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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站派對》:非常男性

作者:澎湃新聞

注意:本文有很多話要說

由于毅執導的《南方車站的聚會》,由胡歌、桂倫鎂、廖凡、萬曦等人主演,入圍了今年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是華語電影的"單一種子"。雖然決賽沒有獲獎,但仍然收獲了不少好評,戛納雜志2.7分(總分4分)并不低。在戛納電影節之後,影迷們都期待着影片從12月6日起在全國上映。

《南站派對》:非常男性

"南站派對"海報

生于1968年,闫毅男,在電影界以編劇聞名,他參與編劇的《愛到盡頭》《洗澡》等作品都有名聲。2003年,他成為導演,他的處女作《制服》獲得了國際獎項;2007年,他的第二部電影《夜行列車》入圍戛納電影節焦點單元;然後在2014年的柏林電影節上,他憑借《煙花日》獲得了金熊獎最佳影片獎和最佳男主角銀熊獎。顔毅男的作品少而精緻,而他的電影風格在第六代導演中獨樹一幟,五年後推出的《南站黨》,自然受到了關注。

具有宿命論感的黑人電影

《南站派對》依然是一個犯罪主題,他也是一個男人,一個情人。

那是2009年在武漢城村。周澤農(胡歌飾)是一個汽車盜竊團夥的小頭目,在一場幫派對幫派的利益配置設定鬥争中,他的哥哥被殘忍地切斷了,他也差點喪命。在逃跑中,他把警察誤認為是一個敵對團夥,開槍打死了一名警察。警方發出獎勵通知,舉報周澤農的人有權獲得30萬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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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 飾 周澤農

周澤農的人在30萬元左右。周澤農希望他五年的妻子楊淑君(萬曦飾)報告他獲得了賞金,他終于可以為妻子和孩子做這件事了。周澤農讓前哥華華(池道飾)幫忙找妻子的下落。沒想到,華華自己也玩了算盤,他讓遊泳運動員劉愛愛(桂綸鎂飾品)引誘周澤農進入警察陷阱,答應做某事,給劉愛愛2萬元。幫派勢力也想殺周澤農——畢竟他知道的幫派秘密太多了,他們也發現了華華,華華還是以劉愛為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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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倫鎂 飾 劉愛愛

在劉愛的壓迫下,在各方的壓迫下,在不得不充當華華的傀儡的同時,她也想獨自吞下30萬元,但在引誘周澤農的過程中,她和周澤農也有一種暧昧的感情,而周澤農的妻子卻藏有感情......

雖然這是一部犯罪故事,但并不是我們平時想象的那種犯罪懸疑片——情節強烈、節奏強烈、懸念強,最終主題指向正義勝過邪惡,懲罰邪惡,等等。《南站派對》更多的是關于一部黑人電影。顔毅男是黑人電影的忠實信徒,早期的"制服""夜行列車",是他的黑人電影習慣,最後在"日煙"中融合,而現在的"南方站黨"則是黑人風格的強化和延續。

黑人電影不是一個容易定義的概念,正如美國著名影評人詹姆斯·納雷莫(James Naremo)所說,"識别黑人電影總是比定義黑人電影更容易。到目前為止,評論家們似乎在争論黑人電影是一種類型還是隻是一種風格。本文傾向于認為,黑色電影是一種成熟的電影類型,它有自己的一套故事體系和審美風格。

黑色電影首先是指好萊塢在1940年代和1950年代初,以私家偵探、警察、蛇蠍美女為主角元素,主觀叙事、非線性時間、結局不完善、不道德英雄為叙事特征,視覺風格頹廢而壓抑,反映了犯罪片悲觀宿命論的色彩。例子包括馬耳他之鷹(1941),雙重補償(1944),洛拉的秘密曆史(1944),郵差總是響兩次(1946)。

黑人電影的興起,首先是由于當時"黑色小說"在美國出版市場的普及。黑色小說是一部犯罪驚悚片,但它充滿了憂郁的情緒和浪漫的孤獨,比如雷蒙德·錢德勒的著名小說《漫長的告别》。當時,許多黑人電影都是根據黑人小說改編的。但從根本上說,這與大蕭條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存在主義的盛行有關,以及悲觀主義已成為一種常見的心理社會障礙。這就是為什麼雖然黑色電影有驚悚片、犯罪、懸疑、刑事調查、暴力、情色等元素,但它并沒有訴諸叙事快感,而是向觀衆傳達一種心理上的負面情緒。

是以,黑色電影的核心象征是電影中無處不在的絕望感和宿命論。英雄就像被扔進這個世界,他可能無意中犯了一個錯誤,卻無處可救贖,無法掙脫。面對強大的命運,人隻是一頭被困的野獸。

當黑人電影成為一種成熟的類型時,類似的主題和風格繼續出現。許多黑人電影的典型特征都出現在顔毅的《日煙》和《南站聚會》中。例如,它們都有諸如謀殺,暴力,血腥,欲望,夜晚,霓虹燈,陰影,雨等元素;在兩部電影中,吉倫鎂的角色都偏向于"蛇蠍美女",而廖凡隻是扮演警察的角色,對應着"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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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煙》中,吉倫鎂也扮演着與《蛇蠍美女》類似的角色。

當然,至關重要的是,兩部電影都利用聳人聽聞的色彩,聚焦于陷入命運漩渦的破碎角色。

"南站派對",在這次逃生狩獵中,周澤農是獵物,劉愛愛不是獵人,她就是受不了誘餌。周澤農和劉愛愛早已落入命運的陷阱。他們是在社會底層掙紮的零人,就像破碎的建築物将被拆除或遺棄,在裂縫中生存,或自毀,或冒險。當然,他們不是無辜的,按照三視黨的判斷,周澤農簡直是令人發指,但在這次對他的追捕中,人類的自私、背叛、怯懦也是暢通無阻的,而這樣的狩獵,也許在周澤農偷車殺人之前,已經開始了。

在黑色電影中,沒有什麼是絕對對錯的,導演無意做那些懂得最基本的常識判斷的人,電影更關心的是那些模糊、暧昧、灰色的命運區,最後發出了長長的歎息。

"在不連貫的暴力中有一種夢的味道。

除了主題層面,黑色電影在視聽層面也是自成一體的。在《計程車司機》編劇保羅·施拉德(Paul Schrader)的《黑色電影筆記》(Black Movie Notes)中,他總結了黑人電影的一些常見技巧,并進行了簡要總結:

1、大部分場景都是由夜燈設定的。

2、甯願用斜杠和豎線,也不願使用水準線...斜杠旨在拆分螢幕并使其不安和不穩定。光線以奇怪的形狀射入黑色膠片的雜亂房間 - 鋸齒狀的四邊形,鈍的三角形,垂直的狹縫 - 并且懷疑窗戶是用刀切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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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杠切開了螢幕,而演員隻露出半張臉,營造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3、為演員和現場提供相同的照明強度。演員往往隐藏在城市夜景的真實畫面中,更明顯的是,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被遮住。

4、構圖張力優先于身體動作。典型的黑色電影甯願使用錄影機在演員周圍移動鏡頭,也不願讓演員的身體動作控制場景。

5、近乎弗洛伊德式的對水的執着。空曠的黑色街道幾乎總是在晚上随着新的雨水而發光,雨水和戲劇性的量也随之增長。除了小巷,碼頭和碼頭是最受歡迎的聚會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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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經常下雨

6、偏愛浪漫叙事。

7、經常使用複雜的時機來增強絕望感和時間流逝感。

在這七種技術中,前五種是視聽技術,這足以看出審美風格對黑人電影的重要性。不難發現,無論是黑暗的場景、躁動的光線,是影中演員的臉,還是雨夜空蕩蕩的街道,黑色電影的審美風格傳達了一種與電影主題宿命論相稱的資訊,它所創造的整體視覺效果是死的, 寒冷和憂郁。

在《日煙》中,燕儀男性的形象風格已經成熟。故事發生在一個白雪皚皚的東北小鎮,寒冷空曠的街道,擁擠的公共汽車和低矮破舊的建築物,給人一種寒冷和沮喪的視覺感覺。除了夜景,大部分白天的景物都是低角度照明,有一種灰暗的氣氛。影片中對屍體和溜冰鞋的殺戮是殘酷的;各行各業的男人,吳志真,都是情色的;從面條上吃的人眼球是怪誕的;白天的煙花太棒了。

到了"南站黨",顔毅男進一步發揮到了極緻。這個故事發生在武漢,破碎的桶樓、被迫的小巷、猩紅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晚,包括這不斷的雨,都是男性營造氛圍的工具。

《南站派對》是85%的夜劇,就像電影的前25分鐘一樣。但片中的夜景并不是單一渲染黑暗的氣氛,夜晚在男性鏡頭下帶有一種等級感。這要歸功于霓虹燈,陰影和聲音的獨特使用。

這部電影充滿了超亮的霓虹燈元素,無論是霓虹燈,電動汽車的霓虹燈,廣場舞鞋的霓虹燈,還是玩具的霓虹燈......他們耀眼的光線和破舊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是以他們的紅色是"悲傷的紅色",黃色是"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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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有很多霓虹燈元素

還有陰影。很多時候,當他在展現人物的狀态時,他不是通過鏡頭的現實主義本質來呈現的,而是通過他對齊的陰影來呈現的。有時陰影隻是一種視覺上的改變,有時是一種情感的烘烤,人物的恐慌、恐慌、失落都放在了剪影上,再加上音效的輔助,讓觀衆充分想象到的恐慌。

影片中一個震撼的影子,是周澤農和警察,敵人在黑暗中在桶樓裡追逐,人物不在畫面中,鏡頭瞄準的是月光照亮的樓梯角落,周澤農的影子跑上樓梯,牆上的身影不斷"就位"奔跑,身影越來越大, 喘着粗氣越來越多,緊張充斥着整個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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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利于視覺效果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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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氣氛的影子

在南站使用聲音也是一個很好的用途。在這樣一場高度緊張的狩獵中,危機無處不在,影片的人物和觀衆,心思難,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哪扇門會打開,會有敵人跑出來,不知道遠處的巨大聲音是不是子彈的聲音。每一次,都會響起一聲巨響,不僅吓到電影中的人物,也讓觀衆緊張起來。就像市中心市場裡那兩個爆米花的聲音,就像一扇鐵門在黑暗中突然被推開的聲音。

觀衆在電影中看到暴力并不難,但它在視覺上是美麗的,很少有導演能做到。《南站派對》既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純粹暴力場面,比如周澤農的哥哥在機車上被叉車砍斷,也有非常暴力的美學,比如透明的雨傘穿過肚皮,雨傘張開,透明的雨傘上散落着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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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叉車切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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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傘刺穿腹部和等離子噴霧

高水準想象力的另一個元素是動物。其中一場追逐發生在動物園裡,角色們在動物的凝視下在恐怖和蒙太奇中逃離,營造出一種恐慌的氣氛,并與角色的命運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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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的眼睛和英雄逃脫蒙太奇處理

由兩位法國影評人雷蒙德·博爾德(Raymond Boulder)和艾蒂安·肖默頓(Etienne Chaumerton)出版的《美國黑人電影全景》(Panorama of American Black Films)用五個詞來形容黑人電影,"夢幻"、怪誕(離奇)、色情、沖突和殘忍,并得出結論,黑人電影"在這些不連貫的暴力中嘗到了夢的味道"。《南方車站的聚會》非常适合夢境的味道,在這個夢境中,人物在這個光與土、想象、緊張壓抑的夢境中無根飄揚,恐懼而不安,要麼尋求死亡,要麼偷竊。

演員表演的強烈風格化或限制

強烈的風格化使得《南站聚會》看起來像是另一種,也許它的市場前景也不那麼樂觀。但仍然鼓勵觀衆看一看。漢語電影的主流是現實主義,比如顔毅男性如此強烈的風格化,或多或少與德國表現主義的形象風格相得益彰,這是非常罕見的。把燕儀男性放在電影史上可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就華語電影而言,這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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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逸男性的形象風格獨一無二

誠然,當然,這部風格化的電影可能會有一個問題,即導演的風格會占上風嗎?畢竟,對于一部電影來說,除了風格,還有叙事、表演等等。

就像碧娟的《地球上的最後一夜》一樣。當bicegy風格成為電影最大的标簽時,大多數觀衆無法了解故事的内容以及演員在做什麼。觀衆們也擔心,《日煙》之後的《南方站派對》,會像《路邊野餐》之後的《地球最後的夜晚》一樣,制作資金更充足、更豐富、更精緻,但少了那種粗糙的生命力?

坦白說,《南站派對》或多或少存在這樣的問題,影片的男性風格依然勢不可擋。例如,電影中的大多數角色都是扁平的;因為劉艾身處沖突的漩渦中,她是片中為數不多的(或唯一一個)有更多發揮空間的角色之一。

讓我們具體來看看胡歌飾演的周澤農。這個角色很複雜,比如為什麼他五年沒見到妻子和孩子,為什麼他想把賞金留給妻子和孩子,而不是逃跑。但在電影中,這是畫面的一部分。在廈門的一次特别放映采訪中,胡歌談到了自己對這個角色的了解:"這個角色已經五年沒有回家了,他覺得自己不會給妻子和孩子一個美好的生活。我把他想象成一個絕望的人,生活在邊緣的底部,直到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值三千美元,并給了他新的支援。"但在電影中,觀衆沒有看到它,角色行為的動機也不清楚。

這并不是說胡歌演得不好,而是對男性對風格的尊重,導緻他的叙事選擇,更傾向于可能不那麼叙事化而是程式化的橋段,同時消除那些必要的鋪路,這也限制了演員的表演空間。著名導演謝飛在《豆瓣》上給電影《三星》打了個電話,他說,"導演拍黑色犯罪片的技巧非常好,但少數主要角色都是瘦弱、空虛、血腥、殺戮、色情雖然很多,但都加不了電影的分量。"

但對于胡錦濤來說,《南站派對》依然是一大突破。胡歌年輕時成名,"賢建琦"曾被稱為"古裝偶像劇中的第一人"。2015年,随着《僞裝者》和《榜單》的相繼成功,胡歌再次迎來了職業生涯的巅峰。但在2016年之後,胡錦濤沒有接拍任何電視節目。在當時戛納接受于晨報采訪時,胡厚崑表示,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情緒低谷,"大概感覺自己處在事業瓶頸之中,但我不想重複了,因為一旦你塑造了某種類型的成功角色,或者某種感覺,那麼來到你的戲幾乎一樣, 或類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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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很好地呈現了角色的狀态

胡歌沒有趁熱,多拍多自我重複,他想挑戰自己,想有新的突破。《南站集結》是他走向大銀幕、蛻變的好機會。觀衆依然能感覺到胡歌進入了周澤農的狀态,無論是瘦弱的身體、棕黑色的臉,還是警覺或疲憊的眼睛,都是一幅複雜的死神站立的形象。

唯一可惜的是,影片隻展現了角色的狀态,并沒有給演員足夠的空間去展現角色複雜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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