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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柱
安徽合肥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合肥市藝舟書畫院副院長,《藝舟》院刊主編,1999年作品入選“第八屆全國美術作品展”;2004年作品入選“第十屆全國美術作品展”;作品獲得“世紀中國風情中國畫展”優秀獎;“伊翔杯中國畫藝術作品大展”特等金獎。
作品欣賞
筆情墨意任逍遙
——唐大柱先生繪畫藝術創作管窺
文/劉學峰
研究中國哲學或文學,都繞不開一個人:莊子;都繞不開一本書:《莊子》。其實,研究中國繪畫,也同樣繞不開莊子及其作品 。
《莊子》開篇是《逍遙遊》。所謂逍遙遊,就是不用憑借外界任何的東西,精神上完全無拘無束,不受任何外在事物的局限與限制,獲得絕對的自由。然而,要到達這樣的境界并不容易。莊子認為,隻有做到“無己”“無功”“無名”,才能進入逍遙遊的境界。
愚以為,繪畫也是這樣。要想真正達到自由的精神狀态、創作出純粹的、富有審美張力的藝術作品,必須阻斷任何形式的功、名、利的誘惑。
尙功者必為功所累,期名者必為名所困,逐利者必為利所傷。未得功、名、利時,必是殚精竭慮、費盡心機以争取;已得功、名、利時,又常厭其不足,還要擔心哪天自己失去或被别人搶去已經到手的東西,終日勞心費神、用盡手段。如此,使自己陷入精神耗損、身心俱疲的境況。從藝術生産原理的角度看,這與創作之道完全相悖,隻有完全擯棄功、名、利的人才能真正進入藝術創作的狀态,在藝術的殿堂裡作逍遙遊,自由地抒寫。
把莊子與藝術創作聯系起來,不知首創者為誰,揆諸畫史,有關說法卻不少。例如,董其昌說:“畫之道,所謂宇宙在乎手者,眼前無非生機。”沈颢說:“應知古人稿本,在大塊内。”石濤說:“至人無法,非無法也,無法而法乃為至法。”其中的“道”“宇宙”“大塊”“至人”都是來自于《莊子》裡的概念。
唐大柱先生認為,繪畫的關鍵不在于技巧,重點是人的修為,即心靈的淨化、精神的純化、品性的升華。也就是清代王晉所說的:“畫中理氣二字,人所共知。其要在修養心性,則理正氣清,胸中自然發浩蕩之思,腕底乃生奇異之趣。”
正是因為在價值取向方面契合莊子之道,作為藝術創作主體,唐大柱先生精神上是獨立的,思想上是自由的,因而,其創作不是為功、名、利之類有意而為之,純粹是自己想畫了,眼前景與心中情互相觸發、彼此激蕩,不禁胸有所思,訴于筆端,寄以筆墨;作畫之時,不知我為草蟲耶、草蟲之為我也。富有奇趣、妙趣的作品就此産生。
我們看唐大柱先生的作品,《山靜似太古,日長如小年》,感覺上自然的時空已不複存在,世界完全進入了莊子筆下的“無何有之鄉”;《梨花巷中梨花雨》,萬籁俱寂中仿佛聽到了花和雨的竊竊私語;《知無涯》,化抽象為具體,以實寫虛,以草蟲對季節的眷戀抒寫“生有涯”的綿綿思緒。總的來說,唐大柱先生的作品,取材貼近自然、貼近生活。他不畫高大的松樹,不畫鮮豔的牡丹,用心描寫的是常常被人忽略的小蟲小草。然而,這些不起眼的微末東西,一經作者筆墨點染,便有了生氣,有了靈氣。這時,我們看到的不再是自然之物,也不是刻意經營的畫作,而是一種“萬物與我齊一”的感覺,在獲得審美愉悅的同時放飛審美遐思。這種遐思,就是蘇轼的遐思:“若言琴上有琴聲,放在匣中何不鳴?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與君指上聽?”
究其理,聲音不在琴上,也不在指上,聲音及其情感表達,皆在心中。畫也是如此。繪畫不在于工具,不在于對象,而在乎内心。隻有内心空明清淨的人,不為名利羁絆,才能進入藝術創作的狀态,創造出具有審美意蘊的作品。
唐大柱先生的畫作,既有宋人之實體,又有元人之意趣,就是因為他追求的是内心的抒寫,不賣弄技巧,不迎合時俗,作畫完全出于本真、出于自然。
當然,唐大柱先生不是至人,其畫作亦非完美。一切都在發展變化中,唐大柱先生始終沒有停止藝術的腳步。當我們仔細品味他的畫作的時候,從其自然、簡淡的風格中,多少能體會到作者心胸虛靜的人格修為,并在審美共鳴中産生些許期待。
期待什麼?
期待唐大柱先生呈現出更好的能夠展現文學之味、文人之趣、文化之蘊的作品?還是繪畫領域出現更多的有修為、有情懷、有堅守的唐大柱式的藝術家?
人言人殊吧。
(作者簡介:劉學峰,男,漢族,安徽渦陽人。大學讀中文,碩士研究所學生專攻宋史。曾發表文學、詩歌、學術論文等數十篇。現為合肥市藝舟書畫理論研究院常務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