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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準:人生短暫,不妨大膽做自己

寇準:人生短暫,不妨大膽做自己

病榻之上,滿頭白發的寇準已經奄奄一息。他看着窗外郁郁蔥蔥的竹子,跟曾經沒有任何差別。時間的流逝沒有改變壞境,隻改變了局中人而已。他老了,再也無法為大宋江山貢獻自己的力量了。

時間倒回到數十年前,那時的他出生名門,他的祖父曾在西周武王時期任司寇,因屢建奇功,朝廷賜其官職為姓,這是寇姓的由來。寇準從小就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他天資聰明且勤奮好學。

寇準:人生短暫,不妨大膽做自己

當其他小孩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思考自身與世界的聯系,有一首名為《詠華山》的詩為證。七歲的寇準登上華山頂峰時,升起了漫天的豪情壯志:

隻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

舉頭紅日近,回首白雲低。

這首詩不着痕迹地描寫了華山的高聳與巍峨,沒有一絲匠氣。寇準通過對華山的描寫,表達了自己的豪情壯志,很難想象如此絕妙的一首詩出自七歲孩童之手。

年幼的寇準心懷天下,他知道唯有入仕方能實作自己的抱負。于是他将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了學習之中,而上天也沒有辜負他的努力。公元980年,年僅19歲的寇準高中進士,朝廷派其前往歸州巴東任知縣。

寇準在任上展現了極高的政治才能,不久之後就從地方調回了中央。回到中央的寇準沒有被官場的利弊權衡、勾心鬥角所污染,他保持着自身的正直與剛毅。有一次,寇準向宋太宗勸谏,氣得太宗離開龍座,轉回内宮。寇準卻大膽上前,拉住太宗的衣角,不讓太宗離開。

太宗隻好重新落座,聽完寇準的勸谏。事後,太宗大加贊賞道:“我得寇準,就像唐太宗得到魏徽一樣。”寇準雖然得到皇帝的贊賞,卻遭到了群臣的排斥。自古以來,官場講究圓滑處事,而如此正直的寇準顯得與大多數官員格格不入。

不久之後,寇準就在群臣的排擠之下,被貶為青州知府。寇準對此一笑了知,他永遠不會讓官場和社會的規則捆綁自己。勇敢地做自己,哪怕結果不如意,又有何妨。

兩年之後,寇準再次回到中央,官至給事中。公元997年,宋太宗駕崩,宋真宗繼位,此時的寇準任職工部侍郎。

寇準:人生短暫,不妨大膽做自己

景德元年,遼軍大規模入侵宋境。北宋軍隊接連大敗,大宋王朝的統治陷入了危險的邊緣。在此危急時刻,群臣選擇了沉默,無一人獻出退敵之策,明哲保身是他們心中所認為的最佳選擇。唯有寇準站了出來,準備禦敵保國,宋真宗授其宰相之位,統管抗遼之事。

群臣都用看傻瓜般的目光望向寇準,宋朝與遼國曾交手多次,從未占據上風,他們認為寇準也會失敗,到時所有的責任都會推到寇準的頭上,他隻有以死謝罪。寇準當然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但他永遠也學不會“逃避”二字。

同年九月,遼聖宗和他的母親蕭太後率領20萬大軍南下中原。宋軍未戰先怯,而群臣則紛紛建議遷都,躲避遼國的鋒芒。寇準主張抵抗,并說道:“籌劃遷都者,罪當至死。”

最終寇準的意見阻止了妥協派遷都的想法,與遼國的戰事一觸即發。寇準一面廣征民兵,一面廣收糧草。當遼軍一路攻打到澶州城下時,寇準督促宋真宗親征。如果失去了澶州城,河北大部分地區将陷入遼軍手中,而都城汴京随即岌岌可危。

當真宗在半路聽聞前線告急的消息時,打起了退堂鼓。寇準百般勸谏,才讓真宗繼續前行。當真宗到達澶州,他又不願前去靠近戰場的北城,寇準于是指令士兵将真宗的車駕強行拉至北城。

最終真宗來到了戰場的前線,宋朝士兵見皇上禦駕親征,頓時士氣大增。在接下來的戰役中,宋軍勢如破竹,将遼軍殺得步步緊退。蕭太後眼看戰況不利,于是向宋朝求和,兩國之間簽下了“澶淵之盟”。

如果沒有寇準,北宋朝廷也不會取得勝利,寇準可謂是居功至偉,然而等待寇準的卻是不測之禍。

宋真宗對寇準的敬重加上寇準的功績,引來了群臣對寇準的嫉恨。在百官對群臣的污蔑聲中,真宗對寇準逐漸冷淡。寇準明白其中的緣由,沒有做任何的辯解。他知道自己剛直的性格會給他帶來很多不利的影響,但他不會改變,如果變了,他就不是寇準了。

所有的人在未經世事之前,内心都充滿着善良與正直,并鄙夷所有的污垢及黑暗。然而,當他們經過生活的壓迫和社會的洗禮之後,心中早已不管對錯,隻在乎利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成熟吧,活成自己曾經讨厭的樣子。

寇準:人生短暫,不妨大膽做自己

被真宗冷淡、被群臣敵視的寇準,不久後就被貶去陝州當知州。公元1019年,寵臣丁謂為了獲得自己的政治資本,主動邀請寇準回朝做宰相。當丁謂獲得自己的政治資本後,又誣陷寇準企圖政變,将其貶到地方上。之後丁謂成功獲得了相位,又将寇準一貶再貶。

寇準最終被貶到南部海濱雷州,到任後連住房都沒有。當地的官員和百姓仰慕寇準的為人,替他蓋了一所房子,寇準才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一朝為相,一朝被貶,在大起大落間,寇準沒有自暴自棄。他在荒僻的雷州,大力發展民生,為當地的百姓帶來了幸福的生活。

在他卧病在床之時,他作了人生中的最後一首詩,名為《病中詩》:

多病将經年,逢迎故不能。

書惟看藥錄,客隻待醫僧。

壯志銷如雪,幽懷冷似冰。

群齋風雨後,無睡對青燈。

壯志已經不能實作,心中的憂苦如寒冰刺骨。即使遭受了數不盡的風雨,他的内心仍然牽挂着這個國家。這樣的人,注定在曆史中留下濃重的一筆。

寫完此詩後,寇準與世長辭。他留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永遠是一位入世不久的少年,充滿正直與剛毅。願出走半生的我們,歸來之際,也如寇準一般,還是少年。内心遵從的仍是對錯與正直,而不是圓滑與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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