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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霍去病舅甥二人,是如何把彪悍的匈奴攆到“貝加爾湖的”?

公元前200年,漢朝初年,剛剛打下天下的漢高祖劉邦跟匈奴打過一次照面,結果劉邦和他的先頭部隊被圍困于平城白登山七天七夜,最後要向冒頓單于的妻妾阙氏行賄才得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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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00年(漢高祖七年)漢高祖劉邦被匈奴圍困于白登山

令人諷刺的是,四面圍困漢軍的匈奴騎兵軍容鼎盛。西面的是一色的白馬,東面是一色青馬,北面是一色黑馬,南面是一色紅馬,但大漢天子出門卻找不到四匹顔色相同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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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戰馬

西漢王朝國力蒸蒸日上,漢武帝征戰四方,反擊匈奴

此後的六十多年裡,漢朝每年贈與匈奴大量财物,還有多位宗室之女和親匈奴,但匈奴仍屢次襲擾邊境,劫掠人口。漢朝皇帝們一方面大力恢複生産,發展經濟;另一方面充盈武庫,注重馬政,積極擴充軍隊,為解決匈奴之患做了大量的準備。經曆文景兩朝,漢朝逐漸擁有反擊匈奴的底氣,至漢武帝時,開始對匈奴的全面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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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之治

張骞的情報收集和外交結盟工作,為漢朝的反擊助力頗多。自元朔元年起至元朔六年,大将軍衛青先後從雲中、朔方、高阙、定襄等地多次出擊,極大地打擊了匈奴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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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朔方、高阙、定襄地形圖

自元狩二年起,骠騎将軍霍去病登上舞台。善于長途奔襲的他當年春天,出隴西,至臯蘭,斬首八千餘騎;當年夏天,霍去病與公孫敖出北地二千餘裡,過居延,斬首虜三萬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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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

衛青、霍去病這對“帝國雙璧”,在接下來的漠北之戰中,更是徹底打垮匈奴單于伊稚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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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與匈奴的對戰

在漠北之戰前漢王朝已奪取河西之地,并設定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遷徙關東貧民72萬餘人定居于此。河西地域從匈奴西進攻襲中原的戰争策源地變成漢朝控制西域的根據地,面對漢朝的持續打擊,匈奴方面一時也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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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河西四郡”

此時,在漠南戰役中投降匈奴的漢軍将領趙信提出建議,将匈奴大軍退居大漠以北,以引誘漢軍來攻,待漢軍疲憊之時,再行攻擊。趙信曾是匈奴小王,戰敗後投降漢朝後還做了漢軍将領,對雙方的情況都十分了解,他的建議得到匈奴單于的重視和采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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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漠南戰役

襲龍城,收複河朔、河套地區,擊敗單于

漢朝方面,也希望盡早解決匈奴的威脅。雖然全面反擊匈奴取得巨大勝利,但連年用兵,漢朝自身也背負了巨大的經濟壓力。為了維持戰争支出,漢武帝下诏實行币制改革,鹽鐵專賣制度,甚至還開始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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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鹽鐵專賣制度

于是,一場大決戰成為雙方都在謀劃中的事情。匈奴方面的戰略基礎是基于漢軍不能在大漠持久作戰的判斷,而漢朝方面則認為漢軍經過以往多次實戰的鍛煉,已經積累了大量的作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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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圖

漢武帝與諸将商議,決定利用趙信的錯誤判斷,制定一個集中兵力,深入漠北,尋殲匈奴主力的作戰方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漢武帝調集衛青和骠騎将軍霍去病各自率領五萬騎兵,兵分東西兩路向漠北進發,尋找殲滅匈奴的時機。同時組織步兵數十萬,以及數以萬計的馬匹來保障作戰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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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騎兵與匈奴騎兵

得知漢軍出擊的消息後,匈奴單于轉移辎重,将大軍布置在漠北邊緣,等待漢軍到來,試圖以逸待勞擊敗漢軍。衛青率領前将軍李廣、校尉公孫敖、右将軍趙食其、後将軍曹襄等出塞後,獲悉匈奴單于已經遠去,是以決定分兵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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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西進反擊匈奴

他自己率領精兵疾進尋找匈奴主力決戰,令李廣、趙食其從東路迂回策應。衛青部越過大漠,行進千餘裡,終于尋到早已部署好的匈奴本部。衛青先以武剛車(兵車)環繞為營,穩住陣腳,随後派出5000騎兵出戰。匈奴單于也派出大量騎兵與漢軍混戰,雙方戰至日落時分,突然大風驟起,飛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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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戰車

看到戰機的衛青乘勢指揮騎兵,從兩翼包圍匈奴軍隊。單于見漢朝軍隊來勢洶洶,兵強馬壯,沒有及時指揮軍隊反擊,反而率領數百人突圍逃走。主帥逃脫,匈奴軍心渙散,很快也潰散而逃。衛青急派輕騎追擊,自己也率主力跟進,直至追到阗顔山趙信城,共殲敵一萬九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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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之戰:衛青、霍去病出兵路線

取得了巨大的勝利,但遺憾的是李廣、趙食其因迷失道路未能及時與衛青會師,導緻合圍計劃失敗,而“飛将軍”李廣也是以憤愧自殺,終身沒有被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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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合圍路線

漠北之戰,封狼居胥

與衛青的穩紮穩打不同路的霍去病,則延續他以往長途奔襲的戰術。霍去病攜帶少量的辎重糧草率軍北進兩千多裡,越過離侯山,渡過弓闾河。他驅使所俘獲的匈奴人為前鋒為漢兵開路,活捉單于大臣章渠,誅殺北車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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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騎兵

又轉攻左大将,繳獲敵人的軍旗戰鼓,還抓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将軍、相國、當戶、都尉等八十二人。以約一萬人的損失數量,前後一共斬獲胡虜七萬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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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勝利的餘威,霍去病部追殺匈奴敗兵,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境内肯特山),并舉行了祭天封禮,在姑衍山(今蒙古肯特山以北)舉行了祭地禅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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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肯特山脈

“封狼居胥”也成為後世曆代武将眼中的最高軍功,從此也成為中國曆朝武将的最高人生追求。漢朝騎兵的兵鋒一直逼至北海,也就是今天俄羅斯的貝加爾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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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直奔貝加爾湖

經此大決戰,匈奴兩路被殲9萬餘人,元氣大傷。随後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危害漢朝百餘年的匈奴邊患也基本得到解決。但漢朝方面也損失兵力數萬,馬匹數10萬餘匹,漠北之戰之後,劉徹在短時期内也無力再發動大規模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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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之戰地形圖

随後霍去病故去,漢朝很長時間再也沒有北上攻擊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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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像

漠北之戰是一場以騎兵為主要角色的大決戰,匈奴的戰略是基于漢軍作戰能力不足的判斷,誘漢軍越過大漠,以逸待勞,攻擊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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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方面則是衛青集中兵力、深入漠北、尋殲匈奴主力,通過決戰的方式擊敗對手;霍去病部采用長途奔襲的戰術,深入敵後陣地,以戰養戰,殲滅敵人大量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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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之戰局勢圖

從此匈奴戰敗遠遁,漠南無匈奴王庭,匈奴邊患問題也基本得到解決。漢朝方面也損失嚴重,短時間之内無力再發起大規模的攻擊,可謂是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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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逐漸安定繁榮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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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政樑,曹亮亮. 司馬遷筆下的霍去病. 《 蘇州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 ,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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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華. 張骞與西漢中期的"斷匈奴右臂"戰略. 《 CNKI 》 , 1988

蘇誠鑒. 談《史記·大宛列傳》叙大宛之役. 《 CNKI 》 , 1979

劉岩. 曆史上真正的"龍城飛将"——衛青. 《 WanFang 》 , 2011

童叟. 李廣何以不封侯. 《 文史天地 》 , 2006

邱樹森:《兩漢匈奴單于庭、龍城今地考》,《社會科學戰線》1984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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