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體碎片（六個）

19

可怕的房子

我不知道我的記憶是什麼時候開始形成的，仿佛我出生在光陰村四組老家，但隻要聽父母口中的過去，努力多想一想，才知道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老奶奶家度過的， 然後媽媽把我送到漢陽，然後被父親帶回家鄉。

廣業村四組，載着我整個童年的地方。最後離開的場景我記憶猶新，因為我有一次在無法進去的地方，在老房子裡徘徊，很久不想離開，也在路過的時候又想讓自己離開，走到那橋上無數次，想着下次不知道就看不見它靜靜地站在哪裡， 并傳回拍攝老房子的照片。

有時看着照片，我試着回憶，這所房子是什麼時候進入我的記憶的？至今不記得，隻記得它讓我害怕的那一天。

當時，我剛剛被父親帶回家，在被引誘去上課後，父親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家裡呆了幾天。起初，當我放學回家時，他總是在家裡等我，但那天他不在家。

放學後，我沿着河岸走回家，在大土台的前門上，發現門關上了，我從門裡往裡看，裡面一片漆黑，隻有一盞燈從前面朝着門的後門進了房子（客廳），我喊了兩聲，沒人應該， 我走到門的右邊，父母房間的窗戶，往裡面看，裡面沒有人;

看着房子，周圍沒有人，鄰居家的門也關上了，我剛回老家很快，鄰居家有人我不敢去，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生活。最後，無處可去，我坐在窗下的桌子上，懷裡抱着我的包。

我什麼也沒做，拿着我的包，我沒有看書，我隻是坐着，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我睡着了。當我醒來時，父親把我叫醒，問我為什麼不睡在外面。我告訴他我很害怕，他很無助，隻是告訴我他的家人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老房子垂直地分成三個，右邊是父母的房間，一張床，一個大衣櫃，還有一個很大的非常舊的舊床頭櫃，看來我還沒有進入國中就已經報廢了。還有一個中等桌頭式的櫥櫃，一個小床頭櫃，記得小時候看香港話劇，太害怕了，把小床頭櫃拉離床一點距離，剛放進小凳子裡，坐在裡面看電視。

我記得我父母房間裡的床壞了。床是用鐵架子做的，上面覆寫着幾塊細長的木闆，每塊寬約十五到二十厘米，一塊裝滿了整個床架，大約十塊外觀。當時，兩塊木闆斷裂，有一段時間找不到幾乎長寬的木闆更換，它隻剩下床的一半。

中間比較大，是客廳，我們的方言叫"不房"。客廳裡有兩張桌子那麼大，聽奶奶說，那張大桌子，也就是我們的餐桌，是父母結婚的一套，記得那張桌子的長凳隐約可見淡青色。小桌子隻有一塊大闆和筷子。在右邊的地方有一個大神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是陳列櫃般的東西，但中間沒有玻璃，除了左右櫃門外，中間是開着的，放在客廳最合适的地方，隻有每年元旦燒香的時候才覺得神聖不可觸， 叫神櫃，其他時候，是一般的櫃子，叫香櫃（燒香）。

左邊是奶奶的房間，有兩個沒有門安裝的進出口（暫時不知道該叫什麼，就是門，而且沒有可切換的門），每個進出口都有一張床，确切地說，應該是一個床架，後面一張床常年沒人住， 一直空無一人，堆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隻記得背上已經黑了，我不進去，國小生已經在那裡呆了一兩次，睡了一段時間，然後不記得為什麼要搬出去，如果想起來的話，我應該再提一遍。

前面是奶奶的床，整個床架都是木頭做的，床柱很厚，上面有一些蠟燭的痕迹，是的，當沒有電的時候，晚上總點蠟燭，放在床柱上，雖然有些危險，但友善，快，吹得快。奶奶的床頭櫃是一個大木箱子，聽說那個時代的人有一個自己的大木箱，裡面裝着所有最貴重的東西，這個大木箱也是老奶奶結婚帶來的，我曾經對它充滿了好奇，但是小時不敢也打開，箱子太大了， 看得很辛苦，然後又大又好奇的東西，忘了這個盒子吧。直到祖母去世，我才試圖控制自己的憤怒，當時我看到一個相對的人站在祖母家門口翻找我祖母的盒子，無法阻止它，但發誓永遠不會讓她拿走任何東西。還好她什麼都沒想，可是奶奶的寶貝箱子被她翻過來了，我隻知道，奶奶的箱子有什麼。

回到家鄉的最後幾天，我和祖母一起睡在祖母的房間裡。每天早上，我父親都會來對我大喊大叫，抓住我破碎的鼻子，大喊懶惰的貓起床。每次這個時候，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我起床穿衣服，總是讓爸爸陪我，我也盡量遠離床柱。

有一天，父親注意到我的小動作，看了看床柱，指着上面紅色的液體痕迹問我："你怕這個嗎？""

我害怕地點了點頭。

爸爸笑了笑，道："你以為這是血嗎？""

我俯身對父親說是的。

爸爸笑着說："這是油漆，不要害怕。"

後來，即使我知道那是油漆，我仍然害怕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