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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眼裡的過年:梁實秋要早睡,胡适家躲債,老舍很開心,朱自清很孤獨

有句俗話說:小孩小孩你别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過年,作為我們中國人對生活儀式感最重要的展現,既是對過去一年來的盤點,也是對未來一年的展望。随着新年臨近,最開心的自然是小朋友。作家孫犁就說:如果說我也有歡樂的時候,那就是童年,而童年最歡樂的時候,則莫過于春節。

同是著名作家的夏丏尊,在回憶中也對過年如數家珍:“一到冬季就日日盼望過年,等到過年将屆就樂不可支,因為過年的時候,有種種樂趣,第一是吃的東西多。”這種快樂其實很單純,尤其是在過去缺衣少食的年代,因為有了春節,是以多了一份期許和快樂。

不過,并不是所有的作家都喜歡過年。

作家眼裡的過年:梁實秋要早睡,胡适家躲債,老舍很開心,朱自清很孤獨

梁實秋是著名的”吃貨“,他的《雅舍談吃》簡直就是一本”舌尖上的文學“。雖然過年可以吃到平時不常見的美食,但是他對過年卻沒什麼好感。梁實秋在《過年》一文中曆數過年的陋習, 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歡過年:

除夕要守歲,不過十二點不能睡覺,這對于一個習于早睡的孩子是一種煎熬。前庭後院挂滿了燈籠,又是宮燈,又是紗燈,燭光輝煌,地上鋪了芝麻稭兒,踩上去咯咯吱吱響,這一切當然有趣,可是寒風凜冽,吹得小臉兒通紅,也就很不舒服。炕桌上呼盧喝雉,沒有孩子的份。壓歲錢不是白拿,要叩頭如搗蒜。

和梁實秋志趣相投的胡适,對過年也沒有什麼好感。和梁實秋不同,胡适不喜歡過年,是因為“ 總有一大群讨債的”,年關就成了胡适家的難關。

作家眼裡的過年:梁實秋要早睡,胡适家躲債,老舍很開心,朱自清很孤獨

根據胡适的個人回憶,胡适的二哥因為敗家的緣故導緻債台高築,于是,沒到過年的前幾天,家裡總會出現一大批上門讨債的,“大廳的兩排椅子上滿滿的都是燈籠和債主“。面對這樣的過年,自然不會有人喜歡。

雖然每個人過年的經曆各不相同,但是春節的年味在作家們的筆下依然值得懷念。比如老舍,他寫的在北京過年的情景,就充滿了溫情,不厭其煩地交代着過年的各種細節,從中我們也能體會得到他對生活的态度:

“除夕以前,家家必須把春聯貼好,必須大掃除一次,名曰掃房。必須把肉、雞、魚、青菜、年糕什麼的都預備充足,……除夕真熱鬧。家家趕做年菜,到處是酒肉的香味。老少男女都穿起新衣,門外貼好紅紅的對聯,屋裡貼好各色的年畫,哪一家都燈火通宵。“

過年自然離不開各種特色美食,這就給很多”吃貨“作家帶來不少的創作靈感,比如汪曾祺。汪曾祺曾在一篇關于過年的文章中回憶自己的祖母在夏天會采摘馬齒苋,留到過年包包子用。因為普通人家平常是不包包子的,隻有過年才包,是以這種美食尤為難得,汪曾祺對此念念不忘。

作家眼裡的過年:梁實秋要早睡,胡适家躲債,老舍很開心,朱自清很孤獨

雖然過年意味着熱鬧和團圓,但是對于羁旅愁思、形單影隻的人們而言,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1925年1月30日,朱自清曾緻信俞平伯:”此間過陰曆年亦甚寂寞,但飲酒、吃年糕而已。”

新年将至,讓我想起了老舍的那句話: 在外邊做事的人,除非萬不得已,必定趕回家來,吃團圓飯,祭祖。然而,自疫情以來,如今已經是第三個年頭,就地過年也慢慢為我們接受。或許,新年并不是我們一直認為的回家,也不是坐在一起吃頓團圓飯,而是家人、朋友之間的守護。這種守護,既是對當下的珍惜,也是對未來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