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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才炸彈客泰德.卡辛斯基那期視訊中,我們提到說,有不少人認為卡辛斯基的瘋狂行為完全是因為他曾經是CIA秘密人體實驗的受害者。是那場試驗改變了他的人生和信仰。雖然卡辛斯基當庭否認了他有任何精神方面的問題,但是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疑問,當年的那場實驗,政府究竟在實驗對象身上做了什麼?今天咱們就來講講慘絕人寰的MKUltra計劃。

● MKUltra 背景
上個世紀50年代初,北韓戰争結束之後,回到美國的一部分士兵表現出了對敵軍的同情心,甚至有一些人不願意回來美國。美國中央情報局CIA,成立于二戰結束之後的兩年。1953年新任命的中情局局長艾倫.杜勒斯認為共産主義國家,尤其是當時與美國敵對的超級大國蘇聯,有可能對美國士兵進行了可怕的洗腦。杜勒斯将蘇聯的大腦扭曲技術稱為有效而可惡的。剛從北韓回來的美國士兵甚至有人開始宣傳共産主義的好處。這無疑讓美國政府感到擔憂。于是1953年,在美國政府的準許下,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和加拿大政府開始秘密計劃一項控制人大腦潛能的實驗項目MKUltra。
MKUltra并不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實驗計劃。它是由100多個子項目組成的秘密實驗網絡。在美國和加拿大有80多所大學和機構參與了這場實驗。而被實驗的對象沒有一個被告知了真實情況。也就是說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一場可怕的人體試驗當時。其中最著名的幾個子項目包括Bluebird,Artichoke,MKSearch,MKNAOMI等等。
Bluebird藍鳥實驗,開始于1950年,後來在1951年,改名為Artichoke。這些主要研究審訊技巧,思想控制的相關實驗項目就是 MKUltra的前身。在1975年公開的CIA資料中顯示,Artichoke主要使用一些特殊藥劑來提高審訊品質,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吐真劑。最終,1953年,Artichoke項目正式進化為MKUltra。
MKUltra中的68号子項目是目前公認的最慘絕人寰的項目之一了。項目的負責人是來自于蘇格蘭的精神病學家唐納德·艾文·卡梅隆。他在當時同時擔任美國精神病學協會(APA)和加拿大精神病學協會的主席。雖然在業界的聲譽很高,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科學怪人。他曾經發明了一種叫做心理駕馭(Psychic Driving)的方法來治療精神分裂。嘗試通過抹去患者現有記憶,然後再對其心理重新程式設計。那怎麼抹去現有的記憶呢?最簡單的做法就是電擊,可以說MKUltra項目給卡梅隆提供了一個喪心病狂的理想實驗環境。在與CIA的合作中,卡梅隆還使用了大量的緻幻藥物,通過向受試者一次性注射大量藥物,使其昏迷數周。在昏迷期間循環播放雜音或者簡單的語句,比如說“你殺了你的父母”。進而嘗試給受試者洗腦。他所使用的最典型是的緻幻劑就是LSD,全名麥角酸酰二乙胺(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受試者被注射了LSD後,輕則産生幻覺,幻聽,行為失控,邏輯混亂等等症狀,失去最基礎的判斷能力,重則喪命。受試者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世界突然之間完全變了樣子。如今有專家模拟出了服用LSD之後,出現的幻象。
68号子項目的實驗地點是加拿大蒙特利爾的久負盛名的艾倫紀念醫院。被選為受試者的都是當時來醫院治療的毫不知情的病人。而這樣一場實驗,非但沒有治好他們的病,甚至給他們造成了永久的傷害。有一些人從醫院出來之後隻能記得自己的名字,忘記了家人,甚至認為參與實驗的審訊者是自己的父母。有一些人出現失禁,失憶,失語等症狀。
鮑勃.洛吉是MKUltra項目衆多受害者中的一人。1956年,鮑勃18歲的時候,來到艾倫紀念醫院治療心身性腿痛,屬于心身症的一種。所謂心身症,簡單的說就是不屬于軀體功能障礙,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身體不适。鮑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作為小白鼠,被多次大量注射LSD。他最明顯的感受就是自己變得越來越小,有一次甚至感覺自己是個新生兒。在被注射LSD之後,當醫護人員問他任何問題的時候,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回答,就好像被人牽着走一樣。
最可怕的是LSD對身體的傷害并不是一時的,鮑勃說他離開醫院之後,當時他并不知道自己在醫院裡被注射了LSD,隻是感覺很難在回歸正常生活,無法集中注意力,無法長久的做一份工作。這種不安和焦慮迫使鮑勃在1959年重新回到了艾倫紀念醫院。這次,卡梅隆不僅繼續給鮑勃注射LSD,甚至開始在他身上做心理駕馭實驗。他們給鮑勃注射大量的藥物,讓他連續睡覺23天,在他睡眠的過程中,電擊他,并且反複地放一段錄音。最後在他清醒之後,嘗試對他進行催眠,來測試他對錄音的内容是否有印象。
54号子項目也被稱為完美震蕩(Perfect Concussion)。它曾經是美國海軍的最高機密。這個實驗項目旨在利用雷達或者次聲波,和人腦産生共振,進而消除受試者的記憶,就像腦震蕩一樣。項目最開始是在猴子和一些其他的動物身上進行的。實驗人員會前後猛烈晃動猴子的頭,來測試是否會造成短暫的失憶。1977年,基于美國資訊自由法,CIA檔案被公布後,美國參議院對MKUltra計劃召開了聽證會。在聽證會的資料中記載,完美震蕩實驗有可能會造成腦部的永久損傷。
實驗人員曾經用雷達聲波對準猴子的腦部,使其進入深度睡眠。事實證明,如果進入過深的睡眠,有可能有傷害到下丘腦的溫度調節中樞。但是在目前僅剩的關于MKUltra的檔案中,并沒有關于在人體上進行完美震蕩實驗的記錄。
3号子項目的别名是“午夜高潮實驗”,從名字上我們也可以大緻猜出一些這項試驗的内容。該項目由美國陸軍,聯邦禁酒局麻醉處,和CIA資深特工共同執行。為執行此項目,CIA專門建立了3座特殊的安全屋,實際上就是酒店式較高價的電梯大廈。但是每個房間都是經過特殊改造了的。房間被安裝了單向玻璃,從外面可以監視到裡面的一舉一動,裡面卻看不到外面。
白天,聯邦禁酒局以阻止精神藥物流通為由,沒收和管制市面上出現的毒品和藥物。晚上CIA和禁酒局又雇傭一些濃妝豔抹的妓女們,将這些藥物發放給舊金山和紐約街頭的陌生男人,引誘他們進入CIA的特殊安全屋。毫無防備的男人們被這些漂亮姑娘灌下一杯又一杯免費的雞尾酒。安全屋的牆上貼着各種男女交歡,甚至性虐的藝術畫。感官的刺激,加上酒精的作用,男人們開始一點點迷失。就在他們以為占了大便宜,可以白嫖一場的時候,妓女們開始在雞尾酒裡加入LSD。數十名,CIA特勞工員就站在房間的玻璃窗後面,拿着筆記本,等待記下這些男人們的反應。特工們冷庫地注視着這一場又一場的活春宮,一次次地調整LSD的劑量,以達到他們認為的最佳效果。CIA和禁酒局也完全不用擔心為他們做事的妓女們會洩密,因為就算是把事情說出去,那些上鈎的男人們也不願意承認曾經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
根據記錄,曾經有人連續77天來安全屋尋歡作樂,徹底淪陷在了LSD帶來的快感當中,已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有一次,他甚至茫然地指着馬桶,問身邊的妓女說到,你看到馬桶裡的鲨魚了嗎?
不僅僅是無辜的老百姓,CIA甚至連自己人都不放過。1953年11月18日,那是個普通的星期三。幾名CIA進階從業人員收到邀請,前往馬裡蘭州的深溪湖畔小屋參加秘密會議。發出邀請的人正是CIA技術服務室主任,西德尼·戈特利布,他也是負責整個MKUltra計劃的首腦和協調人。當天,出席這場會議的還有他的助理,羅伯特.拉什布魯克。這場秘密會議實際上是MKUltra計劃的技術部門和相關科學家的一次聚會,他們需要定期交流想法,讨論實驗項目。11月19日晚上,會議結束之後,MKUltra計劃負責人西德尼提議喝一杯慶祝。助理給每人倒了一杯白蘭地。可是輪到自己和西德尼的時候,他卻從旁邊拿起了另外一瓶酒。當時,并沒有人懷疑助理的這一舉動。直到二十分鐘之後,所有人都感到異樣。這些科學家們馬上意識到自己被下了LSD。但是那個時候已經不可能控制自己的神志了。所有人開始變得暴躁不已,大聲喧鬧,無法理智的進行任何對話,直到第二天早上,情況才有所好轉。但是,當天參加會議的一位中情局從業人員,弗蘭克·奧爾森(Frank Olson)異常的反應并沒有那麼快結束。他從馬裡蘭的聚會回來之後就陷入了深深的抑郁情緒當中,他覺得生活失去了目标,開始變得焦慮不安,甚至想辭去CIA的工作。1953年11月23日,弗蘭克找到了自己的上司文森特·如韋(Vincent Ruwet),開始傾吐自己的懷疑和恐懼,甚至請求上司炒了他,或者他可以請辭。Vincent努力地安慰着弗蘭克說,他的工作非常出色,是大家所公認的。費了很大的勁才終于穩住了弗蘭克。在那個時候,MKUltra項目正式啟動也就大半年的時間,是政府的最高機密之一,知情人不超過20個。
弗蘭克在加入特别行動組時,就被告知了洩密的嚴重後果。CIA和美國以及加拿大政府是不可能允許,任何一個知情人員擅自離開的。弗蘭克是美國二戰期間首批被派往馬裡蘭州生物戰争實驗室的科研精英之一。
他的同僚中包括一些被秘密帶到美國的納粹德國科學家。在生物戰争實驗室,弗蘭克的研究領域是“如何在空氣中散播病原體”。一段時間裡,他和他的同僚們,緻力于利用氣溶膠技術,向敵人噴射細菌或毒素,以及如何抵禦此類的攻擊。
弗蘭克很快成為了這個領域的權威,并于1953年初,正式入職中情局。MKUltra計劃的執行首腦西德尼邀請弗蘭克加入了他的特殊行動組。
然而,在實驗進行的過程中,弗蘭克曾經親眼目睹受試者因為吸入毒氣口吐白沫,抽搐而亡。也見過慘無人道的可怕審訊中,在受審訊人員身上實施的藥物,催眠和酷刑。在實驗室裡,弗蘭克負責的項目包括給動物下毒或者釋放毒氣。他兒子曾經回憶說,爸爸每天早上去工作,然後看到成排的猴子死屍。這讓他很痛苦,他不适合幹這個。弗蘭克對自己的工作産生了懷疑,而他的這種懷疑無疑讓上面的人感到不安。
從馬裡蘭州秘密會議回來後6天,弗蘭克的狀态仍然很糟糕。他的上司不得不将這一情況彙報給了西德尼。西德尼建議将弗蘭克送到紐約的一位精神科醫生那裡去治療一段時間。弗蘭克自己也同意了,因為他很想從那個糟糕的狀态中盡快走出來。可是沒想到紐約的旅程成了一條不歸路。
1953年11月27日,弗蘭克看完醫生,在西德尼的助理的陪同下入住到了位于紐約市曼哈頓第七大道的斯塔德勒酒店。
11月28日淩晨2點,酒店的值班經理先是聽到了玻璃被撞碎的聲音,接着是一聲重重的悶響。他跑出酒店,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年僅43歲的弗蘭克墜樓而亡。11月末,整個美國還沉浸在聖誕節的氛圍當中。而弗蘭克的妻子和3個孩子卻不得不看着自己的丈夫和父親被匆匆下葬。家屬始終都沒能見到弗蘭克的遺體。弗蘭克死亡報告顯示他是跳樓自殺,因為屍體的臉部和脖子都被嚴重撕裂,面目全非,是以靈柩一直沒有被打開就入土了。
弗蘭克·奧爾森的死亡并沒能立刻叫停MKUltra計劃。據資料顯示,整個項目是在1972年,西德尼退休時被停止的。
1972年,當時的美國中情局長下任前,下令銷毀了大部分跟MKUltra項目有關的報告和資料。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這場令人發指的秘密實驗悄悄地退出曆史的舞台。然而,1974年,紐約時報的一篇報道打破了這份甯靜。報道指出CIA曾在多個地區向不知情的群眾喂食LSD緻幻劑,事情一時間,在社會上炸開了鍋。無數的人湧現出來,說出了自己和LSD的故事。
1977年,得益于美國的資訊公開法,剩餘的與MKUltra相關的2萬多份檔案被公開。同時,弗蘭克·奧爾森的家人也向CIA提起了訴訟,他們認為弗蘭克的死并非官方所說的“自殺”。
1984年,弗蘭克的妻子愛麗絲找到了MKUltra項目曾經的負責人西德尼。那一年,西德尼面對愛麗絲說出了真相。他說1953年11月,深溪湖小屋會議上,多位科學家确實被下了LSD。因為那是他實驗計劃的一部分,他想看看如果是進階知識分子被下藥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們會洩密嗎?西德尼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愛國之情,隻是可能有些過火了。這也算是西德尼最接近忏悔的一次表态了。
1994年,愛麗絲 ·奧爾森死後,兒子艾瑞克按照父母的遺願要将他們葬在一起。在給母親下葬之前,艾瑞克鼓起勇氣請人挖出了父親的遺體。40多年之後再次驗屍。而結果幾乎和艾瑞克猜想的一樣。父親的頭部和頸部都沒有玻璃的碎片,這與他跳窗的說法顯然不符。更奇怪的是,弗蘭克被發現時是仰面着地的,但是他的左眼上方的頭骨卻變形了。艾瑞克認為父親的意外離世并不是因為他是運氣不佳的實驗小白鼠。而是因為有人擔心他洩露機密故意解決了他。
事實上,在弗蘭克飛出窗外的那天晚上,酒店的接線員說,弗蘭克和所住的房間在事發之後,有一通電話打出。接線員偷聽了電話的内容。打出電話的人正是西德尼的助理,他說道“他走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說了一句“那太糟糕了”。然後就挂了電話。多年後,被CIA公布的資料顯示,當晚西德尼的助理在打電話報警之前,先給西德尼去了一通電話,那麼是不是說電話那頭的人就是西德尼呢?
最終,CIA以55.9萬美金的賠償和奧爾森一家達成了庭外和解。
MKUltra資料被爆出之後,控告CIA的人遠不止奧爾森一家。
莎拉.安妮.約翰遜從小就聽家裡的長輩被說起自己的外婆維爾瑪曾經是MKUltra項目的受試者。
1956年,維爾瑪因為産後抑郁症,自願前往艾倫紀念醫院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當時因為卡梅隆在精神科領域飽負盛名,維爾瑪甚至很慶幸自己能夠成為卡梅隆的患者。她想要盡可能地配合醫生的所有要求,盡快将病治好。
可是在接下來的三年裡,維爾瑪反複出入艾倫紀念醫院醫院。在這期間,她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甚至每況愈下,最終還出現了人格裂變。直到20多年以後,當CIA的檔案被曝光之後,維爾瑪和家人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成了一場洗腦實驗的小白鼠。震驚之餘,維爾瑪是憤怒的,她決心要将CIA告上法庭。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勝算是微乎其微的。憑她的力量怎麼可能和CIA對着幹呢?
不過,即使是如此,維爾瑪還是決定一試。1980年,她和其他8位MKUltra計劃的受害者針對CIA曾經對卡梅隆實驗項目的資助提起了訴訟。最初她們每人向CIA索賠100萬美金,并且要求公開道歉。1988年,雙方達成了和解,每人隻拿到了8萬美金的賠償。維爾瑪于1998年去世。外孫女莎拉.約翰遜多年回想起來,才明白為什麼那時候外婆讀懂一份報紙得花幾個禮拜的時間。寫一封信要好幾個月。讀完一本書要好幾年。雖然外婆總是在不停地努力試圖恢複,卻逆轉不了已經被永久損毀的大腦。
1992年,加拿大政府宣布了他們對于MKUltra項目受害者的賠償計劃。但是隻有77名被判定為受害最為嚴重的人被支付了10萬加币的賠償。大部分的受害者都被聯邦政府告知,他們并未受到最為嚴重的傷害,或者他們指控的證據不足,沒有資格獲得賠付。
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一位設計和主導這項實驗的人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直到1995年,克林頓總統上台之後,才向群眾公開道歉。但同時也表示MKUltra隻是“特殊時期的特殊手段”。然後,讓人感到後怕的是,加拿大的記者伊麗莎白.尼克森,同時也是實驗受害者的兒子,指出MKUltra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被叫停過。隻是和以前一樣,換了個名字,至今為止還在秘密的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