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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為什麼能火?我們跟最紅的六位演員聊了聊

《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為什麼能火?我們跟最紅的六位演員聊了聊

“皓史成雙”:

純粹、有表達

站在觀衆的角度去創造

《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為什麼能火?我們跟最紅的六位演員聊了聊

從北京舞蹈學院畢業之後,史策就有過不少演藝經驗,在參加《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之前,劇院、片場、綜藝節目是她常常出沒的場合。

一開始工作的時候,她并沒有想過刻意在自己的表演當中加入喜劇的元素,隻是在舞台劇表演當中會在二次創作時将角色創作得更加喜感一點,再後來她也參加過别的喜劇節目,但在裡面隻是一個助演的輔助角色,即使站在聚光燈下,也是比較角落的小角色。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接到了《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的邀請,“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對比賽挺膽怯的,轉念一想,自己也快30了,我需要讓更多的人看到我,就決定來了。”

《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為什麼能火?我們跟最紅的六位演員聊了聊

被打上“喜劇演員”的标簽,對史策來說并不意外,“從事喜劇的女孩也不多,具有喜劇色彩的女性角色更加少,但我還是能有被選中的機會,或多或少也證明我有這方面的特色吧,隻是我沒有想到過能有現在這樣的表現”。

在節目當中,史策和王皓是搭檔,他們在節目裡表演了相識、相愛、熱戀、結婚,在《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中,男女主人公在觀衆面前相識,在《夫妻錯過》當中,兩個人演繹了熱戀男女的摩擦,轉眼到了《走花路》中,兩人的婚禮現場,再到《浪漫洩露》,诠釋了婚後妻子對丈夫的不滿與愛戀。這兩個人一直以情侶的形象呈現熒幕,圍繞着當代愛情主題從始至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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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策看來,純粹、有表達、站在觀衆的角度去創造,是喜劇表達當中最重要的三個部分。喜劇的創作,需要搞笑地表達,但單純搞笑有點過于簡單,想要深度又顯得過于複雜,找到平衡可能會是最需要琢磨的部分。

史航曾在微網誌上這樣公開評價史策:“史策非常慧黠,但從不做作妖娆,這樣沒有習氣的喜劇女演員太寶貴太珍稀了。”但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接下來她應該收到許多影視邀約,願她不被模糊視線。”

但現在的史策,在得到好評之後,心态很平和。“我了解史航老師的擔憂,但我挺知道自己的,我沒有給自己定很遠大的夢想目标,隻是希望自己能演好角色演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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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表演喜劇之前,王皓做過一陣子喜劇編劇,他坦言:“我是為了能上台才做喜劇編劇,我可以自己給自己寫個角色。”

在給幾個綜藝做過編劇之後,王皓也擁有了上台的機會。

王皓的喜劇天分其實說不太清楚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練就而成的,小時候的他其實有點自卑,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有點讨好型人格,“你會發現大多數讨好型人格的人都挺幽默的,會因為不想讓氣氛變得尴尬,就想盡辦法地抖包袱,隻是因為他想讓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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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陌生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面,王皓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得開個玩笑,如果對方笑了,那麼王皓心裡就踏實了,這個笑對于他來說,等于“沒有敵意”。

無論是演員還是喜劇演員,都被認為是擅長表達的,因為表達就是他們的工作,但表達的形式有很多,從藝術形式上,可以有話劇、喜劇,從表現形式上,可以是沉默不語,也可以是誇大其詞。對于不同的藝術形式而言,最大的不同就是節奏感的不同,喜劇中常有誇大的成分,會脫離一點生活日常,這是為了給觀衆更加直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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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由于在舞台上的表達已經過于淋漓盡緻,生活中的王皓并不怎麼愛說話,除了睡覺之外他沒有太多特别愛做的事。

這說起來其實并不奇怪,喜劇舞台上,需要巨大的能量去感染觀衆,讓觀衆能夠笑的秘訣就在于,這個表演對于自己來說也是好笑的,也是深刻的,也是有表達的。這也就意味着,不全心全意做這件事,它就不會成功,而所有的投入都需要消耗能量。相對應的,如果你不是一個天生精力旺盛的人,那就需要通過适當的沉默和休息來給自己一點調節的空檔。

王皓最近有點焦慮,有點開心,有點累,所有的情緒是糾結在一起的。

“焦慮在于當綜藝節目播完之後就沒人知道你是誰了,至于如何維持,就需要拿出更好的作品去覆寫之前呈現的作品,如果我拿不出來,就會漸漸被忘掉了。但我也得接受,如果我确實不行,就注定被淘汰。開心的是我被更多的人看到了,也擁有了更多的工作機會,但是能不能把握住,最終還是要看我自己。”

“逐夢亞軍”:

真誠、好笑、和觀衆有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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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演員,對張弛來說像是命中注定一樣。打國小平劇,9歲考到北京戲校,15歲考到中國戲曲學院。大學畢業後就開始演話劇,音樂劇,最後走到演員這一步,一切都過于順理成章。

但成為喜劇演員,是他沒怎麼想過的事。一開始節目組首先是給他發私信,卻被張弛誤以為是騙子,沒有太在意,後來他才知道,是朋友向導演組推薦的他,于是機緣巧合之下,他開始了喜劇生涯。

在此之前張弛表演的舞台劇中,多多少少都有點喜劇橋段和喜劇元素,再加上張弛是東北人,“我們東北人好像都自帶一些幽默感,而且我小時候學唱戲的老師,就特别的幽默,平常上課就經常能把我們逗得大笑,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就也有點這樣的幽默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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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當中,張弛和蔣龍是固定的搭檔,兩個男人的表演當中,有許多傳遞着“熱愛”本質的作品,《這個殺手不大冷》《最後一課》其實都隐藏着對表演和音樂的熱愛,但是卻是帶有喜劇和調侃意味的表達,也是以打動了許多觀衆。

對于表演,張弛和蔣龍的創作都是從自己真實感受出發的,最初可能是個小種子,經過兩人一塊聊了之後發展成一個喜劇作品。“我們倆的審美和笑點挺一緻,刷短視訊的時候覺得好笑的内容會收藏一下,想着給對方看,但常常跟對方碰面的時候發現收藏的其實是一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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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誠、好笑、和觀衆的連結,這三點是張弛在喜劇創作當中找到的核心。

除了表演喜劇之外,張弛也擅長戲曲和話劇的表演,三者在張弛内心的重要程度不分伯仲,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我想的是怎麼把三者有機結合在一起,創作出好的作品,《台下十年功》就是我的一次嘗試,這三者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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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其他類型的表演,喜劇的表演方式會更誇張、更放大一點,比如表現恐懼得是好笑的恐懼,是以需要演員在不同層次上去塑造形象。這跟張弛很像,張弛形容自己像一塊橡皮泥,可以接受塑造任何角色,能夠很快地融入環境與氛圍裡。

生活中的張弛其實是一個挺宅的人,喜歡喝茶,看電影,打遊戲,尤其在最近特别喜歡像拳皇一樣複古的小遊戲。周圍的許多人會覺得張弛這個人很高冷,不愛說話,因為話少被人認為心思重。“但其實我不是高冷,也不是不愛說話,隻是當下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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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蔣龍較為标緻的臉給人的印象不同,他是個從小就喜歡喜劇,也喜歡模仿獨幕喜劇表演的帥男孩。

在真正表演喜劇之前,他就特别想演喜劇,“因為喜劇能帶給大家快樂,我是演員,同時也是觀衆,我也特别愛看喜劇,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喜劇會帶給我很多力量和快樂,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去演喜劇,但之前我總是覺得做喜劇特别難,我不知道它是怎麼逗大家笑的,是以我也隻是想過能成為喜劇演員,不知道能不能實作,通過這次節目我發現我是可以的。”

很明顯地,這次節目讓蔣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路,在參加《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之前,他其實也參加過《奇葩說》止步于首輪,《樂隊的夏天》止步于海選。

如果這次他沒有留下成功的作品,我們可能會說,蔣龍還不到時候,不夠幸運,有點遺憾。然而在一個完全不同類的節目當中脫穎而出,成為熱門選手,就證明了從前的淘汰從不是錯過和遺憾,他隻是在當時走錯了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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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摯是蔣龍在喜劇表演當中最重要的一點,前期創作的時候,他也常常會想着該怎麼去逗别人開心,走了很多彎路,但實際上,“隻要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認認真真地做傻事,能讓大家看到你認真做事情的樣子,觀衆就會覺得很好笑很可愛,喜劇最重要的是自己得喜歡,得開心”。

有人說喜劇的核心是悲劇,對蔣龍來說,喜劇的核心有很多種,他不太喜歡把自己撕開給别人看,更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縱使内裡千瘡百孔,表面還是得保持光澤、亮麗、美好如初。

除了喜劇和影視劇表演之外,蔣龍也給不少電視劇唱過主題曲,喜劇、影視劇和唱歌在蔣龍的内心排行可以說是不分伯仲、難分高下、平分秋色,“我希望這三件事能結合在一起,我們不管做哪個東西,其實另外兩件都是相輔相成的。做喜劇的時候,之前影視劇中的表演經驗和方法都是有幫助的,而唱歌其實也可以融在作品裡。對于唱歌來說,需要有影視作品本身的内容才能夠給予我靈感去寫出作品。演影視劇的時候,我也會用很多喜劇技巧和唱歌作詞的情感來配合,這三者缺一不可。”

“大宇治水”:

搞笑、共鳴和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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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鎖在五六歲的時候,就相信自己能演好獨幕喜劇,上國小的時候,日常演點獨幕喜劇就成為了他的愛好,也是因為這樣的堅持,長大以後,大鎖也擁有了不少相關的創作和演藝經驗。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讓我寫什麼都行”。

衛視春晚、喜劇節目編劇、綜藝節目的中插廣告、無法署名的商務、幫已經火了的藝人寫他們在節目上的段子,隻要你說得出來,他基本上都幹過,一般三五分鐘的内容,他一個小時就能寫完,寫完之後到手能拿幾千塊,“為了維持生計,什麼都行,真的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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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組合的喜劇當中有“直人”和“怪人”兩種角色,通常搞笑的角色叫“怪人”,被欺負、被影響、不斷被打斷的角色叫“直人”。大鎖在大熱的“大宇治水”這個組合中充當的就是“直人”,也可以了解為捧哏,功能就是交代喜劇的背景,我們是誰,我們在哪,我們在做什麼。

“我作為直人幫别人托節奏還是挺好的,有些直人如果節奏錯了,那喜劇的效果就差。”直人的工作就是要對“怪人”的角色吐槽,這就好比正常的觀衆看到一個奇怪的喜劇人會做出的反應。用更通俗更喜劇的話來說,直人就是喜劇舞台上的活體彈幕。再更簡單來說,這個角色得引起觀衆的共鳴和共情,有代入感,進而讓觀衆覺得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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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鎖眼裡,搞笑、共鳴和共情就是喜劇創作中最不可舍棄的元素。

搞笑永遠是第一生産力,不搞笑的東西,再共鳴再共情,也無法稱之為喜劇;第二就是所謂的共鳴,無法引起觀衆的共鳴,哪怕平地起高樓,形式再進階,觀衆也不買賬;第三就是能達到共情,大鎖和孫天宇的《時間都去哪兒了》就同時做到了搞笑、共鳴和共情,許多觀衆都會評價說“像在周圍裝了監控”。

也因為這樣,大鎖對待人總是特别熱情真誠,這或許是編劇的“職業病”,“我這人特願意跟别人掏心掏肺地說,有時候我們開編劇會,編劇之間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第一次碰到或者是第一次合作,如果不快速地互相之間掏心掏肺的話,很難互相之間聊出那種正兒八經的情感和共鳴。隻要每天開15分鐘左右的編劇會,開三四天之後,互相之間就已經把對方基本摸透了哪怕是人生最陰暗的一面彼此也都知道了,這種情況下就特别容易出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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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宇算是這次采訪的幾個喜劇演員中,話比較多的一位。他講話的語調較為雀躍,大大咧咧,但很誠懇。

孫天宇的入行經曆也是十分巧合,在學校歌手大賽的節目台下,正好有一位正在籌拍音樂劇的制片人覺得他還不錯,便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邀請他參加自己的音樂劇中試鏡。從此,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開啟了“圈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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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一年一度喜劇大賽》選中之前,孫天宇很少看綜藝,一直以“在圈内的圈外人”自居。在公司的安排下參加了喜劇工作坊的學習,“當時都不是說來參賽,公司就說你可以去那兒學喜劇。你不是想學喜劇,想做喜劇嗎?那你去上課,于是我就抱着這樣一個心态去參加的工作坊,後面莫名其妙就被選上參賽了"。

馬東曾在節目上說過,這一季節目是為了給不同類型喜劇展現的機會,而孫天宇可以說是節目中新人的代表。但是這一次試水,可以說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孫天宇和大鎖組成的“大宇治水”組合也成了大家追逐的熱門喜劇選手。而他們的作品《偶像服務生》一經播出,便登上過微網誌熱搜總榜第十一,《時間都去哪兒了》登上過微網誌熱搜總榜第五。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不論是節目還是孫天宇本人都成功地進入大衆視野。即便孫天宇認為自己并不出圈, 但實打實的資料也讓他成為“喜劇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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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孫天宇的視角來看,他的喜劇天賦完全不是天生的,100%都是後天培養而成。這其中3 0 %依靠他自己的努力,70%依靠他人的影響,“說實在的,我平時真的不好笑”。

作為1997年的男孩,突如其來的關注其實也讓他有點迷茫,“現在相當于給了我一個走喜劇行業的可能性,但是我又拿不準。等節目結束之後就會糾結,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以後這麼走我能行嗎?”

這兩種聲音在孫天宇的腦海中不斷地碰撞,“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如果真的一頭紮進喜劇裡了,那其他自己想做的事又做不了了?”他聊起這些特别的坦誠,一點不掩飾自己的迷茫。

但當問到關于未來的職業期待時,他的興緻又高了起來:“希望自己能先成為一名合格的演員,盡可能地多接觸一些未涉獵過的内容,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攝影 劉國琨(GK STUDIO)

編輯 STEVEN、ECHO

造型 STEVEN

采訪、撰文 DUIR

妝發 文靜 文佳 (WEN TEAM )

服裝助理 小塔、劉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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