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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作者:淡泊大夢初醒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徒手攀岩》:一部長達3小時56分的紀錄片,獲得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拍攝内容是艾利克斯·漢諾攀登美國約塞米蒂國家公園914米酋長岩(El Capitan)的全過程。

不愧号稱為徒手攀登天王,他攀登的這塊岩石直上直下,幾乎沒有着力點,因其陡峭和兇險著稱,号稱全球最難攀爬的岩石。

從航拍的視角,畫面中身穿紅色T恤的艾利克斯,如同一隻螞蟻,隻靠着四肢和背後一袋鎂粉緩緩攀爬着,所有人都被吓出一聲冷汗,驚險、刺激、不要命、夠瘋狂都不足以形容這位冒險家。在這瘋狂的表象背後,我不禁好奇,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麼非要做這種不要命的事呢?支撐他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精神力量?

單純攀登其實就是一個體力活,不斷的練習,很多人都可能做到,但是徒手攀登就是大腦+體力的遊戲,即使是專業攀登人士,很多人一輩子也沒有嘗試過徒手攀登。徒手攀登即無保護自由攀登,不帶任何裝備,需要克服恐懼、任何小小的意外、情緒波動、失誤等一系列困難。

這是一項不做到完美、拿不到金牌就會死亡的事業,命懸一線,直面死神。要堅持去從事這樣一項運動,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堅韌意志與不可戰勝的勇者精神。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一、勇士文化

艾利克斯從小就是一個孤僻、害羞,靈魂有一點點黑暗的小孩,雖然智商很高,考試成績很好,但是他卻沒有找到熱愛的事物,可以讓自己全情投入其中。直到有一次,他父親帶他去攀岩,他終于在這項運動裡得到了盡情釋放、進入某種心流的狀态,他說:“我覺得徒手攀岩與勇士文化有着密切的聯系,二者都要求精力百分之百的集中,因為這關乎生死。”“每個人都會在将來的某一天死去,徒手攀岩隻不過是讓這一天來得快一些。”從這些話中可以看出,他在面對死亡的心流狀态裡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找到了不可磨滅的激情。如果不全心全意、付諸一切,他将面臨死亡的結果。至于恐懼,是不得不直面的挑戰。隻有在拿生命當籌碼的這場戰鬥中,他才能最大可能逼近個人能力極限,在不完美的世界裡接近完美,哪怕隻是短短一刻。

生命的意義在于奮勇争先,至于各種原因,倒不見得有多麼重要。在艾利克斯的世界觀裡,生命的意義在于那些可取得的終身成就,而不是幸福快樂,戀愛、家庭生活、學業通通都被他放在了一邊,他認為,誰都能活的舒服快活,但人人如此,世界就無法進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連最了解他的母親都說:“我覺得他隻有在徒手攀岩時,最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

于是在他19歲那一年,他決定從名牌大學辍學,開着家裡的小貨車以撿垃圾為生,流浪在可以讓他攀岩的地方,每頓隻花88美分。沒有家庭的支援,沒有收入來源,沒有教練,沒有科學的訓練方案,沒有好的營養搭配(他24歲開始吃素), 一切都靠他自己摸索、嘗試、奮進……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二、克服恐懼的練習

成為高手就是一個不斷練習的過程,沒有任何捷徑可走,但是需要一直走下去。他為了這次攀爬,準備了8年,在這8年的時間裡,艾利克斯在不同條件下練習攀岩。光酋長岩,他就帶着繩子爬過将近60次,一遍一遍地考察路線。每次攀爬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記筆記。

岩石上,哪個地方有一個微小的凸起可以借力,哪個地方手和腳應該怎麼配合,他都熟記在胸、倒背如流。我們來看他某一天的日記:“貝伊牆難度7C+,差點掉落一次,兩次肌肉脹痛,需要繼續鍛煉。”

這樣的練習不會讓他覺得枯燥,因為他知道每一次的練習,都是為他的攀岩方法論和技巧學添磚加瓦。練習攀岩就如同在學習知識一樣,按照某個固定的流程,事實——概念——程式——元認知——随心所欲地發揮。

成為高手就是把錯誤積累得足夠多時,可以按照一套屬于自己的流程避免犯錯,所謂随心所欲就是把程式内化到了潛意識,别人看來你得心應手、毫不費力,其實隻是重複了足夠多而已。有時他還會使用“視覺心像”的技巧來做練習,就是在心裡面模拟一次完整的攀岩,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畫面都在想象中進行了一遍。

但最大的練習是克服内心的恐懼,想一想,沒有繩子、沒有安全措施,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如何能讓人不心驚膽戰。最大的風險,不是外界的風吹草動,而是内心的情緒和壓力。怎麼辦呢?艾利克斯的方法就是增加對自己情緒的控制感,他在攀岩以外,主要的時間,就是在拖車裡練習引體向上。不是用手掌,而是用手指吊起全身的重量,一吊就是一個小時。

這麼做,除了訓練自己的身體之外,還是對自己情緒的訓練,要建立百分之百的控制感。控制到什麼程度?控制到能夠抑制自己杏仁核的程度。杏仁核是人體大腦情緒中樞,控制了它就意味着有效控制了情緒。

紀錄片中有一個細節,在艾利克斯成功攀登上酋長峰以後,有人問他:“你下午怎麼安排?”正常人的回答,要麼是說開個Party,慶祝一下,要麼是趕緊回家,休息一下。但是艾利克斯的回答是:“我要回拖車,繼續引體向上。”你看,八年辛苦訓練,一朝成功,一般人肯定是狂喜啊,但是艾利克斯居然都沒有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連行為方式上的波動都沒有,他還是要回去引體向上。他把自己的情緒已經控制到這種程度。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三、區分風險和後果

艾利克斯說:“他喜歡區分風險和後果這兩個詞,徒手攀岩是一項對于他來說,風險很小,但後果很嚴重的事。”他練習了無數遍,路線非常熟悉,體力腦力都是最佳狀态,對于這樣的他來說,做成這件事的機率很大,但是一旦失敗就是死亡,是以後果很嚴重。聽起來有點吓人,其實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天都在面對這樣的風險,風險是不患的,無法徹底回避。

比如你每天都要出門,但出門會有一定機率遇到橫沖直撞的車輛、遇到壞人、遇到各種意外,但是隻要你遵守交通規則、小心謹慎、與人為善,就基本上不會出現問題,這就是一個風險很小、後果很嚴重的例子。藝高人膽大,藝高者就是把自己擅長的領域失敗風險降到很低,膽子自然就大了起來。

綜上所述,勇者的精神核心是由奮勇争先的勇士文化、克服恐懼的練習、區分風險和後果之後的淡定所組成的。勇士文化熏陶出熱愛冒險的勇士,不斷地練習讓勇士逐漸克服恐懼,區分風險和後果後讓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鮮血。勇者無懼,隻想讓生命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勇者的精神核心——觀《徒手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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