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禦馬有獨角戲 春閨夢賞雙人舞 铫期繪四淨圖

難忘看過的上海平劇院演出之三個折子戲：《盜禦馬》、《春閨夢》、《铫期》。

《盜禦馬》，王建帥演窦爾敦，“喬裝改扮下山崗”，一人奔赴禦馬圈前去盜馬，邊唱邊舞，綠箭衣得體，紅髯口膨起，身段武中有媚，唱腔有“裘”韻味，一人之戲，獨往獨來，被我譽為“獨角戲”也！

一 一 得雙。接下來的《春閨夢》就是趙歡與王楠的“雙人舞”了，不是嗎？張氏與其夫夢中相遇，欣喜、企盼、歡聚、厮纏全在歌舞中完成，程派旦角的唱揚抑生美、身段顧盼添姿，水袖舞動令人眼花缭亂，這一切一切都要求小生行當的王恢亦步亦趨、同進同退地配合，而且天衣無縫。那天在技師學院參加活動歸來，恰遇剛唱過“被糾纏”的程派票友闵虹公交同車，我對她說：“《春閨夢》裡三段上闆的唱，我最愛聽。”是啊，程硯秋1931年首唱《春閨夢》到如今已然八十七年了，這唱、這（與俞振飛）舞，仍然活躍在舞台，為今人所愛，這妙谛，究在何處呢？

雙雙得四。大軸《铫期》裡有四個花臉，四淨呀：铫期、铫剛、馬武、郭榮。不是“一淨難求”嗎？這裡有“二二得四”位！當然首要的還是看铫期。《铫期》是裘盛戎先生的成名作，那時戲報都寫成“姚期”，至今已傳世一個花甲之數年了。滬上名家安平卻演得不溫不火、内重外爆，銅錘花臉“兩門抱”，唱腔剛柔相濟，表演優美大度，頗驚四座。那位铫剛的扮演者王建帥，卻是“一趕二”，前面窦爾敦也是他，對比着看，前戲功架穩實，與這裡的铫剛的形武于外呈明顯不同，似乎較“藍臉”更勝一籌了。我們在舞台上看铫期的戲不少，但由于《铫期》是頭二本《草橋關》整理而成，是突出淨角的，具體來說，是看“裘派”花臉的，當初裘先生就這麼演。是以習慣上想看馬武《打金磚》的勇猛豪放，想聽《漢宮驚魂》劉秀的“孝三年改三月”的唱，看劉秀“太廟請罪”的跌打翻撲，無疑是“太陽邊上找星星”——有願望而不得實作啦！

（2021-12-31 06:31:26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