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灘“女流氓”佘愛珍:張愛玲最大情敵,76号魔窟背後的女人!
不管張愛玲和胡蘭成的故事多麼讓後人一唱三歎,而在家族宗譜裡,佘愛珍才是一大浪子胡蘭成最後一位堂堂正正的妻子,這是中國的社會規則和律法賦予她的承認。

佘愛珍在50歲上嫁與了49歲的民國浪子胡蘭成,她是這樣對她的第三任丈夫說的:“你有你的地位,我也有我的地位,兩人仍舊隻當是姊弟罷。”後人這樣評論佘愛珍,“她的行事風格,簡直是又繁複,又華麗,又大方,又世故”。
就連“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胡蘭成也對佘愛珍是服服帖帖,在他的情史自述《今生今世》裡也曾用四萬字描寫佘愛珍的“如花似玉”。将其褒揚為江浙一帶敬重的“白蛇娘娘”,長挑身材,雪白肌膚,面若銀盆,但輪廓線條又筆筆分明。
眉毛是“極清”,眼睛是“黑如點漆”,眼白如“秋水”,那年她三十八歲,人家看她總要看小十年。不喜歡擦口紅,不穿花式的衣裳,夏天隻穿玄色香雲紗旗袍或是淡青灰,上襟角帶一環茉莉花。但是這些溢美之辭,胡蘭成從未給對其用情至深的張愛玲用過。
至于佘愛珍的行事方式,胡蘭成更毫不避諱地極大篇幅描寫佘愛珍在婚姻中的“得意之時須盡歡。”“她待人,好比是江河之水曲折貼地而流,卻也不覺得自己有何委屈難伸,做人本來是這樣才有深意。”“她是生的男人相,性情亦大方條達像男人,誰亦與她隻能是極清潔的男女相見,不覺得她有魅力,卻自然大家都歡喜她,敬重她”。
說起來,佘愛珍的人生是光怪陸離的,胡蘭成不過是其中的小點綴。佘愛珍祖籍廣東,民國初期出生于上海的一個商人家庭,在上海長大,是以也算得上是個地道地道的上海女人。佘愛珍的母親是個遠近聞名的大美人,佘愛珍遺傳了母親的美貌生得眉清目秀,她自小極受父親佘銘三的寵愛。
由于家中和上海的黑白兩道多有來往,佘愛珍自小便不愛紅妝愛武裝,果敢跋扈,身上充滿了一般女性沒有的江湖之氣。佘銘三覺得這個女兒将來絕不會是等閑之人,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把她送到啟秀女中女校讀書。佘愛珍不喜歡讀書,步入青春期的她出落得越發秀美,所幸與小混混前呼後擁起來,去看電影或去舞廳跳舞。
十五歲時,她和一位吳姓富家少爺來往密切,不小心懷孕,豈料對方隻是“玩玩而已”。小小年紀的佘愛珍拒絕了父親将其送往國外的建議,一次次前往吳家, 以死威脅,順利嫁了人。不過好景不長,佘愛珍的丈夫厭倦了她之後,開始熱衷于尋花問柳,出入舞廳酒場。
後來9歲的兒子得了猩紅熱,不幸夭折。佘愛珍痛悔交加,帶着平時積攢的體己,離開了吳家。有錢的娘家自然是回不去了,佘愛珍開始尋覓自己的活路。她年少時常常和上海的“白相人”混在一起,于是索性做了當時上海灘三大騙子之一施德之的妾侍。
不過沒多久,她嫌棄施德之“沒出息”,為了謀生,去賭場做了搖缸女郎。要知道那時,女人别說出入賭場,即便和“賭”字沾邊,都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加上從事這一職業的女人,在上海灘被叫做“女流氓”,不僅要長得漂亮,而且要爽利、聰明,具備一定的氣場。
有意思的是,佘愛珍卻在這一個行當裡找到了自我,她爽利、聰明,就像龍門客棧裡的金鑲玉,能放下架子和一幫賭客調笑,骨子裡卻又有着大戶人家出身的震懾力,一時紅遍了上海灘。
青幫頭目兼76号警衛隊長吳四寶
佘愛珍的“大姐大”氣質,引起了上海灘大白相人季雲卿的注意,被他收為了幹女兒,并将她許配給保镖兼司機吳四寶。這時的佘愛珍已經30多歲了,加上混迹黑道多年,已然失去了再次嫁入豪門的清白身份,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不過,吳四寶也沒讓她失望,和胡蘭成不同,他沒讀過書,是老老實實靠自己的體力和聰明,從最底層的江蘇農村爬到上海灘的。吳四寶做事狠辣,加上多年積聚的黑道資源,在新婚妻子佘愛珍老道的運籌帷幄之下,很快進入汪僞政權的特務機構76号擔任要職。
大名鼎鼎的“76号魔窟”
佘愛珍的風頭一時無倆,無論是76号的隊長處長課長,及至滬杭甯一帶軍隊的司令官,見了她都得畢恭畢敬地叫上一聲“大嫂或者大阿姐”。是當時聞名上海灘的“女流氓”,人稱“殺人母毒蛇”。
直至吳四寶因仇怨死于暗殺,佘愛珍在抗戰勝利後因漢奸之名被投入監獄、抄沒财産之後。此時的風光亦幫襯了佘愛珍的大忙,獲釋之後的她依然能以“吳太太”之名獲得不少道上的幫助。
胡蘭成照片
從枕邊人胡蘭成的角度來看,雖比不上張愛玲的蓋世才華,佘愛珍自是一位将人生過得極為漂亮的妙人兒,她是接地氣的,讓胡蘭成也跟着“谪了紅塵”的。
對待前夫吳四寶的小三兒,佘愛珍從不手軟,一次掌掴事件更讓她登上了報紙頭條。而對于胡蘭成的莺莺燕燕,她則是另當别論的,舞女小應、日本人妻一枝直接被擋在門外。但卻不介意張愛玲,甚至還主動讓胡蘭成給她寫信,還邀請張愛玲來看日本看櫻花。
因為她知道張愛玲這個文藝女以清高自許、眼裡不揉沙,得知胡蘭成以與自己結婚,斷然不會再與之來往。她偶爾還故意調侃一下:“你和張小姐是應該在一起的,兩人都會寫文章,多好!”胡蘭成也會逗佘愛珍:“我和張愛玲好了,你怎麼辦?” 而佘愛珍隻會笑笑說:“我們就沙由那拉(日語再見之意)”。
張愛玲
大概,混迹江湖的佘愛珍從不曾将男女情誼看得太重,她有這樣的一句名言傳世:“穿破十條裙,不知丈夫心。”可見收拾渣男的從來都不是文藝女青年,做一個如佘愛珍般世故的“女流氓”,又有什麼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