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康熙年間在山東地方有戶大戶人家姓趙，早先做煙葉生意發了财，他專門去北方一些産煙葉的地方收取當地便宜的煙葉回來，然後再雇人在家裡附近建的一座工坊内把這些煙葉加工成煙絲，然後專門雇人去南方沿海城市和鄉鎮販賣，因而發了大财。
有了錢以後他就在山東濟南府購入了一塊非常大的地方，專門請人從南方找來能工巧匠給他蓋房子，要求自己得的房子要有蘇州江南那樣的樣式，因為之前他去過蘇州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非常喜歡那裡的風格。而且在家裡還讓人修建了一座後花園，裡面也擺了從江南運過來的假山太湖石，非常地漂亮。
這個姓趙的商人，當地人稱趙老爺。趙老爺家裡雖然有錢卻非常地心善，在當地也是有口皆碑，他在荒年等一些特殊的日子會給窮人準備大鍋熬粥發放，是以在過去也救了不少的人。本地人又送其外号趙大善人。
這個趙善人還有個喜好就是喜歡騎馬，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過武舉考試，是以就特别喜歡騎馬，在他發家了以後也沒有放棄這個習慣，在自己的房子裡面還專門建個一個馬廄，裡面養了幾匹自己在各地做生意時看上的好馬，平常隻要有空也會和朋友一起騎馬外出遊玩。但是某天在外出遊玩的時候他卻遇到了這麼一件奇怪的事情。
某天他外出有事要去外地一個朋友家裡，走到半路天下突然下起了大雨并且也黑了，在走到一個叫做石門橋，想投宿客店。但客店都住滿了，隻有一間小屋，因為窗子靠着馬廄，是以沒有人肯住，但是他喜歡馬，并不介意，于是就住了進去。
住下之後不久，就聽群馬跳躍，鬧得夜裡人不能入睡。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等到夜深人靜以後。他忽然聽得馬在說話。這個趙老爺平常也喜歡看雜書，早先看書時，他記得宋人筆記、小說一類書中，有堰下牛語的事情，知道不是鬼怪。
之後他屏住呼吸傾聽，隻聽一匹馬說：“今天才知道挨餓的苦，生前所欺騙隐匿的草豆錢，究竟在哪裡呢？”一匹馬說：“我等多是由養馬人轉生，死了的才知道，活着的不覺悟，真讓人歎息。”衆馬都嗚咽起來。又聽一匹馬說：“陰間的審判也不很公平，王五為什麼得以變狗呢？”一匹馬說：“陰間小卒曾經說起過，他的一妻二女都是淫亂放蕩，把他的錢全偷去給了相好的，抵得上他罪孽的一半了。”一匹馬說：“确是這樣，罪有輕有重，姜七堕落成豬身，受屠宰切割，更不如我等了。”
聽了一段話之後，趙老爺越發感到奇怪，這時突然感到喉部不适，就多打了個噴嚏，有一陣輕輕咳嗽，而旁邊的馬廄突然之間也寂然不聞語聲了。之後趙老爺睡了一夜，然後就去見朋友了，他在家的時候經常舉這件事以警戒自己家裡的養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