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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哥,富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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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又一次被送入大衆視野。

因為兒子的婚事,今年已經52歲的朱之文,再次站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炒作”“吸血”“鬧劇”“道德綁架”,自成為“大衣哥”以來,朱之文的生活似乎始終圍繞着這些詞。

面對争論和非議,朱之文坦言自己已經習慣了,他說:“在出名的這10年裡,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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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大衣哥”朱之文兒媳陳亞男于個人短視訊平台上,說明自己已經與朱之文的兒子朱單偉解除了婚約。

在那三封不算短的自白信中,陳亞男是委屈與不甘的。

她坦言在成為朱家兒媳的這些年,自己的生活“可以說是衣食無憂”,公公朱之文也曾表明不需要她掙錢養家,可由于不想“啃老”,陳亞男還是選擇進入直播領域工作,因為:

“我也想做一些事,展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可問題就在此時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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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亞男聲明截圖

有網友去回顧了陳亞男的幾次直播,發現其内容近乎都與公公朱之文相關。如此,“蹭流量”、“賺熱度”等言論不斷湧現,更有人說,陳亞男不過是為了錢财才選擇嫁入朱家。

面對這些言論,陳亞男将它們全部歸結為“網友的人身攻擊和侮辱”,并說自己是以“一度走在崩潰邊緣”。

是以她懇求朱之文能站出來把事實澄清一下,但令她失望的是,朱之文一方自始至終也沒有給她想要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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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陳亞男決定離婚了。

在釋出解除婚約聲明後不久,陳亞男委托母親将訂婚時朱之文一家給予的彩禮退回,希望以此自證清白,可網友似乎并不買賬,争論仍在繼續。

時至今日,除了署名為“大衣哥文化”的自媒體賬号,發表過“朱之文7問陳亞男”的文章,朱之文本人及兒子都未做出回應。

這場由朱之文家務事引起的讨論,為衆人留下了諸多疑問。

真相還需等待,可無論結局如何,風波裡的朱之文都無法平靜。

回想2011年成名的那個夜晚,朱之文一定想不到,“大衣哥”的名号不僅會給自己帶來名氣,還會帶來無法言語的無奈與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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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憑借一首《滾滾長江東逝水》走紅後,朱之文最先感覺到的是喜悅。

那時候他剛剛收獲“大衣哥”的标簽,外界對他的認知僅停留在“農民歌手”,很多人想要了解他,媒體成了最先登門拜訪他的人。

在最初成名的日子裡,朱之文很樂意接受采訪。

聽聞有記者上門,他會提前幾天在家裡做好準備,白天整理家務,晚上沐浴更衣,他希望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遠方來的客人,“有時候激動得都睡不着覺”。

鏡頭面前朱之文總是容光煥發,對于媒體提問也是知無不言,他覺得“能上電視的機會不多”,一定要好好把握。

2012年,在成功登上春晚舞台之後,朱之文成為了真正的“家喻戶曉的名人”。找他演出、錄節目的人越來越多,專屬于大衣哥的煩惱也開始增加了。

與名氣同時走向全國的,還有朱之文一刻不停的腳步。

一夜成名後,他參加了不少商演活動,飯館開業、樓盤剪彩、公司年會……他穿梭在各類演出現場,一遍又一遍地演唱着自己的成名作。

很多時候他在台上唱着,台下的人吃飯喝酒聊天,演唱結束後再一擁而上地沖上台,一邊與他合影一邊高喊“我是你的歌迷”。

可這些人真的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朱之文從來沒有想過。

商業演出不斷增多,朱之文不得不輾轉于各個城市,最忙碌的時候,他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奔波在路上。

乘坐各類交通工具成了他每天的任務,日複一日,他落下了腰椎間盤突出的毛病,肩膀和手腕也因為簽名太多而酸痛不已,“真是一身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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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參加各類演出時,朱之文時常會被節目組要求演出一些明顯不符合自身風格的節目。比如唱周傑倫的歌、跳邁克爾·傑克遜的舞蹈,以及和交響樂團配合演出。

對此,朱之文表現得很吃力,彩排時常鬧出笑話。每當這個時候,排練廳裡都會傳出陣陣笑聲。

而站在一旁的朱之文隻能尴尬地搓搓手,然後對着鏡子繼續做出略顯怪異的舞蹈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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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練習舞蹈

與此同時,朱之文也曾被邀請參加一些所謂高雅藝術的演出。從田野走進音樂廳,站在各類管弦樂器中間,他格外局促。

那一天,朱之文看着指揮棒在自己的面前來回揮舞,卻不懂如何配合。多次出錯之後,樂隊指揮毫不客氣地當場指責他各方面都不夠專業。

尴尬,顯而易見。

和其他名人相比,草根出身的朱之文格外平易近人。他從不會拒絕電視台提出的任何要求,即使很多時候,為了迎合舞台他已筋疲力盡。

他從來不追問必須那樣演出的理由,也不追究電視台的要求是否合理,他隻是偶爾抱怨:

“做節目特别累,不如幹農活輕快。”

對于“成名”這件事,他開始感覺到疲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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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獲得更多的休息時間,朱之文減少了商業活動的次數,但對于公益演出,他則鮮少拒絕。

2012年,朱之文應邀參加某慈善拍賣活動,也就是在這次活動中,他第一次脫掉了那件将自己帶上成名路的軍大衣。

為了給一位患有白血病的孩子籌款,朱之文決定拍賣大衣,“這就是一件衣服,大不了以後再買件新的,但如果它能幫助到别人,就是好的。”

後來,這件他在舊貨市場以28.5元購入的大衣,被富商以51.8萬元拍得,為了表達謝意,他還特意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見到這樣的場面,主持人又說,其實真正需要資助的不是1位病人,而是6位,而且還都是兒童。随後在現場,6位患兒家屬對着鏡頭痛哭流涕,一邊訴說着命運的不公和殘忍,一邊對朱之文表達着感謝。

這讓朱之文既感動又心疼,于是當聽到主持人說,大衣拍賣所得并不夠支撐所有孩子後續治療時,他趕緊補了一句:“我個人再出資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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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朱之文笑得很開心,台下的經紀人卻有點懵了。

這是朱之文成名的第一年,十萬元對于他來講并不是一個小數目,經紀人試圖勸說朱之文放棄捐款,可他卻拒絕得很幹脆。

“你别考慮這些,這些都無所謂。能讓小孩治病,這個名要不要無所謂。”

最終,朱之文拿着借來的錢履行了公益諾言。這本是好事一樁,沒成想很多事就是從此走向了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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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談捐款10萬元

将大衣拍賣之後,朱之文成了有名的“大善人”。很多人樂于探讨他的質樸與善良,然而不久之後,“他有錢就該捐”的言論也漸漸傳開。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坊間開始流傳“大衣哥年薪過千萬”的言論,朱之文成了公認的“有錢人”,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向他“尋求幫助”。

朱之文曾碰到過一次讓他極為惱火的“碰瓷”。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樣騎車回家,在路口等待紅燈時,一位女子攔住了他,言語激動地說:

“大衣哥,追了你一路,可算追上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求助突如其來,朱之文絲毫沒有心理準備,正當他準備和女子交談時,一輛大型貨車從岔路口開了過來。

朱之文擔心女子被剮蹭,便将車向旁邊挪了挪,給對方讓出了一個安全地帶,過程中卻将一位站在路邊的老太太碰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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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吓了一跳,趕忙上前檢視情況,而老人家的夫妻就在此時沖了出來。老爺子沒有聽朱之文的解釋,而是直接開口叫罵道:“你不是就是個朱之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被橫加指責的朱之文有點委屈,他想尋求那位女子的幫助,不成想怕惹上麻煩的她已騎着車離開了現場。

随後朱之文主動提出帶老人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診斷對方并無大礙,可老人家屬卻堅持向他索賠,不僅态度強硬,而且髒話不斷。“罵得很難聽,而且一直在罵……要不是因為我是名人,我肯定揍他們了”。

老人一家不依不饒,無可奈何的朱之文隻能出錢了事,“最後給了他們8000塊錢,他們才不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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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回憶被訛往事

後來,這次救人反被訛詐的遭遇,成了朱之文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日後每每講起仍覺得無比憤怒。他不滿老人一家破口大罵的惡意,更不了解女子選擇騎車離開的理由:

“她走之前還看了我一眼,這個是最讓我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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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之後,朱之文變得謹慎起來。他不再理會路邊随意找上自己的人,卻無法避免那些寄到家中的求助信。

朱之文至今都不懂,村外面的人是如何擷取到他的聯系方式的。

有那麼一段時間,朱之文每天都會接到村快遞站打來的電話。起先他以為是粉絲給寄來了禮物,可拿到手裡才發現,那些全都是從天南海北寄來的信,而其中内容無一例外的,全都關乎一個話題:請求大衣哥捐款。

這其中,有人聲稱自己患有白血病急需錢财治病,有人則說父親已卧床多年需要捐款維持治療,更有甚者說自己單身三十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對象,急需一筆結婚資金。

癌症、癱瘓、中風、殘疾、買房、買車……面對衆人五花八門、真假難辨的求助理由,朱之文始終抱有複雜情緒。一方面他擔心被騙,另一方面又害怕錯過真正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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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些信,開始時他還會主動聯系求助者,詢問其具體情況,可得到的回應總是錯漏百出。

類似的事情發生多了,朱之文便不再管了。後來當再有信寄到家中時,他會先打開看看,如若内容關乎借錢,他就會将信和信封一起扔進土竈台裡。

虛假的求助信和柴火一起被燒個精光,朱之文心中的某個角落,好像也隻剩下灰燼了。

朱之文燒掉“求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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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朱之文仍住在老家朱樓村裡,盡管他這些年的收入,已足夠他在縣城買一處體面寬敞的房子。關于他不願離開家鄉的理由,各類揣測不少,可朱之文的回應自始至終隻有一個:

我的根在朱樓村,我離不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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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談起家鄉,他的言語中總是透露着愉悅和留戀;可現在他更多表達的,卻是無奈和心酸。

在收獲“大衣哥”這個名字之前,朱之文更多被朱樓村裡的人喚為“三大嘴”。

彼時他家裡窮,“條件不說是全村倒數一二吧,也得是倒數三四”。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會拿出一筆錢去購買家用卡拉OK,有些村民也曾在背地裡議論“他是不是腦子壞了?”

朱之文有一雙兒女,日常生活和念書都需要開銷,眼見着家裡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他隻能背起行囊去北京工地上找了份體力活,但沒幾天又回來了,問及理由他說:

“城市的環境不适合我,而且也耽誤我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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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在家中和鵝逗趣

成名前朱之文每天清晨四五點鐘,都會到家附近的一條小河邊開嗓、練歌,這樣的行為經常引起村裡人側目,那時他們問,會唱歌有什麼用?

這個問題在朱樓村裡飄蕩了幾十年,直到朱之文42歲那年,“大衣哥”誕生了,答案也出現了。

在拿到成名後的第一筆收入時,朱之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費為朱樓村安裝了健身器材,後來聽說村裡總斷電,他又自費添置了變壓器,前後花費近5萬元。

村裡的飲用水短缺,有人便請朱之文再出錢添置供水器。朱之文号召村民平攤費用,沒成想奔走多日竟無一人附和,最後他隻能自掏腰包,連配送費和安裝費都是出自他的口袋。

後來有人問村民為什麼不肯出錢呢?對方反問:“他有錢,為什麼還要我們出?”

水、電問題都解決了,朱之文又盤算着為家鄉修條路。為了表彰他的貢獻,村裡特意以“之文路”為其命名,并在顯眼的地方給朱之文立了一塊功德碑。

朱之文本不同意,因為“在我們那死了人才立碑”,但村裡極為堅持,他便隻能默許。

沒成想碑立下了,麻煩也找來了。

那塊寫有“之文路”的石碑不僅成了他善舉的紀念,在某些村民眼中,也變為了朱之文财富的象征:“村裡誰都沒有他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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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文路修成後,村裡忽然有了許多需要用錢的地方。

翻修幼稚園,朱之文出資3萬,沒過幾天又傳來了建設文明村莊的消息,當時朱樓村村委會盤算着要在廣場空地上搭建一個文藝彙演的舞台。

施工前,村幹部撥通了朱之文的電話,問他是否願意出錢資助活動,“得要1、200萬吧,最少也拿20、30萬”。

聽了這話朱之文笑出了聲,重複了幾次金額後便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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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件事成了朱之文“不懂感恩”的證據之一,村支書說,成名之後的朱之文還做了很多“過河拆橋”的事:

“包括群衆,包括鎮裡、縣裡、村裡,那都是極力地捧他,要不然他走不到這一步。(之前)俺村裡找他捐助建個學校,(他)一分錢沒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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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錢的不隻有朱樓村,還有村裡的人。

在還隻是三大嘴的時間裡,朱之文有兩個樂趣,一是唱歌,二是和家中的雞、狗逗樂。村裡人覺得他“不着調”,平日裡也不願和他來往。

但當他成為“大衣哥”之後,一切都變了模樣。

朱之文的朋友變多了。

許多從前不常來往的人,在他成名之後,都有了“到家裡坐坐”的習慣,見面通常以叙舊開篇,而後便繞到“借錢”的問題上。

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久而久之朱之文也怕了。

有一次他去鄰居家做客,妻子李玉華來電說“有朋友來借錢”。朱之文聽後不自覺地一抖,然後趕緊和鄰居說:“我能在你家躲躲嗎?等借錢的走了再回家。”

結果這一等,就從下午4點,等到了深夜1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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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借錢,朱之文能躲則躲,可即便如此他家中還是攢下了一沓厚厚的欠條。

根據他的回憶,寫在上面的欠款加起來有100萬元,其中有的要了回來,但更多的則是有去無回。

時間久了,朱之文也看清了。他不再張羅着為村裡添置東西,也極少與村裡人打交道,他甚至改掉了堅持了幾十年的,去河邊練歌的習慣。

他想圖個清淨,可在外人看來,他是“有錢就飄了”,“太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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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在村裡的口碑急轉直下。

後面再有媒體到村裡采訪,面對有關朱之文的問題,大多數人都選擇閉口不談,而談起那條“之文路”,村民則表示:

“就修了那一段……之前還說要把這個橋也修上來……說大話使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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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朱樓村裡,那個曾被立在路口的“之文路”石碑,早在幾年前的一個深夜,被村民用錘子砸碎了。

所謂功德粉碎一地,朱之文說:

“都是錢鬧的。人跟人打交道是最難的,我現在特别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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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朱之文越來越不愛出門了。

剛出名時,他還時常會去農地裡幹農活,碰見趕集日,他也會騎着三輪車去集上采購一番。即使每次出門都會引來不少人圍觀、合影,但他還是樂在其中,因為在他看來那都是粉絲表達愛意的方式。

可最近幾年,朱之文更多時間都留在家裡,又或者說,是被迫待在家裡。

直播短視訊時代來臨後,朱之文的家門口成了朱樓村裡最熱鬧的地方。很多人舉着手機聚集在此拍攝大衣哥的生活,出門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

“我們家像個公園,誰來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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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直播朱之文的人

如今打開各大短視訊平台搜尋“朱之文”,關聯使用者已高達上百人,點進這些人的作品首頁,其中内容則全都是有關朱之文的日常。

通過那些短視訊,人們可以了解朱之文一天的生活:挑揀糧食、整理家務、吃飯洗漱,或者偶爾唱歌,對于旁觀者來說。這一切看起來都極為平常,可于拍攝者而言,這些都是難得的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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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主播湧入家門時,朱之文還不知道“直播”為何物,後來見的人多了,他便也懂得了所謂“變現”“營運”“流量”的意思。

“掙錢啊,不掙錢誰來拍他?”前來直播的人并不避諱談及此類的話題:“在鎮裡打工,有時候一天才能掙一兩百,在這裡拍朱之文,一天光靠直播打賞,賺的就比打工多。”

在他們看來,直播大衣哥的生活隻是掙錢的方式之一,至于會不會影響朱之文的生活,他們并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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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朱之文需要承擔的“業務”也逐漸增加。最初,人們隻是要求他唱歌表演,後來又演變成代言、拜師。

有些主播在找到朱之文時,将産品強行塞到他手中,然後對着鏡頭說“本産品由大衣哥代言”。對于這些朱之文總是異常氣憤,他甚至會直接對着鏡頭說“這根本就是騙人的”。

還有人拜師不成,便直播向他索要120萬元的“精神損失費”,不給便砸門。

朱之文的生活徹底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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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朱之文家的大門被兩名粉絲以拍攝視訊為目的一腳踹開,事後涉事人員雖得到了處罰,可朱之文的煩惱卻沒有就此停止。

朱之文從來沒有具體計算過,自家門前每天會聚集多少人。他隻知道“從淩晨4點開始,到晚上9、10點鐘,就沒斷過人”。

數不清的直播鏡頭讓“隐私”成為了奢侈品,忍無可忍時,朱之文在自家外牆上挂了一排仙人掌,試圖以此來阻攔翻牆進入家中偷拍的人,可沒幾天,仙人掌便全被踩爛了。

這之後,朱之文又在牆上安裝了尖銳的鐵釘,翻牆的人少了,可大門外卻始終不得安甯。

這幾年,夫妻李玉華也曾問過他為什麼不明确拒絕直播的要求,對此朱之文的回答是:

“來者都是客,人家大老遠來了,隻為看我一眼,和我拍個照,我不該拒絕别人。”

但在面對記者時,他又說出了另一個理由:

“不讓拍就說我擺架子,讓拍又說我是擺拍,能怎麼辦?隻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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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衣哥”朱之文走紅剛好10年。

細數多年來輿論對他展開廣泛讨論的理由,似乎都與“争議”相關。

從“朱之文被道德綁架”,到後來的“朱之文家門被踹”,再到最近的“朱之文兒媳婦離婚”,有關他的消息總是帶着一絲悲涼的情緒,以至于外界已習慣向其投遞憐憫的眼神。

有人曾問朱之文:“你覺得自己現在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呢?”

那時他回答:“我也不知道。”

被衆人喜歡本應該是一件快樂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麼,朱之文始終無法感覺到暢快的幸福。

“做好人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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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看朱之文,他身上專屬于草根歌手的勵志光芒已漸漸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為“流量”奔波多年的疲憊與無奈。

“一點辦法都沒有,累得慌,累的快不能活了。”

相似的話,朱之文在成名之後說過很多次,但時至今日,他仍沒有找到可以消解這份疲憊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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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感到煩悶時,朱之文會離開舞台躲回家中。幹完農活後,他喜歡在自家的院子裡曬曬太陽,和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公雞、小狗逗樂。有時,他也會到母親的墳前燒些紙錢,和親人說說過去的事情和如今的改變。

如此安逸幾天,他的郁悶便會被一掃而光。可現在,這樣的甯靜也被無孔不入的手機鏡頭窺探着。

朱之文已無處可逃了。

“說實在的,我現在就是不想出名了,還是當個普通老百姓最好。沒有那麼多打擾我的,在家喂個小雞、小鵝、小羊多好。”

可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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