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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慧琳:在路上

人生容易老去,突然就已經八十七歲了。這八十七年很長,長到足以回顧青春,腳印已經刻在了曆史中,87年很短,短短回顧過去,隻有三個字可以概括一生:"在路上"。"總是在路上,雖然有曲折,但一直在前進,從不退路。在這條路的道路上,也遇到了不同的階段,不同的節點,在黑暗中決定了我的理想信念和命運。

黃慧琳:在路上

黃慧琳/Instagram

  青年進入王朝

  人生的第一階段是"青春進朝"。十幾歲時,由于家庭原因,在很多地方,直到進入蘇州振華婦女,開啟了我年輕時最重要的啟蒙:與中國革命的接觸,中國共産黨。因為學校有配對的規則,我上學一年級後就認識了葉美軒,她是地下黨,後來成為朱德元帥的妻子康克清的秘書。在她的上司下,我參加了一些進步的表演和辯論活動,還學習了解放區的歌曲和口号,了解了新民主主義的價值觀。上海解放了,我們用鼓迎接解放軍進入上海,解放軍的威嚴、善良和紀律令人印象深刻。

  16歲時,我因家庭原因從上海來到北京,在北京師範大學讀國中。學年開始一個月後,對美國和北韓的戰争開始了。在全國上下,幾乎所有的學生都交了申請,要求去前線,有些人甚至寫了血書。最後,班上有40名學生準許了4名學生,我很幸運地成為其中之一。17歲之前,他戴上了一朵大紅花,體驗血火演習。

  我們的部隊乘坐悶熱的坦克列車抵達安東,然後越過鴨綠江進入北韓農舍。南韓奶奶不相信中國人民志願軍中有女兵,于是我們摘下帽子,露出兩條大辮子給她們看。師傅很興奮,用筆寫下一行漢字:"有遠方的朋友,不開心。"後來,我在炮兵部隊的政治辦公室當宣傳員,和士兵一起擦炮彈,學習文化,唱革命歌曲,戰鬥開始時,我去前線運送彈藥,無數次地通過了死亡。有一天,戰友們去了陣地,正在走路,美國轟炸機來了,我們掉進了彈坑,隻聽着"轟鳴"兩聲巨響,大地底劇烈顫抖,大地和岩石一起落下。那一刻,我想這一次可以"反美援助北韓"了!在北韓,我們稱這種犧牲為"對北韓的反美援助",但最終這并不重要。

  後來,這些部隊的任務是保衛北韓最重要的橋梁——青川河大橋。當時,美軍艦隊奮戰,派出數千架轟炸機載着補給艦攻擊艦橋。每當敵機來的時候,戰鬥警報響起,青川河兩岸的幾個炮兵群一起向空中開火,我們派出炮彈,載着傷員,七天七夜下來,美機被空投不少,橋上安全。軍隊召開總結會,評選出百人功勳,我是唯一的女兵。

  士兵是最可愛的人,不論得失,無怨無悔,一心一意地保衛國家,幫助北韓的兄弟姐妹。那麼多士兵死在異國他鄉,有的甚至沒有留下名字,我們隻能把他們的遺體擦幹淨,放在白布口袋裡,埋在原地。像這樣的事情讓我一生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當我終于帶着中國志願軍功勳和北韓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銀軍勳章回到學校,走進教室時,我發誓要努力學習。因為戰争的經驗告訴我們,隻有取得進步,才能承受倒下的同志,他們用生命和鮮血赢得的美好生活。

  四度變換

出軍後,我去了北京師範大學,在快車道中學的文科班學習,在那裡我遇到了我未來的搭檔邵武。他是一位傳奇的軍隊後裔。1942年,日本人推出了五.m。掃蕩時,母親為了率領敵人,抱着兒子跳崖,母親死了,兒子活了下來,在八路軍中長大。他心中一直有一個堅定的念頭,就是通過文學,為中國革命的先行者、犧牲品的樹紀念碑而造。是以,在北方分部大學的傳遞中,他動員我去中文系。當我們讀到少年預填的志願者時,我們同意去邊疆支援建設,成為"革命的一顆螺絲釘"。但是,當我們畢業時,學校需要增加人員,我們留在學校教書。直到今天,我的教練生涯已經62年了,經曆了四次轉變。

  我原本喜歡古典文學,但到系裡去彙報,上司說現代文學專業缺人,我沒有馬上跟現代文學專業說話。第二次轉型是1978年以後的學校教育改革,又從現代文學到現代戲劇,又一次從無到有。在中國現代戲劇研究過程中,邵武和我反複讨論,總結說,學生不僅要聽,還要書寫、創作、表演,領會戲劇的豐富内涵。是以,我們成立了"北國戲劇俱樂部",帶領會員參加中國首屆國際莎士比亞節。

  當時,條件艱苦,所有院校員在寒假期間留在學校排練,"學校熄燈,華北戲劇俱樂部起床。晚上練到深夜,我們回家煮一大鍋挂面條,然後産下幾個雞蛋到排練室,作為夜班的學生。為了準備性能服裝,我們買了一袋皮布,在瓦斯竈裡自己染色,還把布挂起來當石柱,塑膠包裝繩刮頭發做成"鵝毛扇"......所有困難都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得到解決。而對公開演出,北國劇團有幸登上"首都劇場"這個大廳的舞台,連續演出七場。曹先生五次去劇院問我們:"你怎麼能做得這麼好?"直到今天,蓬勃發展的年輕一代繼續在北國劇院排練和表演,繼續譜寫新的篇章。

  第三次轉型是在1990年代初,當時我因為處于危險之中而瀕臨危險,離開了中國部門,建立了一個新的影視學科。為了不把影視科學變成"紙堆",我始終秉持"知一做一"的原則,以社會實踐為基礎發展學科,其中一項具有裡程碑意義的舉措就是北京大學生電影節的成立。但是,舉辦電影節是多麼容易!成立之初,組委會可謂"貧白",四處遊說拉贊助、辦公室遊擊隊,都司空見慣。在這樣的條件下,1993年,首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正式誕生。20多年來,我們始終以"青年激情、學術品味、文化意識"為宗旨,為中國電影産業提供有益的補充和推廣。

  在學科建設過程中,我們發現,當時全國1000多所高校,連一個影視學科的博士點都沒有,于是開始進行學科建設,申報了影視學科的博士點,做了很多準備, 學校上司也給予了很多關心和支援。1995年,經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正式準許,中國高校首個電影科學博士學位在北京大學藝術系開通。

第四次轉型是建立學院。在整個1990年代,我們的學校在輔仁校區後院的一個廢棄的化學倉庫裡開辦,在那裡它年久失修,漏水,辦公室裡最現代化的工具是一部舊電話。為了改善辦學的條件,我來來回回多次懇求香港慈善家田家軒先生參觀學校,随後田先生終于來到了小倉庫,被我們的辛勤工作精神所感動,決定出資建設這座建築。2001年,田家軒藝術樓落成。2002年,藝術與傳媒學院成立,成為中國第一所藝術學科最齊全的大學。

  這四個轉變,都是學科的需要,是學校的需要,也是國家的需要,隻要得到集體的認可,對祖國有利,我就會毫無保留地付出自己的努力。

  放眼世界

  中國文化藝術的獨立性格和價值,是我一直在努力在教與學中發現的,雖然影視的語言是國際化的,影視的文法是國有化的。然而,在2009年,我開始對目前的文化狀況感到有些不安,似乎從教育,到民生,到美學,到價值觀,都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響和覆寫面,影視作品更多的是學習,東方效應,無法在世界文化格局中找到自己的定位。

  中國文化隻有站得住腳才能走出去,但這不是把戲,而是需要探索和去做。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和醞釀,我和邵武共同提出了"第三極文化"的戰略願景,即世界文化呈現出一種多元度的共存格局,普遍存在歐美文化兩個"極地"強勢文化,而中國文化具有雄厚的曆史基礎、獨立傳統和持久的生命力,使我們有理由相信,在充分傳承和探索優秀的傳統中。 文化資源,學習和吸收外國文化的精髓,總結和提升中國革命和建設的經驗,可以與歐美形成。第三極文化。從那時起,我開始尋找中國文化國際傳播的新視野,希望為中國文化向世界提供一些理論支援和實踐路徑。

  經過一段時間的征集,2010年11月19日,承載"第三極文化"學術研究、藝術創作、文化傳播和資源整合的中國國際傳播研究院在北京師範大學揭牌。我覺得這個"位置"來之不易,因為它是國際傳播學院第一所名為"中國文化"的中國大學。今年我76歲了,但感覺就像回到了16歲,開始了"後青年時代"。

  自成立以來,研究所建立了"七字,七字",其中大部分已經開展了十多年:自2011年以來,"見中國外國青年影像計劃"項目已建立為非官方的跨文化視訊實踐和人際交流活動,旨在加強外國青年對現代中國和傳統文化的個人經驗和了解, 從外國青年的角度發現、表達、傳播和拓展中國文化的國際影響力。它已成為中國文化國際交流的新模式和新途徑。十年來,我們邀請了來自五大洲91個國家的78所海外大學的804名外國青年,完成了779部短片,獲得了120多個國際獎項,并進入北美主流電視平台進行廣播,成為海外傳播中國故事的重要載體。

  自2011年以來,我們連續10年開展"中國電影國際傳播"資料研究,以國外觀衆為研究對象,圍繞中國電影的國際傳播和國家形象建設進行效果測控,形成了約20萬字的研究報告和10部"銀書"作品,擷取了約126萬部中國電影的國際傳播資料, 為中國電影研究的國際傳播提供了大量的基礎資訊和研究依據。

自2011年以來,我們每年舉辦一次以中國文化國際傳播為主題的國際論壇,從不同角度進行探讨,如"中華文明的現代演進"、"世界文化格局與中國文化機遇"、"從美到美、共"、"話語體系與文化形象"、"中華文化的世界價值", "中國文化的多樣性","當代中國文化的國際影響力的一代",等等。

  自2012年以來,我們帶領研究團隊積極走出國門,與南加州大學、夏威夷大學、巴黎第八大學、俄羅斯科學院、莫斯科大學、牛津大學、意大利雅典大學、馬切拉塔大學、盧布爾雅那大學、斯洛文尼亞等共同組織了大型國際論壇, 上百位國際名人和專家學者發言,在國際學術界得到了強烈的反響。

  自2013年以來,我們建立了中國文化國際傳播類别的第一份英文期刊:中國文化國際傳播(ICCC),與德國施普林格出版集團共同創立,任命了來自16個國家和地區的32名編輯委員會成員按照國際慣例匿名評估營運,已出版了24期,成功被ESCI等9個國際檢索收錄。

  自2013年以來,我和我的弟子們紛紛捐款,建立了北京師範大學"惠林文化基金",以資助研究所的工作,并繼續為許多大型活動提供輸血服務。2014年,設立"惠林文化獎",以獎勵為中國文化國際傳播做出突出貢獻的中外學者,每位獲獎者每年評選出,每人頒發30萬元獎金,并已連續舉辦七屆。

  以上都不是我個人的結果,而是團隊努力的結果。我們的團隊規模不大,但每個人都有無私的奉獻精神,追求卓越。他們的工資很小,但沒人說錢少,不夠,我們都在争先恐後地做事,不管你我,不管得失,隻是希望把事情做好。我很幸運,在我早年有這麼多可愛的年輕人。

  在八十多年的生命中,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瞬間的抛棄,一直孜孜不倦地做着每一件事,充實的每一天。從戰場到課堂,從戲劇到電影,再到中國文化,始終帶着中國人的意識,作為學習者的良知,作為在戰場上接受使命的士兵,希望用自己的小小努力為社會服務,回報人民。一個人終究會度過他的一生,隻要有堅定的追求和信念,就會繼續前行,我就會繼續走下去。

  (作者為北京師範大學中國文化國際傳播研究所資深教授)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 -中國社會科學期刊 作者:黃慧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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