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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長文」帶你了解很黃很暴力的北歐神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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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神話是一個十分特别的神話體系,流行于斯堪的納維亞地區且形成時間略晚于世界上其他地區的神話體系。本人一點都不專業,不過是少年時涉獵過幾本書,對北歐神話體系有一個草草的了解。知乎上關于北歐神話的提問都少的可憐,既然今天又看到關于北歐神話體系的問題,忽然來了興緻,且邊查資料邊結合手裡已有的東西互相印證,在此試圖将北歐神話的體系做一個通俗簡單的介紹。

遇有疏漏錯誤,還請各位不吝指正。

個人很喜歡北歐神話,一來因為它比較小衆,能了解這麼小衆的一個知識看起來很高大上便于拿來說故事勾搭妹子;二來因為北歐神話很黃!很暴力!還是蠻符合我的口味的。

是以,我們開始吧!

一、起源

起初宇宙是一片混沌,宇宙在一片混沌時,已經有了名為奧爾老格(Orlog)的最古老最強勁的意志,或者說存在。他無始無終,無中生有,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他似乎是一個神,但是他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他沒有創造世界,也沒有煉石補天,沒在樹下頓悟,也沒在海上行走,沒詛咒不信奉者下地獄,也沒獎勵虔信者 72 個處女,他很接近,嗯,馬克思主義所說的“規律”。

之後混沌初開,清濁始分。在這混沌的核心地帶,出現了一個飛速回旋的無底深洞,金倫加鴻溝(Ginnunaga Gap),在其中心,從永恒的微光中誕生了一眼名為赫瓦格密爾(Hvergelmir)的活泉。這泉是十二條總稱為埃利伐加爾(Elivagar)的大河的源頭。

金倫加之北是尼福爾海姆(Niflheim),意即“霧之國”(Mist-home)。是個終年充滿濃霧,嚴寒所籠罩的地區。赫瓦格密爾泉水流出的大河在此當機成巨大的冰川,日積月累,高不可測,一旦崩裂,則發出巨大的轟鳴。

金倫加之南,與尼福爾海姆隔岸相對的,是整日烈焰不息的穆斯貝爾海姆(Muspelheim),火焰巨魔 / 人史爾特爾或譯叙爾特(Surtr)掌管此地。這位後來在諸神黃昏中手持名為炎之魔劍(Lævateinn)的巨大的火焰巨劍與阿瑟衆神交戰并利用魔劍毀滅地球的戲份很足的 BOSS 受不住冰川崩塌的響聲,經常揮舞其火焰巨劍,砍擊北方的巨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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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tr》 by John Charles Dollman

這養育了世界之樹的三眼泉水之一的赫瓦格密爾泉水所流出的十二條河流,先是受到北方的嚴寒影響凍成冰川,崩塌的冰山受到南方熱風的吹襲,融化成水汽向上升騰,又受嚴寒而凝結成霜雪,落下又複融為水汽。如此往複循環。

于是,在奧爾勞格這個無形的意志操控下,在這陰陽互濟之中,日久天長而從金倫加鴻溝這無底洞充塞的冰雪之中誕生了一個體格龐大,名為尤彌爾或譯伊密爾(Ymir)的巨人,又有一個名字叫奧爾蓋爾米爾(Aurgelmir)。

尤彌爾誕生于并稱為埃利伐加爾的十二條大河河水所凝結的冰雪之中,但是據說這十二條大河裡面有一條河的水中含有劇毒,因而最初的巨人血液中含有這種毒,是以所有的巨人都是邪惡的。

尤彌爾是最初的霜巨人,是霜巨人之祖(但是跟火巨人沒關系,後面的故事中提到的巨人,幾乎都是霜巨人)。

和這冰霜巨人一同誕生的,還有一頭叫做歐德姆布拉(Audhumla)的,呃,大母牛,從它的乳房裡,迸出四股源源不斷的乳汁,形成四條涓涓不絕的溪流,最初的巨人族和神族都依靠這乳汁養育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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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德姆布拉與布利》,18 世紀冰島手抄本

尤彌爾以母牛的乳汁為食,而這頭母牛則從身邊的鹽岩上舔食養分。在第一天所舔過冰雪鹽岩下露出了一小撮毛發,第二天露出了整個英俊的頭顱,第三天這個漂亮而魁梧的人從鹽岩中站了起來,這位同樣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孫悟空遠方的親戚,就是阿薩神族(Aesir)的祖先——布利(Buri)。

此時尤彌爾在沉睡,從他的腋窩下生出了一個男巨人和一個女巨人,兩腿之間長出了六個頭的巨人瑟洛特格爾密爾(Þruðgelmir),瑟洛特格爾密爾又生出了巨人貝格爾米爾(Bergelmir)。

瑟洛特格爾密爾和貝格爾米爾的故事後面再說,在這裡,首先要提一下尤彌爾腋窩中誕生的那一男一女兩個巨人。其中一個叫做密米爾(Mimir),被稱為智慧巨人。掌管智慧之泉,也有人認為這兩個巨人隻是碰巧重名,并非一人(因為劇情不太能搭得上)。

女巨人叫做貝斯特拉(Bestla)。有一種說法是,尤彌爾生出了博爾頌(Bolthorn),貝斯特拉是博爾頌的女兒,尤彌爾的孫女。也有人認為,博爾頌即是密米爾。(也有說法認為,尤彌爾腋窩下生出的并非是密米爾和貝斯特拉,而是一男一女現在已無法考證姓名的兩個巨人,是他們繁衍了無數的霜巨人,其中包括博爾頌、密米爾和貝斯特拉,而貝斯特拉是密米爾的姐姐。)

霜巨人與布利争奪歐德姆布拉的乳汁而開戰,雙方互有勝負,但戰争難以結束。後來尤彌爾幹掉了布利,但是布利死亡時,從他腹中生下了一個兒子,包爾(Borr)。也有說法認為,布利剛從石頭中蹦出來,就生下了兒子包爾(WTF!布利也是男的好伐?!)。包爾接着與霜巨人戰鬥,并趁着一次取勝之機,把貝斯特拉搶了過來,并與她生了三胞胎三個兒子,長子奧丁或譯歐丁(Odin)、次子威利(Vili)、三子菲(Ve)。三個兒子落地就長,奧丁便是北歐神話中的主神,這便是阿薩神族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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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丁像》,冰島,18 世紀

最初的阿薩神族奧丁等四人,終于擊殺了巨人尤彌爾,而尤彌爾傷口的血水如洪水般将潰逃的巨人們幾乎吞噬殆盡,隻有尤彌爾的孫子貝格爾米爾和他的妻子僥幸駕船逃走。他們在世界邊緣建立起了名為約頓海姆(Jötunheimr)的巨人王國。繁衍了一堆霜巨人。生了三個兒子、擊殺尤彌爾之後,包爾這個神就沒什麼戲份了。

二、創世

獲得了勝利的包爾和他的兒子們便自稱阿薩神族,成為世界的主宰,開始創造,或者說改造這個世界。他們将尤彌爾的身軀拖到冰雪塵封的金倫加鴻溝的中央,用尤彌爾的肌體建造了名為米德加爾特(Miðgarðr/Midgard)的陸地,使之漂浮在尤彌爾血海之上;在陸地四周,植上了尤彌爾的毛發作為疆界;以其血汗為江河湖海;将那頭大母牛置于大地中央的高原山脈上,四股乳汁便分流為四方大河;将尤彌爾的骨骼化成延綿的山脈;牙齒化為陡峭的山崖;胡須汗毛為樹木百花。

又取下尤彌爾的顱骨,作為天穹,腦漿為雲層,司理雨雪冰霜;又将伊密爾肉體上最早長出的四條蛆蟲變成四名體格健壯的侏儒,用肩膀扛着天穹。這四個分居于北南東西四方的侏儒分别名為諾德裡(Norðri/Nordri)、蘇德裡(Suðri/Sudri)、奧斯特裡(Austri)和威斯特裡(Vestri)。神們看到穆斯貝爾海姆那裡飛濺四散的火花,就取了一些過來布滿了天空宇宙,變成閃亮的星星,将最大的兩塊,造成太陽和月亮,用金車載着。找來兩匹馬阿爾瓦克(Arvak)和阿爾斯維(Alsvid)拖着太陽馬車,又讓一匹叫做奧斯維達(Alsvider)的馬單獨拉着月亮。

有一位叫做蒙迪爾法利(Mundilfari)的巨人,娶了火巨人叙爾特的女兒,生了一雙兒女,兒子叫做瑪尼(Mani),女的名為蘇爾(Sol)。蘇爾和瑪尼這兩個孩子長得很漂亮,蒙迪爾法利是以到處誇耀。諸神聽了不高興,就将他的兩個孩子送上天空。奧丁令蘇爾駕着太陽車,是為太陽神,瑪尼為月亮神,駕着月亮馬車,在天空中交替運作(太陽神和月亮神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就這麼簡單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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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追逐蘇爾和瑪尼》 by John Charles Dollman,1909

奧丁又為他二人選了前驅先導,霜巨人諾爾維(Norvi)有一個女兒,夜之女神諾特(Nott),駕着奧丁送她的黑色的名為赫利姆法克西(Hrimfaxi)的霜之馬拖着的黑色車輛,追随月亮馬車駛過天空,他們出現在天際的時候,大地就進入夜晚,而赫利姆法克西的汗水,就是清晨的霜露。諾特有過三次婚姻,與第一個丈夫生下了兒子奧德拉(Audr)。第二段婚姻的丈夫是安那爾(Annar),生下了大地女神嬌德(Jord),據說嬌德與奧丁的兒子,就是雷神索爾(Thor)。她的第三任丈夫是黎明之神得林(Delling),他們的孩子則是白晝之神達古(Dagr)。奧丁為達古準備了一匹叫做斯基法克西(Skinfaxi)的光之馬拉着一輛銀車,接他媽媽的班,在白晝時駛過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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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着馬的達古》 by Peter Nicolai Arbo

由于太陽實在太熱了,是以諸神又在太陽車前加裝了一面巨盾斯瓦林(Svalin),以免燒壞車子。喜歡黑暗的天狼們厭惡神們創造的光明,便使一隻名為斯庫爾(Skoll)的天狼追逐太陽,想把它吞下去。當發生日蝕時,就表示蘇爾被追上了,而另一隻名為哈提(Hati)的天狼總是在車後追逐月亮,當他追上時,這時就會發生月蝕,這些時候地上的人們就會敲鑼打鼓以吓走天狼。但在諸神的黃昏到來時,兩隻天狼會将日月一口吞下。而當世界重生之後,駕馭日車的任務會由蘇爾的女兒—蘇娜(Sunna)繼承,新的太陽無須用盾隔着,因為它将會無比溫和,會使大地再次重制生機。

除了天狼,還有一些邪惡的存在總是想法設法破壞諸神的創造,有一個名為赫拉斯瓦爾格爾(Hræsvelgr、Hraesvelgr)的吞噬屍體為生的巨人,因為溫暖的新世界使他的食物急劇減少,在他饑餓的時候,會披上鷹羽衣化成惡鷹,帶來寒風吹過大地,給人類帶來危害。

三、造人

阿薩諸神創造了天地,安排了日月,規定了四季。又用海上飄來的兩段樹木造了人,将梣樹枝造成男人,用榆樹枝造了女人。男的取名阿斯克(Ask,即“梣樹”),女的叫做恩布拉(Embla,即“榆樹”)。奧丁賦予他們生命和靈魂,威利給他們理性與動作,菲給他們感情、儀表和語言。諸神把他們安置在米德加爾特,這就是人類的始祖。

在阿薩諸神創造天地萬物的時候,從尤彌爾的身體中生出了很多蛆蟲,從巨人之祖軀體中誕生的蛆蟲也是有靈性的,諸神便賦予他們人類的形體和超人的智慧,又分為兩類,受光的一面生出了一些白皙可愛的精靈,諸神稱之為愛爾芙(Alfar),送他們居住于半空之中以尤彌爾的眉骨建造的精靈之家亞爾夫海姆(Álfheim),他們随意飛來飛去,照料花草,與鳥雀蜂蝶嬉戲,也幫助衆神管理世界,處理日月星辰的事務。

而背陰的一面生出的,是一些黑皮膚的詭詐狡猾貪财好色的,稱為黑暗精靈或者矮人(Dwarf)或者侏儒(Gnome),諸神擔心他們禍亂人間,便将其逐于地下的黑侏儒之家,薩法塔夫漢(Svartalfheim/Svartalgheim),他們是有名的金匠和鐵匠,他們的任務是搜集地下的寶物和礦藏,将它們藏好不被人類輕易找到,他們也為諸神打造了許多強力的武器和精巧的首飾,但是諸神不讓他們白天出現在地面上,否則就會變成石頭。

創造了世界後,奧丁引領衆神到了伊文(Ifing)河岸叫做伊達瓦爾德(Idawald)的平原上,建造了名為阿斯加德(Ásgarðr/Asgard)的阿薩神族的領地。定了十二位男神(Aesir)和二十四位女神(Asynjur)輔佐奧丁。召開了一次盛大的會議,奧丁以衆神之王的名義,向奧爾老格宣誓,并定下在阿斯加德内不許有流血之事的規定。這會議的另一結果是諸神建立了一個巨大的冶煉爐,鑄成了各種武器和建築神宮所必需的工具。

阿斯加德和人類居住的世界米德加爾特由火、水,及空氣組成的彩虹橋(Bifrost/Bifröst/Bilröst)連結,海姆達爾(Heimdallr)是此橋的守護神,諸神是以讓他擁有最好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中也可看到極遠,給他非常靈敏的耳朵,連草木、羊毛生長的聲音也可聽到,而且日夜不休息也不會疲憊。他還擁有一個名為加拉爾(Gjallarhorn)的警告号角。海姆達爾平日就守在彩虹橋附近,用他過人的眼睛和耳朵監視着,不讓巨人偷跑進神國領域。但他也有自己的宮殿希敏約格(Himinbjorg),意即“天衛之宮”。他最讨厭的人是邪惡的火神洛基(Loki),是以他也被稱作“洛基的敵人”。在諸神的黃昏,彩虹橋被叙爾特等惡魔所踩踏陷落,而海姆達爾将會和洛基展開對決。同時,他也是最後倒下的神。

諸神經由此橋下到地上,或到世界之樹 / 生命之樹根旁的烏爾德之泉(Urðarbrunnr/Well of Urd)召開會議。諸神中惟有雷神索爾不從這橋上走,免得他沉重的腳步和雷火弄壞了橋。

奧丁在阿斯加德有三處宮殿,其中有一個,位處格拉希爾(Glarsir)樹林之中,名為瓦爾哈拉(Valhalla,英靈殿),有五百四十個大門,每個門寬可容八百位戰士并排進出。正門上方有一個野豬的頭和一隻鷹;這鷹的銳目能看見世界的各方。宮殿的四壁是由擦得極亮的矛所排成,是以光明炫耀;宮的頂是金盾鋪成。宮内的座椅上皆覆以精美的铠甲,這是奧丁給他的客人的禮物。凡是戰死的勇士,所謂恩赫裡亞(Einheriar),為奧丁所器重者,皆得入此宮為上客。

被瓦爾基麗(Valkyrja)帶到瓦爾哈拉的英靈戰士,先由奧丁的兩個兒子在宮中歡迎,然後被帶到奧丁的禦座前接受嘉獎。如果是諸神平日屬意的戰士到來,奧丁也會起身迎接,以示特别的禮遇。

在瓦爾哈拉宮中,設有盛筵飨待那些戰死者,筵席上有美味的野豬肉和香濃的羊奶蜜酒。野豬肉是神豬的肉,每天由神宮的廚子安德赫利姆尼爾(Andhrimnir)割下來在大鍋裡燒好,然後神豬每天都會複活,而且又生滿了一身肥肉。羊奶蜜酒則是由一隻神奇的羊海德倫(Heidrun)不斷的生産,供應英靈戰士們的需求。

當戰士吃喝滿足後,他們就會起身互相對戰,持續的練習打鬥的技巧,以便在諸神的黃昏那場最後的戰鬥中為奧丁效力。持續不懈的戰鬥精神,以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邁形象,這就是以勇敢為無上美德,以戰死為無上光榮的北歐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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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halla》 by Emil Doepler, 1905

四、世界之樹

奧丁及諸神造了世界、人類、精靈和侏儒之後,又創造了世界之樹,伊格德拉修(Yggdrasill),這棵樹連結了九大世界,并且關乎世界命運,與整個世界枯榮與共,因而伊格德拉修也被稱為宇宙之樹、生命之樹。也有說法是在尤彌爾的心髒生出了世界之樹。

世界之樹的樹種,是前文提到的梣樹。它的最高枝,名為萊拉德(Lerad),籠罩在阿斯加德中奧丁的宮殿之上,其他的樹枝則分别伸延到尼福爾海姆、穆斯貝爾海姆和米德加爾特,最高枝萊拉德的枝頭有一隻神鷹,在這神鷹的兩眼中間,又有一隻名為維德佛爾尼爾(Veðrfölnir/Vedfolnir)的蒼鷹蹲在那兒,監視着世間萬物并将發生的事情報告給奧丁。另外有一種說法,說前文提到的一個吞噬屍體為生的巨人,赫拉斯瓦爾格爾,他變成的惡鷹就是維德佛爾尼爾(這不是從良了麼?)。

世界之樹所連結的九大世界,分别是前文提到的:

阿薩神族的家園阿斯加德;

人類世界米德加爾特;

迷霧之國尼福爾海姆;

火巨人所居住的真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

霜巨人建立的巨人國度約頓海姆;

空中的精靈之家亞爾夫海姆;

地下的黑侏儒之家薩法塔夫漢;

以及前文還沒提到的:

亡者所居的海姆冥界(Helheim);

另一神族華納神族在西方的海邊所居住的住所華納海姆(Vanaheim/Vanahei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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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界示意圖》

九世界大緻方位如上圖,大約為三層,其中精靈之家亞爾夫海姆是在半空,而侏儒之家薩法塔夫漢則是在地面之下(也有說法認為,海姆冥界并不是在地下,而是在尼福爾海姆之内,神話地理如果做上圖這麼精緻對稱的設定,看上去确實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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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樹》 by Friedrich Wilhelm Heine,1886

世界之樹有三條大根,分别從三眼泉水中汲取養分。

第一條紮根于阿斯加德的烏爾德之泉(Urðarbrunnr/Well of Urd)水邊,上文提到過阿薩諸神每日到此樹根旁來開會。在此泉水邊還居住着命運女神諸諾恩(The Norns),命運女神諸諾恩是三姐妹,據說她們是智慧巨人密米爾的女兒,也有人說她們是夜之女神諾特的父親“時間轉動者”巨人諾爾維的女兒或後代。

大女兒烏爾德(Urd)司掌“過去”,這泉水也以她的名字命名;二女兒薇兒丹蒂(Verdandi)司掌“現在”,小女兒詩蔻蒂(Skuld)司掌“未來”。這三姊妹不僅掌握了人類的命運,甚至也能預告諸神、巨人以及侏儒的命運,她們并非早就居住于此,她們的出現被視為諸神黃金時代的結束。諸諾恩同時也是司掌法律的女神。她們的主要任務是編織所有人的命運之網,而一經諸諾恩編織好的命運,即便是諸神之王奧丁也無法更改,因為她們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來編織諸人的命運,而是遵從奧爾老格的意志,另外,她們從烏爾德之泉中汲水澆灌世界之樹,還養了兩隻鵝,是世上鵝的始祖。

烏爾德是老而衰頹,常常向後回顧的;薇兒丹蒂則正當盛年,青春活潑,目光直向前方;詩蔻蒂蒙着神秘的面紗,不示人以真相,臉向着的方向和烏爾德相反,手持着未來之卷軸,卻從不張開來翻看。諸神經常來征詢諾恩的意見,除了諸神的命運,諾恩們有問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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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orns》 by Ludwig Burger,1882

第二條根紮根于巨人國度約頓海姆的智慧之泉密米爾泉水(Well of Mimir)邊,智慧巨人密米爾看守此泉,隻要喝一口就能得到智慧,在這泉水的深處,甚至能映出未來之事。至于密米爾本人,他每天都喝一杯。(不過問題是,從尤彌爾腋下誕生的智慧巨人密米爾應當被尤彌爾的血海淹死了才對啊!)

奧丁為了獲得智慧,來到了密米爾泉水邊,請求喝一口智慧之泉泉水,密米爾同意給奧丁一口泉水,但是要求一隻眼睛的代價。奧丁就挖出了自己的右眼,沉入了泉水之中,以此換取了一口智慧之泉,從此獲得了無人匹敵的智慧,但也知悉了衆神必将毀滅的命運,是以滿面愁容。而前文提到的奧丁所款待接納的英靈戰士,便是為了諸神的黃昏所準備。又因為失去了右眼,是以經常戴一頂寬邊的帽子。

奧丁随後在籠罩此地的世界之樹樹枝上取下一段,做成了他著名的武器,長矛岡尼爾(Gungnir),之後奧丁又運用他的智慧,發明了具有魔力的北歐古字母,魯納文字(Rune),奧丁将自己倒懸于世界之樹的巨枝上,凝視着深不見底的尼福爾海姆,用心思考,并以矛自刺;這樣凡有九日九夜之久。在發明了這神秘的文字之後,奧丁就将之刻在他的矛上,又刻在他的馬的牙齒上、熊的牙齒上,以及無數生物與非生物的身體上。後來洛基拜托侏儒替奧丁打造了槍尖,刻上魯納文字之後沒有無法刺穿的盔甲,而世界之樹的樹枝打造成的槍柄堅硬得不管任何武器都無法破壞,這把槍“一擲出就一定會命中目标”,可以擊穿它擊中的任何東西,随後自動回到主人手中。而對着矛尖所許下的誓言,永遠不能違背。

第三條根延伸到尼福爾海姆下方原先的無底洞中心的赫瓦格密爾泉水(Hvergelmir)邊,有一條名為尼德霍格(Nidhogg)的毒龍不停地啃噬生命之樹的根。另外還有不少毒蛇也在幫他的忙,這些蛇有:格因(Goin)、摩因(Moin)、格拉巴克(Grabak)、格拉弗沃魯德(Grafvollud)、奧弗尼爾(Ofnir)和斯瓦弗尼爾(Svafnir)。等到它們将世界之樹的根咬穿時,就是諸神的末日到來的時候。《尼德霍格》,冰島,17 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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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霍格》,冰島,17 世紀

還有說法認為,赫瓦格密爾泉的所在,并非是尼福爾海姆,而是海姆冥界。

在世界之樹樹枝間,還居住着一隻松鼠,拉塔托斯克(Ratatoskr),他經常蹿上蹿下,挑撥樹下的毒蛇尼德霍格和樹頂的蒼鷹維德佛爾尼爾的關系。

五、神族

雖然阿薩神族創造了世界,但是在西方海邊的華納海姆卻有同樣具有神力的華納神族(Vanir)存在,華納神族以海洋之神尼奧爾德(Njörðr/Njörd)為首領,有說法認為尼奧爾德是由智慧的古神造成的,也有神話側面提到了尼奧爾德和被阿薩諸神殺死的巨人夏基(Thiazi)的女兒絲卡蒂(Skadi、Skaði)是兄妹關系,而夏基則是居住在約頓海姆的山巨人,這麼看來華納神族也是有巨人血統的。

華納神族中有一位擁有強大魔力的女神古爾維格(Gullveig)前往阿斯加德來讨論兩方神祇哪邊比較偉大,更值得人們膜拜。阿薩神族認為對方來意不善,是以由奧丁向其投擲長矛岡尼爾,以示宣戰,阿薩神族用矛和火想要殺死她達三次之多,但每次古爾維格都能複活。戰争持續了很久,直到兩方都厭倦了,是以決定講和,并互相交換人質。

華納神族交換的三名人質分别是首領尼奧爾德,以及尼奧爾德和他的姐姐那瑟斯(Nerthus)所生的一對子女弗雷(Freyr)和芙蕾雅(Freyja)。雖然三人之後都位居阿斯加德十二正神,但是相比起華納神族下的血本,阿薩神族交換過去的人質就有點不夠誠意了,分别是奧丁的兄弟海尼爾(Honir/Hœnir)和智慧巨人密米爾(哎?密米爾你沒死就算了,但是作為阿薩神族的人質交換給華納神族,你是走錯了片場了嗎?)。

海尼爾看上去十分英俊,有一雙長腿,奔跑起來很快捷,但是他在阿薩神族中卻是一位智力相對低下的人,性情木讷,腦子魯鈍,而且特别不善于說話。也許正因為如此,奧丁才請智慧巨人密米爾與他同行。密米爾能言善辯,因為長年喝智慧泉中的泉水,知識也極為廣博,幫助海尼爾回答各種問題。海尼爾和密米爾來到華納海姆後,起初很是博得了華納諸神的歡迎,華納神族還讓海尼爾當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首領。但是華納諸神逐漸發現,在所有的場合都是密米爾這個老頭在喋喋不休地說話,解答他們提出來的種種問題;而一旦密米爾不在,海尼爾這個看上去高大英俊的阿薩神族幾乎是一無所知,愚鈍而窘迫地回答不出哪怕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華納諸神為此非常憤怒,一怒之下砍下了密米爾的腦袋,派人送往阿斯加德,以示他們強烈的憤怒和不平。但是海尼爾這個愚鈍的神卻活了下來,而且在諸神的黃昏之後,在阿斯加德衆神和巨人餓狼毒蛇大多都同歸于盡之後,又回到了阿斯加德,成為了新時代的新神之一。阿薩神族在收到密米爾的腦袋後,對華納神族的這種做法也無可奈何。由于不願再挑起戰火,這件事至此也就不了了之。當奧丁見到密米爾的腦袋後,将頭顱塗以香草,讓它不會腐爛,然後向其念誦魯納文字的咒語。賜予密米爾的頭顱以力量,讓它能跟自己對話,并從此發現許多奇聞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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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丁尋找身首異處的密米爾的遺體》 19 世紀插畫

在華納神族與阿薩神族和解之後,衆神給自己建造了華麗的宮殿,定了十二位正神。

以下是較為令人信服的說法:

I、衆神之王,奧丁(Odin);

II、衆神之後,弗麗嘉(Frigg),奧丁的正妻,愛神、天空與大地的女神,主要掌管婚姻和家庭;

III、雷神,索爾(Thor)或譯托爾、霍爾,奧丁的兒子,戰争與農業之神,他和他的錘子很有名氣;

IV、土地和收獲女神,希芙(Sif),索爾的妻子;

V、火神,洛基(Loki),因為他的母親是奧丁的養母而與奧丁結為兄弟,因為性格乖張也被認為是惡作劇之神,但是絕對不是邪惡之神,他自己以及三個子女跟諸神的黃昏有莫大幹系;

VI、戰神,提爾(Tyr),奧丁之子,象征勇氣與英雄的神;

VII、海洋之神,尼奧爾德(Njord),華納神族的首領,作為人質交換到阿斯加德,成為阿斯加德諸神的一員;

VIII、豐饒之神,弗雷(Freyr),尼奧爾德的兒子,作為人質來到阿斯加德,受到阿薩神族的喜愛,主管收成和愛情(管的真寬);

IX、戰争女神,芙蕾雅(Freyja),尼奧爾德的女兒,是愛神、戰神、魔法之神,也是掌管豐饒、生育以及愛情之神,與奧丁平分戰争中的死者,因為華納神族的開放尤其受到阿薩神族的喜愛;

X、光明之神與黑暗之神,巴德爾(Baldur)與霍德爾(Hodr),他們是一對孿生兄弟,奧丁和弗麗嘉的兒子,巴德爾是光的化身,霍德爾則生來盲眼,掌管黑暗,後來在洛基的陰謀下用槲寄生做成的标槍殺了巴德爾;

XI、詩詞、智慧與雄辯之神,布拉基(Bragi),奧丁的兒子;

XII、青春女神,伊登(Idun),布拉基的妻子,是青春與春天的化身,是阿斯加德萬年花園的主人,同時負責掌管能讓諸神保持青春的黃金蘋果。

六、衆神之父

奧丁被最為人知的稱号,是諸神之王,衆神之父,他有三位正式的妻子,以及一些發生過關系但是沒有名分的女人,這些女神女人女巨人為奧丁生育了很多神族。

奧丁的第一位妻子,是前文提到的夜之女神諾特的女兒,大地女神嬌德(Jord),象征原始的大地,為奧丁生下了雷神索爾(Thor)。也有說法認為嬌德是神後弗麗嘉的另外一個名字。

奧丁的第二位妻子,是他的正妻,衆神之後弗麗嘉(Frigg),象征開化後的大地,他們的孩子有孿生的光明之神巴德爾(Baldur)與黑暗之神霍德爾(Hodr),戰神,提爾(Tyr),以及神使赫爾莫德(Hermod)(在較早的神話版本中無此人物,而後來的神話故事中描述的他的事迹是之前由奧丁完成的,是以,也有人說他是奧丁的另一個名字或者是奧丁的仆人)。

奧丁的第三位妻子,是羅斯人國王比爾林(Biling)的公主琳達(Rinda),象征不毛的永凍之地,琳達為人非常冷漠,對任何事物任何人都冷若冰霜,國王隻有這一個女兒,但琳達卻毫無戀愛生育的迹象,令國王十分着急。而另一邊因為奧丁從預言中得知光明之神巴德爾被他的孿生兄弟黑暗之神霍德爾誤殺是無可避免的,而繼續追查其他預言又得知隻有一個既算家族又不算家族的人來執行才能報仇,這個人就是與琳達生下的孩子。于是奧丁就用計謀和魔法哄騙了國王,接近了琳達,強迫她和她啪啪啪生下了自然之神瓦利(Vali),命中注定的複仇者。

瓦利出生第一天就長大成人,尚未清洗也沒梳頭,就拿了弓箭殺死了霍德爾。北歐人忌諱同族相殘,是以霍德爾擊殺了巴德爾,是阿薩諸神最大的不幸,但是若是以由阿薩諸神殺死霍德爾,隻會帶來更大的不幸,當然更不能讓阿薩諸神之外的什麼人來殺死霍德爾,是以才出生一天尚未梳洗的瓦利,可以算是奧丁的家人也可不算,必須由他來擊殺霍德爾以彌補不幸,給巴德爾報仇。在諸神的黃昏之後,瓦利是幸存的世界的新神之一。當然,由于洛基是殺死巴德爾的幕後主使,他也是以受到了可怕的懲罰。除了三位妻子,奧丁還有一些其他的女人。

其一是霜巨人格莉德(Grid),這是一位對諸神友好的霜巨人,給奧丁生了獨腳的森林之神維達(Vidar),并曾幫助過雷神索爾。維達在諸神的黃昏中将殺死奧丁的惡狼芬裡厄撕成兩半報了父仇,并幸存為新世界的神。

其二也是一位霜巨人,據說巨人一族男性都非常醜陋邪惡,而女性則大多漂亮無比,身材也同常人差不多大小,有些神話提到了巨人可以随意變換身形,看起來女巨人尤其喜歡變成人類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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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蘿德像》

這位漂亮的女性霜巨人名叫格蘿德(Gunnlod),她的爸爸叫蘇圖恩(Suttung),她爺爺叫吉爾林(Gilling),吉爾林老兩口應邀拜訪侏儒法亞拉(Fjalar)和戈拉(Galar),但是法亞拉和戈拉将吉爾林困在小船上,并弄破小船淹死了老頭子。然後由屋頂高處往老太太頭上砸下一顆磨石殺死了她。蘇圖恩前去報仇,抓住了法亞拉和戈拉,于是他們獻出了克瓦希爾(Kvasir)的血釀成的蜜酒以保性命。

據說當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講和的時候,兩方的神都照規矩吐些唾沫在一個器皿内,算是堅誓的意思。這混合的唾沫後來被諸神造成一個人類,便是智者克瓦希爾。法亞拉和戈拉嫉妒克瓦希爾的聰明,乘他睡熟時把他殺了,并用他的血調和了蜜,釀成三壇仙酒,誰嘗到了一點,就能成為人人尊敬的大詩人。侏儒們雖制成了這寶貝,自己卻不享用,照例藏在地下秘處。

蘇圖恩獲得蜜酒之後,将他們藏在一座山腹之中,并且讓他的女兒格蘿德看守,奧丁知道了這個秘密之後,一心想得到蜜酒,先是用詭計接近了蘇圖恩的弟弟巴烏吉(Baugi),并利用巴烏吉進入了格蘿德和蜜酒所在的山腹之中,然後哄騙格蘿德并和她啪啪啪了三天三夜,啪啪啪一夜換取一口蜜酒(怎麼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是以三天之後,格蘿德依約讓奧丁飲用三口蜜酒,但是奧丁使用計謀在每個壇子都喝了一口,一口喝光一個壇子,将蜜酒都儲存在口中,變成老鷹飛走了。

蘇圖恩看到天上有老鷹飛過,覺得事有蹊跷,也變成老鷹追上去,因為奧丁口中有三壇蜜酒,被蘇圖恩看出破綻,是以緊追不舍,被追趕的奧丁慌亂之中将蜜酒灑了一些掉落到人間,人間是以才出現詩人。蘇圖恩一路追到阿斯加德,衆神在阿斯加德的圍牆上擺下壇子接住了奧丁騙回來的蜜酒,而追來的蘇圖恩變成的老鷹則被衆神在彩虹橋頭突然點起的火堆燒死了(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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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圖恩追趕奧丁》 冰島,18 世紀

格蘿德後來給奧丁生下了一個男孩子,布拉基(Bragi),奧丁将得來的蜜酒少量分給了衆神,餘下的都給了布拉基,是以布拉基是詩歌之神。

其三是一位人類女王,也有人認為是曆史女神,薩迦(Saga),據說奧丁當天遺落到人間的蜜酒,大部分都被薩迦獲得了,是以薩迦是一位能言善辯出口成章的女王,因為超出常人的智慧而一直沒有婚配,直到被奧丁騙上床。薩迦住在名為索克瓦貝克(Sokkvabekkr)的河底的宮殿之中,奧丁每天都來此聽她說故事,并且一起飲用蜜酒。她沒有生育子女,也有人說薩迦是神後弗麗嘉的另一個化身。

其四是揚波之女(The Billow Maidens)(們),揚波之女九姊妹是深海海神埃吉爾(Aegir)的女兒,他們姊妹九個共同為奧丁生下了彩虹橋的守護者,海姆達爾(Heimdallr)(這個想不太明白是如何生的)。

海姆達爾不僅是彩虹橋的守護神,也是人類的守護神。他曾化名為裡格,并在三個家庭中住宿,創造了階級。第一個家庭住着一對老夫妻,名叫艾(Ai,曾祖父)和愛達(Edda,曾祖母)。他們過着勤勞、刻苦的生活,裡格(海姆達爾)離開後,這家庭生下一個孩子,命名為薩爾(Thrall),亦即“奴隸”。薩爾後來娶了一個醜陋的姑娘瑟爾(Thyr,女奴)為妻,他們生了十二個兒子和九個女兒,所有“奴隸”階級的人都是從他們傳下來的。

第二個家庭較為富裕,這家的男主人名叫亞菲(Afi,祖父),女主人名叫亞瑪(Amma,祖母),他們擅長馴養牲畜,造屋理田。裡格離開後,這家庭生下一個孩子,被命名為卡爾(Karl),亦即“農民”。後娶一妻索娜(Snor,兒媳),生下十二個兒子和十個女兒,是為農民與牧人,即“自由民”階級的祖先。

第三個家庭非常富有,這家的男主人名叫法迪爾(Fadir,父),女主人名叫莫迪爾(Modir,母),他們擁有精美的裝飾品,令配戴者的氣質優雅。裡格離開後,這家庭生下一個孩子,被命名為雅爾(Jarl),亦即“王侯”。雅爾長大後,海姆達爾就又出現在他面前,讓他繼承了大量的金銀,又教他魯納文字。

于是雅爾在戰争中獲得許多土地和财富,娶了赫希爾(Hersir,領主)美麗的女兒愛娜(Erna,活潑)為妻,生下十一個兒子,是為斯堪的納維亞諸邦王室及貴族之始祖。而這三個階級的人,不論貴賤,都将裡格,即海姆達爾視為人類的祖先與守護神(睡了一晚之後女主人就生下一個孩子,這個設定感覺怪怪的)。

其五是女巨人絲卡蒂(Skadi),據說在與尼奧爾德離婚後,嫁給了奧丁。

奧丁因為戲份太足,有太多的稱号和頭銜,他是戰神、戰争之神、勝利之神、風暴之神、詩歌之神、死者之神、法術之父、千面神,又被稱作衆神之父、軍隊指揮者、獨眼龍、漂泊者、吵鬧的男人、吊神、絞刑台之王等等,總共兩百多個。

通常把奧丁的樣貌說成是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黑色卷發,或是灰色的大胡子而頭頂微秃。他穿着灰色的衣服,戴青色大風帽,外面又披以青底而有灰色斑紋的大氅;這是有着蒼穹和灰雲的北方天空之象征。他的手裡時常拿着他那無敵的長矛岡尼爾,他的手指或手臂上,又帶着名為德羅普尼爾(Draupnir)的指環或者說臂環,是侏儒在為索爾打造雷神之錘時同時為奧丁所打造的,每隔九天就會生出一模一樣的八個來,是富庶的象征。他的王座叫做希利德斯凱拉夫(Hlidskialf),在這上可以看見所有天上人間的諸神、巨人、侏儒、精靈以及人類的一舉一動。

奧丁也常到人世間來,如果是為了戰争,他就戴上他的鷹盔,如果是和平地訪察人間的事情,他就穿上人類的服裝,戴一頂灰色闊邊帽(為的是不使人看見他隻有一隻眼睛),自稱為甘格勒利(Gangleri,流浪者)。 

奧丁居住的宮殿被稱為金宮(Gladsheim),另外,他還有一匹神駿的八腳天馬,斯雷普尼爾(Sleipnir),這匹馬的故事太殘暴了,我會在後面找機會介紹。當奧丁坐在寶座上的時候,他的肩頭停着兩隻大鴉,福金(Hugin,思想)和霧尼(Munin,記憶)。這兩隻烏鴉每天飛往人間,将發生的事情向奧丁報告,奧丁又是以被稱為“烏鴉神”。而在他的腳邊,蹲着兩條狼,基利(Geri,貪吃)和庫力奇(Freki,暴食),因為是奧丁的寵物,誰遇見了,誰就有好運(是以我們經常說,貪吃的女孩運氣總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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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丁像》 , 1888 年

七、衆神之後

弗麗嘉是夜之女神諾特的另一個女兒,是奧丁第一個妻子嬌德的姐姐。也有說法認為,弗麗嘉是奧丁和嬌德的女兒,後來又成為了奧丁的妻子。另外,關于嬌德的身份,也有人說嬌德即是奧丁和諾特的女兒。這些傳說可能展現了北歐早先也有近親婚配的習俗。

弗麗嘉的宮殿,名為芬撒裡爾(Fensalir),如同奧丁挑選英靈武士來瓦爾哈拉,弗麗嘉則邀請恩愛的夫婦的靈魂來芬撒裡爾享受。是以她是婚姻和家庭的保護神。弗麗嘉是很多阿薩神的母親,是一位賢妻良母,但是同時又對金銀珠寶很是貪婪,一直在用珠寶裝飾自己的宮殿,從未滿足過。有一次她偷了奧丁的金像上的一塊金子,因為金像上由奧丁刻下了魯納文字的咒語,是以可以說出偷竊者的名字,故而弗麗嘉一不做二不休将金像打碎了。

奧丁是以非常生氣,離開了阿斯加德而出走。在奧丁不在的日子裡,奧丁的兄弟威利和菲就假冒了奧丁,并且和弗麗嘉上了床,因為他們三兄弟的相貌是一樣的(可是奧丁為了喝一口密米爾泉水挖去了右眼啊親!)。直到七個月後,奧丁回歸阿斯加德,威利和菲也就消失不見了。但是洛基卻知道事情的真相,并嘲諷弗麗嘉“曾經是一個放蕩的女人;不管是菲還是威利,都曾和你睡在了一起。”

弗麗嘉有很多侍女,基本上是各管一攤。

其一是芙拉(Fulla),她是弗麗嘉的代步者,也是她的密使,另外她也經常獻計給弗麗嘉,是最得弗麗嘉信任與寵愛的侍女,知曉弗麗嘉許多秘密。但是她的主要工作還是伺候弗麗嘉梳妝,也被視為大地豐穰之神。

其二是蓋娜(Gna),她是弗麗嘉的神使,相當于赫爾莫德之于奧丁。她有一匹叫做霍瓦爾普尼爾(Hofvarpnir)的駿馬。

其三是赫琳(Hlin),被認為是守護和安慰的女神。

除了以上三位最有名的侍女,她還有其他幾個侍女,這些侍女都被認為是弗麗嘉部分神性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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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麗嘉和她的侍女們》 by Carl Emil Doepler,1882

洛芬(Lofn)是守護被禁止的愛情的侍女,她得到弗麗嘉賜與的權利,可以讓難以結合的男女達成心願,她通常與修芬一起出現。

修芬(Sjofn)是熱情、愛和溫柔的女神,主要掌管男女之間的愛情。

埃爾(Eir)是一名醫生,可以治療肉體的創傷,甚至可以起死回生,而且還可以治療感情創傷,撫慰心靈傷痕。

葛馮(Gefjun)是處女的守護神,她的職責是接引那些未婚而死的處男處女到芬撒裡爾享受快樂,但是她本人并非處女,和一位巨人生有四個兒子。瑞典國王古魯菲(Gylfi)有一次和葛馮渡過了一個快樂的夜晚,便允諾賜予她四頭牛一日一夜所耕種的土地作為回報。葛馮便将同巨人所生的四個兒子變成四頭健碩的牛,一日一夜将瑞典領土犁去一大片,并拖入海裡,就是現在丹麥本土第一大島西蘭島。

華爾(Var)掌管誓言。不論諸神、巨人等凡是發誓時都會呼喊華爾之名,尤其是男女之間的婚姻誓約,若違反以她之名立下的誓言,就會被華爾報複。

斯洛特拉(Snotra),是知識的女神,也有人說是德行的女神。

瓦爾(Vor)是聰明賢慧的女神,也非常愛追根究底,是以沒有任何秘密能躲過她的眼睛。

席恩(Syn)是人類世界和神之國之間通路的守門人。也是“異議”的守護神,具有“否定”的意思,群眾集會時,若有人發言時以“席恩在場”作為開頭,就等于說“實名反對最高票答案”。另外,若有不公正的訴訟,席恩就會出現擔任辯護人,是以也被認為是“真理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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