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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湖南勞工挖出了一枚竹簡,揭露關羽之死并非是大意

提到關羽,世人皆不免想起那個生擒于禁,水淹七軍,一時之間威震華夏的将軍。

也不免嗟歎,如此威名赫赫的一代虎将會因為大意失荊州,敗走麥城,走投無路,兵敗身隕。

但是,關羽失了荊州真是單單由于其大意所導緻的嗎?這似乎從關羽死後的二百年左右至今已經成為了一個普遍的認識。

然而任何曆史事件的發生其絕對不是單純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其必然存在支撐這樣一個事件爆發的内外客觀條件。

在長沙走馬樓吳簡的出土後,我們從竹簡中的21個字裡再次證明了關羽之死并非僅僅是大意而已。

1996年,湖南勞工挖出了一枚竹簡,揭露關羽之死并非是大意

一、敗走前後

公元219年,關羽北伐襄樊,連連得手,圍困曹仁,水淹于禁七軍,斬龐德。

一時之間把曹操逼得甚至要遷都,拉着自己年過六旬的身子,拖着自己的同族兄弟夏侯惇,集結了半個國家的兵力,試圖南下攔截關羽。

關羽和曹操這邊殺的天昏地暗,孫權這邊也沒有閑着。

孫權君主向來是三國之中最為務實,哪邊能夠有利于吳國,他便向哪邊靠,在關羽和孫權撕破臉皮後,孫權順理成章地和曹操勾搭在了一起,魏吳之間為了聯合打敗關羽而互相利用。

關羽勢如破竹之時,危機在後方也悄悄顯現。

主力北上,後方空虛,兵家之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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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後面就有了呂蒙白衣渡江,來到了關羽的後方,使得關羽的地盤一夜間如雪崩般丢失,身處前線的關羽無心再戰,最後敗走麥城,落得了個兵敗身隕的結局。

我們往往将關羽的敗走歸結于後方的空虛以及用人不當,使用糜芳和傅士仁二人,不戰而降敵,使得南郡落于孫權手中。

實際上,南郡和公安兩處的失守并非導緻荊州全線淪陷的真正原因,而是南郡、公安兩地降吳後,竟然引發了一系列海嘯般的連鎖反應,荊州全境7郡119邑盡皆望風而投。

并且在關羽丢失根據地決意率軍南下與孫權相鬥奪回荊州時,一路上軍隊數量越來越少,幾萬大軍幾天的時間土崩瓦解,最終在孫權的埋伏中寡不敵衆而被殺害。

我們不禁有些疑惑,為何糜芳、傅士仁的倒戈會造成荊州全境降敵的後果,為何關羽士兵欲圖奪回荊州的過程中,士兵四下潰散。

長沙走馬樓吳簡的出土使得人們更為深入地認識了彼時荊州的真實情況,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解讀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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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二、走馬樓吳簡的出土

三國時期,長沙屬于古荊州地界,作為我國的曆史文化名城,其常常在考古工作中發掘出許多極具曆史研究價值的文物史料。

1996年11月,長沙五一廣場附近的工地上一片忙碌,這裡即将建立一座外商投資的商廈。

長沙這座古城實際至秦漢以來一直未曾遷徙移動,盡管新的城市在舊的城址上不斷擴張,但其城市中心的大概位置一直在五一廣場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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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時,在該工地搞發掘工作的考古人員路過工地正在挖掘的蓄水池時有了意外的發現,蓄水池挖出的淤泥之中顯露出一篇帶有文字的木闆。

帶文字的文物是考古研究當中極為重要的發現,考古人員慌忙向上級彙報,并且立刻停止了該區域的施工。

考古團隊的仔細檢視後發現了這是三國時期吳國的文物。

經過一系列的搶救發掘,最終發現了大約十四萬片的木片,這種木片稱之為簡牍,是一種用來記錄的文書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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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樓吳簡便是當時孫吳當地的政府機構用來記錄的一種檔案形式,在地底下曆經一千七百多年的歲月變遷,再次重制人間。

從目前的研究來看,這些竹簡記載了當時吳國荊州地區下屬各郡縣的賦稅、戶籍、司法等情況,這一出土對于研究三國東吳時期的曆史具有極為重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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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推斷根本原因

走馬樓吳簡中的資訊顯示在公元229年之後,蜀軍盡皆退出了長沙,恰好與史料所記載孫吳殺掉關羽逼退蜀軍的時間吻合,亦反證明了史料記載的真實性。

“上中下品戶數薄。其七戶為上品,其一百一十九戶下品。”這是竹簡上被發現的一段文字。

專家們通過研究可以大概得知如下的資訊,在彼時荊州城内的百姓被分為三類,對應着上中下三品,其中上品的意思即為富戶,下品也就是普通窮苦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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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研究相關的竹簡資訊後發現,在關羽雄踞荊州時期,荊州地區窮苦人民的戶數占到了約莫總戶數的百分之八十二,并且富戶與窮戶之間的财産數額差距極大,貧富差距極為嚴重。

更為嚴峻的是,在關羽尚且掌握荊州的時候,富戶和窮戶之間雖有沖突,但卻井水不犯河水,而在關羽出兵征伐曹魏的同年,上品和下品之間就爆發了嚴重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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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關羽掌管荊州之時,表面上太平,實際上早已暗流湧動,荊州内部社會沖突那時已頗為激烈。

荊州的内部問題如此嚴峻,關羽卻依然欲圖帶兵征讨,這自然便留下了安全隐患,并且給孫吳、曹魏帶來了機會。

我們知道荊州其實一開始是劉表的地盤,建安十三年的時候,曹操起兵南征想要一統全國,這時候劉表已經死了,劉表的次子劉琮投降曹操。

赤壁大戰後,劉琦成為了荊州牧,但是劉琦不久後就病死了,劉備才被一衆人推舉成為荊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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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劉備在接替劉琦的位置後,實際上他和原劉表手下的荊州水軍、臣僚就已經出現了一些沖突,畢竟在劉表在世時期這些人就一直認為劉備有竊取荊州的意圖。

這意味着實際上劉備關羽在荊州的統治根基并不深厚。

這也就為後面荊州軍隊的叛逃埋下了伏筆,以走馬樓吳簡上的内容為證:“軍故吏,東陽裡,增丁一萬。建安二十四年,秋,叛出走。”

這句的意思是在東陽裡,關羽在荊州當地招募了一萬軍隊,但是等到建安二十四年的時候,也就是關羽北伐那一年,這些當地招募的士兵全部都叛逃了。

綜合判斷,在關羽北伐後,荊州的内部問題給了孫吳方面施展的契機,首先是荊州的駐守的将領們與關羽皆有一定的舊隙,而荊州内部的百姓們也并不安穩,時刻預備着爆發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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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呂蒙攜軍秘密渡江以後,甚至都沒有什麼激烈的戰鬥,僅僅派遣虞翻做說客去勸說一番,傅士仁、糜芳等一衆将領就都投降了。

并且呂蒙偷襲荊州以後,對于當地的人民更是以禮相待,秋毫無犯,給予種種撫恤,安穩民心,當地人民也就壓根沒什麼反抗了。

就好像推翻了荊州的多米諾骨牌,荊州屬地盡皆降敵,

吳簡上記載曰:“羽使人與蒙相聞,羽人還,私相聞訊,鹹知家門無恙,見待過于平時,故羽吏士無鬥心。”

也就是說,在呂蒙偷襲荊州以後,關羽派遣下屬前去質問呂蒙,下屬回來以後,私下之間互相交流,知道士兵們的家眷大都安然無恙,而後就都喪失了鬥志了。

《三國志》中有相關的記載,“先主留諸葛亮、關羽等據荊州,将步卒數萬人入益州。”

劉備讓關羽、諸葛亮等人據守荊州,自己則率領數萬尖銳士兵進入了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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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關羽北伐前大肆征兵,其所征的大多都是荊州本地的民兵,荊州是交通要道,四戰之地,各方勢力都曾經在荊州統治過一段時間。

這些勢力來了去,去了來,百姓們實際上并沒有真正地忠誠于他們,隻求他們不禍害人就行,畢竟生逢亂世,市井小民的願望無非就是能夠安穩生活,有一栖息之地。

回過頭來,關羽的士兵大多為荊州本地士兵,其大多一家老小都是在荊州的。

由于荊州當時實際上尖銳的内部沖突,群眾上下品之間沖突不斷,呂蒙瞅準這個機會,在入荊州後及時撫慰各方群眾,深得民心,荊州城四方皆降。

而關羽的軍隊中,這些土生土長的荊州士兵們本就不情願抛妻棄子長途跋涉去搞什麼北伐,聽聞呂蒙對自己的親人都這麼好,自然就鬥志全無,紛紛跑回荊州城去了。

呂蒙手段高明就高明在瞅準機會巧妙地緩解了荊州的内部問題,這使得本就在荊州根基不深的關羽,直接在呂蒙入城後變成了一個荊州的局外人。

曆史從來都不會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糜芳與傅士仁的倒戈隻是壓垮荊州的最後一根稻草,其内部早已日益激化的民生問題或許才是關羽失荊州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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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關羽之死給蜀漢造成的尴尬

關羽失荊州對于蜀國的打擊無比巨大,甚至可以說關羽之死稱得上是蜀國由盛轉衰的标志。

《隆中對》中可以看出諸葛亮對于蜀漢的預先策劃,“外結孫權”“内修整理”,等待“天下有變”從荊州、益州發兵夾擊魏國。

關羽原本應當要做的是“内修政理”“外結孫權”。

但從荊州日益激化的内部沖突來看,關羽并未做到“内修政理”,從孫權聯合曹操偷襲荊州來看,其孫權也并未結好。

事态發展不盡人意,劉備雖占益州,關羽卻失了荊州,進而使得《隆中對》中所策劃的第一步“跨越荊益”直接流産。

關羽之死給劉備留下了一個爛攤子,蜀漢最終都未曾找到出路,依然走上了覆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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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語

關羽之失荊州,絕非僅僅是由于“大意”所緻,“失荊州”是大勢之所趨,即使呂蒙未曾進行渡江偷襲的行動,荊州内部恐怕也要由于種種暴動而易主,荊州仍然是“難逃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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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走馬樓吳簡上中下品戶數簿整理與研究———兼論孫吳的戶等制》《中國經濟史》20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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