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洗澡是個麻煩事兒,特别是在滴水成冰的北方。
早上,七點多鐘的時候就和媽媽去洗澡了。走出家門的時候,天還是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陽。但是,澡堂裡已經人滿為患了。還不到放水時間,人們一個個赤身裸體的站在淋浴的下唠着家常。由于人多,不可能每人獨占一個淋浴,就兩三個人湊合着用了。
如果不是從小就習慣了,肯定會被這種奇異的景象驚呆吧。看吧,來自不同家庭的人都一絲不挂的聚集在這個被叫做澡堂子的地方,人們的年齡也是千差萬别,有七八十歲的老奶奶,也有咿呀學語的小妹妹。這裡有熟識的朋友,有似曾相識的面孔,但更多的是陌生人,但是,似乎沒有人會覺得羞怯,而是自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過了不久,澡堂裡霧氣彌漫,就像飛入了仙境一般。人們卸下了虛僞的面罩坦誠相見。
如果有條件的話。我當然更喜歡在家裡獨自一人享受洗澡的樂趣,但是現實往往不能如人所願。既然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那就好好珍惜擁有的一切,至少,還有熱水可以用。在澡堂裡洗澡,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集體的活動,一群同病相憐的人聚集在這裡,舉行一場自我淨化的莊嚴儀式。
在這裡,也能更加真切的了解人,自私、虛僞、善良,好的壞的都在缭繞的霧氣中纏繞着,變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