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容梓君
清朝年間,在山東濟南有一個年輕人叫阿丘,家境貧寒,常年給人做仆人和保镖。阿丘對主人忠心耿耿,是以很受主人的信賴,但他愛喝酒,為人随便,經常跟随主人在外東奔西跑,是以不常回家。

阿丘父親病去世多年,家中隻有母親和一個妹妹,妹妹叫英子,還沒有嫁人,在家侍奉母親。雖然阿丘将近三十歲了,但因為家境貧困,媒人也是繞着他家走。
這天,阿丘外出辦公事,騎着馬經過臨清縣時,因為他中午喝了許多的酒,是以口渴得厲害。但周圍也沒有賣茶水的,又往前走了一會,看見左邊樹林中有幾間草屋,好像是一個小村莊似的。
他來到一家門前,隻見一位貌美的年輕女子,正坐在松樹搭成的棚子下買新鮮的水果,阿丘跳下馬走近一看,隻見筐子裡面有五個像碗口那麼大的桃子,桃子顔色鮮紅,還帶着露水。
于是問女子:這桃子咋這麼大呀,不會是妖桃吧?
女子笑着回答說:這是我哥哥從雪山帶回的桃子,名字叫滌煩香,我們這地方根本就沒有這品種,這桃子香甜解渴,可好吃了。
阿丘問多少錢一個,女子笑着說:每個一百文錢,阿丘急忙從腰中的兜裡掏錢,但卻沒有摸出錢來,原來是喝酒時候付了酒錢,他急忙解開包裹取錢。
女子便說道:既然沒了零錢,就送給一個吧,隻是個桃子而已,也值不了幾個錢。說着,就從筐子裡面取出一個桃子,然後又用刀子代他削了皮。
阿丘接過桃子就吃了起來,果然非常好吃,他從來就沒有吃過這樣香甜可口的桃子,是以,他再三感謝女子。
女子看他三兩口就把桃子吃完了,知道他沒有吃夠,于是把筐子裡剩下的四個桃子都送給他,說:留着路上吃吧,前面的旅店離這還有五六十裡的路程,還得走一陣子。
阿丘接過桃子放在袋中,他非常感動,于是問女子的姓名。
女子說道:我姓宋,叫二娘,家中有一個母親,她也姓宋,這會正好去姑姑家喝喜酒去了。還有一個哥哥叫九郎,他浪迹天涯,但經常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常常把我吓得魂飛魄散,其實他是好人,孝順母親,愛護妹妹。
阿丘拜謝後,就辭别了二娘,他在都城辦完事情後,便買來胭脂花粉等幾樣女孩子喜歡的用品,又重新路過二娘居住的地方。
隻見二娘正在院落和一老婆婆說笑,一定是她的母親,看見他過來了,二娘便對母親說道:前幾天吃我們桃子的人過來了。阿丘進入院落首先向老婆婆行了拜見禮,并把他買來的禮物遞給了二娘。
老婆婆客氣地說道:幾個桃子而已,才能值幾個錢,讓你破費買這麼貴重的禮物。
阿丘說道:這胭脂水粉也沒有用多少錢,二娘紅着臉接過禮物送回屋内,然後給阿丘端來茶水。阿丘坐下喝水時,發現二娘又刻意打扮了一番,看上去更加妩媚漂亮,阿丘忍不住與她眉目傳情。
二娘也斜着眼睛看着他笑,阿丘頓時被迷得神魂颠倒,天已黃昏,他還不肯起身離去,宋氏也猜透了他的心事,于是就留下他吃飯。
二娘聽母親挽留客人,于是就急忙去廚房做飯。阿丘趁機詢問老婆婆的年齡與二娘的年齡,以及九郎在外面做啥事的。
宋氏笑着說道:至于我的年齡也記不太清楚了,但二娘的年齡我到沒有忘記,在她小的時候,我一隻手就能把她托起來,轉眼間她就十八歲了,前段時間媒人來家提親,但二娘卻沒有相中人家。
阿丘聽說二娘還沒有嫁人,心裡便非常高興,于是就到這村莊找來一媒人,來宋家提親。沒有想到,宋氏竟然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二娘也非常中意于他。于是,阿丘也不走了,便入贅宋家,婚後,兩夫妻也十分恩愛。
婚後不久,二娘的哥哥九郎忽然捎信,信中說他在陝西娶妻,這幾天就帶着新婚妻子回家。宋氏接到信後,便心事重重,對女兒說:家中就這三間房屋,你兄嫂回來怎麼住呢?
阿丘正想帶着新媳婦回家,于是便請求嶽母,讓他帶着二娘回濟南居住,并說家中的母親也盼望着他們夫妻倆回去。宋氏聽了便笑着說:女兒已經嫁人了,理所應當跟你回去,隻是我太嬌慣她了,是以才留你們居住的。
第二天一大早,阿丘和二娘收拾行囊并拜别了母親,二娘流着眼淚,不忍心與母親分離。母親送他們到門外等候的馬車前,說:不要再哭泣了,女孩總歸要嫁人,女婿也是你自己選的,回去後一定要孝敬婆婆,順從丈夫,愛護小姑子。
就這樣,阿丘帶着二娘回到了濟南,二娘首先拜見婆婆,婆婆見二娘不僅長得貌美,而且十分溫順,是以非常喜歡她。小姑子英子也常常圍着嫂子轉,和嫂嫂一起做針線活兒,又一起做飯,姑嫂相處和睦。
左右鄰居都十分驚訝,阿丘怎麼突然有了這樣的福氣,竟然娶了這麼賢惠的妻子,為此,婆婆更是開心得合不攏嘴。
來年,阿丘母親突然患病去世,二娘也哭得撕心裂肺,阿丘給母親辦完喪事後,仍然跟随主人做事。
這天,阿丘經過臨清,打算順便看望一下嶽母,也可以與妻兄九郎認識一下,誰知道到了哪裡一看,大道邊隻見一排排的白楊樹,根本沒有什麼村莊,給他說媒的人也無影無蹤,二娘家的住宅也憑空消失了一般,為此,心中很不舒服。
阿丘便懷疑妻子二娘來,回家後就盤問二娘,二娘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母親去了哪裡,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也許母親跟随哥哥搬到别的地方去居住了。
阿丘便懷疑妻子不是人類,也許就是狐狸精,狐狸精最擅長利用貌美去誘惑男人,是以,他經常暗中跟蹤二娘,而且還偷偷地問妹妹英子。而英子總說嫂嫂潔身自愛,從來沒有和别的男人搭讪。
住在阿丘左邊的鄰居馬秀才,他每天去學堂讀書總會經過阿丘家門前。這天,他路過阿丘家門口時,二娘正好在門口掃地,看到馬秀才後,突然捂着嘴笑了一下,馬秀才也對着二娘笑了一下。
其實,是馬秀才的同學與他開了一玩笑,在他的頭巾上貼了一個紙剪的烏龜,回家時匆忙,他竟然忘記取了下來,是以,二娘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有想到這一幕正好被阿丘看見,便說二娘對馬秀才有意,于是,就揪着二娘的頭發暴打了一頓,英子急忙上前阻止哥哥,但阿秋卻把妹妹一把推倒了地上,英子便跪在哥哥面前為嫂嫂求情。
從此以後,阿丘三天二頭找茬,隻要二娘稍微分辨幾句,他便拳打腳踢,把二娘打得鼻青臉腫,并說自己瞎了眼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二娘哀哭着說道:我雖然身份卑微,但我也是良家女子,我也沒有不守婦道,為什麼三天二頭挑起事端來打我呢?
這天,阿丘去酒館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一位樵夫,挑着滿滿一擔柴禾,擔子的前頭挂着三個新鮮的桃子,看阿丘醉的厲害,樵夫被遞給他一桃子讓醒酒。
阿丘吃了桃子後,立刻頭腦清醒了過來,他問樵夫多少錢,樵夫說:這是我家樹上結的桃子,既然喜歡吃,剩下兩個也拿去吃了吧,後不要再發脾氣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阿丘接過桃子,詢問樵夫居住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可一眨眼的功夫,那樵夫竟然沒有了蹤影。
阿丘把桃核交給妻子,說來年種到院中,二娘就把桃核放在盤子裡面,誰知半夜被貓偷走了,二娘也沒有在意,阿丘發現桃核沒有了蹤影,便說二娘送給馬秀才了。于是,也不聽二娘的辯解,就氣沖沖地來到馬秀才家中搜查。
果然,馬秀才書桌上恰好放着三個桃核,于是就責問馬秀才。馬秀才生氣地說道:我昨天從學堂出來時,看見一老翁在學堂門前賣桃子,我就買了幾個,難道我犯了法嗎?
阿丘聽了也無話可說,回家後,又揪着二娘暴打了一頓,二娘被冤枉,也是傷透了心,是以不再辯解,也不再哭叫,任阿丘雨點般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身上。
第二天阿丘出去後,英子覺得嫂嫂受了冤屈,于是就到外面買來酒肉,在室内請嫂嫂喝酒消消怨氣。二娘也知道小姑子是好心,也是為了勸慰自己,是以也沒有推辭,兩人便坐下喝起酒來。
誰知道喝了幾杯酒後,二娘忽然變成了一隻白色的狐狸,英子便明白哥哥天天為何找嫂嫂的茬子,她就急忙給嫂嫂蓋上被子,并守護身旁,焦急地等待嫂嫂醒來。
誰知,二娘還在呼呼大睡時,阿丘突然回到家中,進屋看到桌子上的酒肉,于是就生氣地問妹妹:為什麼女孩子要喝酒,傳出去後,你如何嫁人,你嫂子去了哪裡?英子看哥哥一臉的兇相,她也不敢隐瞞,于是就指了指被子中的嫂嫂。
阿丘揭開被子一看,果然二娘是狐狸精,他二話不說,竟然用繩子捆住了二娘的手腳,但二娘還是沒有醒過來,他便從身上抽出防身的佩刀,英子吓得急忙跪下哀求哥哥說:嫂嫂是一賢惠的女子,即使她是狐狸精,他傷害過你嗎?
正在這時,二娘被英子的哀哭聲驚醒了過來,但她的手腳被捆綁得牢牢的,而且又喝了酒,是以無法掙脫出來,她便用哀怨的眼神求丈夫放過她。
誰知這阿丘,舉起佩刀,朝二娘身上砍去,并連砍了數刀,刀刀緻命。就這樣,像桃花鮮豔的二娘,便香消玉殒了。
英子等哥哥出去後,她便悄悄把嫂嫂用白布給裹了起來,然後把二娘葬在一棵桃樹下,英子走了以後。便過來一位二十八九歲的男子,他把二娘從土中又挖了出來,他哀哭着說道:妹妹,我一定為你報仇雪恨,然後抱着二娘便沒有了蹤影。
不久,左右鄰居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大家都認為阿丘太殘忍了,即使二娘是一狐狸精,合得來就過,讨厭她就把她打發走好了,為何這般殘忍殺害了二娘。是以,大家都不與他再說話,看見他過來也躲得遠遠的。
阿丘也知道了自己已經聲名狼藉,但他一點也不在乎,過了不久,就急忙把妹妹嫁了出去,然後就把家也給賣掉了。
誰知他剛把家給賣了,他的主人因一樁案子被牽連免職了,阿丘也沒有地方可去,隻好住在白雲觀中。
在白雲觀中,他發現一位年輕的道士,天天盤腿坐在東頭廊中,看上去傻乎乎的,但聽說這道士能預知人的禍福,于是,阿丘就向那道士詢問起他的前程。
那年輕的道士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長得高大威猛,相貌堂堂,你是一個有大好前程的人,機會多的是。阿丘問他的機會在哪裡。
道士說道:有一個叫葉辰的官員,不久前被皇上任命為兖州太守,但他的腳突然受了傷,一時也難以入朝晉見皇上,找了好幾個郎中也沒有醫治他的病,現正急得要命,恰好我這裡有靈丹妙藥,我把藥送給你,這樣你不就有了機會了嗎?
說着,道士就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小葫蘆,從葫蘆裡面倒出一些藥末,又從袖子裡面拿出一棵如棗大小的桃子,把桃汁擠到藥末中,然後制成藥丸并交給了阿丘。
阿丘接過藥丸說:如果這藥真的有效,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道士看了他眼說道:你我有緣,不需要你的報答。
阿丘本來就不相信這道士,自己和他素不相識,但他為何這般好心幫助自己呢?但又一想,現在自己正走投無路,不妨去試一試。
于是,他便拿着藥丸來到葉府,并給看門人說他能醫好葉太守的病。葉太守此時正在着急,聽了看門人的禀報,便不假思索地就讓人把阿丘請到府中。葉太守聽了阿丘的一番話後,便迫不及待地服下了那藥丸。
到了半夜,葉太守便覺得全身的骨關節,咔咔地響地特别厲害,自己都能聽見,而且還有一股熱氣由腳心透了上來,他的病就這樣神奇地痊愈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阿丘叫到跟前說:你把我的病給醫治好了,哎,因我這腳病差點耽誤了我的前程,說着,就讓人給阿丘拿來錢來酬謝他。
阿丘急忙跪下說道:我不願意接受錢财賞賜,隻想跟随大人身邊當差。葉太守便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要求。
不久,葉太守便帶着阿丘到兖州上任,臨走之前,阿丘便來到道觀去酬謝那道士,誰知那道士卻沒有了蹤影,問道觀其他的道士,大家都說這道觀根本沒有這個人。
因阿丘醫治了葉太守的頑疾,是以非常信任阿丘,是以的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處理。是以,阿丘便逐漸膨脹起來,不到兩年的時間,他便暗自A錢了兩千多兩銀子。
其實葉太守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阿丘的劣迹,但阿丘辦事嚴謹,滴水不漏,葉太守隻好裝着不知道,一再忍讓着他。
這年,黃河一帶拉纖的路長年失修,崩塌好長時間了,監河使者便上奏請求皇上重築堤岸,巡撫奉诏協同河使者一同監修纖道這樣的大工程,葉太守也奉旨去工地監督。
葉太守臨行之前,便對阿丘交待道:我的車隊所經過的地方,不要驚動地方官員,隻要在城外找一幹淨的旅館住下就行了。
阿丘聽了非常不高興,表面上雖然是答應了下來,可心裡卻開始咒罵葉太守起來,因為這樣做便讓他失去了A錢受賄的好機會。
這天夜裡,貓頭鷹在房上叫着,聲音似鬼哭狼嚎。第二天阿丘騎着馬,跟随太守的馬車後面,而跟在阿丘後面的兩個差役,驚訝地發現在阿丘馬尾後面跟着兩團鬼火,上下飛舞着,兩個差役急忙上前告訴他,阿丘正一肚子火無處發洩,于是就拿着馬鞭抽打那兩個差役。
大概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修堤的工程結束了,葉太守便傳回衮州。歸途經過曹州城西,阿丘忽然看見兩個七八歲的男孩,而且皮膚雪白,披頭散發,正坐在樹梢上摘桃子吃。
阿丘問樹上的孩子:這時候怎能結出這麼多的桃子呢?一個小孩說:這桃子叫益水子,是我們家鄉的特産,其他的地方根本也沒有。阿丘便讓他們給自己一個桃子嘗嘗。
一個小孩子從樹上扔給他一個桃子,吃了之後,便立即感覺到胸悶心悸,而且有一股莫名火,強忍着來到他之前找的旅館,院子裡非常肮髒。葉太守下車後,便皺起眉頭問阿丘:怎麼找了這地方呢?
阿丘再也忍不住了,他瞪着眼睛對太守喊叫道:你這個窮秀才,不過才發迹三四年,就在這妄自尊大,我曾經侍侯過中丞和禦史,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窮叫花子樣,如果沒有我給你靈丹藥,你能上任做這官嗎?也許你再就死幾回了。說着,便舉起馬鞭抽打葉太守起來。
葉太守沒有防備,他的臉頰和頭上,立即腫起了青紫色的腫包,像長了惡瘡似的,疼痛難忍。跟随的其他的公差立即過來制服了他,阿丘掙紮着要逃跑,最後還是被幾個人給綁了起來,并把他押解到監獄中。
第二天,許觀察使聽到此消息,便勃然大怒,他又進一步了解了那阿丘A錢銀兩之大,欺上瞞下,于是就判處阿丘死刑。
阿丘被押送到法場,這才清醒過來,他這才想起來,曾經碰到的焦夫,也不是偶然的,但那時卻不知悔改,卻狠心地殺害了妻子二娘,而且還有那神秘的道士,以及又吃了那兩個小孩扔給他的桃子後,便心亂神迷,立即變成了一個魔鬼。想到這裡,他便大聲哭了起來。
此時,英子也有三年沒有見過哥哥了,頭天晚上,忽然夢見嫂嫂二娘,拉着她的手笑着,她問嫂嫂:你還恨哥哥嗎?
嫂嫂笑着說道:我正要去衮州接你哥哥,說着,便仰天大笑起來。
英子忽然從夢中驚醒,知道這夢是不祥之兆,于是便和丈夫雇了一輛馬車,來到衮州看望哥哥。誰知到了才知道,哥哥已經被押送到刑場。
英子和丈夫急忙趕到刑場,阿丘臨死前終于看到了維一的親人,于是便哭着說道:妹妹,請你給我收屍吧,我現在知道錯了,應該接受這懲罰。話剛剛說完,便被處決了。
葉太守知道阿丘的妹妹過來了,他便讓人把英子和她的丈夫領到阿丘所住的房間,阿丘箱子裡面所有錢财,兩個公差當着他們的面,貼上了封條,然後收繳國庫。
葉太守拿出自已的錢财,讓英子夫婦給阿丘置辦了棺門,并厚葬了阿丘,又給了英子一些錢财,這才讓他們傳回,為此,英子非常感動。
當天晚上,忽然一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過來求見太守,并送給太守一枚黃桃,說:這是楚桃,可以治愈你被阿丘所打的傷痕。葉太守吃了之後,被鞭子打傷的地方果然痊愈了,前幾天疼得難以入睡,現在一點也不疼了。
葉太守要報答他,并問他的姓名。
書生便笑着說:我其實是二娘的哥哥,阿丘是我的妹夫,阿丘知道我妹妹真實的身世後,便殘忍地殺害了她,是以我用了借刀殺人計策而己,畢竟他是我的妹夫,不忍心親自殺了他,不然也會減少我幾成的法術。
我母親聽說葉大人是個清官,又是被阿丘所傷害的,于是,便讓我過來為大人治療傷痛。
說完,那書生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忽然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