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趙胡獻計壯帝威

各位看官，西晉時期，八王之亂，塞外遊牧民族紛紛趁亂建立自己的政權，與南方政權對峙。其中以五大胡人部落，匈奴、鮮卑、羯、羌、氐為主要代表，共建十六國，史稱五胡亂華。公元四三九年，鮮卑太武帝拓跋焘統一北方，建立北魏政權。四九三年，孝文帝拓跋宏從山西平城遷都洛陽。

北魏從建國到分裂為東魏、西魏，共曆二十帝，享國一百四十八年。

這二十帝是，道武帝拓跋珪，明元帝拓跋嗣，太武帝拓跋焘，敬壽帝拓跋餘，景慕帝拓跋晃，文成帝拓跋濬，獻文帝拓跋弘，孝文帝元宏，宣武帝元恪，文景帝元愉，孝明帝元诩，隐帝元法僧，少帝元钊，孝莊帝元子攸，順帝元颢，惠哀帝元晔，節闵帝元恭，安定王元朗，孝武帝元修。

鮮卑胡人進入中原，起初是到處燒殺搶掠，中原人談胡色變。因胡與狐同音，中原人把不好的人和事就說成胡說、胡扯、說胡話、胡謅、胡亂、狐狸精、狐媚子、狐妖等等，并演義出許多關于狐媚的故事。

本書說的是關于洛陽鬧狐的故事。

敕勒川靈狐洞有一個千年狐仙，帶着三個孩子，紅兒、藍兒和黑兒，為了報仇雪恨，擾亂宮廷，最終搗毀了大魏的江山。

話說北魏第九位皇帝元恪，納了一個嫔妃，叫胡仙真。仙真在胡統寺跟随姑姑太真師太講經時，被元恪看中，選入宮中，被封為承華世婦。

這承華世婦因懷了皇子，被晉升為充華嫔。這胡充華生個兒子，被封為太子，後來即位為孝明帝，胡充華就被封為胡太後，史稱靈太後。元诩帝年幼，胡太後垂簾聽政，由于權力和欲望這兩件事，把個好端端的大魏江山搞得是土崩瓦解。

話還得從元恪說起。這元恪為孝文帝元宏次子，母親是文昭皇後高照容。元恪十四歲被側立為皇太子，十六歲歲時父親孝文帝突然駕崩，太子元恪在魯陽即皇帝位，是為宣武帝，年号為景明。

宣武帝居喪期間，政柄委任六輔主政。你道是哪六輔？北海王元詳為司空公，鹹陽王元禧為太尉公，廣陽王元嘉為尚書左仆射，任城王元澄為尚書右仆射，這是四位皇叔，此外，鎮南将軍王肅為尚書令，尚書宋弁為吏部尚書。

有一位重要人物，皇叔元勰，考慮到自己功高震主，辭官不受，回徐州專任彭城王。

果然如元勰所料，宣武帝元恪登基第二年，随着元恪的年齡逐漸長大，從政的經驗逐漸積累，元恪便廢掉六輔，親自攬政，獨掌大權。元恪先是擴建新都洛陽，鞏固孝文帝改革，接着選美造廟、禦駕親征，對南梁及北方柔然發動一系列戰争，國勢盛極一時。

宣武帝出征期間，朝廷内外由高肇把持，由于高肇專權，導緻宮廷鬥争加劇，外戚與皇族進行權力争鬥，官員貪腐，起義不斷。

後來高肇侄女高英最先有孕，但懼怕子貴母死，殺死親子。

後來于皇後有孕，産下皇子，高英怕自己失寵，于是害死于皇後及皇子，自己上位當了皇後，高氏一族勢力更盛。

高皇後善妒，不給皇帝接近其他嫔妃，導緻元恪沒有子嗣，元恪為此時感到焦急，這是後話。

卻說那年臘月，洛陽下了一場很大很大的大雪，北風呼嘯，風卷鵝毛，直下了七天六夜方停。

雪剛停，按照皇後萬忸于蕙的吩咐，皇宮的嫔妃帶着一班宮女，各自走出寝宮，來到慈甯宮花園玩雪。

她們堆雪人，打雪仗，曬太陽，紅男綠女，歡歌笑語，好不熱鬧。

恰在這時，乾清宮那邊，隻聽得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進了乾清門，穿過坤甯門，再過交泰門，隻見一班人馬徑直進入慈甯宮花園。

待馬蹄聲離得近了，衆嫔妃停止玩耍，屏住呼吸，擡眼望去，遠遠地看見三匹駿馬立在雪地裡，中間是一匹棗紅馬，兩邊是兩匹五花馬，馬上分别坐着三位戎裝的武官。

隻見三人騙腿下馬，兩邊的兩個武官，分頭而去。中間的一位武官，把手裡的缰繩交給小跑過來的馬童，徑直大踏步朝衆嫔妃和宮女走來。

隻聽跑過來接駕的太監大長秋劉騰一聲喊，皇——帝——駕——到！于是衆嫔妃們紛紛跪下行拜見禮，笑迎主人歸來。

衆愛妃免禮平身，皇帝一邊說着，一邊朝衆嫔妃走來。

原來過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宣武帝拓跋恪，兩個陪同的王爺，都是奉先帝遺诏輔佐少主的皇叔，一個是六皇叔彭城王拓跋勰，另一個是七皇叔北海王拓跋詳，這次南征，去時正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回來時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寒冬了。

見皇帝禦駕親征歸來，衆嫔妃無不歡天喜地。天子吩咐大長秋劉騰說，保和殿設家宴，把朕珍藏的陳年好酒取出來，朕要同衆嫔妃開懷暢飲，一醉方休。

那年宣武帝拓跋恪剛滿17歲，正是少年得志，就在去年秋天南征之前，完成了親政，整頓了朝綱，剝奪了二皇叔鹹陽王拓跋禧的權力，升任為太保虛職，重用元詳為大将軍，錄尚書事，此外，迎娶了兩位美人和十八位皇妃，兩位寵妃是皇後萬忸于蕙和貴妃高車英。

萬忸于蕙，定州刺史萬忸于勁之女，禁軍領軍大将軍萬忸于烈侄女，時年一十五歲。

高車英，宣武帝舅父高車偃之女，吏部大中正高車肇侄女，時年一十四歲。

此外，尚有第一貴嫔夫人司馬仙姿，貴華王普賢等，妻妾共20人。

少年夫妻，新婚久别，甚是思念，恰如久旱逢甘雨。

隻見大長秋劉騰伺候宣武帝拓跋恪去除戎裝。天子抖抖身子，大踏步地來到嫔妃中間，就像一隻頑皮的蜜蜂進了花叢，宣武帝拓跋恪看看這個，瞅瞅這個，拍拍這個肩膀，拉拉那個手臂，最後眼睛落在一個嫔妃身上。

隻見她，容貌端麗，體态豐腴，頭上绾着一個烏黑發亮的纂兒，火紅色的狐皮披肩，杏黃色的棉襖棉褲，腳着翻毛的麂皮高靴，不用說，這便是貴嫔高車英，帝的最愛。

所謂愛屋及烏，宣武帝的母妃高車照容，是高車英的姑姑，因為母後，高家上下顯貴，哥哥高車肇，拜為司徒，弟弟高車顯，封為成陽郡公，侄子高車湛、高車植也都各封為刺史。高貴嫔一家的勢力更是不可小觑。

那天晚上，宣武帝拓跋恪在保和殿舉行家宴，皇後萬忸于蕙特意為陛下準備了歌舞，貴妃高車英也不示弱，親自為陛下彈奏了琵琶曲《壯士歸》，由于陛下大婚年餘，忙着征戰，後宮并無受孕迹象，按照禦醫的安排，陛下和後妃均不飲酒，嚴格封山育林。

宴畢，分頭就寝。

按照朝廷規矩，皇帝歸來，第一日侍寝的應該是皇後，然後是貴嫔、充華、世婦、禦女，之後，如果皇帝還有精力，就可以翻牌子決定。

在大長秋劉騰的安排下，皇後萬忸于蕙在宮女的服侍下泡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浴缸裡，皇後身體瘦弱，體态勻稱，雖未發育完整，倒也有九分風韻。

皇後與黃帝有一陣子沒見面了，皇後想着見面時應該怎樣同皇帝寒暄，是叫皇帝哥哥好呢，還是叫主上好？很快，皇後沐浴完畢，這時進來兩個小太監。

小太監把小床放下，讓皇後躺在上面，用紅色的錦緞鳳被蓋好了，兩個小太監齊聲說了聲走，于是便把皇後擡出東宮。

太監走後，幾個宮女捂着嘴，笑嘻嘻的互相推了幾下，回房休息。

不多時，穿過幾道院子，來到了壽春宮。

壽春宮裡，兩個小太監伺候宣武帝拓跋恪寬衣就寝。

主上閉上眼睛，調整呼吸，不多時皇後萬忸于蕙被兩個小太監從東宮扛到了龍床上。

主上示意，小太監掀起被子，把皇後從主上的腳頭塞進了皇帝被窩，轉身離開，關上房門。

主上沒說話，見皇後鑽進被窩，小太監關好了門窗，于是急不可耐地一把把皇後拉進自己的懷中。

很快，皇帝按部就班完成了傳宗接代之事，喘息未定，便示意門外的大長秋劉騰進來。

劉騰進來，低聲問道，主上，皇後身上的龍液，是去還是留。

這留和去卻有不同，天子說留，太監擡床時要頭低足高，以確定龍液在皇妃身上停留，然後吸收入體，如果天子說去，這時太監便隔着被子按點皇妃的洩穴，龍液便可以從皇妃的體中排出。

天子說，當然是留了。哦，劉騰轉身對外拍了兩下巴掌，應聲進來了兩個小太監，還是送皇後進來的那兩個，掀開被子，讓皇後滾入軟床，然後把皇後送回東宮。

皇後走後，在太監的安排下，天子來到高貴妃的起居處西宮，幾位貴妃貼身的宮女靈芝、雪蓮，伺候天子更衣、洗漱。天子休息片刻，喝了兩粒太醫令周澹調制的鎖陽益腎丹，夫妻二人就睡了。

年餘未見，天子不是個随便的人，兩人如饑似渴，吹燈合體，在鳳床上滾動了一陣子，無奈天子力不從心，未能成事。

天子大怒，任憑高車貴嫔百般勸說，天子決議要起身。

宮女靈芝、雪蓮，聞聲前來伺候天子更衣，天子不耐煩，踹翻宮女，恨恨而去。等候在門外的大長秋劉騰，立刻接駕，簇擁着天子來到禦書房。

待天子喘勻氣，大長秋劉騰拍了一下巴掌，一位宮女應聲前來，劉騰貼耳吩咐了幾句話，不多時，這位宮女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過來。

劉騰接過來，端起碗來到天子面前，說，陛下，這是太醫周澹給陛下調制的補腎湯，請陛下飲用。說着，自己端在嘴邊，飲了一口，品品味道，确定沒問題，畢恭畢敬地遞給天子。

天子瞥了劉騰一眼，一揮手，把藥碗打翻在地。氣憤地說，這個周澹，一點本事都沒有，朕這點小毛病，幾年都沒能治好，整天不是陽虛，就是陰虛，胡扯八道。

劉騰接着天子的話茬說道，說起這陰陽，我倒想起一位先生來，這人是一位陰陽博士，先年在陰陽寮，後來到了民間，此人除了精通陰陽之道外，還精通捉妖之術，熟讀太乙，洛書，河圖等著作，著有相關著作六卷，有大學問，民間稱為陰陽師，這人叫趙胡，洛陽人，但長期不在洛陽，據說與寮内的陰陽頭學術上有争端，經常雲遊四海，這人算命打卦，非常準确，要麼找來看看？

聽到這裡，天子突然睜大了眼睛，突地從龍椅上站起來，說道，真有此事？

劉騰說，千真萬确，臣曾經見過此人，不是凡人相貌。

天子說，去給朕找來。

是，劉騰應承着，立刻去尋找陰陽師趙胡下落。

沒幾日，大長秋劉騰帶來一個奇人，來到天子的禦書房。

天子看時，果然不凡，三角眼，八字眉，幹姜鼻子，豁子嘴，頭戴破草帽，身穿鹌鹑衣，腳蹬破草鞋，手裡拿一串珠子。

按照劉騰的訓示，這人跟着來到禦書房，見了皇帝，跪在地上，口喊萬歲。

天子說，免禮，平身。待那人站得穩了，天子問道，來人就是趙胡趙博士嗎？

趙胡說，正是草民趙胡。

天子說，你站好了，不要緊張，朕且問你，朕有妻妾二十人，但成婚年餘，至今并無一人有孕，朕問你，有沒有辦法讓朕子孫滿堂，開枝散葉，繁榮昌盛？

趙胡轉了轉三角眼，擡手撚了下幾根山羊胡須，說道，陛下稍安勿躁，人的體血受之父母，分為陰陽，陰陽失衡，在所難免，草民雲遊四方，知道有個法子，可以讓人子孫繁衍，站在洛陽皇女台靈仙寺朝北望，在天邊雲際處，有一片無邊無沿的林子，那地方叫敕勒川。

說到這裡，天子插話說，這個我知道，朕少年時曾跟随父皇去那裡狩過獵，那裡有獐子、豹子、野鹿，父皇還曾經射殺一隻碩大的白狐，說道這裡，天子見趙胡看着自己，就停頓了一下。

趙胡眼睛發着亮光，看着皇帝，趙胡說，陛下，草民要說的，就是一隻狐，一隻九尾白狐，陛下這個症，不難治，得到九尾狐的尾巴，可以治本，隻是這九尾狐......說道這裡，趙胡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宣武帝拓跋恪想，朕要得到這個九尾狐，把尾巴送給拓跋宗族，這樣子嗣衆多，人丁旺盛，我拓跋家族強大，于是點點頭，對趙胡說，你接着說。

趙胡說道，我們說的狐狸其實是兩個東西，狐有仙氣，而狸随處可見，狐有靈氣，我們設廟參拜狐神，叫狐靈廟。狐的特征，妖媚 ，邪氣，仙靈，神秘，狡猾。常言說，物老為怪，狐為妖神，神通最大，喪人家，覆人國。

天子說，九尾狐的事，大陸曆史上到是有過，隻是朕并沒有親眼見過，這件事到底是真僞呢？正在這時，劉騰說，聖上，史官來了。天子說，宣史官進殿。

這時，史官進來，俯伏在地，口稱萬歲，拜見聖上。

天子說，免禮平身，愛卿你把前朝獻狐的事說來給朕聽聽。

史官奏道，據我朝史官記載，先帝時，南青州曾獻白狐2隻，平陽郡獻白狐1隻，光州獻九尾狐1隻，平陽郡再獻白狐1隻，西兖州獻白狐1隻，鄭州獻九尾狐1隻。

劉騰說，好，你下去吧。

趙胡說，按照草民的研究，早在漢時，石刻像于磚畫中，常有九尾狐于白兔，蟾蜍，三足鳥并刻于西王母旁 ，以示祥瑞，九尾狐的尾巴圍在腰間，可以子孫繁榮，古代大禹治水，來到河南嵩縣塗山，遇見一九尾狐，并聽見塗山人唱歌，綏綏白狐，龐龐九尾，成字成室，子孫昌盛，于是娶了塗山氏之女孩子叫女妖。

之後，狐狸精都稱自己是塗山後裔，炫耀血統高貴，古代妲己，山海經記載，青丘山有獸，其狀如狐，四足九尾，音如嬰童，能食人，其尾圍于男人腰間，可狀陽助力，有助子孫繁衍。

趙胡接着說道，啟禀陛下，我師父說，那九尾狐眼瞳血紅，九尾銀白，皮毛如水月華清澈明淨，皎潔出塵，出沒時如同雞毛撣子請佛桌面，沙沙作響。

九尾狐生下來隻有一隻尾，其餘的都是靠修煉，九隻尾是最高境界，當然并不是說修行不好，會出現三隻尾，六隻尾，而是從一隻尾修煉，某一日，修煉成了，便突然有了九隻尾。

狐的修煉，主要是吸人陽氣，借助人類陽氣修煉，可以修煉為人形，也可以借助人的肉身，須知在自然界中，每個人的陽氣都大差不差，隻是帝王将相與百姓的陽氣并不相同，據說一個王爺相當于一百個百姓，一個帝王，相當于五百個凡人。

假如正常修煉，一個尾巴要修煉一百年，一千年才可以變成人，但是如果借助人的陽氣，吃了一千個男人，就可以變成一個美麗的婦人，一千年修煉成，就可以與天地同壽。

是以，即便不是為了治病，我們也不能讓它害人，應該怎樣才能治住它？皇帝急切地問。

趙胡說，有一個法子，就是酒，然而并不是什麼酒都可以，隻有一種酒，就是鶴觞酒，這個可以治住它。

天子說，你說的這些，朕也有耳聞，照這麼說，這九尾狐的尾巴功能是真的了？

趙胡說，應該沒問題，我們捉到狐之後就明白了。

聽到這裡，宣武帝拓跋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九尾狐已經修煉成仙，凡人想捉她，談何容易？

轉身問劉騰說，愛卿，你有沒有法子？

劉騰搖搖頭，沒說話，眼看着趙胡。

趙胡捋了幾根山羊胡子說，說難也不難，隻是有點興師動衆。

聽到這裡，天子眼睛一亮，說，趙博士隻管說，就是動用千軍萬馬，朕也要把那九尾狐抓到。

趙胡擡起頭，看着皇帝說，十萬大軍，圍困敕勒川，待我前往做法，大軍布下天羅地網，等那九尾狐困頓之時，直接用網拿下，割了狐尾，放狐歸山，狐雖歸山，沒有了尾巴，就沒了造化，也可以相安無事。

天子說，好，就這樣，宣高車肇觐見。

話音未落，高車肇來到，天子說，高車将軍，今天起，朕命你為獵狐大将軍，快去布置，盡快行動，此次是秘密行動，對外隻說是北征，随從隻安排皇叔和皇弟諸王，不包括諸王之外的輔臣，朕要禦駕親征，前往敕勒川捉拿九尾妖狐。

劉騰奉旨召集諸王将軍，次日宣武帝在太極殿早朝登殿，專會皇叔。

天子問當駕官，幾位皇叔都到了，有奏章出班，無事朝散，說着，掃視了一下兩班中站立的皇叔，鹹陽王拓跋禧、河南王拓跋幹、廣陵王拓跋羽、高陽王拓跋雍、彭城王拓跋勰、北海王拓跋詳。

見衆位大臣沒有聲音，天子說道，自先祖以來，拓跋家族不溫不火，朕聽說了一個法子，可以振興家族，隻有家族人丁興旺，才可以保我大魏江山，千秋萬代。朕打算去敕勒川圍獵九尾狐，各位皇叔可有推薦的将軍，皇叔們誰有計策，快快說給朕聽。

諸王及禁衛軍将領，鴉雀無聲。少傾，右班中一人出班，天子望過去，是皇叔鹹陽王拓跋禧。

鹹陽王拓跋禧俯伏金階，高擎牙笏，山呼稱臣，說道，臣随先帝征戰，曾去過敕勒川，也聽說過九尾狐尾巴的功能，先帝曾一度有過獵狐的想法，當時由于戰事，給耽擱了，後來先帝駕崩，就沒人再提此事，臣以為這是件好事，往小的說，可以振興皇族，往大的說，可以利國利民，臣非常支援這件事。

至于舉薦獵狐的将軍，臣推薦羽林都尉崔延伯将軍、萬忸于忠将軍和虎贲都尉楊大眼将軍，崔将軍、萬忸于将軍善于布陣，可為元帥，楊将軍善于攻擊，可為先鋒。

天子說，恩，這三位将軍文韬武略過人，應該沒問題，大家以為呢，于是群臣異口同聲說，臣等附議。

天子說，好，朕準奏，衆愛卿，還有可舉薦的将軍嗎？

右班裡吏部大中正高車肇出班，伏地說道，鹹陽王推薦的三位将軍，臣也認為是此次圍獵最為合适的人選，臣聞第一領民酋長爾朱新興手下有個将軍，叫做賀拔嶽，此人力大無比，可舉起黑熊，可讓其殿後。

此外，臣聞高平鎮有個獵戶，叫做萬俟醜奴，此人善射，臂力強大。

天子說，高車将軍說的那個賀拔嶽我倒是聽說過，那個射手萬俟醜奴是不是傳說中長得比較醜的那個？

高車将軍說，正是此人，确實很醜，真可謂是奇醜無比。

天子說，怎麼個奇醜無比？

高車将軍說，回皇上，這樣說吧，皇上見過的所有的醜的相貌，豁鼻子、疤瘌眼、大呲牙、羅鍋腰、羅圈腿，這些如果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便是萬俟醜奴。

天子大笑，衆王和大臣也都捂着嘴跟着笑了幾聲。

天子說，河南王、廣陵王、高陽王、彭城王、北海王幾位皇叔，你們對獵狐這件事怎麼看？

幾位王齊聲說，臣等附議，願聽陛下調遣。

要知天子如何獵狐，且看下回，十萬大軍捉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