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第一話之回家,臘八節到了的時候,也就開始放假,學生們基本已經在村裡耍起雪來了,一尺厚的雪,堆雪人,打雪仗,用奶奶的花棉襖給雪人穿個衣服,雪人嘴裡插上爺爺那留下的老旱煙,還有我那跨的帆布書包,以及老爸的棉帽子,上邊有五角星的那種,家裡的辣椒用來給雪人做個鼻子,蕃薯做個嘴,眼睛用茄子給按進去,這才叫活靈活現。事後是免不了一頓吵,(臘月份大人一般是不能打小孩的,是以免打金牌…)。 還有就是掃雪,房頂上雪特别特别厚,我們在掃雪之前還有一項有趣的活動,捉麻雀,房頂掃出來一小塊地方,撒上玉米粒,麥仁啥的,撐個篩糧食用的圓篩子,底下支根棍,綁上繩子,然後遠遠的匍匐在房頂下邊能看見的地方,等着麻雀進了包圍圈,一拉,就剩捉麻雀了,有時候還能抓十幾隻,捉住麻雀了,也就是最高端的食材用最原始的方式去烹制,伴随這高端食材同時出現的還有,烤蕃薯,烤洋芋,等等,吃的小嘴嘟嘟的, 借着那火堆的餘溫,打個小床,玉米粒,黃豆放進去,用一根小木棍攪動着,類似炒菜,這樣出來的爆米花,炒黃豆,出來大家夥搶着吃, 偶爾,還會因為這個打一架,你砸我家玻璃,我踢你家大門,那是常有的事兒。 那會兒就是這麼個樂兒,吃完嘴巴是黑不溜秋的,這一天野完了,回去趁着雪水燒一盆,燙腳,據說不凍腳。奶奶已經開始縫褡裢了,因為馬上趕集就要用得上, 我們小孩子們,就等着父輩他們喝完酒,吃那桌子上剩下的肉和菜, 一碗玉米糊塗,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肚子鼓鼓的,圓的和皮球一樣,爺爺會拍拍肚子,哎呀。大孫子,西瓜熟沒,煞有介事的聽着聲音,嗯,西瓜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