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哥就去雙鴨山市按不清不楚的位址找大國。到了小樹林邊,碰到一個老大爺,并讓老大爺看了信。老大爺說:“小樹林北側有個地窨子,有一個男的在那裡住!”二堂哥順着老大爺的指點往北走了500米左右,發現在積雪覆寫下真的有一個地窨子,進去一看正是自己的三地大國。頭發長長的,臉色慘白。竈台前還有一個死老鸹,土炕上有幾捆挂面。二堂哥一看三弟遭這個罪眼淚就下來了。
“三弟,你跟哥回去吧,這都是野人過的生活!”
“二哥,我不回去,你給我扔點錢就行!”不管二堂哥怎麼勸大國,大國就是不回去。
又過了兩年,大國回到了潘清屯。那時候已經是九十年代左右了。三堂哥大國回來了我就去他家看他,據他自己說:回來時,在列車上胡威帶着十多個兄弟一路追打,沒辦法,大國中途下車,淺語;千餘裡路兜裡也沒幾個錢徒步回到家。
大國說的是真假我現在也沒弄明白。因為大國已經吓壞了,精神分裂。回來之後,自己住的三間草房子窗戶都用細椽子釘死,每天門緊鎖,怕胡威再找上門來。大國有三畝地水田,園子種一些玉米。他懷疑水田的鄰居在他地裡下藥,懷疑鄰居在他家小園下藥了,與他們争吵不休。大國經常一個人煮玉米粒子吃,他跟我說肚子裡有蟲子跟他作對,經常叫喚,自己用手都能摸道雲雲。我說:三哥,你是經常吃玉米粒子得了胃病,不是蟲子。咋說也不相信,整天疑神疑鬼,誰去他家都懷疑是來下藥的。隻有我去了,大國高興,急去小賣店買煙,花生米,買酒,我們一起喝,想走絕對不行。
大國種地賣的錢買了電子琴,二胡,笛子雖然他精神分裂,但是音樂的天賦一點都沒有退化。每天坐在房後壩楞子上,吹笛子,彈電子琴,拉二胡,自得其樂。後來,大隊給大國蓋了一間半磚房,他屬于五保戶,政策有照顧。大國偶爾去三叔家吹打彈拉,别人家一概不去,幾乎與世隔絕。
柳香聽說大國回來了,偷着去了大國幾次。聽大國一唠嗑,柳香哭的梨花帶雨,她知道,大國精神已經不正常了。又過了四五年,三堂哥大國死了。當人們發現的時候,大國一個人死在房裡,屍體已經硬了,可能已經死很多天了。那年,堂哥大國四十歲出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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