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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四川一農民看到一則尋英雄的啟事,問父親:這不是你嗎?

志願軍第十五軍奉命死守597.9高地和537.7高地。衆所周知,上甘嶺戰役,規模之大,傷亡人數之多,都是讓人震驚的。在這場戰役中,雙方投入的總兵力達到了10萬人以上,這場殘酷的戰争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1984年,四川一農民看到一則尋英雄的啟事,問父親:這不是你嗎?

(上甘嶺戰役)

可以說上甘嶺戰役不僅是一場軍事上的戰争,更是一場政治上的決戰,因為他關乎着整個戰局。

臨危受命的十五軍,展現出了鋼鐵般的意志。

十五軍軍長秦基偉對四十五師師長崔健攻說:“告訴訴機關同志,十五軍的人流血不流淚,誰也不許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傷亡再大也要打下去的,十五軍打光了,也在所不惜,國内像十五軍這樣的部隊有很多,但是上甘嶺隻有一個。”

崔建功沙啞的嗓子說:“1号,請您放心,打剩一個連我去當連長,打剩一個班我去當班長,隻要有我崔建功在,上甘嶺還是中國人民志願軍的。”

十五軍黨委也向全軍發出了“為粉碎敵人秋季攻勢的,對全體指戰員的緊急号召”。在這場聲勢浩大的戰前總動員中,十五軍号召人人下定“一人舍命,萬夫難擋”的決心,為堅守陣地戰鬥到底。

“學英雄,當英雄”的開戰前動員在前線蓬勃開展,為祖國人民立功,立國際功,成為全軍上下的共同目标。激發了廣大官兵的血性和膽魄,鼓舞着15軍将士英勇奮戰。

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15軍湧現出許許多多的英雄模範人物。柴雲振就是其中一個令所有官兵耳熟能詳的一個名字,在每一條戰線,每一個前沿陣地,都傳頌着他“一人舍命,萬夫難擋”的英雄事迹。

柴雲振究竟是何許人,能夠成為15軍全體官兵學習的榜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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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雲振)

一、一人舍命,萬夫難擋

原來柴雲振是志願軍第十五軍四十五師一三四團三營八連七班班長,而一三四團就是上甘嶺戰役中的重要建制之一。

在上甘嶺戰役之前,柴雲振的存在就為這個團,增添了一抹榮譽。

那是在1951年6月4日,抗美援朝第5次戰役轉移階段的樸達峰戰鬥中,柴雲振帶領全班僅剩的三名戰士,以少敵多,更是一舉奪回主峰陣地,就像戰神一樣,他在陣地中來回穿梭,殲敵200餘人,并且還擊斃了敵人的指揮官。

柴雲振在援軍到達之後,倒下了,他全身血肉模糊,頭部負傷多達24處之多,這都是他和敵人在肉搏之中所留下的傷痕。戰鬥結束之後,

他被擡到了後方醫院。

樸達峰阻擊戰的勝利,再一次讓美軍認識到了我軍戰鬥力之強悍,并且對于延緩美軍的步伐,為第5次戰役階段的勝利儲存了陣地,也為之後的上甘嶺戰役赢得了寶貴時間。

而這一切,少不了柴雲振的貢獻。柴雲振也是以被授予一級戰鬥英雄稱号,也是該師第一個被授予英雄稱号的人,極大的鼓舞了

全師官兵

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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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雲振的英雄事迹,通過十五軍政治部的《戰場報》以及四十五師《戰報》的報道,在全軍上下廣為傳頌,這位赫赫有名的戰鬥英雄成為了全體官兵的學習榜樣。就是在這種英雄主義必勝的精神引導下,我軍一步又一步的取得攻堅勝利,最終獲得了抗美援朝戰争的勝利。

然而,被擡進後方醫院的柴雲振,卻意外地“失蹤”了。

秦基偉和崔健功從來沒有放棄對他的尋找,

他們在志願軍傷兵醫院裡尋找,沒有他的消息;在烈士陵園裡尋找,沒有他的墳茔;在志願軍凱旋的隊伍裡尋找,也沒有他的身影。

二、壯士十年歸

其實柴雲振并沒有犧牲,在他被從前線擡下去的時候,全身血肉模糊,負傷二十四處多。

在十五軍後勤野戰醫院,經過醫護人員全力以赴的救治,終于創造了生命的奇迹,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由于傷勢過于嚴重,他在醫院治療了半年以後,才能夠艱難的擡起頭。在醫護人員精心的護理下,他的傷勢一天一天的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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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戰争後勤野戰醫院)

但是,在傷勢剛有好轉以後,他就急着歸隊。

然而由于資訊傳遞速度慢,他一時難以聯系上部隊,而部隊在多番查找之下,也沒有得知他的下落。

在柴雲振因為無法聯系上部隊而着急的情況下,醫生告訴了一個讓他晴天霹靂的消息:因為他頭部傷勢過重,造成了嚴重的腦震蕩,導緻他無法做劇烈的活動,并且因為他的右手也受傷嚴重,不可能再打槍。醫生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能夠再歸隊參戰的,隻能複員回到地方去。

柴雲振從渡江戰役到西南剿匪,從光榮入黨再到入朝作戰,他在十五軍裡脫胎換骨、浴火成長,他的血管裡流淌着軍隊的血液,湧動着這支軍隊的情感。可眼下,他怎麼甘心脫下自己的軍裝?

柴雲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失落,感覺失去了生命的方向,感覺自己成為廢物和負擔。醫院的政委反複開導他說:北韓前線戰事正緊,但後方也是更大的戰場,你們在北韓戰場浴血奮戰不就是為了讓中國人民可以安心建設自己的國家嗎?目前國家正處經濟恢複的起步時期,多少前線回來的軍人響應黨的号召,脫下軍裝投身地方建設,不也成了新戰線的模範嗎?

是啊,百廢待興的祖國到處都等待着發展,哪裡不需要建設人才,那麼多槍林彈雨,生死血關都闖過了,難道還邁不過這道坎?柴雲振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和熱情。

柴雲振在傷還沒有痊愈的情況下,就下了病床,從此,醫院的病房裡就多了個義務的護理員和勤雜工。

直到一九五二年四月份的時候,他因傷基本痊愈,以一名普通戰士的身份複員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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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十年離家,九死一生,踏遍天涯,他終于活着回到故鄉。從此,他走向了另外一種人生,标志是一把鋤頭,以及一個大西南山區的農民身份。

三、艱難的尋人之旅

一心務農的柴雲振不可能知道,他的英雄事迹在北韓廣為流傳,還被編入了北韓的課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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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雲振事迹在北韓的課本之中)

他也不可能知道,那些鄉親們看了無數遍電影上甘嶺。片中那個氣壯山河的某解放軍八連的原型正是他自己所在134團的八連。

他更不可能知道,

一場關于他的漫長尋找,就此拉開帷幕,持續了整整33個春秋。

從黨和國家上司人鄧小平到當年的十五軍軍軍長秦基偉,以及下面的師長,團長,各級上司人員無不在關注他的去向,

誓要死要見屍,活要見人,不斷尋找他的下落。

人海茫茫,何處尋找他的蹤迹,

在那個網絡不健全,資訊不發達的年代,要尋找一個連家庭住址都不知道的人,談何容易,這個工作剛剛開始,就似乎比登天還難!

之是以不知道柴雲振的家庭住址,是因為當時柴雲振的登記資訊裡面,隻有縣名而沒有省名,而且嶽池縣還被寫成了樂池縣。組織上多次在樂池尋找,發現查無此人。

又由于他所在的部隊經過多次整編,從河南遷到湖北,原來的一些老戰友退役的退役,調走的調走,所留的資訊也逐漸的流失。是以,尋找柴雲振的事情也就被擱置了下來。

這一個擱置,就到了1978年12月,在這一時期,人民解放軍的建設進入了一個新的曆史時期,優良的傳統和作風得到了發揚。各項工作逐漸步入正軌,尋找柴雲振的工作,得到了有力的保障。

第十五軍政治部下定決心,任憑千難萬難,也要堅決的把這件擱置了幾十年的工作完成。第十五軍政治部的成員,通過十五軍當年的作戰路線,順藤摸瓜。他們發現了柴雲振1949年入黨的這一條線索,并進行了深入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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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柴雲振所在的部隊。其兵源主要有兩條管道,一是從老解放區主動報名參軍,二是在戰場上俘虜過來以後主動參加解放軍的。柴雲振49年入黨,說明他在以前就參加了革命,其尋找的重心也就放在了解放戰争期間。

在人民解放軍序列中,15軍雖然是一支年輕的部隊,他誕生在太行山地區,在1947年成立。先後挺進豫西,解放鄭州,飲馬長江,揮戈華南,中央一聲令下後又開赴北韓戰場。

是以十五軍政治部決定以十五軍的誕生地太行山為出發點,一路沿着十五軍在解放戰争時期所留下的足迹,給沿途20多個省市發了函調信,又給1949年以後柴雲振所在的部隊同志寫信,8個月内發出了40多封信件。

但回信,都大同小異,不是說本省查無此人,就是說對柴雲振的情況不太清楚。

到了1984年6月份,政治部決定派人實地走訪,去了湖北,河南,河北,山西四個省。他們拜訪了十五軍的轉業幹部,革命功臣,戰鬥英雄,去了每一個烈士陵園,檢視了每一塊墓碑,都沒有找到柴雲振這個人,幾番波折之後,尋訪工作再次陷入了僵局。

政治部的同志們再次感到十分茫然。幸運的是,事情有了轉機,十五軍政治部軍事組組長李天恩,就是一位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老兵,并且,他當年就采訪過柴雲振。但是李天恩并沒有見過柴雲振的本人,

他當時是通過他的戰友們完成的采訪。

不過他想起來一個叫孫洪發戰士,當時和柴雲振一起參加過樸達峰的阻擊戰,是山西運城人。但是多年前就轉業了,現在不知道在什麼機關。

不過政治部通過多方管道,

很快就收到在山西運城15軍軍轉幹部戰友的信。信裡是有關孫洪發轉業的情況,并把他的工作機關位址寫得清清楚楚,

于是尋找柴雲振的接力棒交到了另一位關鍵人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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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蒼天不負苦心人,幾十年來總算第一次找對了人。

原來孫洪發正是柴雲振班裡的戰士。樸達峰阻擊戰兩人同一天補充到8連。柴雲振任7班班長,孫洪發任4班副班長。

但是根據孫洪發的講述。他并不知道柴雲振是哪裡的人。不過根據柴雲振的口音,他推測是四川人,因為他老是把玉米說成苞谷,打仗一急他就“龜兒子”,“格老子”的大罵。

政治部的同志,至此,終于知道柴雲振可能是四川人。他們立即聯系了四川省民政廳的同志,聽到第十五軍政治部同志們的來意以後,其表示十分的支援,并且派人協助他們進行尋找。

四川省民政廳向各地市、縣發出協查優撫對象柴雲振的通知。

并且通過查找,很快找到了一個檔案,檔案是一個叫做柴雲正的人,标明是三等乙級殘廢,但是,其他資訊均為空白。

在那個教育程度普遍不高,把名字寫錯是常有的事。是以,十五軍開動所有的宣傳機器,在雲、貴、川各大報紙上刊登了尋人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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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刊登尋人啟事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政治部的同志們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他們最終又無奈地傳回部隊。這一次尋找,看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四、峰回路轉,英雄終歸來

仿佛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政治部同志們的尋找工作,再一次陷入了僵局,但是一則消息打破了這一切。

1984年9月的一天,四川嶽池縣大佛鄉農機站拖拉機手蔡兵榮,在縣加油站看到了四川日報的一則啟事,蔡兵榮看着啟事,雖隻有百來字,但每讀一個字,他的心都撲通撲通的跳,因為他發現,這可能找的就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當過兵,打過仗,也有擔任過班長的記錄。柴兵榮歡天喜地的把報紙帶回家給父親看。

兒子雖然激動不已,柴雲振卻無動于衷。因為他已經離開部隊三十三年了。三十多年,生活有很多的變化,但是柴雲振

已經習慣了以一個農民的身份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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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沉默不語的父親。蔡兵榮不斷的拍打着報紙,并且一字一句地念着,然後對父親說,爸爸,這不就是在找你嗎?當兵的部隊、時間都與你完全相同啊。

柴雲振在兒子的再三勸說下,柴雲振隻好給部隊寫了一封信。在家呆了兩天,蔡兵榮坐不住了。他反複地勸父親,讓他和自己去湖北走一趟。去看看他老戰友和老首長。如果不是你,就算去湖北玩一下也沒有關系。

經過家人和親友的再三催促,柴雲振才下定決心去湖北。但是往返的路費就需要幾十塊錢。要湊路費,隻能賣掉家中唯一的肥豬。在賣掉肥豬以後,父子倆帶着100多元錢,翻山越嶺,步行30多裡路,才踏上前往湖北孝感的火車。

到了部隊營區,蔡兵榮大步朝前走,柴雲振卻躲躲藏藏的落在後面,像個害羞的姑娘。到了第十五軍的軍部。威武大門如同長江入海口,尋常人看到本能的就要保持距離。

當柴雲振和他的兒子在衛兵面前,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衛兵非常的激動,并及時的聯系了政治部的

溫鐵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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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鐵漢記得非常清楚,那天是1984年9月23日,他正在洗衣服,突然接到軍部政治部值班室的電話,說你們尋找的老英雄柴雲振回來了,現在正在這裡。

溫鐵漢趕到達政治部,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老人,在他的臉上有着一條一條歲月的痕迹。看到這位憨厚的農村老漢,溫鐵漢在握住老人滿是老繭的右手時,發現他右手指短缺了半個。

馬上問到:老同志的手指是怎麼了?

柴雲振回答道:在和美國黑人士兵摔跤時被咬斷了。

又接着問“還有什麼地方受傷啊?”

柴雲振扒拉着稀疏灰白的頭發,傷痕立刻呈現在眼前,他說這是敵人用石頭砸的,一共24處。

溫鐵漢的心激動的砰砰直跳,因為來者的傷情和所講述的戰鬥過程與部隊掌握的情況完全相同。

溫鐵漢一邊給來者倒茶,一邊正經的問:“你還記得部隊哪些人的名字啊。”,老人顯得有些為難,說到:“30多年了,我頭部有傷記性不好,除了老師長崔建功和老軍長秦基偉,其他人他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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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柴雲振強調,當時到了八連後,是營長“武和尚”給他交代的任務,受傷後是戰友孫洪發把他背下來的。還有一個人印象最深,就是我的老班長王向農,因為他是我的入黨介紹人。

“你什麼時候入黨的”

“1949年我在師警衛連的時候。”

這和政治部所掌握的資訊全部對上。除了複員證和殘疾證上的姓名有所錯誤外,其他所有資訊和連部隊番号都一字不差。

溫鐵漢将柴雲振和他的兒子安排在招待所,幾天過後,孫洪發來了。溫鐵漢将其引到柴雲振的住處。

遠遠的,雙目相遇的刹那,他們一下子怔住了,柴雲振看見了孫洪發,這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嗎?孫洪發伸出雙手,兩個老人擁抱在一起,像孩子一樣蹦着、跳着。一邊叫着名字一邊把對方抱起來,縱橫的老淚全都流到了一起。

柴雲振随後被接到北京,

很快秦基偉也聞訊趕來。他哽咽的說着,33年了,我終于找到你了,部隊派人幾乎尋遍了全國每一個省,每一個自治區,今天總算找到了。

柴雲振也激動的說,想不到老戰友還記得我,部隊首長都還記得我。

1984年10月13日一位離散多年的勇士,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1984年,四川一農民看到一則尋英雄的啟事,問父親:這不是你嗎?

十五軍終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英雄,整個軍營喜氣洋洋,如同過年一般。59歲的柴雲振穿上了一身嶄新的軍裝,站到了莊嚴的頒獎台上,一場遲到了33年的授勳儀式,正式隆重舉行。

那高高挂在部隊榮譽牆上的勳章終于和它的主人相遇了,中央軍委上司專程從北京趕來,親自把這枚遲到的勳章為柴雲振佩戴在胸前。

老師長崔建功,激動萬分,他把柴雲振的右手高高舉起,聲音顫抖的說:這就是我們尋找了30多年的特等功臣,我們部隊的驕傲啊。

禮堂響起了雷鳴般經久不息的掌聲。

1984年,柴雲振來到了北京,曾經的老軍長秦基偉見到了這個闊别了33年的老部下。尋找了三十多年,終于找到了這個當年的功臣,秦基偉興奮不已。

1984年,四川一農民看到一則尋英雄的啟事,問父親:這不是你嗎?

(金日成(右六)同柴雲振(右三)等英雄合影)

結語:

柴雲振,一個多麼熟悉的名字啊,他和黃繼光,邱少雲一樣,貫穿了一支部隊的血性與膽魄,象征着一支部隊的榮耀和輝煌,這麼多年來,十五軍的幹部換了一茬又一茬,戰士來了一代又一代,可這個點燃靈魂之火,傳承血脈記憶的名字卻一直深深刻進他們的骨子裡,透進他們的血液裡,激勵他們建功軍營,奮鬥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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