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孫海洋彭四英帶着孫卓遊廬山:這場遲到的旅行,到底意味着什麼?

孫海洋彭四英帶着孫卓遊廬山:這場遲到的旅行,到底意味着什麼?

一家三口遊廬山

孫海洋彭四英帶着孫卓離開陽谷後,“一家三口遊廬山”的事情引發輿論圍觀,甚至有媒體将其稱之為“遲到了14年的旅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即便這場“認親”已經走進現實,但是旁觀者的叙事依然停留在“錯位的14年”。

實際上,就“一家三口遊廬山”的事情,對于孫海洋彭四英及孫卓來講,隻是傳回深圳途中的休整行為,并非真的是為旅行而旅行。但是當人們看到“一家三口遊廬山”圖景時,就不由得往“小确幸”上套,并且想到“錯位的14年”,便會生發出複雜的感慨。

不得不承認,“尋親”、“認親”、“融親”對于旁觀者來講,它本身即意味着理想主義,也昭示着現實主義。就比如透過孫海洋“尋親”的曆程,雖然結局确實比較理想,但是并不意味着“天下無拐”真能實作。

之是以這樣強調,跟悲觀與否無關,而是在現實的世界裡,我們無法預料的事情簡直太多。要知道,比起“找到孩子的家庭”,那些“找不到孩子的家庭”可能更值得我們去關注。隻可惜,旁觀者的眼睛更樂于聚焦悲喜交加的圓滿結局,而那些徹底絕望的家庭,卻往往難被看見。

在這個問題上,要承認旁觀者的叙事是有選擇性的。那麼多丢孩子的家庭,為何隻有郭剛堂和孫海洋成為媒輿的寵兒,就在于他們倆的尋親經曆充滿戲劇性,以至于電影創作才會選中他們倆(郭剛堂是《失孤》原型;孫海洋是《親愛的》原型)。

當然這裡的戲劇性,主要在于能反映人性的“真善美”:既要有個殊性,也要有共通性。隻是我們會發現,在所有的“認親”實踐上,基本上都是生父母想讓孩子回歸,如果生父母這方面的意願沒那麼強烈,或現實條件不允許,那麼“認親”基本就是确認“孩子還活着”或“孩子過得好”,并且這在“認親”實踐中是常見的結局。

平心而論,人們在看到“一家三口遊廬山”的事情時會不由得感慨,就在于這樣的“小确幸”圖景确實很難得。因為孫海洋彭四英能在14年後再次跟兒子孫卓同框,這對于他(她)們來講可能想都沒敢想,畢竟對于“找到孩子”這件事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在這個意義上,孫海洋彭四英顯然是幸運的。隻是就“一家三口遊廬山”的心境來講,可能更多是出于對“融親”局促的破解。畢竟對于孫卓的回歸,他回到深圳念書隻是開始,而他之後能不能處理好“内心的撕扯”(跟養家的情感勾連),依然是個未知數。

因為在目前“認親的氛圍”中,孫卓可能顯得比較看得開,但是當媒輿的熱度退卻,生活的節奏平穩下來後,他總還是會反刍過往的瑣碎。這跟養父母買他的“罪惡性”關系不大,更多是基于他(她)們發生過生活上的實質勾連,也就是無法遺忘的“錯位14年”。

另外,不少人強調孫卓已經回歸生父母的家庭,是不是媒輿的關注度該降一降。在這個事情上,其實無需擔憂。因為人們談論孫海洋的“尋親”、“認親”、“融親”等,主要在于對拐賣行為的側面抨擊,也就是“尋親”、“認親”、“融親”等越艱難,就越能反映出拐賣行為的罪惡性。

并且也要明白,孫卓既定的被拐命運,對他來講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隻要孫卓自己沒有覺得不舒服,就不是什麼大的問題。當然媒體在相應的報道上,輿論在對應的圍觀上是該保持克制:不誇大事實,不偏離因果。

尤其在對孫卓養家的追問上,最好隻針對事實和因果進行論述,牽涉到隐私等方面的問題,最好不要急着抛進輿論,要不然很容易傷害到孫卓。如此強調這點,并不是為保護孫卓的養父母,而是作為孫卓來講,就算他回到生父母身邊,他終究也跟養家無法徹底扯斷。

與此同時,“融親”是個漸進的過程。“孫卓得知孫海洋和彭四英是自己的生父母”與“孫卓感覺孫海洋和彭四英是自己的生父母”是兩回事兒。這對于孫卓、孫海洋、彭四英來講都是一樣的,他(她)們都需要通過更多的日常生活互動來增進感情,而“一家三口遊廬山”的事情算是其中之一。

因為從根本上來講,“一家三口遊廬山”的事情跟“一家三口在飯店吃飯”的事情是沒差別的(這對于孫卓和孫海洋彭四英而言)。但是在具體叙事的過程中,“一家三口遊廬山”的事情因更有圖景感,是以更容易進入輿論視野。

就此而言,我們會發現在“融親”實踐上,旁觀者視角更多是感慨多于感受,也就是更看重“小确幸”的圖景意義,至于“小确幸”中當事人們的感受,已經不再那麼看重,或是認為當事人們已經擁有幸福。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