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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加莎·克裡斯蒂誕辰130周年之際,理性女王小說是處女座

書面|阿莫

"我"是殺手:古典推理和叙事詭計的黃金時代

羅傑·艾克羅伊德(Roger Aykroyd)是一個知道太多的人。他知道他所愛的女人毒死了她的第一任丈夫。他知道有人在勒索她。晚班郵件很快就會讓他知道神秘的水龍頭是誰。但羅傑在沒能讀完這封信後就死了——他坐在書房裡,脖子上沾滿了刀子......兇手是"我",這個正在告訴你一個故事的人。

羅傑·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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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士得的《啤酒謀殺案》、《沒有生命》和《五隻小豬》(人民文學出版社,新星出版社)的封面。

1920年,阿加莎·克裡斯蒂(Agatha Christie)的《斯泰爾斯莊園案》(The Stiles Manor Case)和弗裡曼·克拉夫茨(Freeman Krafts)的《桶》(The Barrel)一起震撼了文學界,開啟了推理小說的新時代。

這是在資本主義社會最嚴重的經濟危機和所有人的大蕭條中醞釀的虛僞和繁榮的時代。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但歐洲國家的社會沖突遠未得到解決。貧富之間的社會鴻溝急劇擴大,犯罪急劇增加。面對複雜的謀殺、綁架、搶劫、敲詐勒索,人們展示了國家機器的守護者——警察的失望,也期待聰明勇敢的出現,洞悉偵探人物的世界,這為偵探小說的發展提供了社會溫床。同時,随着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發展,主要資本主義國家工業的快速發展,工業化推動了城市化,一些新興城市的出現,城市居民數量的增加直接帶動了通俗文學的興起和發展。偵探小說以其懸疑的故事情節和對讀者智慧的挑戰赢得了大衆的青睐,成為通俗文學的主流——推理小說迎來了黃金時代。

黃金時代也被稱為"古典拼圖推理時代"。"解謎"是這一時期推理作品的最高目的。令人難以置信的犯罪方法,無可挑剔的掩蓋,難以分辨的證詞......各種各樣的謎題在黃金時代很受歡迎。人們有一種本能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解開謎團"就是抓住這個人的本性,進而發出大聲音。

"出乎意料,合理"看似簡單的衡量經典解謎推理的最高境界,也是區分一流、二流和三流偵探作家的試金石。阿加莎·克裡斯蒂(Agatha Christie)的第一部偵探小說《斯泰爾斯之謎》(The Mystery of Stiles)展示了她的創作才華。在一起神秘的案件中,謀殺案發生後,英格利桑先生被公衆和警方一緻懷疑。然而,嫌疑人有可靠的不在場證明。經過審判,陪審團宣判他無罪。最後,情節達到頂峰。經過一系列調查,英格利桑确實是殺人犯,但他卻以一種非常聰明的方式掩蓋了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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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泰爾斯的神秘案件》是克裡斯蒂偵探小說的處女作,封面是早期中文譯本。

也許阿加莎創作的古典推理小說中"解謎"特征的巅峰是"羅傑的懷疑",它開創了叙事詭計。所謂叙事詭計,是指作者利用文章結構或寫作技巧,故意隐瞞或誤導讀者一些事實,直到最後揭露真相,讓讀者感到難以形容的驚愕感。在這部小說中,克裡斯蒂用第一人稱來講述整個故事,讓讀者先入為主,進入"我"的角色,進而刻意誘導讀者輕易相信"我"所描述的事實,并假設叙述者的英雄不會是兇手。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讀者不斷猜測其他嫌疑人是誰,随着排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物的懷疑,讀者變得越來越困惑。最後,小說的結局出人意料地、合乎邏輯地揭示了:兇手是叙述者"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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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罪》(The Crime of Fashion,2017),改編自佳士得的作品。

是什麼讓你不顧一切地想要殺人?心理推理的巅峰

偵探波羅在夜間在一列超速行駛的火車上被叫醒了三次。第二天清晨,同一輛車上的美國商人瑞秋被發現被謀殺并刺傷了12人。波羅默默觀察着各種可疑的迹象,一個接一個地對車上的人進行審問,發現兇手不止一個人,這是一起"集體複仇"的奇案......

東方快車謀殺案

阿加莎·克裡斯蒂的推理比柯南·道爾(Conan Doyle)等作家的推理更加成熟和迷人,後者擅長短篇小說,并專注于偵探的個人智慧。她喜歡用層層疊疊的方法來設定懸念——不是急于通過一兩個推理得出實質性的結論,而是留出更多的分析和想象空間。此外,阿加莎引入了心理學證據,并将心理分析作為重要的推理手段。如果夏洛克·福爾摩斯專注于現場調查,他擅長從指紋、毒藥、血液、煙灰等細微痕迹中尋找案件線索。好吧,克裡斯蒂的偵探們最擅長的是通過對話探索心理學,找出罪魁禍首。

正如她最著名的偵探波羅所說:"沒有什麼比隐瞞談話更危險的了。說。。。。。。這是人類用來停止思考的發明。同時,它是找出其他人試圖隐藏的内容的最可靠的工具。"

克裡斯蒂讓波羅與嫌疑人交談,談話内容不僅與案件有關,還涉及個性、喜好、卡片技巧、服裝等方面,看似平淡無奇,甚至無窮無盡的談話隐藏在神秘之中。在漫長、瑣碎和看似随意的日常對話中,波羅嗅出了兇手的邪惡恐懼。

通過思考對話,波羅甚至可以揭露"合作謀殺"。在偵探小說中,通常隻有一兩個嫌疑人才是真正的兇手,這種模式在偵探小說中已經被創作者和讀者所接受。但在《東方快車謀殺案》中,乘客證詞中的謊言被逐一揭穿。原來是一起涉及12人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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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版《東方快車謀殺案》(2017)。

更令人驚訝的是克裡斯蒂心理學知識的準确性。在《家仆之謎》中,馬普爾小姐輕而易舉地從十幾個孩子手中搶走了一個騙子。馬普爾小姐解釋說:"說謊者總是放松得太快。我的小女仆珍妮特(Janet)就是這種情況,她令人信服地解釋說,蛋糕的其餘部分是被老鼠吃掉的,但當她出去時,她臉上的笑容讓她露出來。

在另一部小說《神秘的别墅》中,格溫達小姐總是在新家中感受到一些奇怪的幻覺,覺得自己在這裡目睹了一場謀殺。馬普爾小姐告訴她,這所房子在她小時候就被她占用了。童年的潛意識引導她選擇了房子。在房子裡住完後,這些物品熟悉的裝飾讓她想起了童年意識中埋藏的那個令人震驚的秘密。克裡斯蒂将專業心理學轉化為簡單的破案技巧,自然使案件的解釋更具說服力。

為了讓讀者的精力更集中于精神分析和推理本身,而不是被狩獵的血腥場面所吸引,忽視這個場面成為克裡斯蒂小說的一個特點。幾十年前,她設計了偵探來破案:啤酒謀殺案發生在20年前,現場的證據已經丢失。整部小說的一半是波羅偵探與涉案人的對話,另一半是案件回顧的文字記錄。另一方面,波羅挖掘真相,并将兇手鎖定在反複的茶聊天中。

的确,波羅的破案方式已經随着時代的發展而過時了,但在指紋可以掌握肇事者所有資訊的日子裡,讀者仍然喜歡看波羅穿着他的鞋子,慢慢地走在鄉間小路上,到瑪麗亞太太的家唠叨的家。這種方法對邏輯和心理學的影響是如此深遠,以至于犯罪心理學已成為二十世紀關注的主題之一,并已應用于真實案件的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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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蒂和女兒。

沒有生命:殘酷的童謠和在封閉的地方謀殺

十個人陷入了無法與外界聯系的困境。然後他們注意到鈴铛上的羊皮紙上寫着一首印度童謠:

"十個黑人孩子去吃晚飯,一個死了九個。

九個黑人孩子睡過頭了,一個沒有醒來,八個離開了。

......

兩個黑人孩子沐浴在陽光下,一個燒焦了,另一個燒焦了。

一個黑人孩子太孤獨了,上吊自殺都完了!"

然後,一個接一個,人們死了,死亡法則和印度童謠一模一樣......

- 《沒有生命》

克裡斯蒂擅長用典故、諺語和民謠來揭示書中人物命運的發展。這些參考文獻大多具有強烈的影射和宿命論,在文本中反複出現,以渲染小說的氛圍。她的小說中有許多文學詞彙和諺語民謠,它們的使用大多是新穎的,獨特的,恰到好處的。克裡斯蒂獨特的表達方式為她的作品帶來了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它是偵探小說中的第一部,即使在世界文學中,它也具有輝煌的價值。

在小說《長夜》中,"結束就是開始"的開場白,奠定了小說悲傷和悲傷的情緒。書中反複出現的吉普賽算命先生為小說增添了神秘而悲傷的色彩。在小說的結尾,"結束就是開始"再次出現,再次暗示結局已經在黑暗中注定了。

在阿加莎·克裡斯蒂的衆多作品中,最成功使用的隐喻象征意義是"沒有生命"。這部構思奇特的偵探小說,也是《暴風雪山模型》的開端:一群彼此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在一個孤島上,期間發生了一起可怕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就在人群中......《沒有生命》作為這種模式的巅峰之作,依然是不可逾越的,被認為是曆史上成就最高的推理小說之一。

在阿加莎·克裡斯蒂誕辰130周年之際,理性女王小說是處女座

中國版電視劇《沒有生命》。

《無生之輩》中的童謠不再是簡單的氛圍,而是直接參與到小說情節的發展中。當人們以他們唱歌的方式一個接一個地死去時,那些被認為是無辜的民謠營造出一種陰郁的氣氛,在和平的關系背後似乎無法了解,謀殺變得更加可怕和可怕。電影《七宗罪》遵循了這一模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誠然,阿加莎的小說經常被評論家定義為娛樂書籍,由于神秘而虛幻的背景環境,人物之間複雜多樣的關系以及故事情節的偶然巧合,是以不具備嚴肅小說和經典小說的社會效用。然而,正是這種獨特的文學方法塑造了奇異的故事和無數的經典推理模式,使世界信服。阿加莎·克裡斯蒂(Agatha Christie)是最了不起的推理作家之一,一位偉大的英國作家,她一生都在寫謎題,不僅僅是用筆和紙,而是用他自己的生活:

1926年12月3日星期五晚上,她上樓親吻熟睡的女兒,并駕駛她的黑色莫裡斯·庫裡跑車離開她在英國伯克希爾的家。從那以後,阿加莎·克裡斯蒂消失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本文原載于2015年9月15日《新京報書評周刊》。

作者:|阿莫

編輯|駱東雞

校對|陳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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