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滞留者」渡靈人

作者:潛水艇與飛行器

「旅行捕手」

旅行影像及自由的靈魂,「通過影像及旅行生活」與自然實踐、生存體驗,

藝術文化的在地學習相結合,讓自我成為自然的部分。

在這世界,

混亂、危險、前途未蔔的時期,

投入其中并和那裡的生靈一起險中求生;

「滞留者」渡靈人

以下文字基于經曆再創作,勿對号入座,不妥當之處望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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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篇請點選原文閱讀」

此一秒結束與彼一秒開始之間還有空隙嗎?Sika端坐在藍花楹樹下,突然問道;田大師聽及,颔首曰:好問題,不過貧道以為此一秒與彼一秒,之間正好是一秒,......是,永恒的一秒;然後,與梨花都轉頭盯着Yini,Yini側過身去喊:泰大哥,還有煙葉子沒,順帶借個火;

稍頃,泰哥卷根煙葉子過來,劃根火柴,将煙葉點燃,深深的吸一口,遞給Yini:永恒的一秒,說的勞資點根煙就棒兒錘錘的一直燒着了噻;盡倒虛裡巴敕的江湖哄小菇涼兒;

Happy Village(快樂村)往東與博卡拉城的Lakeside(博卡拉城湖濱區)之間,經過Sadi Village,步行約1小時路程,而機車十幾分鐘便可穿梭往來,每次進城總能遇到穿着黑色連帽衛衣,不管多熱都戴着帽子,低頭隻顧走路的Ferryman(弗裡曼);

Happy Village往西,沿着破爛不堪的山路一直往上,開車3小時便到了Panchase(潘加西),一加拿大(Nazarite)修行者在此浸淫十數年,研究世界的能量中心;他送給Sika一本書,翻一翻,看到中國的崗仁波齊、泰山、天壇祈年殿,秘魯的馬丘比丘,埃及的金字塔,英國的巨石陣,日本的富士山,尼泊爾的魚尾峰等等,都是關于雙螺旋結構體系的能量場與人類的關聯性;

其中,Panchase位于魚尾峰(Machhapuchhre英文名),金字塔狀側面十字雙螺旋結構線的第一正高中央點上,這種冷僻生門的玄學知識點Ferryman卻很感興趣;認識Ferryman純粹因為Yini、Sika與他在Panchase的三姐妹Happy Heart旅館住過一段時間,加拿大修行者剛好娶了三姐妹的大姐,蹊跷的是二妹、三妹居然一直未婚嫁;三姐妹合力打理着Happy Heart,加上Nazarite對此地宇宙能量的研究,使之成為世界衆多神性體驗者的樂土;

Panchase,喜馬拉雅西段衆神的吐納之地,Chen,你得去感受下;Ferryman總是一副地獄天使的模樣,露着黑漬包裹的牙,咧嘴“呵呵”的笑着;對他,總是有種陌生的熟悉感,之前一天不論進城幾次,總看到他低頭走在Happy Village與Lakeside之間的路上;

某天黃昏,天色漸黑,經過Sadi Village進入Lakeside的大拐彎前,有處上坡,摩托晃動的燈光裡,遠遠照見Ferryman從拐彎處的樹林裡踱步下來,像一團暗黑的濃煙;突然就想到Lockdown之前住在加都蓮花旅館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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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旅館邊上是一座藏傳佛教的寺廟,淩晨正睡着,就被隔壁歇斯底裡的哭喊吵醒;她似乎很悲傷,也許是家裡的親人出事情,也許是和男人吵架;呼天搶地的哭喊拼盡渾身氣力,根本沒有停下來喘息的意思;

随着聲音的頻率加劇,周邊屋頂上的烏鴉跟着叫兩聲,睜眼發現天還黑着,就又睡去;隔壁寺院的小喇嘛聽到烏鴉叫,習慣性吹起低沉的長号;長号聲一嗚咽,寺院裡一陣騷動,想是喇嘛們都醒了;很快,誦經聲穿越空氣,在我的右邊嗡嗡郁郁的傳來;隔壁女人聽到誦經聲,安靜小會功夫,又開始不間斷的大聲哭喊;

哭喊聲初現嘶啞,似乎能聽到有個男人在勸說什麼,她自顧叫喊着爸爸;這時,成群的烏鴉終于醒了,它們邪靈的叫聲,伴着麻雀的悉悉嗦嗦,迅速占據清晨院落的周邊;女人便沒了動靜,而誦經聲,鼓聲,唢呐聲,又将烏鴉壓制住,此起彼伏;

我和天師躺屋裡等很長時間,那女人再也沒能掀起一陣高潮;被烏鴉,麻雀及寺廟的佛音徹底攻陷;正當習慣這些背景音,想強行繼續睡去時,特裡布凡納機場淩晨的第一架飛機,拖着長長的尾音從頭頂轟鳴而過;

瘋狂的馬達聲瞬間壓制住一切,天際的晨光漸起;烏鴉與所有沉睡的鳥類,及遠處打鳴的公雞,争先恐後的在窗外叽叽咋咋的炸開;我坐起來,而那個女人卻像是睡去了;

起床後經過隔壁房間,女人低頭整理行李,旁邊坐着的男人見到我:紮西德勒,這個事嘛實在不好意思噻,半夜子接到這個電話事兒噻,家裡老人她的父親嘛走去了嘛,我們藏族人的傳統,人剛剛的走去這個事嘛,到他真正的死命吧,中間還有些空蕩蕩的非生非死是吧叫做中陰身,這個老丈人生前修過密宗的遷識法,本可以帶業往生去了吧,事是個好事,就是老婆子聽說啥,遷識法練不好會墜入惡鬼道畜生地獄,上師指點說活身進入中陰身時親人得傷心的大哭大鬧,如此老丈人中陰裡看到會動恻隐心,有恻隐心帶業往生這事便好辦很多......,對不起,打擾各位大人休息,紮西德勒;

識棄故身,新身未受,當爾之時,識作何相?佛告大藥王子言:譬如人影,現于水中,無質可取;手足面目及諸形狀,與人不異。體質事業,影中皆無。無冷無熱及與諸觸,亦無疲乏、肉段諸大,無言聲、身聲、苦樂之聲。識棄故身,新身未受,相亦如是;文摘于《大正藏》。

這正是當時看到Ferryman的感覺,将此念頭講述給Lini、Sika:Ferryman要不是因Lockdown極緻的孤獨感,每天不停往來于Lakeside和Happy village之間,讓滞留博卡拉的旅客都産生與他偶遇的錯覺,并陸續制造親近感緩解孤獨;要不他就是......;

要不......,他就是一位渡靈人,Lakeside(湖濱區)是生,Sadi Village是死,而Happy village就是重生;Ferryman無時無刻不穿梭往來于生死輪回的中陰,為遊離失所的魂魄超度;

又或者他就是貪念神通的中陰身,不願意離開;Lini撿起根黑色羽毛,插在自己的發髻裡,幽幽的補充一句。

然而,當我們聊及渡靈人Ferryman之後,他卻再也沒有出現在Lakeside與Happy village的路上;在我幾乎忘記關于「渡靈人」劇本的構思時,前幾日Sarankot泥石流,有一家5口人被裹挾沖走;聽到新聞,想起的竟是Ferryman,他到底是抛棄中陰身進入六道輪回,還是繼續自導自演的投入到渡靈人的角色裡無法自拔?

Sika告訴我:加德滿都谷地疫情漸重,那裡有更多的魂靈需要擺渡,Ferryman應該在那兒的某條路上埋頭走着。

寫于2020年7月12日......

以下照片關于文章各種原型

「滞留者」渡靈人

潘加西原型(Mid point hotel視角)

「滞留者」渡靈人

Mid ponit hotel(Happy heart)原型

「滞留者」渡靈人

Lily湖邊冥想

「滞留者」渡靈人

Sarankot山頂

「滞留者」渡靈人

徒步路上小孩

「滞留者」渡靈人

湖邊分發救濟品

「滞留者」渡靈人

街上

「滞留者」渡靈人

費瓦湖

「滞留者」渡靈人

雨季

「滞留者」渡靈人

弗裡曼原型 攝影:柴璐

「滞留者」渡靈人

喜馬拉雅咖啡館 攝影:柴璐

「滞留者」渡靈人

手工編織水晶+月光石等挂件

「滞留者」渡靈人

水晶+蠟繩手工編織吊墜

「滞留者」渡靈人

喜馬拉雅水晶+銀手工制作戒指

「滞留者」渡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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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感言」

“願通過旅行,消除狹隘和偏見

遇見最美好的世界以及最輕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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