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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我的母親》的幕後視界

作者:栗潔春

近日,河北邯鄲峰峰飯店門前賓客如雲,彩旗飄揚。紅色拱門立柱上,一幅十分醒目的對聯寫道“躬身五四載含辛茹苦獻大愛,誠邀八方客著書拍片揚正能”。電影《我的母親》首映儀式在此間舉行。

該片以我市峰峰礦區義井鎮山底村張雲香老人的真人真事改編而成,講述了一個柔弱女子54年照顧癱瘓父兄、含辛茹苦大半輩子的故事。

“根雖苦,為花香,柿子紅了葉已黃……寸草含淚會說話,最是春晖故事長。”一曲著名詞作家索之華作詞、作曲家李戈作曲、青年歌手李豔梅演唱的主題曲《甘願美麗化滄桑》,加上演員們情真意切的故事演繹,感人肺腑。《中國電影報》記者端木晨陽女士和她的女兒走出演播大廳依然淚眼婆娑,她說“當今社會太需要這樣的正能量了!”

54年:含辛茹苦愛永恒

張雲香生于1941年,生她時母親已經49歲,便給她取名“九子”。九子有一姐一哥。姐姐出嫁後,17歲的哥哥挑起家庭的重擔。一次,哥哥和九子在村裡的柿子樹下玩耍,為了給九子摘下最紅最甜的柿子,九子哥從大樹上失足摔下,經多方診斷最終無藥可醫,癱瘓在床。

哥哥剛癱瘓後,脾氣一度變得很壞,天天摔碗、捶牆、喊叫。年僅6歲的九子開始安慰、照顧哥哥。由于年紀小,她隻能給哥哥當“拐棍”,哥哥要翻身了喊她,要水喝了喊她,悶得慌了喊她。哥哥一見到她,煩躁的心情馬上就平靜了。

10歲時九子就像個小大人一樣開始照顧哥哥,每天給哥哥洗臉、翻身、喂飯、端大小便盆。看着懂事的九子,父母雖然很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轉眼九子長到16歲了,父母就開始為她的婚事操心。他們一緻的想法是給九子招個上門女婿。為了讓父母安心,在别人介紹下,九子認識了忠厚老實的柴年喜。沒有排場的婚禮,沒有漂亮的嫁妝,九子與柴年喜結了婚。

新婚之夜,哥哥也在喊她的名字,剛脫衣上床的張雲香又穿衣出來,給哥哥翻身、喂水、倒尿盆,蓋好被子,才又回到洞房。婚後第二年,九子生了孩子,給哥哥喂飯時,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喂飯。三年後,她又生了女孩,再喂飯時,左腿坐一個,右腿坐一個,哥哥在對面,三個人輪流喂。喂完飯,還得洗衣服做鞋、紡線、織布、照顧老人,忙碌的九子沒有半句怨言。

天有不測風雲,九子27歲時,母親去世了,父親傷心過度不久也癱瘓在床。從此,她開始照顧兩個癱瘓病人,先給哥哥洗臉、洗手、洗腋窩,再到父親那邊喂飯、伺候大小便,直至5年後父親去世。

父親剛剛去世的幾年裡,九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伺候癱瘓哥哥,喂養5個孩子,還要做飯、喂豬、洗衣服、紡花織布、磨面碾米,每天累得渾身像散了架。為了攢錢給哥哥看病買藥,她還抽空兒做些小生意,春天賣幹豆角、幹南瓜條、幹白蘿蔔條;夏天賣杏、桃;秋天賣柿子;冬天炸麻糖賣……

長年的勞累,九子患上了糖尿病。直到哥哥71歲離世,她整整伺候了54年,兩萬多個日日夜夜。期間的艱辛、委屈,難以言表。

在電影首映式上,當記者采訪她,問及是什麼樣的一種力量能讓她堅持54年伺候重病在床的哥哥,已經因糖尿病并發症而被鋸掉右腿的張雲香老人,隻是十分平淡的說了一句話:“都是一奶同胞的親姊熱妹,這都是應該做的。”

30年:艱難拼搏成事業

張雲香的兒子張有堂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是個能幹的孩子。

16歲的張有堂因家境貧寒告别了學校,開始跟着父親在山裡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種地勞作。母親看着他瘦弱的身子吃力的樣子,就花了十來塊錢買來兩隻羊讓他去放。每天在藍天白雲青山綠草之間悠哉悠哉,倒也十分惬意。羊也由兩隻變成了一群。這期間他還跟着别人學會了宰羊,每周宰一隻羊送到王看鎮上的肉攤子上賣,偶爾也能弄點羊雜沾點葷腥,改善改善生活。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改革開放風起雲湧,全民經商大潮也在青年張有堂的心中掀起難以平靜的波瀾。他不願再做放羊娃了,他想要下山去做生意。張雲香給他借了100塊錢。他每天起早貪黑的買豬、殺豬、煮肉、賣肉,雖說辛苦點,髒了點,但他幹得有滋有味,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手裡有了點小錢,張有堂又有想法了。他多方籌資30萬元建立了有堂機車有限公司,經過10餘年的奮鬥,終于事業有成。随着社會的快速發展,城鄉居民消費觀念的變化,張有堂的經營實體也在随着市場的變化而不斷轉型更新發展,近幾年,他又看重高端空調市場,幾經運作,他又成為格力空調峰峰總代理。

這期間,他在峰峰民營經濟界名聲大震,當選峰峰政協委員、工商聯副主席、無黨派人士聯誼會副會長等。

張有堂可以說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了,但他始終把自己的成功歸結于母親。他在很多場合都這樣說:“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母親的福報。”他說母親很有經營頭腦,春天她把頭年曬好的幹菜挑到市場上賣;夏天她把将要開花的槐米采下來曬幹賣給藥店;秋天她早早的把柿子用梨熏好挑進城裡賣個好價錢……他說母親很有愛心,鄰居家的山貨賣不了,她把自己的放一邊先幫着鄰居賣;鄰地的蕃薯刨了沒人往回挑,她就喊父親哥哥姐姐幫着挑;溝對岸家的孩子哭了沒人看,她就去抱回家和弟弟妹妹玩

……

張有堂也學着母親,努力做一個有愛心的人。

張有堂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深有感觸的說道,是母親的堅韌勤勞,是母親的不屈不撓,是母親的孝悌慈行,深深地影響了他,給了他前行的動力。他萬分感謝他的母親,他平凡而偉大的母親!

13年:立傳著說為慈母

為母親立傳著說是張有堂多年的願望。

2001年時,張有堂的舅舅也就是張雲香的哥哥去世了。看着墳地上撕心裂肺哭泣的母親,張有堂暗下決心,一定要将母親和舅舅的故事記錄下來,讓更多的人了解母親的偉大之處。

他首先嘗試着自己寫。他在從福建廈門飛往台灣的班機上,靈感不期而至。在台灣的幾天裡,他每天夜裡都在飯店的房間裡爬格子,廢稿紙扔了一地。寫到三四千字的時候,他怎麼也寫不下去了。他深深歎了口氣:沒有文化害死人呀!

于是,他通過關系找到了峰峰的一位作者老王,老王很快就寫出了五六萬字的初稿。張有堂一看很不滿意,太高大,太神話,這不是自己的母親!老王也很直爽,說不行再給你找個人吧。

時任峰峰礦區黨史地方志辦公室主任的李春社,是一位作家,他的許多小說在《長城》等知名文學期刊上發表。張有堂找上了他的門,向他說明自己的意圖。他說,他隻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母親,也從母親的故事中汲取人生的營養。李春社被母親的故事和張有堂樸素的心願深深感動,表示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母親”寫好。

創作既艱難也順利。艱難的是,張有堂自己和母親都是農村出來的,笨嘴拙腮的,什麼都不會說,挖一個細節,李春社都要像農村人深夜裡掏麻雀一樣,左掏掏右掏掏的慢慢找。很多時候,張有堂帶着李春社回到老家,在火紅的柿樹下,在黢黑的窯洞裡,或坐或躺,聽着蛐蛐叫、喝着井洞水、吃着窩窩頭,聊着找那種久違的感覺。張有堂說,在外面聊,他總是一頭霧水,東西南北都找不着,不知怎麼一回到老家,很多事就像放電影似的,一幕幕清清楚楚的回到眼前。說順利也是,不到半年時間,10多萬字的《我的母親》紀實文學初稿就出來了。

書出來了,張有堂還是不滿足。2013年春節的一天,張有堂再次聯系李春社,他還是那句老話,他還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母親,也從母親的故事中汲取人生的營養,他想為母親拍電影或者電視劇。

拍影視劇?李春社也是一驚:就連小成本電影也要大幾百萬呢!但看着張有堂堅毅的眼神,李春社又一次被深深地感動了。他隻說了一句話:“别說了。我先寫好劇本,再找導演。一定拍好!”

李春社要找的導演是河南電影制片廠著名導演司玉生。之前,他因創作電視連續劇《窯火》與司玉生有過合作。司玉生還是一位和峰峰有着深厚淵源的國家一級導演。司導早年曾在峰峰當兵三年,期間在部隊文工團裡排演的紅色劇目中,多次出演大春、洪常青等男一号,在這裡,奠定了他一生從事藝術事業的堅實基礎。後來他曾任河南電視台電視劇導演,曾導演影視劇300多部(集),獲全國及各類獎、個人獎30餘個。主要作品有電視劇《炎黃二帝》、《人往高處走》、電影《鈞瓷蛤蟆硯》等。現在他在百瑞斯通國際影視文化傳媒公司擔任總顧問、總導演。

李春社找到了司導,說明了這一情況。開始司玉生很猶豫,一是拍母親題材的影視作品太多了,怕拍不出好作品來;二是一個賣機車的拍電影,他擔心資金不夠。他對李春社說先看看本子再說。幾天後,司玉生打來電話,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急切地說:“我要見見張有堂。我要拍峰峰版的《我的母親》!”

李春社帶着張有堂驅車趕往河南鄭州。在司玉生家裡,他們三人聊了整整一天。最後決定拍小成本電影,不請一個名角,甚至可以找業餘演員,一些角色還可以讓劇組的其他從業人員來客串。

投入大小與經濟效益、社會效益不一定成正比。

2013年10月10日,電影《我的母親》開機儀式在張有堂老家山底村西山舉行。各界人士代表以及部分村民共計200多人參加了開機儀式。經過為期一年的緊張拍攝、後期制作,經國家廣電總局審查通過後,電影《我的母親》終于殺青首映。

電影《我的母親》還和廣電總局電影數位元組目管理中心農村院線簽訂了五年協定,面向全國公映。

首映式上,國家新聞廣電總局電影數位元組目管理中心市場部主任張平女士對影片作如此評價:“張雲香老人是中國廣大基層女性的傑出代表,《我的母親》是一部具有震撼力、弘揚正能量的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