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是一場旅途,那麼青春則是一個中轉站,讓我們由稚幼轉為青澀。在這個時期,多愁善感的情緒總是格外多些,容易在不經意間記錄下一些平凡而又有意義的畫面:或溫暖,或心酸,或驚喜,或震撼……
說到溫馨,那一幕至今猶存在腦海,伴随着一絲愧疚——
“下雪了耶!”不知道是哪位路人甲吼了這麼一句,班上所有的視線全被吸引了去,身上不安分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動,臉上挂着驚喜。窗外潔白而美好的雪花跳動着接受着人們的注目禮。
但這群人中不包括我,因為北風那個吹,挂在臉上,生疼。我又是一個不要溫度,隻要風度的主,身子不住的擅抖着,握筆的手也逐漸變僵,我呵着熱氣,可是還是杯水車薪。也不是沒有棉襖,隻是不願穿,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給我整個花棉襖,多土啊!而且較我這麼大的身子,它還小了幾分,是以無論那群惱人的家長怎麼說,我都不肯套上。可是現在,我可以說哪裡有後悔藥賣嗎?老天,不要再流下眼淚了。
顯然我的祈禱不但沒起作用,這雪漸下漸大,還有更大的趨勢。随着溫度的不斷降低,我的意識開始飄向遠方。
就在這時,一個雪球冷不丁被塞到衣領裡,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牙齒也不争氣地打起了架,看着罪魁禍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阿門……“你想幹嘛?”我打算在氣勢上壓倒她,不幸的是,很沒底氣。她指了指門外那個冰柱,唉,啥冰柱啊!那不是俺爹嗎?披着一個有幾塊油漆的軍大衣,手裡不搭的拿着一件我嫌棄的棉襖,倒是眼中的期待很亮眼。我跑了下去。
這麼一個粗曠的男子眼中的溫柔與關心融合在一起,隻不過他現在的穿着讓我很挂不住面子,是以有了下面的對話:
“爸,你怎麼來了?快回去吧。”
“這天變冷啦,我來給你送衣服,快套上吧,别感冒了。”
“哦,我知道了,走了。”
說完,我便拿過了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也許他洞察了自己女兒的心思,眼神黯淡了幾分。我來到了窗前,看到這名男子緩緩離開,背部有些佝偻,三步一回頭,看着我。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腳印,我明白,那是父愛的痕迹。感謝上天下的這場雪,讓我邂逅了一場父愛。隻是我辜負了它。
我想,這極美的畫面是一種珍貴的藏品。
忘不了,那一刻的溫情,更忘不了那溫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