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聖西爾修院的黑紗裡
不在瓜棚下老人的絮語裡
不在編輯先生的廢紙簍裡
不是呵!也不是在你的眼睛裡
也不在童年的兒歌裡
也不在沙沙響着的槐葉裡
平靜的水花裡也找不見它
半杯春醪裡也找不見它
公共汽車裡柔媚的女人胸前也找不見它
夜裡的雪花裡呢?窗外的雪花裡呢?
也沒有的。也沒有的
乞丐凍腫的脖頸上
富人困倦的哈欠裡
不在一粒沙上
不在一片花瓣上
不在聖經的哪一頁
不是憲法的哪一條
它不讨厭江上的一葉舟
也不喜歡荒野裡的幾點星
它也有夏日長閑的空乏
它也有着癡戀的味道
一見鐘情是它的原則
原則與誰是誰也不知道的
不須詩意地問個不休了
它不是山羊胡子的随便哪一根
也就不是美妙詩歌的哪一行
它的存在隻是做個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