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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派系 三代人 七君主:揭秘沙特九十年宮鬥史

開國君主子孫旺盛 諸多皇子“子憑母貴” 皇太後“欽定”兄終弟及

1924年至1932年,先後統治了內志和漢志,曆經2次滅國後重建的伊本·沙特自立為王,并定都利雅得,成為沙特阿拉伯的開國國王。和諸多封建文明史之中的各國開國君主一樣,這位出生伊本·沙特非常看重王室血脈傳承和皇室的繁衍能力,據說在其年輕試圖複國期間,就曾娶了數十個妻子,其中多為部落公主(沙特遜尼派直至今日也施行多妻制),并為其繁衍了數十名子嗣,但在複國軍事鬥争之中有的失蹤有的犧牲,且在伊本·沙特登基後相關宮廷官史并沒有記載。根據建國後續的數字統計,伊本·沙特共娶了38任妻子,147名子女,其中兒子是43個。(另一說為4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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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本·沙特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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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許多帝國雄主,比如我們熟悉的明帝國洪武皇帝(入序皇子26人)、清帝國康熙皇帝(入序皇子24人)、這位50歲登基、73歲駕崩的伊本·沙特可謂戰鬥力名不虛傳,而這43位皇子、104位公主,目前已經繁衍出了5000多名皇室直系後裔。由于伊本·沙特晚年時期子嗣衆多,宮廷内部王子的鬥争初期隻能“子憑母貴”,其中主要分為兩派勢力:以母族為占沙特人口優勢的謝赫教派勢力,以及國王寵妻蘇德裡氏生的“葫蘆娃”七兄弟,而這位寵妻蘇德裡則出自內志地區強悍部落達瓦西亞的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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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裡七兄弟與國王父親 老七長期旅居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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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赫德與蘇爾坦去世後剩下的五人,從右至左依次年齡遞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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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二去世剩下的兄弟五人,左一為現任國王薩勒曼

可能是出于對自己諸多皇孫的喜愛或是血脈親屬的文化了解方式,伊本·沙特的母親,也就是開國皇太後親自“後宮幹政”,與國王一同立下了“兄終弟及”的皇位繼承方式,即選擇王儲時或國王駕崩後由其同輩親兄弟擔任王位繼承人。這一非常具有遊牧民族特征的傳承模式對于習慣于“父位子繼”曆史文化的我們來說可能有些陌生,在中華曆史上較為出名的有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和趙光義親兄弟傳承,以及明朝朱由校和末代君主朱由檢之間的兄弟傳承,甚至在一些玄迷學說之中,皇位兄終弟及一直被認為是不詳的征兆或者會帶來厄運。

争鬥第一幕:皇次子繼位 遭遇皇四子攝政廢除

老國王伊本·沙特駕崩之後,皇次子沙特·本是皇室之中最年長的皇子,也就是43位皇子的大哥。雖然沙特·本母氏一脈較為軟弱但因為早年即受父親和奶奶兄終弟及政策的垂青,于是在1933年就被立為王儲,直至1953年登基,這位皇次子無獨有偶也當了二十年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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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任國王 皇次子 沙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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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老大哥的沙特·本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保守者和老實人,但是他最終也難敵自己犀利的四弟費薩爾,由于老國王早年非常看重“皇四子”費薩爾的上司能力,對其一直着重培養。

20歲代表國王出使歐洲後便負責外交事務,28歲轉身進入軍隊并率軍攻占葉門,39歲率代表團參與組建聯合國。外交和軍事才華橫溢的費薩爾一直在沙特軍政和外交界有着廣泛的威望和認同,遠遠超過自己的“太子”二哥。

1953年皇次子繼位後,按照兄終弟及原則,“皇四子”費薩爾毫無疑問地當上了王儲,由于當時軍政和外交話語權已經徹底落入費薩爾手中,是以短短五年之内,費薩爾先後撤換了多名内閣大臣和最重要的國民警衛隊司令等職務。此後沙特實際朝政基本由費薩爾在主持工作;1964年,費薩爾聯合自己的其他兄弟發動逼宮,逼迫國王二哥封自己為攝政王,幾個月後費薩爾将國王放逐出鏡,自己以攝政王和王儲身份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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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任國王 “四爺”費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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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上位的“老四”費薩爾,也像我們熟悉的其他老四(朱棣、胤禛)一樣,通過一系列舉措同步推進了沙特的世俗化改革和國家地位,支援巴勒斯坦民族獨立、限制宗教官員的權力等等舉措,受到了沙特老百姓的熱烈歡迎。

不幸的是,1975年,費薩爾在一次親近國民和宗親的王室活動之中被自己的侄子開槍射殺,原因是費薩爾推進現代改革,在沙特境内設立了電視台,遭到傳統保守勢力的嚴重反對。

争鬥第二幕:皇四子遇刺後 皇五子繼位 孤僻多病依靠權力制衡

母族同樣來自謝赫派的老五哈立德一直是四哥費薩爾的“鐵杆”之一,從小接受良好的伊斯蘭教育之後,在主管外交的四哥的推動下,哈立德很早便出國接受歐美高等教育并長期遊學,四哥費薩爾主持朝政工作之後,同樣意圖推進“改革開放”的老五哈立德便回國擔任費薩爾的第一副手,在費薩爾政變登基之後,哈立德立即成為了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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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費薩爾遇刺後,1975年登基的哈立德面對其他諸多派系的攻擊和争奪,雖然忍辱負重但是在銳意改革并艱難維持沙特國内穩定7年之後便不幸離世,繼承四哥推動現代改革的遺志,哈立德國王在交通和教育方面均有不少成果。

綜合來講,比起自己鋒芒畢露的四哥,老五哈立德顯得非常低調,他本人事迹基本不出現在宮廷起居注之中,圖檔影像資料均極少。他自己也常常不呆在皇宮而是帶領家人在沙漠中遊牧居住,當時被稱為“沙漠之人”。哈立德國王通過培養阿蔔杜拉(反蘇德裡派系,未來第六任國王)制衡法赫德(蘇德裡七兄弟長子,王儲,未來第五任國王)。其中阿蔔杜拉掌握了軍權、王族管理權和法治權;和法赫德則擁有經濟、外交領域的所有決定權,哈立德默默在兩派之間制衡,使得多年身體羸弱的他依然能夠保持王座穩固。

争鬥第三幕:皇五子“隔代制定”造就政治穩定

“皇六子”法赫德與“皇十子”阿蔔杜拉暗鬥多年

老十靠長壽熬翻老十三和老十七

正是老五哈立德的“隔代制定”造就了此後第五任國王法赫德和第六任國王阿蔔杜拉之間長達數十年的最高權力博弈,也造就了沙特長期的政治博弈動态平衡。

由于“皇六子”法赫德在王儲時期長期有财權而沒有軍權,繼位後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以王儲之位、财權、外事權交換“老十”阿蔔杜拉手上的軍權,從此之後沙特軍警憲特權力再無旁落,著名的蘇德裡系時代就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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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任國王 蘇德裡七兄弟老大 法赫德國王

從1982年開始直至阿蔔杜拉國王逝世的2015年間,以蘇德裡勢力占優,其他勢力聯合制衡的宮廷鬥争格局伴随沙特走過了第二波世界現代化和世俗化的沖擊,其中蘇德裡系的法赫德國王更加青睐美國陣營但配置宗教極端勢力,而貝因部落出身的阿蔔杜拉國王則更加注重阿拉伯世界的團結和第二、第三世界的共同合作。由于皇十子阿蔔杜拉被早早“隔代指定”成為對抗蘇德裡體系的代言人,故而五哥法赫德一直無法廢除老十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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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任國王 阿蔔杜拉

而阿蔔杜拉也是不負其他各族親王勢力的重負,依靠自己的長壽,81歲高齡繼位的阿蔔杜拉又在皇位上呆了整整十年!而這是如此寶貴的十年,使得“蘇德裡系老二、老四”(皇十三子,皇十七子)先後均成為王儲的蘇爾坦和納伊夫皆得病去世,這兩位主掌沙特軍權和内政多年的王儲相繼去世,使得蘇德裡系備受打擊。一位國王熬死了兩任非嫡系王儲,這就是沙特宮廷最為神奇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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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裡老二 蘇爾坦 曾任王儲 長期掌握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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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裡老四 納伊夫 曾任王儲 長期擔任内政部長

“皇二十六子”薩勒曼登台 下決心打造“自家天下”

2011年開始至2015年,蘇德裡七兄弟之中的老六薩勒曼承接了兩位親哥哥蘇爾坦與納伊夫去世後所有的政治資源,執掌了除外交之外的所有軍政大權,王儲、副首相和國防部長三位一體的權柄使得薩勒曼不久後便已經政治能量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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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繼位後的薩勒曼開始打算終結當年皇太後定下的“兄終弟及”,而是徹底在“皇二十六子”“蘇德裡老六”薩勒曼家族一脈“父位子繼”。對于目前政治能量已經超級雄厚的薩勒曼來說,能力足以支援其野心。

于是2015年繼位當年,薩勒曼便廢除了上任國王阿蔔杜拉為其“隔代制定”的王儲——皇二十子穆克林(由于穆克林母親是葉門人,雖然備受十哥照顧,軍中威望不低,但在貴族之中朋友太少。)

廢除自己的“二十哥”之後,薩勒曼扶植自己蘇德裡親四哥納伊夫的兒子小納伊夫為王儲,并進一步吸收瓦解二哥和四哥的勢力,兩年之後的2017年,陪跑的小納伊夫被六叔廢除王儲之位,這回即位的就是薩勒曼的親長子——穆罕穆德·小薩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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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王族 國王薩勒曼引發宮廷不穩

為了實作讓自己兒子未來接班的目标,薩勒曼可謂發動了自從自己四哥費薩爾遇刺之後,沙特宮廷最大的政治清洗。國王系以A錢等罪行先後清洗了國民警衛隊、王族近衛隊和國家軍隊的諸多進階将領。除了保持絕對軍權之外,薩勒曼還親自主持蘇德裡體系内部的清洗,不僅将同胞弟弟老七艾哈邁德和兩位親侄子以叛國罪送進監獄,還清理了與他們走動密切的商界王族成員。不完全總共相加共處理300餘高層人員,其中王族成員超過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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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勒曼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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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鐵血手腕的清洗,導緻薩勒曼一脈真正成為了“寡人”。2018年4月,多家阿拉伯媒體爆出利雅得宮廷内爆發槍擊沖突,疑似王儲遇刺。此後王儲小薩勒曼果然神隐兩月,直至俄羅斯足球世界杯期間才重新露面破除謠言。

僅僅幾個月後,“太子”小薩勒曼又再給父親惹了大禍。在王儲的直接指揮下,極端教派組織成員從埃及和阿爾及利亞入境土耳其,殘忍殺害了持續批評沙特國王的親西方記者卡舒吉。這一度導緻沙特王族數次聯合逼宮要求國王薩勒曼隐退或者直接撤換王儲。為此,薩勒曼一度召回了在美國擔任大使的次子,準備為長子下台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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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子哈立德更受美國政界歡迎

據有媒體傳言,這位現任王儲手段比國王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避免母親因偏愛弟弟哈立德和影響自己,王儲穆罕穆德不惜軟禁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限制其參與政治活動。同時,所謂上一輩人留下的諸多隐患,譬如老國王阿蔔杜拉之子,前王儲穆克林之子等等,近年來也相繼離奇死去,對此老父親薩勒曼甚至都倍感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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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儲手段驚人一度震驚國王

無獨有偶,本月初哈立德·本·薩勒曼恰恰是美方標明的卡舒吉之後雙方破冰之旅的協調人和代表團團長。

國王薩勒曼本想實作王位的一家傳承,殊不知現在是以造成親子軟禁母親,親兄弟内鬥不止,蘇德裡家族成員分崩離析。不僅僅如此,自己犧牲如此換來的成果,随時還要面對美國的要挾和威逼利誘,現在來看,似乎當年老太後定下的“兄終弟及”似乎頗有大智慧。亦或是沙特封建專制的權柄和背後驚人的财富,實在是太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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