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曆史上最強盛的時代是什麼時候?有多厲害?要回答這個問題,處長在此以漢、唐兩朝為例。
漢朝牛在強悍
大漢王朝強悍到什麼程度?西漢名将陳湯的一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震爍古今,此語出自《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原文如下: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于一,昔有唐、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于民,大惡逼于天,臣延壽、臣湯将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并應,天氣精明,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裡,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陳湯說這話的時代背景是,匈奴分為南北兩部,南匈奴在呼韓邪的統率下歸降漢朝,而北匈奴則在郅支單于的率領下繼續與大漢為敵,這郅支單于不僅與大漢朝為敵,還一度擊敗大宛、烏孫等國,趁着漢朝的一不留神瞬間幾乎控制了整個西域。
由于西域是漢朝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路,且對于漢朝來說有着無與倫比的戰略位置,于是,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漢朝西域都護騎副都尉陳湯趁着正都尉甘延壽生病的間隙假傳聖旨,集合了西域各國漢胡雜兵4萬人取道帕米爾高原和赤谷向郅支單于發起了斬首行動,一舉擊潰了北匈奴,郅支單于也在倉皇的抵抗中命喪黃泉。

其實,匈奴人的戰鬥力向來非常彪悍,但是北匈奴的郅支單于依仗着天高皇帝遠完全沒料到陳湯的漢軍如驚雷之勢從天而降,猝不及防的匈奴騎兵慘遭碾壓潰不成軍,由此陳湯發了狠的高聲呐喊出了那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豪言壯語。
而除了陳湯這句鐵骨铮铮的誓言。漢宣定胡碑上的一句“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更是叫多少漢家男兒熱血沸騰。
定胡碑事件發端于漢宣帝親政的第一年,當時的西域小國車師、莎車看到漢朝黃帝初登大寶,很不将漢朝當回事,于是車師、莎車先後發起叛亂,而當時名将鄭吉察覺車師的輕佻态度後,于是就親率1500名漢家士兵和一萬名少數民族雜牌武裝向車師發起了襲擊,一舉蕩平車師國。
而莎車國的滅亡則更具滑稽了。當時漢宣帝派遣使節馮奉世出使大宛打算給搖擺不定的大宛敲敲警鐘,沒想到馮奉世走在半島聽說莎車國的呼屠徵殺了親漢國王萬年和漢使奚充國,這馮奉世二話不說立刻就抄起家夥征發西域雜牌胡兵15000人殺向了莎車,并以雷霆萬鈞之勢砍下了呼屠徵的腦袋傳首長安。
也正是由于馮奉世這種過于生猛的舉動,大宛國王在得知馮奉世來了後,對馮奉世畢恭畢敬,并獻上了大宛的國寶汗血寶馬。
匈奴日逐王聽說漢朝軍隊的強悍居然統率着數萬人馬投降了漢朝,這即便在漢武帝時期也是絕無僅有,也就在同年,漢宣帝在西域邊陲立起了一個定胡碑,碑文中寫着:“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的豪情壯語。
縱觀漢朝無論文官還是武将,乃至手無縛雞之力的外交使節,隻要有人膽敢在西域嚣張叫闆大漢朝,就地征兵一個耳光子拍下去,準保匈奴人眼花耳鳴。
尤其是漢朝的使節在對外立場上那可都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主,甚至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砍下樓蘭王腦袋的傅介子此等人物更是比比皆是,可以說漢朝強悍的整體風貌不僅表現在文臣武将,更在“柔弱”的使節那裡展露無遺。
是以,漢朝周邊國家勢力的拉攏政策,除了采取政治利誘,而且往往會将“肉體上消滅,精神上摧殘”施展到淋漓盡緻的恐怖地步。以至于一千多年後,明末大學者王夫之感歎:“國恒以弱滅,而漢獨以強亡”,叫多少讀史之人發出陣陣扼腕歎息。
唐朝勝在豪邁
比起軍事上打了雞血的大漢王朝,唐朝的統治可以說簡直就是一副自開國打到亡國的戰争畫卷。根據史料統計,大唐帝國對外大型戰争就多達一百多次,大規模的内戰就有十幾起,以至于初唐詩人楊炯的那句“甯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叫後世多少“弱宋”的粉面男裝們無地自容。
除了收割人頭、建立軍功的鐵血豪情,唐朝繼承了漢帝國“以夷制夷”的方針套路,即每占領一地征調少數民族雜牌軍作為“優良炮灰”沖鋒陷陣,當然,大唐的軍士也勇猛無比,再輔以小弟跟班的搖旗呐喊,憑借着精良的裝備和精湛的指揮藝術,唐王朝在開疆拓土的道路上宛如開挂勢不可擋。
對于北方胡人突厥,唐太宗李世民在《大唐創業起居注》中曾有過精準的評價:
“突厥所長,惟恃騎射,見利即前,知難便走,風馳電卷,不恒其陳。以弓矢為爪牙,以甲胄為常服,隊不列行,營無定所。逐水草為房間,以羊馬為軍糧,勝止求财,敗無慚色。無警夜巡晝之勞,無構壘饋糧之費。”
翻譯成今天的大白話來說,就是突厥人貪财、好利,作戰迅捷。面對這樣的對手,唐太宗李世民絲毫沒有采取兩宋時期以金錢換和平的方略,而是以李靖出定襄道,李世勣出通漠道直搗突厥大營,東突厥颉利可汗在唐軍的聯合打擊之下兵敗被俘。
其實,對于唐太宗來說,他并不想生擒活捉東突厥的一國之君颉利可汗,隻是颉利可汗此人貪婪失信鞭笞突利可汗,而當時的突利可汗早已與大唐結成聯盟,颉利可汗此舉無疑是把唐帝國的耳光子刷的啪啪啪響。
唐太宗李世民在這種情況下派大将軍周範擊敗了颉利可汗,但作死的颉利非但沒有感恩,反而勾結隋朝遺臣梁師賭肆虐北方邊境,這下徹底惹惱了唐太宗李世民,于是,就有了後面李靖、李世勣合擊東突厥的後話。
唐王朝對待外族的立場要比漢朝更為高明,漢朝講求“肉體上消滅,精神上摧殘”,而唐帝國不僅要做适當肉體上毀滅,而且還要從精神上徹底征服對手,我打敗你了,你不服,可以回去來年再戰,直到打得你沒脾氣,隻要你徹底跪服了,那麼我依舊會“全其部落,順其土俗,以實空虛之地”,你哪天再想反叛了,那就得事先掂量掂量自個兒的分量。
而漢唐兩朝正是由于牛氣沖天的戰略勇氣和全民打雞血的強悍戰鬥風貌,兩座王朝的雄姿偉态成為千百年來,多少華夏兒女溢于言表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