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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樹本天馬行空系列—風行者

蔡樹本天馬行空系列—風行者

【藝術履歷】

蔡樹本,蒙古族

先後就讀于内蒙師大、中央美院、西安美院,獲碩士學位。青島大學美術學院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壁畫學會會員。

蔡樹本天馬行空系列—風行者

《風行者》宣紙彩墨 2021

畫友蔡樹本

作者‖奧迪

蔡樹本和我從小在報社一起長大,後來又在“文革”的亂世中相繼學畫。一些年裡他時常遊走于油畫、壁畫、陶藝之間,來回轉換,讓人有目不暇接之感。他早年擅長油畫,其小幅風景寫生在圈内産生過一定影響,但他參展的作品多半是草原題材,還在《美術》上發表了大幅油畫《遷》;可惜畫後來下落不明,隻留下紙質的色稿。《祝酒歌》也是這階段的作品,此畫一度受損,幸虧得到及時修補才基本恢複舊觀,前幾年參加民族畫展并被國家美術館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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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樹本考取了首屆中央美院壁畫進修班,在敦煌和永樂宮臨摹過一批壁畫。據他講,在永樂宮臨摹的畫尺寸都大,有些畫用兩三張高麗紙接在一起,花的時間也多些,在敦煌臨摹的畫幅面較小。當初,他們每天可以帶着鑰匙自行去洞窟臨畫,在裡面一呆就是一整天,到了中午,常躺在窟内的地下小憩一會兒,然後接着再畫。他不像有的學員那樣打着手電,在壁畫上蒙一層薄紙直接描稿子,而是以意臨為主;還告訴我在畫接近完成時,用醬油醬油在高麗紙的背面染一遍,這樣顔色比較厚的地方滲透不過來,而色層薄的部分則可看出紙的紋理變化,壁畫的古舊效果就自然而然顯現出來。在美院袁運生帶過他們白描人物課,課堂上樹本用毛筆勾了不少線描。後來,進修結束時這批畫在内蒙師大陳列館中展出,撤展後,作品被悉數留校,在畫的背面加蓋公章,和系裡收藏的古物書畫放在一起,成為國有資産,尋常難得一見了。他自己手中居然沒能留下一幅,也沒給過任何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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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他報考進修班未通過系裡,直到考上了才去找上司,最初并不同意他去,經過争取勉強答應下來,可條件是進修時的作品要歸系裡所有。雖然,除工資照發外,學校沒出任何經費(當時,少數民族教師不收取費用)。學習期間,他在宜昌陶瓷廠做了一批東西,有瓷闆畫、畫盤和人物、動物的小件雕塑等,除少數作品參加結業展外,其餘幾大箱由廠家直接發貨給系裡,自此也是泥牛入海,了無蹤迹。在那個年代,根據口頭協定決定作品的去留,無形中成了他為提升自身專業付出的代價。所幸,此後年輕教師出外進修成為慣例,再未發生類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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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本在美院的創作《金色草原》我後來見過幾次,是在四塊木闆上,用油畫材料畫的,他有意采用幹壁畫的吸油畫法,在展出時得到業界的好評,此畫幸未充公,一直留在自己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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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那段時間,我們還一道去北京看過“哈默藏畫展”。在展廳遇到了妥木斯,妥老師對歐仁·布丹的風景畫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對照了畫家前後的幾件作品,從早期的嚴謹一變為晚年的随意灑脫;他頗為感慨,指着布丹的一幅海灘上用鈍筆點綴着一群人物的小畫對我們說:“看,到晚年放開了吧!”我倆聽罷相視一笑,覺得妥老師似乎找到了自己變法的依據。前些年,樹本也到了這個年齡,他的畫走上了同樣的求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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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齒漸增,他對國畫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初始還畫過一階段傳統山水畫,我手裡就有他的一小幅畫,疊着裝在牛皮紙袋中,好像是從青島托人帶來的,畫上留有明顯的摹古痕迹。不曉得從何時起他又在宣紙上畫起了馬,幾年下來大大小小畫了數百幅,至于為什麼畫馬,我沒問過他,大概是出于他作為蒙古族人自幼耳濡目染的緣故。他筆下的馬有唐代墓室壁畫的風緻,豐腴肥美,在表達上沒有局限于舊有的程式,而是試圖展現出自己的見解。這批畫中既有散馬,也有奔騰的群馬,還在畫中不時出現一兩個悠閑的牧馬人;他的馬沒有拘泥于形似,而是更多地把握它的意态和神韻。由于早年畫過油畫的緣故,他一直對色彩情有獨鐘,在畫馬時喜用缤紛的顔色,這也成為他的一個特點;而敷色常會在顔料裡兌上他所鐘愛的“醬油”,利用油水互滲産生的變化使畫面平添一些意趣。近期他又畫了不少抽象彩墨,顯然受到當初燒瓷時,在窯變過程中瓷釉産生的光怪陸離的視覺效果的啟發,隻不過把這種感受移到了宣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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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本對待生活的态度是随遇而安,有時讓人覺得他對某些人和事過于寬容。譬如一次評畫的過程中,出現了兩幅大體相同的壁畫,其一是他的畫,另一幅是歸于别人名下的同一幅畫(因壁畫不用拿原作),我打電話問他如何處理,他大度地說:“讓他們都成為合作者吧!”畫後來參加全國美展并獲自治區薩日納獎,連獲獎證書他也是幾年後才拿到的。他雖然搞過一段環藝設計,卻未能借此改善自己的經濟狀況,原因大約也是出于對賴賬的隐忍。其實,幾十年裡他無論做什麼,本質并未改變,這使我想起了唐人的舊句“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貴于我如浮雲”。他似乎是專為畫畫而來,在人群裡潇灑地走上一回,退休後更是把功名利祿看得很淡,隻沉迷于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我在舊文裡曾提到希望他把興趣縮到一個點,可他的畫一直以來仍是多變,也許不如此也不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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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所了解的蔡樹本,一位相識多年的老友,以及發生在他身上的幾件可資談屑的事。

2020年11月2日

(奧迪:原中國美術家協會水彩畫藝術委員會委員,原内蒙古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水彩粉畫藝術委員會主任,内蒙古師範大學教授、碩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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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樹本藝術履歷

作品曾參加第七屆、第十屆、第十一屆《全國美展》,《首屆全國壁畫大展》、《首屆全國陶藝壁飾展》、《中國現代漆畫展》、《首屆全國環境藝術大展》、《中法友好年數位藝術展》、《中華民族大團結全國美術作品展》等美展。其中:油畫《祝酒歌》由中國美術館收藏;《2009中華頌·世界遺産風景油畫系列創作》,組畫《武隆喀斯特》在北京博物館展出并被收藏;《内蒙古重大曆史文化題材美術作品創造工程》,油畫《陰山岩畫》、《興安嶺》由内蒙古美術館收藏。油畫《恩情》獲得《首屆全國少數民族美展》銀獎;油畫《絲路行》獲得《第三屆全國少數民族美展》優秀獎,曾三次獲得内蒙古藝術創作最高獎“薩日娜”獎。被評為内蒙古十大傑出青年畫家。

曾應邀出訪歐、美、日、俄、韓、蒙古國及港澳台多個城市進行藝術考察和學術交流活動,2016年赴希臘、意大利和西班牙進行寫生創作活動,舉辦《行走的色彩——蔡樹本藝遊歐洲》交流展。2017年應邀赴美國洛杉矶等地進行學術交流并接受當地媒體關于草原畫派的專訪。2018年應康納美術家協會邀請,赴丹麥、瑞典參加駐地藝術家文化交流項目,舉辦《北歐行·三人展》

出版蔡樹本藝術作品集《壁畫》、《陶藝》、《環境藝術》、《樹本畫馬》等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