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婦奶生白景琦的時候,二爺正在詹王府幫着老福晉和大格格診脈問藥,陪在情婦奶身邊的除了接生婆,就是幾個妯娌還有小姑子亞萍,情婦奶在陣痛最難過的時候,嘴裡喊着的是亞萍,疼死我了!
情婦奶在最關鍵的時刻,丈夫不在身邊,她最依戀和信任的是亞萍,可見這對姑嫂的關系,是真的很親密很信任,媳婦和小姑子的關系,其實并不好相處,因為中間夾着婆婆,小姑子才是婆婆的親女兒,有些不明事理或者刁鑽的婆婆,會在自己女兒面前說媳婦的各種不好。
小姑子在耳濡目染之下,和自己的嫂子或者弟媳的關系也好不了。但是情婦奶和亞萍這對姑嫂則好得不得了!白雅萍婚後在娘家常住,其實并不是人人歡迎,大家都知道,她的行為有悖常理。
白景琦出生之後,白雅萍愛湊熱鬧的性子,看到白景琦隻會笑不會哭,還越打越笑的奇事後,忙不疊的去花房給自己的爸爸報信,當時白萌堂老爺子正在書房裡練字,白雅萍冒冒失失地大喊,爸,爸,我二嫂生了,我二嫂生了!
白萌堂卻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不搭這個話茬,隻是氣的把毛筆往亞萍那一摔,出去!誰讓你進來的?白萌堂對這個冒失的女兒很不耐煩,首先是因為,她破壞了自己寫字不能被打擾的規矩,其次也從白萌堂不耐煩的态度,看出來,他一點也不慣着自己這個老閨女,甚至對她任性莽撞的行為很不耐煩。
當白雅萍又再強調了孩子隻會笑不會哭的時候,老爺子才提起了興趣,高興地給孩子取了個名字白景琦。白雅萍高興地說,得,孩子有名了,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但是情婦奶卻很喜歡這個充滿孩子氣的小姑子,從白景琦出生,到白景琦辦滿月酒,亞萍一直日日和二嫂作伴,辦滿月酒那天,亞萍的丈夫關少沂借着喝喜酒的由頭,來接白雅萍,情婦奶打趣白雅萍,你看姑爺幾天不見你,就五脊六獸的!
這根本不是幾天,算起來起碼有一個月了,白雅萍一直是在娘家度過的,而她在婆家也是有丈夫有兒女的,難怪關少沂臉色難看,白雅萍還不樂意回去呢,說丈夫和公公沒一點熱乎氣,出來進去都冷着一張臉,“你說我回去幹嗎?”情婦奶卻由着她任性,沒有從一個正确的成熟的角度,勸白雅萍應該回到婆家去。
白雅萍的大哥很敦厚的一個人,也看不慣她整日在娘家混着,說她都嫁了人了,不要在參合娘家的事情了,白雅萍自己說不參與娘家的事情了,但是情婦奶打趣她“姑奶奶這大小事,哪一樁是你沒參與的!”語氣很是寵溺。
白雅萍的三哥,同樣看不慣白雅萍的婚後行為,多次有意無意地斥責她,讓她趕快回婆家去,可見白雅萍的父親和哥哥們,并沒有刻意地慣着白雅萍。
反而是情婦奶這個做嫂子的,事事維護着白雅萍,由着她任性胡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讓白雅萍跟着參合,白雅萍的大嫂對她無感,三嫂是個小辣椒,白雅萍不敢和她打交道,是以她和二嫂一拍即合形影不離的。大概是她喜歡二嫂身上的幹練和睿智,而情婦奶喜歡她的孩子氣的率直和熱心腸。
姑嫂兩個人意見一緻地要去揭發老三貪公中銀子的事情,不料還沒揭發呢,發怒的白老三卻一腳踢開了門,吓掉了白雅萍懷裡的孩子,亞萍的孩子摔在了地上,當場就沒有了,亞萍精神出了問題。
丈夫關少沂,本來就對白雅萍一肚子的怨氣,這下好了,徹底地厭棄了白雅萍,簡直可以說對她深惡痛絕,連亞萍的閨女香伶都被白雅萍殃及了。
香伶被打的遍體鱗傷,被白景琦偷着背了回來,關家來要人,白雅萍就去找母親哭訴,躺着白周氏的懷裡淌眼抹淚的,白周氏不能看見白雅萍哭,就讓他們想辦法把香伶留在亞萍身邊。
這是唯一一次看到白周氏和白雅萍商量事,這也是一個不靠譜的媽,在那個年代,自己女兒嫁了人,也生兒育女了,卻長期在娘家住着,不管自己的小家,父親和幾個哥哥都知道這樣不妥,經常給臉色,意圖讓白雅萍回婆家去。
但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從來沒教導過女兒,由着女兒任性胡鬧,這樣教育女兒的事情,在那個年代,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責任,可惜她糊塗昏聩又慣着女兒,使得白雅萍有恃無恐。
白周氏和情婦奶,兩個人一個慣着白雅萍在娘家住着,一個助着她參與白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這看似是對白雅萍的疼愛和親密,其實在那個時代,這就是捧殺!
但有一點沒得講,白雅萍徹底被關家抛棄之後,情婦奶這個做嫂子的,給了白雅萍一個溫暖的港灣,護着她,關懷她,讓精神出問題的白雅萍,漸漸地好了,也讓她有了一個平靜安穩的晚年,白雅萍出事之後,情婦奶護了她一輩子,這份情誼也沒有辜負兩個人姑嫂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