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湧哥”不是湘西人,天天和湘西人生活在一起,便變得比湘西人還湘西人。
如果先認識“湧哥”,看到林子祥一定會驚呼“他好像湧哥”。但事與願違,看到“湧哥”的人,第一反應“他和林子祥好像”。每當此時“湧哥”都憤憤不平,為什麼不能說林子祥像我?
“湧哥”屬兔,他沒有刻意用植物染料掩飾歲月留下的痕迹,讓花白微微曲卷的頭發自然漂挂在瓜子臉的後面。一嘴胡子沒有肆意向兩鬓泛濫,剛好在上下嘴唇生長,下嘴唇正中間有一小撮胡須成一字型,由下而上正對鼻尖,讓“湧哥”的臉不僅有又左而右的輪廓,更有又外而裡的縱深。頭發和胡須一般都是由“媳婦”打理,是以什麼時候“湧哥”的花白毛發都以潇灑、飄逸呈現于衆。如果衆裡尋他,“湧哥”定在花白處。
印象中“湧哥”沒穿過皮鞋,不管高幫低幫,一雙帆布鞋面白色膠底的回力運動鞋,是“湧哥”絕大部分時間的标配。“湧哥”的服飾基本上都是棉布面料,但款式獨特新穎,1米75修長的身體本來就是一個生活中移動的模特。
“湧哥”煙酒具沾。泡酒加冰是他的最愛,每天二兩是他自己定的規矩。幾十年他隻抽“中南海”這一個牌子的煙。如果“中南海”停産了,看他怎麼過日子。
這麼自律的一個人,遇到湘西“燕子”卻亂了分寸。“燕子”的魔力讓“湧哥”一個人從重慶跑到“燕子”的家鄉,一頭鑽進“老司城”這個統治湘西八百年的衙門遺址,尋找擷取“燕子”芳心的手段。兩年、730天,“湧哥”把一本承載自己心血和情感的《城殇》奉獻在世人面前。一個外地獨立文化人,在老司城申遺成功之前,以巴人後裔的情懷,用抒發大愛的詩句,釋八百年土司的前世今生。“湧哥”沒有世俗的表白,但所作所為不但讓“燕子”動容,更讓“燕子”動心。
一個屋檐下,“燕子”這個土家族女子讓“湧哥”對土家族文化更加如癡如醉。圍繞“子孫永享”這個盛世主題,把擺手舞蹈的豪放、擺手鑼鼓的韻律、湘西人們的歡快,“湧哥”用他獨到的了解、獨特的方式、獨步的畫面,為芙蓉鎮高鐵站創作了大型浮雕《土家圖經》。夕陽中“燕子”回頭凝望《土家圖經》,臉上綻放出自豪的微笑。夕陽中“湧哥”左手拿着“中南海”放進嘴巴的同時,回頭凝望《土家圖經》,煙霧後面的雙眼卻泛出兩片亮光。這是“走進芙蓉鎮高鐵站看《土家圖經》”短視訊中的兩幀畫面。高鐵載着《土家圖經》的記憶,讓湘西文化迎面而來,随風而去。
今年冬天從長沙回來,“湧哥”關門不出20餘天,一幅高1.25米,寬2.45米的大型畫作《問天》問世。六個“茅古斯”狀的老者,或立或跪,或面或背;昂首問天,垂頭問地。
問蒼天、問大地、問海洋;
問遠古、問現在、問将來。
問所思、問所想、問所盼;
問所獲、問所得、問所有。
問一些困惑、問一種情懷、問一絲心安。
好一幅《問天》。
進入大寒,将迎來年。“湧哥”說:“來年将繼續把湘西梯瑪、跳桑、杠仙等民族元素與自己的繪畫藝術結合,用微薄的力量弘揚湘西民族文化。”
聽到這句話,你是否感覺,“湧哥”這個不是湘西人的湘西人,比湘西人更湘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