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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田鄉訊》2021年6月号(藝文)
仰讀古橋
□蔡建财
我以為,木蘭溪上的大橋,現存最古老、最美的非甯海橋莫屬。
“甯海橋是一座勢如長虹、淩空飛架的大石橋。”老一輩人都這麼描述甯海橋。每年端午節,拂曉站在橋上觀日出,蔚為奇觀;旭日初升,極似一面大圓鏡,放射出萬道金光;橋下波光粼粼,猶如金龍逐波,十分壯觀,故有“甯海初日”之雅稱,為“莆田二十四景”之一。據悉,該橋現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機關。我從未選在端午節當日大清早去現場欣賞日出美景,不知道還能不能欣賞到如此壯觀的景色?不過,美妙的印象已經深刻在每一個莆田人的腦海,一提起甯海橋,就會自然而然聯想到“甯海初日”的美景。
當日我是接近中午時分來到甯海橋的,近距離感受完大橋橋面、橋墩、石梁之後,我又隻身順着一座棧橋來到灘塗邊上。隻見灘塗之上爬滿紅鉗蟹,起碼有上千隻……這些與甯海橋朝夕相處的生靈,看慣了日出日落,看慣了潮漲潮落,與古橋構成和諧的圖景。
灘塗之上長滿了蘆葦、雜草,還有一艘抛錨的現代漁船,船上國旗在風中招展着。灘塗經海水的沖刷,變得油光發亮,顯得很肥腴,于是成了紅鉗蟹的天堂。甯海橋接近興化灣入海口,是以江面越來越寬廣,對面堤岸的梅妃潔白塑像在碧樹、青草、灰色灘塗的映襯之下,分外顯眼。堤岸上的防護林一排排的,郁郁蔥蔥,成為天然的屏障。
接近入海口的水是渾濁的,大量的水浮蓮自上遊漂流而下,漂到水流湍急處,不停地打轉着,在下一次洪流沖擊之下,最終全部席卷而去。潮水時進時退,在灘塗上泛動出層層的泡沫,每一次漲退都會發出巨大的聲響。
站在棧橋之上,我遠望着大橋的身影,感觸頗多。大橋橋墩堅固地矗立在洪流之中。多少年了,仍然始終堅挺着,為南來北往的百姓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因為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甯海橋發揮了自身的功能,起到了交通的作用。但是,很少有人會這麼審視它,這麼近距離地觀察它。智者說,橋是人類智慧與勞動的積累。當土地被河川割破的時候,當道路被流水阻斷的時候,智慧的人類伫立水邊,于是就有了渡口,有了橋。橋彌合了破裂,橋溝通了交流。是啊,是橋連接配接了兩岸,是橋溝通了有無。凝聚着勞動者智慧的甯海橋猶如一位曆史巨人,多少年來默默注視着朝代的更疊,默默迎送着南來北往的客。
黃石是有名的水鄉,水系密布,水系發達。而有溝,有水鄉的地方也就有橋,以石橋居多,它們展現的是秀氣與柔美。可以想象,古往今來,多少文人騷客在黃石水鄉古橋上行吟,芳草凄迷,夕陽殘照,都成為他們筆下的絕好素材。但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讀懂了古橋?曾幾何時,多少回夢中自身徜徉在某一個古鎮,某一個水鄉,古鎮水鄉有各種鮮活的曆史人物,碧波漣漪的河流上,飄蕩着和悅的管弦,小船往來,橹聲咿呀,時不時晃蕩着倒映在水中的水閣和岸邊的林木,水光閃動着悠遠的古韻,優哉遊哉,穿過一個接一個的橋洞。夢境中繁華的場景是足夠令人陶醉的,也許這些夢境也是某一次遠足的反映。總之,小橋流水人家的風光是讓人留連的。
但與甯海橋相形之下,則真有風格迥異、小巫見大巫之感。小橋是秀氣、柔美的,甯海橋就是頗具橫河卧波雄風、粗犷的。在我眼裡,黃石水鄉的千百座小型石橋壓根隻是起到旁襯的作用。
也許是現代生活讓人感到過于忙碌、過于沉重的緣故吧,我已有很長時間沒有這麼去海邊獨自領略古橋與溪流互相搭配的獨特感受了。在甯海橋堤岸周遭轉了一大圈,每回靜靜地看着眼前的潮汐,總會浮想聯翩:橋上是熱鬧的,車水馬龍;岸邊潮汐不斷滌蕩灘塗,反反複複,回響陣陣;渾濁的海水,席卷一切最終奔流到海,也許所有生命的曆程都是這樣的。
(本文圖檔來自本報資料庫。)
石頭的樂園
文/黃愛華 圖/佘琦輝
從海之濱順着逶迤的山路,仰望山峰聳起的方向,聽從石頭們無聲的召喚,我們向高處一路進發。于半山腰,我們停下了步履,在這一片山嶺,和這一叢叢的石頭面對面相遇了。
這裡是興化灣的秘境,是石頭們的樂園。幾萬年,幾十萬年,或者更悠遠的時間,他們兀立于海邊巍然不動,任風雨沖刷風浪雕蝕,任潮起潮落風雲突變,不求顯名,隻求清靜。這多麼像得道的世外高人。
山并不高峻,沒有山溪的相依相伴,也沒有古樹的庇蔭映襯。但是,隻要這些石頭,足矣!汀港山是石頭們自由的栖息地,石頭就是汀港山的靈魂所在。
他們是安靜的,默默無聲,縱濤聲驚起拍岸,飛鳥啁啾歌唱,依舊不驚不乍。他們又是這麼活潑,一簇簇,一群群,随着山的高低起伏随心嬉鬧,紮在深深淺淺的綠意裡閃躲。石頭們大大小小,形态各異,随意層疊或者“自立為政”,橫躺的是閑情逸緻,矗立的是桀骜不馴,圓滾滾的調皮可愛,方愣愣的古樸淳厚,布滿褶皺的是慈祥長者,光滑小巧的是靈秀姑娘。
最高處的一片石,有人說是巨大的拇指,想要指揮天上的風雲變化;有人說那是待起航的帆,來不及出海,就被時間凝固了。我說那是觀海沉思的哲人,在海浪的起伏中感悟生命的本真。
千千萬萬神态迥異的石頭想要表達什麼?
是不是一千塊石礫有一千個自我?
是不是一萬個的石子有一萬個的夢想?
石階蜿蜒,拾級而上,慢慢走進石頭的世界,谛聽石頭們的呓語,去想象石頭們的喜怒哀樂。
在我們眼前,他們随性地表達自己的情緒。或是坦誠地露自己的光頭,又不好意思地扯來根青藤作為點綴,這不,還不是寸草不生呢!或是調皮地牽着手圍成一個方框,有時候讓白雲上鏡,有時候就把星兒圍到相框裡;或是惬意地倚躺着另一塊大石頭,小孩說像貪吃的大豬吃飽了打鼾,老人家說累癱的狗也得休息。
那高處的山坡上的一簇崚嶒的石頭,來過的美女們說那是四個玉女,猜想是等待歸航的丈夫,還是望風賞景。旁邊的詩人說,那是一本石頭的時光紀念冊,褶皺裡翻卷的是星辰和大海,或許還有一顆心。
相由心生,讀石也是讀自己。孩童的生活總是無憂無慮,是童話世界的單純;成人的世界是五味雜陳的,在嘗遍辛酸之後必須豁達和洞明,才能走得更遠。讀石,也讀出不同的審美,美女們更多傾向的是浪漫,而詩人們總是要抽取生活的本質引出詩意。
石頭們,是否也真的有人間的歡樂和苦痛?還是多情人一廂情願的附會?問石,石不語,唯有海風呼嘯着擦過耳邊。
而我總是固執地認為,草木本有心,萬物皆有靈。即使是這些看起來是鐵石心腸、默不作聲的石頭,也被造化賜予獨一無二的生命、精神、境界。
在汀港山,石頭們沒有高山的庇護,也沒有綠樹的掩映,隻能敞開胸懷坦然接受一切磨難。當淩厲的海風肆虐來襲,撼動,腐蝕,風化,他們不躲閃,也不遁逃,在萬千年的刻骨磨砺中,在孤守海天之隅的無邊寂寞中,演繹成一道震撼人心的風景,進而升華為一種力量,一種象征,一種寓意。
此刻,風靜止了,我們心中也平靜無比。
你也來吧,一起聽石頭們的歡唱,歌頌光陰,歌頌明亮,歌頌崇高。我們除了滿懷崇敬,别無選擇!
編輯|關淋 編審|林亦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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