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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債血還!西路軍将領12年後再戰馬家軍,戰後面朝祁連山流淚鞠躬

1937年初,西路軍苦戰河西走廊,在經曆了血與火的較量後,千餘名紅軍流落甘肅。

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帶着不同程度的傷病,在艱險漫長的流亡路途中,或是被馬家軍殘忍殺害,或是在流亡途中因病犧牲,

最終隻有一小部分生存了下來。

鄭維山

便是其中一人,當時他的頭部受了重傷,渾身浴血,沒走出多遠就昏迷在了祁連山下,被一位好心的百姓救了下來。

從昏迷中醒來後,鄭維山眼前仍是戰友們慘死的畫面,他心中燃着怒火,

傷勢稍好就踏上了尋找組織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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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軍紀念館内的雕塑

鄭維山一路行乞走出了甘肅、青海,路上得到過甘青各族人民的救濟,也遭遇過各種艱難險阻,

為戰友報仇的信念是支撐他回到部隊的最大動力。

1937年初夏,鄭維山回到延安,随即進入了抗大學習。他廢寝忘食地學習軍事理論,延安的紅軍将士們常常在各個場所看見他埋頭苦讀的身影。

次年3月,鄭維山被派往抗日前線,由于其出色的軍事指揮能力,深受

徐向前

等人的賞識,是以被稱為

“軍事奇才”

在與敵人奮戰的十多年中,

他一刻沒有忘記過長眠在戈壁灘上的戰友們,一直等待着清算血債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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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抗大學習的鄭維山

1949年,解放戰争進入了最後階段。

三大戰役結束後,在毛主席與朱老總的指令下,第一野戰軍挺進大西北,發起了

蘭州戰役

當時盤踞蘭州的敵主力是

馬步芳

集團,

胡宗南、馬鴻逵

集團在其側後方随時支援,共計

30多萬大軍。

敵人兵力集中、彈藥充足,依托着蘭州堅固的工事和黃河天險,形勢對我軍來說并不樂觀。

然而,孫子兵法有言,

上下同欲者勝

胡宗南、“青馬”馬步芳和“甯馬”馬鴻逵之間早已離心離德,也就注定了他們在蘭州戰役中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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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軍

8月9日,人民解放軍上下一心,在彭德懷的指揮下,分三路向蘭州方向開進。

8月20日,蘭州陷入我軍的三面重圍之中。

作戰前,彭德懷親自到19兵團

63軍

中視察,召開了師以上的幹部會議。

在會議上,他多次強調

63軍的擔子很重

,并點名讓軍中打

山地戰

出了名的189師566團主攻窦家山。

時任63軍軍長的鄭維山早已熱血沸騰,他等待了12年的機會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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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至24日,在彭德懷的指揮下,

我軍攻勢淩厲,連克數城

,大軍直逼蘭州東南。

胡宗南部被我18兵團61軍等打得潰不成兵,連自保都吃力,更談不上出兵解蘭州之圍了。

而馬步芳則眼睜睜看着解放軍步步緊逼,多次向馬鴻逵

求援無果

後,選擇留下兒子馬繼援守在蘭州,

自己逃往了西甯老巢

25日清晨,蘭州下了幾天的雨終于停了,我軍将士們頂着烈日,踏着泥濘的道路前往各自的作戰區域。

5個軍的兵力在蘭州的東、南、西三個方向原地待命,

靜靜等待着最後的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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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戰役巨幅半景畫

在蒙蒙薄霧中,三顆信号彈齊齊劃破天際,我軍将士們猛地沖向了敵人的層層防線,正式拉開了總攻的帷幕。

“和敵人血戰到底!”

63軍的将士們在炮火的掩護下紛紛向守敵沖去,馬家軍也揮舞着大刀從山梁各處鑽了出來。

在一片喊殺聲中,鄭維山看到了熟悉的馬步芳部隊,心中恨意翻湧。

63軍将士們新仇舊恨一起報,在軍長的帶領下奮勇退敵,

打得異常堅決。

10點,鄭維山調來了事先準備好的火炮,一聲令下,震天的炮火聲響起——

敵人的暗堡工事被炸開,濃煙瞬間覆寫了整座窦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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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去,雙方在激戰過後,一面紅旗從山頭冉冉升起。

東線守敵是馬步芳手下的精銳部隊,工事被毀後,依然憑借地形優勢頑強抵抗,幾次試圖反撲。

山頭的紅旗起起落落,終于在下午5時左右,穩穩地豎立在山頭,迎風飄揚。

營盤嶺、沈家嶺先後被我軍攻下,馬家軍的作戰意識在解放軍猛烈的攻勢下逐漸瓦解,敵人被打得四下逃竄。

鄭維山乘勝追擊,

帶着将士們占領了窦家山所有陣地,馬家軍在蘭州的東南面防線被解放軍

全面突破。

此後,我軍越戰越勇,在26日中午完全消滅了蘭州城内的敵人,

蘭州正式宣告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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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野戰軍部隊開進蘭州

經曆了七個晝夜的戰鬥終于結束,

我軍共計殲滅了2.7萬馬家軍

,完成了消滅“青馬”主力的戰略任務,加速了統一全國的戰争程序。

戰後,鄭維山獨自策馬來到了蘭州城外的一座小山上。

他眺望着祁連山的方向,滿目哀思,心中無限悲怆。

12年前,他的部隊在西北大地上遭到馬步芳騎兵團合圍,浴血奮戰到最後,隻有十幾人殺出重圍。

河西走廊屍橫遍野,一張張鮮活的面容永遠地定格在了1936年的冬天。

選擇、理想、信念、精神

,西路軍戰士們用自己的血肉诠釋了這幾個詞的深刻意義。

血債血還!西路軍将領12年後再戰馬家軍,戰後面朝祁連山流淚鞠躬

“西路軍的曆史功績是永不磨滅的”

鄭維山淚流滿面,

慢慢地摘下軍帽,立正站定,向遠方深深三鞠躬

,以慰英靈。

1955年,鄭維山被授予

中将軍銜

45年後的春天,85歲的鄭維山在北京某醫院進入了生命的倒計時,他不願國家再為自己消耗醫療資源,幾次要求醫院停止對自己的治療和搶救。

彌留之際,鄭維山叫來秘書,消瘦的手指顫抖着在其掌心寫下

“死時向西”

四字。

淩晨時分,鄭老将軍帶着對西路軍戰友們的哀思溘然長逝,

後人按照老将軍的遺囑,将其骨灰撒向了祁連山和河西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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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維山老将軍

西路軍戰事,是鄭老一生的心結。他不敢回憶那段曆史,卻又不能不回憶。

傷痛推着鄭維山不斷前進,無論是讨伐馬家軍,還是建設西北綠化事業,他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受着曆史的影響。

陰陽兩隔,卻隔不斷他與西路軍戰士們生死相托的情義。

如西路軍将士永遠活在鄭老心中那樣,至情至性、忠勇善戰的鄭老将軍也将永遠活在每一個中國人的心中。

文/木中青

參考文獻:《軍事曆史》《炎黃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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