的日晷、刻漏逐漸被更為簡便易用美觀精巧的鐘表所取代,更為重要的是對中國人的時間觀念産生了不小的影響。”

澎湃新聞記者在現場看到,故宮博物院乾清宮東庑展廳為狹長的展陳空間,中間有牆壁将長方形空間分割為前後兩個展廳,前面的展廳主要呈現中國自己制造的鐘表,後面的展廳則着重呈現三百年間流傳到清宮并被小心珍藏的西方鐘表如英國、法國、瑞士等國家的鐘表。鐘表的細節繁缛、裝飾華麗,展廳燈光不需要多絢爛,精美的鐘表已顯得光輝奪目。值得一提的是,本次展覽是紫禁城和承德避暑山莊藏鐘表聯展,避暑山莊鐘表難得一見,二者作為清代政治和宮廷生活的中心,曆史上都曾收藏陳設過大量自鳴鐘表,同根同源,難分彼此。展廳中也播放着錄制的鐘表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音,令人宛若置身于另外一重時空中。

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展覽現場

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三百年,三個中心區域

鐘表在三百年的傳播史中,就鐘表的制作而言,逐漸形成了三個中心區域,即以清宮造辦處為主的北京區域、以廣州為中心的嶺南區域和以南京、蘇州、上海等

地為中心的長江三角洲區域。

這三個區域各具特色。其中清宮造辦處主要是為宮廷服務,于康熙時期設立,轄下設有數十個禦用生産作坊,其中做鐘處負責依照皇帝的旨意制作、修複和改造鐘表等。做鐘處在乾隆時期最為鼎盛,出品種類繁多,用途各有不同,如更鐘、大型自鳴鐘、迎手鐘、冠架鐘及風扇鐘等。我們現在所說的做鐘處鐘表的特征,很大程度上是依據現存具有明确款識“乾隆年制”的禦制鐘而總結出來的,換言之就是“乾隆禦制鐘”的特點。

禦制鐘多以木結構為主體,所用木料主要有紫檀木,造型多為亭、台、樓、閣、鐘盤以琅或銅鍍金制、布局大體上相同:中圈是黃地彩繪花草扶琅或銅鍍金,設三個或五個上弦孔,上半部有弧形開光。琺琅鐘盤的開光處是白琺琅描藍邊,其内有楷書“乾隆年制”,銅鍍金鐘盤的開光處是一塊突起的銅片其上錾刻着楷書“乾隆年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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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樓式時刻更鐘

廣州是中國最早接觸自鳴鐘的地方,也是清代民間機械鐘表制造的重要中心之一。廣州的地理環境得天獨厚,加上康熙中期下令開放海禁,使廣州成為當時中西方貿易的中心,大量由外國進口的西洋鐘表在當地集散。另外廣州本土亦生産機械鐘表,并于乾隆時期成為中國鐘表生産的重要基地。

從清宮現存的藏品來看,廣鐘最突出的特點乃其表面色彩鮮豔的“廣琺琅”、有黃、綠、藍等顔色,琺琅上的裝飾花紋細密繁缛。另外,廣鐘有非常濃郁的民族和地方特色。外型多為亭、台、樓、閣等建築式樣,或為葫蘆、盆、瓶等具有吉祥含義的器物形狀;并以活動玩意、文字對聯,或景物搭配等使其具有吉祥祝福之意。如以三隻羊寓意“三陽開泰”。此外,廣鐘上還有水法、轉花、跑人等活動玩意。除琺琅鐘外,廣州還制作其他種類的鐘表,如漆架鐘、描金漆鐘、紫檀木架鐘、挂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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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鍍金花架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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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鍍金嵌琺琅轉花卷簾白猿獻壽鐘

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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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鐘

長江三角洲地區雖然也很早就有自鳴鐘的制作,但一直沒有規模化生産,直到嘉慶時期才形成自己獨立的系統,其産品主要以插屏鐘為主,絕大多數銷售當地,與精巧典雅的江南文化的特質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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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鐘表

繁缛富麗的西洋鐘表

鐘表在清代是一種珍貴的奢侈品,并是以得到皇宮及貴族們的喜愛。據《乾隆朝貢檔》記載,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粵海關總督李永标、廣州将軍李侍堯進貢“鑲玻璃洋自鳴樂鐘一座,鍍金洋景表亭一座”。乾隆帝看過貢品,傳谕:“此次所進鍍金洋景表亭一座甚好,嗣似此樣好的多覓幾件,再有此大而好者亦覓幾件,不必惜價。如覓得時,于端陽貢幾樣來。欽此。”

《紅樓夢》中,“自鳴鐘”也多次被提及,如鳳姐談到:“前兒老太太生日,太太急了兩個月,想不出法兒來。還是我提了一句——後樓上現有些沒要緊的大銅錫家夥四五箱子,拿去弄了三百兩銀子,才把太太遮羞禮兒搪過去了。我是你們知道的:那一個‘金自鳴鐘’賣了五百六十兩銀子。”

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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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原狀陳列照片中的鐘表也在本次展覽中呈現

故宮博物院收藏有英國18世紀著名鐘表匠詹姆斯·考克斯制作的幾十件鐘表,這在國内外都是罕見的,這些鐘表有的完全是西方風格,有的則融合了東方文化的特質,反映出當時西方鐘表業對中國需求和審美的迎合,是研究其人其作的最具權威的第一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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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銅鍍金山羊馱樂箱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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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銅鍍金獅馱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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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銅鍍金鄉村景色水法鐘 局部

于18世紀通過廣州粵海關大量銷入大陸的英國鐘表,大多數以銅質鍍金為外殼,上嵌色彩缤紛的料石花,富于華麗高貴之感。造型多彩多姿,善用各種動物作底托,置表盤于其上部,下部飾以彩漆風景畫和琺琅人物畫,或雕刻山石動物等。鐘表所涉題材十分廣泛,或為歐洲社會風情,或為大陸傳統的祥瑞題材以迎合中國人的心态。這些鐘表除計時的主要功能外,普遍裝有奏樂、水法、轉花、跑人、禽嬉、鳥鳴等玩藝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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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鐘表上各種動物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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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現場|清宮鐘鳴:紫禁城、避暑山莊藏鐘聯展

展覽位于故宮博物院乾清宮東庑展廳,将于1月26日至5月8日對外開放。根據疫情防控需要,展覽實行預約入場,每日限額1000人,額滿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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