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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小說:疫情下的幾個年輕人的成長奮鬥史——連載(二)

作者:漢唐雄風LDJ
新冠疫情小說:疫情下的幾個年輕人的成長奮鬥史——連載(二)

到了武漢的徐小娟看到馬路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根本就不像過年的樣子,而醫院之中卻早已門庭若市,看到“全副武裝”的工作者,她的思緒迅速飛到了元旦之前,早在那時,作為醫生的徐小娟透過網絡便感覺今年不怎麼“太平”,憑借着對肺炎的認識以及當年的“非典”戰争,她本能地在網上先後購買了幾批一次性口罩,當初口罩已有些許漲價,但她并未過分在意,她将買來的口罩分散給丈夫這邊、自己這邊的幾個家庭、還有隔壁徐爺爺家。這隻是親朋好友之間的正常來往,卻不想遭到了幾個親戚的冷嘲熱諷,她記得那個嘴巴子像刀一樣非常快的大嫂為此譏笑道:“哎呦,真是想不到啊,一根毛都拔不動的‘鐵母雞’居然自己掉毛了,大家說說,這可真是一件新鮮事啊!”在說“一件”二字時,特意加重了聲喉、還加了手勢,似乎怕别人不知道徐小娟非常摳門,此時身邊有很多人,徐小娟聽後心中非常不是滋味,隻聽得徐二說道:“行了,她大嫂,你就别磨煉你那張嘴皮子了,誰還不知道你的強項就是損人?再說了,小娟她是本地非常有名的醫生,她讓我們戴啊肯定是有原因的。”李四說道:“是啊,你就省省你那點可憐的唾沫吧!”大嫂說道:“哎?你們是怎麼回事啊,巴不得生病啊?”徐爺爺說道:“行了,大家都别吵了,還是多加小心比較好吧,新聞上我也看到了,聽說武漢有人吃蝙蝠而得了一種比較難治的傳染病,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對吧,小娟?”徐小娟剛想點頭答應,卻聽見大嫂說道:“得,他們吃我們又沒吃,再說了,武漢距離這裡十萬八千裡呢,待傳染到這裡,那大半個中國不都雷射了?要我說你這個醫生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想走後門還是怎麼着?”徐爺爺怒道:“你這張嘴啊,能不能少說幾句?”徐小娟拼命壓住怒火,趕緊說道:“行了,大家都别吵了,你們如果懷疑的話,暫時先放在家裡,萬一哪一天會用到呢?你們說對吧?我還有些事,先不打擾大家了。”徐小娟說完趕緊離開了此地,但心中卻非常難過,你說一下子買了這麼多口罩不被人家了解也算是正常的,卻不曾想自己的大嫂居然懷疑起了自己的人格。而這邊大夥都漸漸散開了,人們一邊走一邊在議論大嫂,大嫂心中很不是滋味,回到家中的她将口罩往沙發上一扔,罵罵咧咧道:“真是什麼人都有,居然還讓我做了一次惡人,得,現在好了,還得為它們安排地方!”

第二天,徐小娟他們在工作之前對整個醫院進行了一個大緻的“參觀”,說是“參觀”,其實是為了更深刻地了解當地的疫情以及疫情對醫院所造成的忙碌,在此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現象,這一次的救援任務讓醫護人員不敢過食過飲,因為全副武裝的防護用品往往會因為一次小小的“私生活”而全部“退休”,重新換一批全新的,盡管擁有來自全國各地定向的、專一的供應源泉,但對于龐大的、白天黑夜輪流轉的全體醫護人員而言還是比較緊張的。

面對着病床上的患者,徐小娟的内心非常痛苦,她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安慰他們。而看到全副武裝的同行,她自己都感到非常害怕,看不見對方的臉,隻能通過背後的漢字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每個人都非常忙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也在不停地從一間病房被推到另一間病房。

新冠疫情小說:疫情下的幾個年輕人的成長奮鬥史——連載(二)

徐小娟在國小高年級期間開始接觸一類自己書寫、自己批閱的特殊“作文”——日記,自那時起便開始慢慢培養每天一篇日記的習慣,這種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也沒有放棄。不管多忙、多累,每天入睡之前都會拿起鋼筆或者簽字筆寫一篇。不過日記的内容卻有所改變、豐富,上學期間她隻是如實地記錄自己一天的“行程”,可是到了工作崗位上,她不再記錄這種流水線式的個人生活,而是專注于記錄病人的狀态、心理甚至渴求,她發現這是值得去記錄的、富有深刻意義的“日程”,她每天記錄的日記也不知不覺從百餘字上升到了千把字。

在漢第一天工作的晚上,徐小娟依舊拿起了筆,在日記本上記錄着昨天和今天的情況:

這是我第一次因為工作而外出,并且是跨越幾百公裡的長途跋涉,出發之前的個把月通過新聞、院裡的講解對新冠疫情已經有了大緻的了解,但昨天到了武漢,今天“參觀”了即将由我們支援的醫院,才發現疫情遠比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過年本是萬家團圓之日,可是在漢打工的他們自臘月廿九之後根本回不去。來自中華大地上各個年齡段的他們要在九省通衢這個地方過一個特殊的封閉之年,這一點任何人都想不到,包括我自己。更令我“想不到”的是,過年本應該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可是正值過年的武漢卻極其冷清,冷清得令人害怕。我在想,如果是一個對這裡不熟悉、又沒看過任何新聞的人剛剛來到這裡,會不會認為這裡是一個久無人住的現代化大都市?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過年這種充滿了喜慶的大型團圓節日,本該清冷無人的醫院卻在此時顯得“熱鬧非凡”,令人在心底産生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抵觸情緒。醫院的一張張病床上躺着不同年齡段、不同崗位、甚至來自不同地區的病人,他們都患上了同一種疾病,這種疾病也是前段時間剛剛被發現的,國家給它命名為“新冠肺炎”,這種病本質上屬于肺炎,但卻遠比一般肺炎要嚴重的多。這不禁令我想起了17年前的SARS病毒,它的中文全名叫“非典型性肺炎”,最初是在廣東地區發現的,後來逐漸擴散至東南亞乃至全球,算是非常嚴重的了,但萬想不到其嚴重性還遠遠不及今年的新冠病毒。對于全國的普通老百姓來說,今年從過年開始便“居家隔離”了,但不知道啥時才能真正“解放”。年後複工、開學估計真的要推遲了。

從這些病人的眼中,我根本看不到過年的喜慶,看到的反而是絕望、甚至愧疚,是知道得了這種病,其結果可想而知,是以絕望?還是奮鬥了一年碩果累累,準備回家趁着過年好好孝敬孝敬父母,和妻兒團聚團聚,如今卻因為這種病而躺在病房中無所事事而感到愧疚?還是尚不知道得“浪費”多少“血本”,是以絕望?我實在說不出來。關于治療費的具體方案我并不知曉,因為國家尚未出台相關的政策,但可以肯定的是,能不能報帳很大程度上将會和醫保挂鈎,這是不會改變的。不過在這裡面還有一批“特殊”的病人,他們不是武漢本地人,甚至不是湖北人,他們是來自全國各地而在漢拼搏的農民工,他們中絕大多數人根本沒有繳納過社保,是以這也是一關“攔路虎”。不過我自己也感到非常可悲,作為醫生的我除了盡量将可能發生的悲劇降到最低,别無他選。

新冠疫情小說:疫情下的幾個年輕人的成長奮鬥史——連載(二)

寫完了這段字後,躺在床上的徐小娟久久不能入睡,她的思緒迅速飛到了幾十年前的學生時期,她自己就是一個地道地道的農村女孩,對于農村人的勞累、父母的艱辛、家人幾乎一年隻有一次的“進階别”團圓她比誰都清楚,是以在農村,過年遠比“千裡共婵娟”的中秋節更為重要。極度貧困的農村人似乎最看重的就是錢,是以每一次打電話都會聽到各位母親對自己男人的不滿,她家隔壁就是一個電話聯絡點,農村裡的土瓦房比較破舊,根本不隔聲,關于這方面的争吵她非常了解。可唯獨過年時,卻很少聽見關于錢的争吵,更多的是歡聚一堂的喜慶,常年不和的婆媳也能夠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共享佳肴。長大後她漸漸明白這是全體中華民族永恒不變的信念,每個人都離不開錢,可能會因為錢而大肆争吵,但很少有親情因為錢而變得破碎不堪。盡管那時非常貧窮,但遠比現在的過年氣氛更加濃厚,鄰裡也非常和睦。反觀現在,盡管生活水準越來越高,但離婚率卻逐年上升,常年居住在同一樓層甚至門對門的鄰居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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