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又一次撕裂了蒼穹,夾雜着冰雪傾瀉下來。強勁地寒風吹得樹枝左右搖擺,光秃秃的樹幹仿佛要在下一秒腰折。
“嗖——”,小風一過,剛要出門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迅速将已經邁出去的腳縮了回來,緊了緊衣服,心想,媽呀,天怎麼這麼冷,天氣預報不是說就有點風嗎?正當我準備回屋再到被窩中小睡一會時,突然,大門被慢慢打開了,一個身材瘦弱的身影推開了大門,腋間夾着一大捆柴草。寒風調皮地玩弄着她額前的那縷青絲,忽而上揚,忽而彎卷,直至阻擋了她的視線。
“媽,以後拿柴草,我拿就行了。”說着我急忙走出房門,要幫她拿柴草。媽媽突然闆着臉大聲喊道:“給我回去,穿這麼少,皮厚了是不是?”聽到這話我急忙退回到屋裡,笑着說:“以後會多穿點的。”媽媽瞥了我一眼,彎腰拾起了幾根掉在地上的柴草,慢步走進廚房。
寒風又一次調皮地玩弄這它的魔法,卷着院子裡的柴草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卷風,忽而又四散飛去。看着那個走進廚房的瘦弱的身影,心靈仿佛像弦一樣被慢慢觸動了。
上學的早晨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的。我快速地吃完飯,從衣櫃裡随便找了幾件衣服就塞進了包裡。一邊走着,一邊叫媽媽快點去騎三輪車。媽媽邊推車邊說:“早上叫你早起,現在知道急了,快上車吧!”我一把抓住書包就跳進了車裡。将身體縮進了厚厚的衣服中。“呼呼——”,三輪車在寒風中頂着風慢慢前進,路旁的樹枝上積壓了厚厚地一層雪花,整條路上隻有寒風在兇猛地咆哮,還有幾根被寒風吹斷的樹枝留在路中間。
“吱——”,刺耳的刹車聲将我帶回現實,我立馬跳下車,拿起包就要奔向公共汽車。這時,母親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衣服說:“慢着。”說着變戲法似的從車座底下拿出一大包衣服,塞到我的懷裡說:“走吧!“抱起衣服我急忙上了公共汽車,這時公共汽車也正好開動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回頭一望,那個瘦弱的身影依然站在原地,隻是她雙臂環抱,抱緊了衣服。寒風又一次卷弄着她額前的頭發,忽而上揚,而且盤卷。車慢慢地遠行了,那個身影最終也縮小,縮小,縮小成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
寒風雖冷,但一直有一股暖流在彈撥着溫暖心靈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