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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學“法師們”的眼中,科研合作有怎樣的魔力?

作者:微軟亞洲研究院

編者按:30年前,微軟公司創始人比爾·蓋茨設想有朝一日電腦将會看、聽、讀和學習,并以此為目标在1991年創立了微軟研究院,專注于前沿技術的研究和創新。30年後的今天,我們步入了智能時代,比爾·蓋茨當初對電腦的設想已經成真。30年間,微軟研究院的科學家們是如何互相合作,一步一步将想法變為現實的?

在慶祝微軟研究院成立30周年的系列活動中,微軟研究院以“Generations of inspirational and impactful research(一代又一代鼓舞人心和影響深遠的研究)”為主題,組織了一系列專家論壇。我們精編整理了論壇内容,并将在近期陸續放出,和大家一起分享這些精彩的思想盛宴。

本期論壇,由微軟首席科學官 Eric Horvitz 和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計算機科學與工程學副教授 Jenna Wiens 共同主持,他們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微軟研究院的科學家、工程師以及合作夥伴一起探讨了科研合作的魔力,就科學研究工作的活力、創造力和影響力分享了各自的觀點。

參與此次論壇的專家包括:華盛頓大學計算機科學與工程學副教授、微軟榮譽研究員 Rick Szeliski,微軟雷德蒙研究院進階研究工程師 Jessica Wolk,微軟亞洲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張冬梅,微軟亞洲研究院院長周禮棟,微軟印度研究院院長 Sriram Rajamani。

On the magic of collaboration in science & technology:「連結」

下面是論壇的精彩内容整理:

Eric Horvitz:全球科學技術的發展非常依賴團隊合作,最好的、最有影響力的科研成果往往都是以團隊合作的形式開展的。在團隊中,充滿激情的研究者們可以利用其他人的才能,優勢互補,研究創新也正是建立在這種廣泛的合作共同體長期貢獻的基礎之上。微軟研究院也一直将内外部的開放合作視為可持續發展的命脈。

今天,很高興将會聽到諸位的合作經曆。在把時間交給參與讨論的專家們之前,我想問 Jenna,你曾在微軟研究院實習過,與微軟研究院以及世界各地其他機構的同僚都開展了出色的合作,你對科研合作有什麼看法?

Jenna Wiens:我認為,合作對于解決真正困難的問題,特别是對于交叉領域的問題非常必要。因為交叉領域的課題研究一般都非常困難,你要學習使用另一個領域的語言,要組織大量的會議、頻繁的溝通。作為一個從事人工智能與醫療研究的人,我每天都要通過會議與一位或多位臨床醫學的合作者會面,這些會議讓我們的工作正常運作,也確定我們在解決真正有意義的問題。我喜歡這種合作,當我們讨論新的、令人興奮的想法,或與同僚們頭腦風暴時,辦公室裡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Eric Horvitz:一項合作的開始、培養和維持是很有趣的,我很想聽聽專家們是如何啟動這些合作的?

Rick Szeliski:我是1995年加入的微軟研究院,在此之前,我已經開始進行工業研究了。讓我高興的是,我們與華盛頓大學有很多緊密的合作,在那裡,如果微軟研究院的研究員們感興趣,研究院會鼓勵他們與華盛頓大學聯系,給研究所學生當導師、講授課程,諸如此類的合作很多。

後來,我們有一位博士後到了卡耐基梅隆大學任教,幾年後又轉到了華盛頓大學。他入職之後,我們談論了一些研究思路,他邀請我去華盛頓大學講授課程。當時,計算機視覺和計算機圖形學是相對獨立的兩個領域,而我們做的是這兩個領域的交叉研究,并且在 SIGGRAPH 大會上也讨論過相關話題,是以我們開設了與此相關的課程。

有一天我與一位研究所學生 Noah Snavely 一起用午飯時談論起各自正在研究的課題,發現我們的想法有相似之處,都想通過拍攝并分析大量照片,建立一個可以立體呈現照片内容的 3D 模型。午餐時間的溝通,我們就已經勾勒出了這個想法的輪廓。我們并不是要解決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而是用一種全新的方式去體驗照片。我想說的是,靈感的啟發有時就是在一次溝通中偶然碰撞出來的,并不是提前計劃的。

Eric Horvitz:我記得這個項目,它非常具有開創意義。Jessica,關于你最有趣、最富有成效的合作是如何開始的?

Jessica Wolk:我的背景有些不同,我是微軟研究院中心工程團隊(central engineering team at MSR)的一名軟體開發工程師,我們的團隊會參與項目的不同階段,主要解決工程問題。在微軟研究院的10年,我參與了大約12個不同的項目,看到過項目啟動的各種方式。

有時是非正式的,就像 Rick 剛才說的那樣,在午飯的交流中發現大家在解決某個問題上都有共同興趣;有時是直接針對市場需求的,研究人員也要專注解決一些特定的需求。研究項目可以以各種方式結合在一起。

舉個例子,我們曾與微軟 Edge 産品團隊展開過合作,當時一位軟體工程領域的研究員在與 Edge 産品團隊工程師的閑談中發現,以 Chromium 為基礎的 Edge 卻在與 Chromium 保持同步的過程中産生了很多問題,例如合并沖突問題。Chromium 中發生問題是如何影響到下遊的 Edge 的?對此我們嘗試了不同的技術,如程式整合、機器學習,以及相對傳統的方法,最終幫助 Edge 團隊提升了效能。讓這個項目有趣且有成效的地方是,我們通過反複使用不同的技術專注解決一個問題,進而讓 Edge 保持高效。

是以一旦有些方法不奏效或沒有成功,我們要集中精力,而且讓合适的研究人員與産品團隊建立良好的聯系,通過多種方法專注于一件事情,就會發現其中的樂趣。

Jenna Wiens:在卓有成效、成功的合作中,最重要的元素有哪些?

張冬梅:我的背景也有點不同。2001年我作為一名軟體工程師加入微軟,我在産品部門工作了3年後加入位于北京的微軟亞洲研究院。我在産品部門和研究院都工作過,我認為這兩個團隊成功合作有三個關鍵點:共同的願景、信任與共同提升。

在科學“法師們”的眼中,科研合作有怎樣的魔力?

首先是共同的願景。兩個團隊要共同達成的目标不會在一夜之間實作,其中包含很多未知因素和不确定性,需要探索、經曆許多嘗試和失誤。這些會讓合作變成一個長期、循序漸進的過程,這符合研究的本質,也滿足了産品團隊在競争中保持領先的需求。

其次是信任。根據我的經驗,要在合作中建立信任,最重要的是遵守承諾、有責任心、透明和包容,這些都展現在日常的工作中。例如,我們能按時傳遞嗎?我們對自己以及合作夥伴秉持怎樣的品質标準?我們是否積極分享資訊、決策和經驗?我們是否積極尋求合作夥伴的回報,并将其納入規劃和決策過程?

最後是共同提升。這一點要求我們與合作夥伴一起成長,一起走得更遠。就我而言,研究團隊和産品團隊之間的成功合作應該是雙赢且互利的。随着創新技術轉化,産品團隊的産品得到了增強,更具競争力,研究人員則獲得了解決真實世界問題的經驗,帶來了成就感,同時還能從真實世界的挑戰中獲得新的靈感,發現新的研究課題和方向。

周禮棟:合作是我最喜歡的話題之一。其實,合作就像婚姻。就像美滿的婚姻可以有許多不同的相處模式一樣,成功的合作也可以有多種不同形式。也就像美滿的婚姻一樣,我認為成功的合作有三個關鍵要素:首先是一種互相尊重的化學反應,這是婚姻的基礎,也是合作的基礎。其次是多樣性,一對夫婦需要有不同的觀點和技能來互相補足,這對合作也非常重要,團隊之間需要互相學習,解決無法獨自處理的問題。但是如同婚姻生活一樣,我們合作也會時不時地遇到瓶頸,面臨各種困難,那麼,如何度過困難時期呢?那就需要第三個要素:信念。我們必須對共同的目标抱有信心,對合作本身、對所承擔的使命抱有信心。

Jenna Wiens:沒錯,信念和信任是密切相關的。Sriram 你覺得呢?

Sriram Rajamani:我非常同意冬梅和禮棟所說的。我還想再補充一點,那就是在合作中學習新知識也是十分重要的。我與許多背景不同的人合作過。當初加入微軟研究院時,我的專業背景是硬體驗證。我與微軟雷德蒙研究院首席研究員 Thomas Ball 有大量合作,他在編譯器方面有着豐富的經驗,他告訴我編譯器是如何工作的。此外,在我與不同領域研究員的合作中,我還認識到了安全系統是如何工作的,學習到了機器學習相關的知識等等。

學習新東西是合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同時我們還要有所回饋,就是和對方分享知識。另外,我還要補充一點的是友誼和樂趣,我與很多合作者都成為終身的朋友,這也是作為一名研究人員的好處,你可以在工作中建立自身的人脈關系。就比如,Eric 經常來我家,我們了解彼此,也了解彼此的家人,這些都是作為科學家可以體會到的最美妙的事情。

Eric Horvitz:我覺得這些都是成功合作的關鍵因素。但大家知道,我們也确實會面臨挑戰,特别是在跨研究小組和團隊的合作中。那麼,跨團隊合作都有哪些挑戰?

周禮棟:跨團隊協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建立共同的目标,這個目标必須足夠遠大,是無法獨立達成的,要實作這個目标,需要其他各方參與進來,合作變得必要,這是跨團隊合作的要素。很多情況下,如果我們不夠有雄心,不能做到高瞻遠矚,那麼就有可能退回到各自的狹小領域,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當我們有共同的抱負,且目标足夠宏大時,大家自然而然就會與擁有共同願景的團隊合作。剛才 Rick 說因為共同的目标,計算機視覺和圖形學的研究人員走到了一起,這時合作的魔法就産生了。人們必須認識到樹立更高目标、超越我們在各自領域發展的專業知識的重要性。

張冬梅:我認為一緻性是不同團隊協作中最具挑戰性的部分,尤其是在研究團隊與産品團隊協作時,從高層管理者到功能開發小組,在目标、優先級、溝通、工作方法等所有層面都要保持一緻。

例如,作為研究者,我們始終努力推進技術的邊界,并使用學術界常用的名額對技術進行評估。但當這些技術投入生産時,我們可能會發現一些假設并不成立。生産環境中,産品團隊有不同的方法評估各項名額,比如對延遲或反應時間的要求,對記憶體使用的限制等等。有時産品團隊有嚴格的釋出時間表和資源限制,這種情況下他們有可能傾向于相對短期、快速和簡單的解決方案。

為了實作一緻性,我想借用禮棟剛才說的話,我們要在團隊之間建立信念和信任,要開放思想,了解彼此的立場、想法和問題,找到共同點,願意磋商,也可以妥協。

在科學“法師們”的眼中,科研合作有怎樣的魔力?

Jenna Wiens:在微軟研究院的合作環境中,有哪些方面是你特别喜歡的?

Rick Szeliski:研究院的工作包含很多方面,而令人高興的地方之一就是它的多面性。前面我談到了與學術界的合作,是與研究所學生的聯合研究項目,我們還有很好的實習生項目,每年夏天世界各地最優秀、最聰明的人都會和我們一起工作,結下深厚的友誼。同時我們也與高校教師、學者合作。總的來說,微軟非常鼓勵公司之外的合作。

從内部來看,我也很喜歡這種自由的、與不同研究團隊合作的氛圍。剛才有提及,人們需要互補性的技能,無論是在大廳中走動還是與他人共進午餐,都是人們保持聯系的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對我個人而言,我很高興微軟研究院是一個國際性的研究機構。我很喜歡去英國、中國和印度等地,在那裡呆上一段時間,結識新朋友、了解新文化。

關于與産品團隊的合作,我想說的是,很幸運我們這些人都在雷德蒙,在工作之外我建立了很多聯系,了解大家都在做什麼,偶爾會碰撞出一些好主意。這些非正式的聯系是建立信任的關鍵,在接下來的6到12個月中,我們會專注于産品的傳遞,并從現實世界的真實使用者中獲得回報,而這在純科研的環境中是無法獲得的。這些都令人感到愉快。

Sriram Rajamani:研究院最讓我喜歡的一點是,我們在微軟研究院接觸到的專業知識更加具有廣度和深度,無論你在這裡做的是某個方面的安全、還是機器學習的某個分支,或者是其他方向,研究院總是擁有這個領域的頂尖專家。同時,微軟研究院的每一個人都富有好奇心,這裡的文化倡導好奇心,不管和誰交談,他們都會對你的興趣領域和你想解決的問題感到好奇。更重要的是,人們願意為你付出時間,不管他們有多忙,當我去找他們時,他們都會抽時間與我交流。

Eric Horvitz:在任何複雜的關系中,挫折、阻力都很常見。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曾遇到并克服過困難。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應對挫折,順利開展合作的?

Jessica Wolk:我同意剛才 Sriram 和 Rick 關于微軟研究院文化的觀點。研究院非常多元化,無論在專業知識的廣度和深度上,在文化上,還是在人員資曆上,這些是我們“财富”的一部分。

然而,當把不同類型的人放在一起時,也确實需要時間來了解彼此的痛點和各自的優缺點。當事情進展不順利時,可能會産生一些成見,這通常是出于無知或者誤解。我想克服類似困難的方式就是給項目和團隊成員多一些包容和空間,因為我們都是不一樣的“煙火”,需要花時間了解彼此。

但是,由于我們處在一個快節奏的高科技環境中,緊張與不安肯定是存在的。我們想第一個進入市場或者在市場上做到最好,是以我們要對自己、對項目有耐心,換位思考來緩解不安。這有點像微軟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 Satya Nadella 所說的同理心,要了解彼此的痛點、目的,其他團隊在讨論什麼,組織需要什麼,管理層需要什麼,個人需要什麼。我們可以耐心互相傾聽,建立同理心,并且在合作中加入一些幽默感,這樣就能營造一種輕松、寬廣的氛圍。我想再強調一下的是,多樣性絕對是我們的财富,但我們必須掌握一些技能,才能學會在非常多樣化的環境中應對挑戰。

Rick Szeliski:Jessica 談到了人們有不同的議程和目标,這很容易被忽視,因每個人的思維模式都根深蒂固。大家往往對新想法感到興奮,而忽視了什麼是重要的,最終目标是什麼,他們可能有所不同,但都是合作時會遇到的。

企業的組織和規則等也會成為挑戰。例如,在微軟内部合作,知識産權并不是問題,因為是我們自己創造了這些知識産權、專利和代碼,不過一旦拓展到組織外部,這就是一個問題了。是以有時候公司的律師不喜歡開放合作,有些學術機構負責人希望将他們的學術成果變現等等。在特定研究領域之外建立一個既定的架構是很有幫助。我一直很感激微軟和微軟研究院不遺餘力地建立這些架構。

我想說的另一點和人際關系有關。我們的學術背景讓我們對創意、新穎和實用的想法感到興奮,卻忘記了人際關系的建設。有時我們需要做出權衡,當你的想法沒被接受時,要學會後退一步。如果這樣做建立了信任,讓對方感到自己的價值,那麼妥協就是正确的決定。

張冬梅:我簡單分享一下我對人際關系建設的看法。非常贊同 Jessica 所說,在這個方面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想補充的是,因為機構重組的原因,這很多的事情我們必須去做很多次。我們知道重組經常發生在産品團隊中,有時産品團隊的方向會發生變化,有時我們的聯系人會發生改變。這些變化可能會令人沮喪,因為我們對此無能為力,新的方向可能與我們的研究并不相符,我們就要尋找新的機會;有時候我們的确可以做些事情,比如積極與新的對接人建立聯系,我們既往工作的文檔記錄可以幫助新的團隊了解我們,探索新的合作機會。也像 Rick 所說,我們也可以線上下與他們互動,雖然當下無法與所有聯系人展開正式合作,但是勇敢些,也許不久的将來他們就會成為你新的合作者。我們應該不斷嘗試播下種子,嘗試尋找合作機會,一切事情都從嘗試開始。

Eric Horvitz:很高興聽到大家關于成功合作、應對挫折的分享。現在,請你們每個人做一些快速的思考,分享一下多年來最令人興奮的合作時刻。

Jessica Wolk:我最興奮的合作時刻是當新産品被傳遞出去的時候。當你新穎的研究想法,通過努力工作,最終實作并傳遞給大衆或微軟其他員工時,這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我在語言了解和智能服務組(Language Understanding and Intelligence Services)工作時,它還是一項獨立的業務,後來它變成了微軟 Azure 認知服務中重要的組成部分。看到一個想法從萌芽到最終公開釋出,并且對公司和開發者都産生了影響,是非常酷的事情。能成為項目中的一員,我真的感到很高興。

Sriram Rajamani:我們與 Thomas Ball 共同開發過一個軟體模型檢測系統,包括模型檢查器、提取系統、路徑分析系統等各種工具,我們做了好幾年,後來 Thomas 和我通過結對程式設計,寫了個 Perl 腳本将它們整合在一起。

當初次運作這個多年的開發成果時,我們不知道它能否正常運作。那一刻我們都緊緊盯着螢幕,看着它運作并産生有用的結果,那一刻太有魔力了。我想,每一個項目初次運作代碼時,大家都不知道它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深深記住它正常工作的那一刻。

周禮棟:作為系統領域的研究人員,我也深有同感,當看到我們精心設計實作的系統正常運轉時,那個時刻總是那麼令人興奮。我也喜歡 Sriram 所說的關于學習的看法,我在微軟研究院的三個研究院工作了19年,這期間我從每個人身上學到了很多,比如分布式存儲系統、移動無線系統等領域的知識,最近我們還與康奈爾大學合作,将社會選擇(social choice)的概念引入到了分布式系統中。

最讓我興奮的合作是我看到研究院的同僚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自然語言處理、機器學習、計算機視覺領域以及系統和網絡領域的研究人員自發地密切合作,共同推動人工智能的融合和這種融合帶來的突破機會。過去,這些學科都是以各自獨立的方式發展,各領域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也都有自己的學術會議。現在,我們看到了這種跨界合作的好處,帶來了新的見解和認知。各領域之間雖然有很多不同點,但也有很多共通之處。這些跨領域合作非常不容易,但大大擴充了我們的眼界和視角,合作中發現的新的機會讓我們感到十分興奮。

張冬梅:簡單來說,最令我感到興奮的時刻就是解決棘手問題并與我們的合作夥伴一起慶祝成功的時刻。

Rick Szeliski:回到最開始時我講的故事,這也許不是重大時刻,隻是日常的一些快樂:當你從會議室出來,有了新的想法、新的創意或者新了解,但如果沒有會議室裡那群人,這些想法也許永遠不會出現。

但是最興奮的時刻是,當我們在午餐時有了那個想法,Noah 回去編寫了程式,我們每個星期都可以在螢幕上浏覽越來越多自己創造出的 3D 照片。隻用了一周時間,我們就把大量的照片拼放在一起形成了這個 3D 模型,這種感覺就像經曆了一場魔法,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而且我們認為全世界都會有同樣的感受。最終,它也成為了學術會議上非常受歡迎的示範。我認為,在公開場合取得成功之前,即使隻是看到一些超出我們預期的成果,就已經是十分快樂的時刻了,這可能就是合作中最美妙的部分。

Jenna Wiens:那麼 Eric,最令你興奮的合作時刻是什麼?

Eric Horvitz:那正是此前和你一起共事的時候,Jenna。在華盛頓特區的華盛頓醫院中心建立艱難梭菌(C. Difficile)預測模型,讓它運作起來,與實時電子病例展開對接,那真的太有趣了,這可能還是世界首創。

最後,非常感謝 Jenna,與我共同主持這次論壇。感謝大家分享了你們對合作的看法,以及合作對推進科學技術前沿發展的重要意義!期待看到你們在正在進行的和未來将要開展的合作中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