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碗汃肉雜醬雙拼餌絲。

老孃捉筷子一雙,把煨得汃軟的肉從棒骨上剔剝下來,一绺一绺,先鋪排到餌絲上,再走另一隻鋼精鍋裡舀出大塊燒酥的肉丁臊子,赤醬和月白,拼到一起。
餌絲,餌塊切絲。
雲南人喜歡這種米漿制品,變着花樣炒了煮了烤了來吃。
上前年在騰沖,吃過一碗酸湯餌絲,酸菜和筒子骨吊出來的湯頭,“帽子”是炸得幹幹焦焦的肉臊和火腿絲,不加辣子,白湯白絲,酸和米香令人沉迷。
這次,我堆了油酥辣子、煳辣子、蔥花和小米辣上去。
三種辣子,傳遞紅油之辣、生鮮之辣和煳焦之香,各占山頭,又唱成同一台戲。
路邊餐館,市井風味,沒有服務和環境的加持,沒有服務和環境的束拒,修飾退位,人的眼、鼻和胃專注于面前這一碗吃食,享受起來反倒快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