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落的是童年,珍惜的是你不變的牽挂、脈脈的溫情。
小時侯·牽手
小區裡有一個工地,衍生出一片百草園。常在那裡玩的我們,就像放蕩無羁的小鳥。又是一個月夜,我們坐在土垛上,望着那稀疏的星光出神。忽然,朦胧中閃出一個黑影,逼近逼近。走近一看,竟是父親。
他沉重的喘息和瞪圓的雙眼令我心生恐懼。他劈頭問:“天這麼黑,誰讓你們到這兒玩?出了事怎麼辦?”我不屑地拍了拍手,“你又沒說不讓到這兒!哼。”“這兒這麼危險,我找了三圈都沒找到!快點跟我回家!”平日裡柔和的父親也厲聲質問。不得已,我隻好牽着父親的手,踩在滿地的銀輝上,挪回了家。他握緊我的手,我也有些不情願地牽着他的手。不知為何,機械的挪動也溢出淡淡的詩韻。
現在想來,或許父親厲聲的責怪、溫柔的牽手都是愛和牽挂的代名詞。
長大些·牽心
中學的生活改變了很多,尤其是披星戴月的生活成為了主旋律。我曾幼稚的幻想讓太陽等到我回到家再下山,然而這隻是幻想。我極不習慣在黑暗的巷中摸索,仿佛深邃的遠方消失了盡頭。
我照例騎車回家,夜垂幕,無聊的一瞥,卻發現父親從視窗伸出半個腦袋,向窗外張望,他看見我,急忙欣喜地招手,吐吐舌頭咧咧嘴,做出各種可笑的動作。我也心中暗喜,回望視窗,父親依舊倚着窗框,專注地望着。院子裡靜靜的,隻看到中間的大槐樹如同一位蹲着深思的老人,隻聽見時隐時現的蟲鳴,窸窸窣窣的。
回到家,父親像獲得了稀世珍寶一樣望着我,深邃的目光中夾着滄桑和期許,他淡淡地問:“為啥今天回家晚?”我心生歉疚。漫長的等待早已悄悄把父親和我牽了起來,或許這悠長的等待和焦急的目光會跟随我,牽着我的心。
無論出門遠近,父親都會發一條條的短信,一遍遍深情的呼喚,催我回家;無論風吹雨打,父親都會倚着窗張望着我,一次次深情的守望,照亮歸途;無論成敗與否,父親都會在家默默期盼,一縷縷深情的祝福,助我飛翔。
脈脈溫情,相随永久,珍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