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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戰争之後,原來歸屬唐王朝的南诏,為何轉而投靠了吐蕃?

南诏是唐朝一手扶持下建立的少數民族地方政權。皮邏閣在統一洱海地區建立南诏國以前,已經跟唐朝友好相處了數十年之久。

天寶戰争之後,原來歸屬唐王朝的南诏,為何轉而投靠了吐蕃?

一、天寶戰争的起因

南诏建國以後,由于統治階級的擴張欲望,與唐王的沖突勢不可免。當時中原正值天寶年間(742-756年),唐玄宗沉緬酒色,不理朝政,寵妃楊貴妃的兄長楊國忠專擅,朝廷腐敗。直接管理南诏事務的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驕橫暴躁,他的部屬雲南太守張虔陀是專門欺侮少數民族的墨吏。終于導緻了天寶年間的唐诏戰争。

748年,南诏王皮邏閣去世。南诏軍權落入一貫跟随皮邏閣征戰南北的閣邏鳳手中。閣邏鳳雖是皮邏閣的過繼兒子,但在南诏國内,卻沒有别的力量能與之抗衡,是以,他是王位的當然繼承人。況且,這時閣邏鳳正率軍在滇池地區打擊諸爨勢力,統一雲南的大業也将在他手中實作。對閣邏風的力量,唐朝廷是深有認識的,是以命他襲皮邏閣的雲南王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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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南太守張虔陀卻偏要在南诏王位繼承人問題上節外生枝。他借閣邏風是過繼兒子這一理由,要求立皮邏閣嫡子誠節。但皮邏閣生前就不喜歡誠節,并因他“不忠不孝”而“貶在長沙”(這個“長沙”應該是南诏國境内的地名,不是湖南的長沙。但在今何地,無考)。皮邏閣死後,張虔陀卻向皇帝上奏章,要求誠節從“長沙”回大理來(繼承王位),遂與閣邏鳳結下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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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閣邏鳳議政圖”的造像

在劍川石鐘山石窟群中有一窟可稱為“閣邏鳳議政圖”的造像。全窟雕有十六個人物,場面宏大,表現了閣邏鳳坐朝情景,是整個石窟群中人數最多的一窟。此窟形似一間華麗的廳堂,雕有外檐三重,檐内為高高挂起的人字形幔帳。大廳中央閣邏鳳端坐在雙龍頭椅上,身軀偉岸,頭戴圓錐形王冠,身着圓領寬袖長袍,相貌堂堂,尊貴威嚴。

在閣邏鳳座前左右側站着持劍的武将,座後面是手執長柄扇、戴兜鍪的武士。右側曲柄傘下,結跏趺坐着王弟閣陂大和尚。窟門兩側對坐文官各一人。閣邏鳳在位期間,是南诏極盛時期,這一窟石雕,充分顯示了他的尊貴威嚴和赫赫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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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閣邏鳳殺死朝廷命官,唐朝決定興師蕩滅南诏

750年,即王位不久的南诏王閣邏鳳攜妻子往成都谒見鮮于仲通。途經姚安,雲南太守張虔陀不僅想侮辱閣邏鳳的妻女,還要勒索财物,遭閣邏鳳拒絕。張虔陀就派人辱罵他,并向朝廷上奏章,告發南诏的擴張行為。閣邏鳳憤怒之餘,點起兵馬,圍攻姚安,殺死了張虔陀。

現存的《南诏德化碑》列舉了張虔陀的六條罪狀:一是勾結唐朝宿敵吐蕃,企圖滅我南诏二是想讓“不忠不孝”的誠節回來(當王),離間我南诏三是收容爨崇道來對付我南诏四是凡與我交惡者都授官職,凡與我友善者都遭到壓制,目的在貶抑我南诏五是築城、練兵、習武,密謀襲擊我南诏六是苛捐雜稅,軍糧倍征,苛求無止境,企圖搞垮我南诏。這樣的官吏,當然該殺了。

南诏勢力日益壯大,控制了滇池地區後,唐王朝早拟從安南進兵,以抑制南诏勢力的進一步擴張。現在,閣邏鳳殺死朝廷命官,唐朝決定興師蕩滅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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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南诏投靠吐蕃,唐朝征南诏軍隊全軍覆滅

翌年,唐朝派鮮于仲通率領八萬大軍進攻南诏。軍隊到達曲靖,南诏感到大事不妙,派使者前往軍中謝罪求和。并說明,南诏和朝廷産生猜忌是由于張虔陀的挑撥結果。現在吐審對南诏“或以衆相威,或以利相導”,如果唐、诏發生沖突,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不許求和,就隻有歸命吐蕃,那麼“恐雲南非唐有”了。

鮮于仲通不答應南诏求和,還因禁使者。随後,唐軍很快到達洱海附近。南诏又再三求和,鮮于仲通仍不許和。并派将軍王天運帶精兵上點蒼山西面,準備“腹背交襲”王都太和城。

在這十分危急的情況下,閣邏鳳即派楊利等到洱源向吐蕃禦史論若贊求救,吐蕃立即派兵支援。在诏、蕃聯合夾擊下,唐軍“士卒死者六萬人,仲通僅以身免”。戰後,南诏轉而投靠吐蕃,閣邏鳳被吐蕃封為“贊普鐘(王弟)南國大诏”,賜為“兄弟之國”

唐朝征南诏軍隊全軍覆滅以後,楊國忠公然欺騙皇帝,還慶祝“勝利”,并推薦敗将鮮于仲通為京兆尹(相當于首都長安市長)。另一方面,又偷偷派兵修築姚州城(今姚安),使朝臣們誤以為已經收複失地。同時,楊國忠又在中原“分捕北地人為兵”,由侍禦史劍南留後李宓率七萬士卒,再犯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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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次唐诏戰争的影響

754年,李宓軍到太和城外。閣邏鳳據險守城,避而不戰。唐軍水土不服,軍中蔓延瘟疫,加上糧食已盡,未戰就餓死、病亡十之七、八,李宓隻好退兵。南诏軍隊趁機追擊,兩軍在太和城外激戰,李宓本人“沉江而死”,唐軍全軍覆滅。被俘兵士大部分和當地白族先民通婚定居下來,他們的後代在晚近時期還奉李宓為“本主”,進行祭祀。

天寶年間的第二次唐诏戰争後,南诏仍顧念它和唐朝的臣屬關系,收集唐軍陣亡将士屍體,在下關“祭而葬之”。事隔多年之後,閣邏鳳還在首府太和城内立《德化碑》,再次表白南诏不得已而叛唐的心情,希望以後再歸屬唐朝為臣。

天寶戰争違背了中原人民和雲南各族人民友好相處的願望,遭到人民的反對。天寶年間對南诏兩次用兵,都是“隻輪不返”,國庫消耗極大,軍隊力量削弱,朝野鼎沸。第二年(755年)終于發生了“安史之亂”,玄宗狼狽西逃。從此唐朝一蹶不振。南诏得到現固和整理内部的機會,使一個初具規模的國家機器更加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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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宋伯胤《劍川石》,文物出版社

李家瑞:《石寶山石雕王者像三窟試釋》,《大理白族自治州曆史文物調查資料》,雲南人民出版社

《南诏德化碑》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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