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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網球,說愛你|你從來都不是天才

第25章 從來都不是天才

聽到“假球”二字,許誠頓時一個趔趄,再回頭,許青禾的回球落地得分。

“15比0,許青禾領先。”

樂亦軒一邊報分,一邊樂呵呵地向許誠招了招手。

許誠無奈地扶額,心裡暗暗罵自己當初怎麼會生出樂老不會坑自己的想法。

“天真!跟這個老狐狸比,我真是太天真了。”

許誠正懊惱的時候,許青禾卻怒了,大聲說道:“我不需要你放水。”

許誠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我沒放水,隻不過不想讓這場比賽不公平罷了,你剛跑完兩公裡熱身……”

“不用你操心。”許青禾做出發球的姿勢,冷笑道,“畢竟你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我也該給你一點優待不是嗎?”

“诶?你這孩子……”

許誠還想繼續吐槽,但許青禾的發球卻讓他沒機會吐槽。

在認真對決中,他終于開始放平心态,重新審視這個女兒。

她長大了,網球的水準也進步了許多,雖然是有傷在身,體力也不是最佳狀态,但能和自己打到這個地步,也已經足夠強了。

他甚至不敢有一刻的分心,因為哪怕隻有一個瞬間,許青禾也不會錯過得分的機會。

尺素雙手抱懷,走到樂亦軒身邊,說:“樂老讓他們父女倆對決,應該不僅僅是想看熱鬧這麼簡單吧?”

樂亦軒笑着說:“假球一直是她們之間的障礙,我以為面對女兒的時候,他會放水,如此一來,他們可能還有緩和的機會。”

尺素不屑地撇了撇嘴,吐槽道:“那怎麼可能,這家夥就是個網球白癡,他哪裡會懂得什麼叫放水。”

“是啊,不過好在我也有其他的收獲。”

“您是說青禾?”

“嗯,每一個選手都有自己的特色,而有些選手能把自己的特色發揮到極緻,成為優秀的選手。許誠、李晴眉,許青禾,都是這樣的選手。”

“特色?您是指什麼?”

“許誠,在賽場上像一隻獵豹,侵略性極強,速度極快,又很能抓住時機得分,千變萬化的動作,讓對手毫無招架之力。是以他成了最強國手。

李晴眉,在賽場上更像一隻鷹,目光敏銳,掌控全局,将比賽的節奏掌控在自己手中,同時打亂對手的節奏。”

“那青禾呢?”

“青禾在賽場上更像是一隻貓。”

聽到這個評價,尺素頓時不樂意了,反駁道:“憑啥我的學生就是寵物了?”

樂亦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說:“我說的不是寵物貓,而是山貓。體型小,靈活多變,雖然球的力度和速度都不占優勢,但憑借其的多變,同樣能将對手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還差不多。”尺素心滿意足地點點頭,一副護犢子的樣子讓樂亦軒嗤之以鼻。

“這麼在意,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還以為青禾是你女兒呢。”

“哼,是我女兒就好了,投胎做他女兒,真是白瞎了這個好孩子了。”

“想要女兒啊?你倒是先結婚啊。”

樂亦軒怼得絲毫不留情面,尺素頓時無力反駁。

他尴尬地輕咳兩聲,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那您覺得,這場比賽誰會赢?”

“怎麼說你也是個專業教練,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樂亦軒嫌棄地說,“青禾在高中組雖然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選手,但想要打敗許誠,還早得很呢。”

場外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場内的許青禾卻感覺自己漸漸體力不支。

從許誠認真比賽開始,她就再也無法拿到一分了。

無論她用什麼樣的技術,将球打到哪個角落,許誠都能用正手拍完美回擊。

并且每一球的回擊力度都很大,許青禾接了幾個之後,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說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青禾這個樣子。”周子川嘀咕道,“這麼……狼狽。”

安秉承将手肘壓在他的肩膀上,附和道:“那是自然的,畢竟站在她對面的,可是許誠啊。”

許青禾雙手撐膝,稍作休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隻是,這樣的呼吸方法雖然能稍微緩解身體的疲勞,卻讓大腦逐漸一片空白。

許誠很強,她從一開始就很清楚。

但面對他的時候,許青禾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失敗。

“我怎麼能輸給這樣的人?”

“我憑什麼不能戰勝他?”

“我一定要在這裡打敗他,讓他在衆人面前丢臉。”

……

她這樣想,但現實卻和夢想完全是兩回事,被打到體力不支的,僅僅是她自己罷了。

腦袋越來越不清楚,手中的拍子也越來越重,甚至每一次回球都變得那麼沉重。

“我到底還能撐多久?要認輸嗎?”

認輸兩個詞忽然在腦海中冒出來,許青禾自己都吓了一跳。

許誠的每一球都毫不留情,不像是和女兒的練習賽,更像是在争奪冠亞軍的決賽。

“進入狀态的你,原來這麼可怕嗎?我今天真是領會到了,不過,認輸什麼的……唯獨面對的是你,我絕對不可能!”

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又一次握緊球拍,沖了上去。

可實力達不到,逞能不過是對自己的傷害。

又一球打回來,許青禾去接。

但這一球的力度很強,輕而易舉将她手上的球拍彈飛,接着,整個人都跌倒在地。

“青禾!”

失去意識前,她看到許誠狂奔過來的身影。

還有他在自己耳邊的呢喃,至于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

許誠将許青禾抱起來,送到醫務室。

“放心吧,她沒事,隻不過太累了,昏過去了,很快就能醒過來。”醫生檢查完畢後,對許誠說,“我知道你們在備戰國際賽,但也不能太拼命了,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有很大的潛力等待發掘,但若是操之過急,恐怕到時候你追悔莫及。”

“我知道了,謝謝您。”

醫生點了點頭,給許青禾挂上點滴後,走出病房。

一旁的尺素怒道:“你這個人是怎麼當爹的?讓你打你還真打啊?不會放點水嗎?你覺得青禾能打得過你嗎?”

許誠擡頭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隻要我還站在賽場上一天,就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放水,哪怕是青禾也一樣。打假球是對對手的不尊重,也是對觀衆的不尊重,我相信青禾并不希望我放水。”

尺素微微張嘴,看着他,想反駁,但半晌,什麼也沒說出來。

隻憋出來一句:“你赢了,我走。”

待他回到訓練場的時候,其他的隊員已經開始進入正常訓練了。

樂亦軒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站在旁邊,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尺素走到他身邊,憤憤地嘀咕道:“說别人是獵豹,是山鷹,是山貓,我看樂老您才是個老狐狸。”

樂亦軒一回頭,就看到了他一臉不爽的表情,笑着問道:“心疼了?”

尺素雙手叉腰,氣沖沖地說:“搞不懂你們在幹什麼,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把我學生搞廢了,我跟你倆沒完。”

樂亦軒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許誠嗎?哪有做父親的會不向着自己女兒的。”

“哼,我看夠嗆。”

尺素懶得繼續和他争執,反正也争不過,于是氣咻咻地走到一邊去看其他隊員訓練。

病房裡,許青禾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隻覺得頭很痛,強烈的痛感讓她漸漸恢複意識。

她想擡手揉揉腦袋,卻被一個溫熱的大手拉住。

“不要亂動,跑針的話,還要重新再挨一針。”

許青禾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看了許久,才發現那是許誠。

她想掙脫那隻手,奈何此刻沒什麼力氣,也隻能任由他拉着。

許誠輕輕摩挲着她手上的傷疤,許久後,歎了口氣,說:“你還在恨我。”

許青禾回頭,看着他的眼睛,反問:“你想我怎樣?”

許誠尴尬地笑了兩聲,說:“的确,你恨我也無可厚非,說起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自己過錯的機會。”

“什麼機會?”

“回家吧,青岚……很想你。”

“不了,我覺得自己一個人住也挺好的。”

許誠苦笑着說:“好的話就不會晚上不敢睡覺,大白天的在教室裡睡了。”

“你調查我?”

“這不用調查。”

許青禾看了看他,然後将目光轉向一邊,嘀咕道:“是啊,想巴結您老人家的人多得是,哪還需要你親自調查。”

看着她氣鼓鼓還不忘了怼自己的樣子,許誠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道:“和我打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許青禾認真地說:“想着怎麼能打敗你,讓你在别人面前出醜。”

“有想法。”

許誠起身,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笑着說:“會有這一天的,好好努力,你很快就會超過我的。”

“你想說我有天賦?”

許誠回頭,看着她,愣了片刻後,像是釋懷一般,笑着說:“我從小看着你長大,從來不覺得那是什麼天賦。隻是别的孩子玩耍的時間,你用在練球上,是以才有今天的成就。這是你付出汗水和努力才得到的成果,我不允許任何人用一句天才,抹殺你的努力。”

語畢,不等許青禾反應,便走出房間。

隻留下一句話:“反正在這裡我也沒什麼事做,想挑戰我的話,随時奉陪。”

許青禾也不甘落後,沖着門的方向大喊:“集訓期間,我一定會赢你一次,等着瞧吧!”

第26章 女俠好腳力

兩個小時後,衆人都在認真訓練的時候,許青禾又回來了。

“不用再休息一會兒嗎?今天不訓練也是沒關系的。”樂亦軒笑眯眯地看着許青禾。

她雖然裝作自己已經完全恢複的樣子,但臉上的蒼白卻無法掩蓋。

“你還很虛弱,不用如此操之過急。”

許青禾擡手擦了擦額角細碎的汗珠,笑着說:“沒關系,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好,那便歸隊吧。”樂亦軒還是那樣神秘莫測的笑容,說,“接下來的體能訓練,你有任何時候堅持不下去,都可以打招呼停止。”

“謝謝,應該不用。”

尺素的體能訓練在網球界裡一向都是最嚴格的,玩法多變,套路層出不窮,被他帶過的人雖然體能方面提升很快,但往往都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看着室外訓練的衆人,嚴岩忍不住走到樂亦軒身邊問道:“樂老似乎很看中這個姑娘,難道是想父女二人一起帶了?”

樂亦軒的目光沒有離開過許青禾片刻,笑着說:“你不要随意揣摩我的心思,沒用的,我隻不過很在意她身上的能力罷了,與其說她像許誠,倒不如說她更像當年的阿蜜,畢竟……都有那樣的眼睛。”

“呵,那種被詛咒的眼睛嗎?她如果知道真相的話,應該甯可不要吧。”

樂亦軒微微皺眉道:“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人類自己可以做主的,同樣都是天選之子,也許她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但願吧。”

嚴岩輕吐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樂老對于惡魔之眼的執念,也太過深了。

“所謂惡魔之眼,共九層,每一層都有不同的能力。第一層,靠天賦打開,能力是洞察;第二層,靠熱愛打開,能力是體力存儲;第三層,靠執着打開,能力是控制。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再往深處走,誰也沒有到達過。”

“是以您是覺得許青禾能達到後面的那些?”

樂亦軒輕輕搖了搖頭,說:“具體能怎樣,我也不知道,但試一試又沒什麼所謂。許青禾她有這樣的能力,隻不過因為以前的事情,始終無法提起熱愛,也始終無法進入第二層,更不用提後面的了。若是突破了這個限制,她的能力,将會超越所有人。”

嚴岩認真聽着,點了點頭,說:“受教了,恰好我有個學生也擁有這樣的眼睛,後面該如何引導,我還要跟樂老好好學習了。”

“一樣的眼睛?”

聽到這裡,樂亦軒頓時來了興緻,回頭看着嚴岩,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嚴岩點了點頭,說:“嗯,一樣的眼睛,剛看到的時候我也吓了一跳,沒想到除了阿蜜之外,還有人有這樣的眼睛。”

“那是誰?”

“您應該沒聽過,他叫衛寒酥。”

“衛寒酥?當真沒聽過,這樣的天才怎麼會埋沒的?”

嚴岩尴尬地笑了笑,說:“并不是埋沒,不過他家裡地位比較高,平時不用上學,就算喜歡網球,也是請了人在家裡教,不會去參加一些正式比賽。不然以他的實力,早就該嶄露頭角了。”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樂亦軒感慨着,回頭,依舊看着許青禾的方向,老謀深算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天的訓練很快就結束了,聽到哨子的聲音,許青禾終于松了一口氣。

“還好嗎?”

楊君浩擡手,放在她的身後,輕輕托着,防止她直接倒過去。

許青禾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輕輕說了句:“嗯。”

馮潇潇上前一把拉住她,一邊往宿舍走,一邊對楊君浩說:“放心吧,她交給我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到了房間裡,馮潇潇将她扔在床上便開始洗漱。

許青禾看着她精神十足的樣子,虛弱地問道:“你這個女人,都不會累的嗎?怎麼還這麼幹勁十足?”

馮潇潇擦了擦臉,笑着說:“這點訓練量算什麼,比起我對自己的‘虐待’,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倒是你,身體不行就不要逞能了,今天這樣真是怪吓人的。”

許青禾鼓了鼓嘴巴,說:“我也不是一直都這麼幹勁十足的,不過,隻要是面對他,就忍不住想要證明給他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那麼不想打球,明明以前訓練都是能躲就躲的。”

馮潇潇坐在她床邊,笑着說:“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你開始慢慢喜歡網球了。”

“有嗎?”

“有啊,隻不過你自己沒察覺到罷了。起來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

馮潇潇說完,便躺在床上,将手機關機放在一邊,閉上眼睛。

“今天不用跟易學長聊天了?”

“嗯,不聊了,天天看着他,有點膩了。”

話雖如此,但許青禾的心裡還是很感動。

她知道,馮潇潇隻是怕影響自己休息,是以才早早關機,電話的那一頭,易水寒一定急得要死。

她不由得在心底感歎:“原來昔日的敵人變成朋友之後,能變得如此溫暖。”

馮潇潇,還真是個細心的人。

許青禾這麼想着,拖着疲憊的身子起來洗漱,關燈,然後躺進溫暖的被窩。

渾身的酸痛感瞬間襲來,搭配着身體躺在床上的放松感,讓她的幸福感瞬間達到了頂峰。

“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她是這麼想的,但往往事與願違。

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到一聲尖叫,接着,便是一連串的尖叫。

許青禾驚醒,睜開眼睛,一骨碌坐了起來,回頭,看到了同樣處于懵逼狀态的馮潇潇。

“外面這是……怎麼了?”

馮潇潇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這個……好像是我們學校那幾個人的聲音。”

“鬼啊!救命啊!”

又是一聲驚呼,許青禾頓時爬起來就往外沖。

“喂,你幹嘛?”

“去看看發生什麼了啊,你不好奇嗎?”

馮潇潇無奈地看着她許久,吐槽道:“你這個好奇心到底有多重?正常女生聽到有鬼的反應應該是躲在房間裡不敢出門吧?”

許青禾攤了攤手,反問道:“那你要去看看嗎?”

馮潇潇盯着她看了三秒,歎息道:“好吧,你赢了,我也有點好奇了,一起去吧。”

許青禾奸計得逞,開心地比了一個“耶”的手勢,待馮潇潇收拾完畢後,兩個人蹑手蹑腳出了門。

女生宿舍這邊沒有人住,到了晚上,樓道裡更是萬籁俱靜。

緊急出口的牌子閃着綠色的光,搭配着二人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倒是有幾分鬧鬼的氛圍。

“喂,你說萬一真的有鬼怎麼辦?”

馮潇潇白了她一眼,回答說:“你傻不傻,這個世界怎麼可能真的有鬼,就算有鬼,也是人為的,我告訴你……啊!鬼啊!”

馮潇潇忽然的尖叫,将許青禾也吓得不輕。

慌亂中随手抄起一個東西丢了過去,那“鬼”吃痛,悶哼一聲。

馮潇潇驚魂未定,一拳打過去,正中“鬼”的鼻子,溫熱的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在手機微弱的亮光下顯得觸目驚心。

“跑啊!”

馮潇潇大喊一聲,拉起許青禾就沒命地往外跑。

離開宿舍大樓的時候,回頭望去,發現那“鬼”沒有追上來,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此時,男生宿舍裡面還在吵吵嚷嚷。

馮潇潇看了看男生宿舍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後烏漆麻黑的宿舍樓,下定決心地說:“回是回不去了,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吧。”

說着,便和許青禾一起向着男生宿舍的方向奔去。

進了大門,上樓,越靠近宿舍,吵鬧聲越大。

二人走到跟前,發現房門前還站着幾個人,正是旭陽中學的人。

“你們怎麼來了?”楊君浩疑惑地看着許青禾。

“聽說這裡鬧鬼,來看看,你們怎麼不進去?”

安秉承伸了個懶腰,說:“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們在打賭。”

馮潇潇無奈道:“都賭了什麼,說來聽聽。”

周子川說:“現在兩個人賭裡面真的鬧鬼了,其他人都賭是你們學校人的惡作劇,你呢?壓哪邊?”

馮潇潇戳了戳許青禾,說:“你們學校的男生還真幼稚诶。”

周子川聞言,用同樣的姿勢戳了戳馮潇潇,說:“易水寒學長壓了真的鬧鬼。”

馮潇潇一回頭,便看到了後面尴尬到撓頭的易水寒。

于是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而後長舒一口氣,運力,擡腳,飛速踹出,可憐的門應聲而碎。

“女俠好腳力。”

衆人感慨之餘,順着門碎裂的地方向裡面看去,發現裡面的人已經亂成一團,更可怕的是,多出來了兩個人,其中還有一個長發。

“女鬼?”馮潇潇疑惑地走進去,孟沅認出是她,連忙哭喊道:“大姐頭救命,有鬼,有鬼啊!”

其他人見到馮潇潇,也都紛紛撲了上來。

許青禾無奈道:“這麼多大男人,居然怕鬼,真是的。”

正說着,裡面的長發“女鬼”忽然穿過重圍,向許青禾撲了過來。

“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