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曾經在楊九紅失意的時候,得罪過楊九紅,那個時候白文氏的身體健朗,白景琦的新宅剛剛落成入住,就順水推舟的把在火車上小産後,在濟南晾了十年的楊九紅,給接到了新宅入住。
此時白文氏和黃春依舊住在舊宅子裡面,也許是為了友善對婆婆盡孝道,黃春沒有搬過來新宅,是以楊九紅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宅最高的女主人,而老實木讷,沒有眼力見的槐花,這時來到楊九紅所在的新宅裡送東西。
對笑臉相迎的楊九紅,槐花連正眼都沒瞧她一下,這等于狠狠地打了楊九紅一耳光,楊九紅當即就不樂意了,質問白景琦,她為什麼這樣?白景琦打哈哈和稀泥,楊九紅卻執意要辨個是非曲直出來,楊九紅氣的說:“這裡不是老宅,是新宅,她這樣就是不行!”
這個仇恨楊九紅算是記下了,一直等待幾年之後,老太太死了,楊九紅不再忍,而是變本加厲的折磨打壓槐花,她先是把槐花從白景琦身邊支走,帶在去關外的路上,一路責打辱罵槐花,回來之後大庭廣衆之下,又去污蔑槐花和黃立的關系,之後更是逼着槐花下跪認錯,被逼急了的槐花,選擇一死解脫。
槐花死了,楊九紅失去了人心和威信,她的人生軌迹也随之改變了,最後的楊九紅,下場異常的凄涼。而假如當初楊九紅,氣度胸懷寬廣一些,沒有對得罪過自己的槐花不依不饒的,也沒有逼死槐花,那麼楊九紅的結局,設想一下,應該會是另外一樣的吧!
原本楊九紅幫助白家從關外冒着生命危險,運回了珍貴藥材,是白家的大功臣,她回來的時候,白家上下老少,全部來給她辦慶功宴,這對她的認可和接受是顯而易見的了。
假如楊九紅在這個宴會上沒有居功自傲,沒有颠倒黑白,沒有污蔑黃立,那麼大家都會對她更加的推崇,她想要的不就是白家上下,對她的看得起和認可嗎?此時她曆經千辛萬苦冒着生命危險,終于得到了!
然而,此時她忘了主次,反而舍本逐末,慶功宴才剛開始,她就颠倒黑白,說一路上她盡惹槐花生氣,還說是槐花打了她,還說半夜的時候,黃立去槐花的車廂。
在座的趙五爺等夥計和黃立,一路上楊九紅是怎麼對待槐花的,大家都看在眼裡心知肚明的,無一不為槐花感到冤屈和不平,楊九紅公然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他們幾個人都氣的做不下去了,酒還沒喝就連連告辭了。
而最難堪的是白景琦了,白景琦當然信得過黃立,黃立也是冒着生命危險陪着他們的車隊,一起去運送藥材的,現在白景琦還沒來得及感謝他,楊九紅首先就給黃立扣了一個屎盆子。以白景琦的性子,當然會覺得對不起黃立,也在所難免的生楊九紅的氣。
原本熱鬧和諧的氣氛,就變得尴尬難堪了,而這都是被楊九紅的三言兩語搞砸的。當時,還沒來得及論功行賞,還沒來的及肯定楊九紅的功績,楊九紅好不容易積累起的威望和人氣,瞬間啞火了。
這個慶功宴,大家隻見識到了楊九紅的狹隘和容不下人,以及挾功自重的樣子,并沒看到她的什麼風采,看似這一次,她快意恩仇了,但是也導緻她白跑了一趟關外,還得罪了白景琦和黃立。
之後,她依舊容不下人,繼續尖酸刻薄的折辱槐花,直到槐花被逼的上吊而死,這一次白景琦對楊九紅徹底的厭棄了。
這也加速了楊九紅的悲劇,假如,她寬恕了槐花,沒有不依不饒的逼死人,那麼白景琦不會徹底厭棄她,畢竟白景琦對楊九紅一直是有愧疚感的,而這份愧疚就足以讓楊九紅在未來站穩腳跟了。
但是白景琦對她的愧疚和憐憫随着槐花的死,而全部消失了,槐花不死,香秀就沒有契機提出自己要當太太的要求,槐花不死,就算香秀提了要求,白景琦也不會答應她的。
最後白景琦那麼幹脆的答應香秀做太太的要求,除了白景琦天生不拘一格的性格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香秀的說法,勾起了他對槐花的愧疚,和對楊九紅的怨氣,是以一口答應了香秀。
槐花不死的話,槐花和香秀,都是小姨奶奶,楊九紅則是資曆最老的姨奶奶,楊九紅的晚年就不需要承受香秀壓自己一頭的膈應感。
如果楊九紅沒有逼死槐花,而白景琦也不會對她完全漠視,到最後白景琦和楊九紅兩個人幾乎沒有再有溝通,有什麼事情,都是白景琦皮笑肉不笑的去通知楊九紅一聲,沒有溝通也沒有商讨,白景琦和楊九紅成了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一般。
總的來說,如果楊九紅沒有逼死槐花
那麼在名望和尊重上面,她在運藥材之後,達到了頂峰,得到了大宅門上下的認可和信任,她所求的不就是這一點嗎?
在後院的位份上面,她會永遠排在第一位,即便香秀再鬧騰,白景琦和白家上下,都不會讓她得逞當太太的。
在白景琦的心裡面,楊九紅永遠是值得她憐惜和尊重維護的。
如果這樣的話,楊九紅絕對不會到最後變得萬念俱灰,沒有了任何精神寄托,落了個去世幾天之後才被人發現的凄涼結局。有時候,胸懷寬廣一點,大度一點,既是放過别人也是放過自己,對别人的慈悲,也就是對自己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