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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筆寫得“剝削”一詞,我感到無比遺憾,也很羞愧。每每提及,除了慚愧還是慚愧。
慚愧不是一縷清風,說飛過去就蕩然無存。相反,我的慚愧寄存在我的自以為是裡,橫沖直撞或左右躲閃,默許那些慚愧放縱。
沒有處心積慮,确切地說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隻是想讓屬于自己的一切順理成章。
喜歡咖啡與花是固态,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花朵與咖啡的祝福,當然還有喜歡的他物。
于是我把喜歡塗鴉在屬于我的地盤,設定的原創一直貌似原創,朋友相助的打賞,一點一滴,一點一滴,彙聚成一條河。
我在河邊行走,一次次地感恩那些賞讀,一次又一次地成為“剝削”之人。
暗影浮動,我是剝削者。
清高與庸俗,孤芳自賞與被贊譽有加的鼓勵,疊加包裹着我的俗不可耐。
無法剔除的俗不可耐,在我的骨子裡生根發芽,貪念是罪魁禍首。我剝削的何止是友情與一次次的打賞?
我一次次地在心底研讀原諒,也一次次地自我原諒。
我原諒自己的魯莽與任性,也原諒自己的多愁善感,更原諒得不償失的一些額外相助。
比如微信公衆号裡的文章設定原創,初衷不是為了那些打賞,也不是考驗友情的籌碼。我與很多自己有微信公衆号的朋友一樣,自有其原因和道理。
信手拈來的文字,留存某一刻的心情和靈感,紛擾的情愫開花,怒放歡喜的唯美。
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一切是天意。我順從,無所顧忌。
所見所聞一節一節,像皮皮蝦一樣,我一節一節補記。
冥冥之中的剝削與明目張膽的“剝削”中,我一再寬容自己,也一遍遍叮囑自己,一遍遍地翻騰“剝削”。
鮮花與咖啡,陽光與月夜,我很貪婪,還有喜歡的歌曲。
一切在循環播放,一切又在單曲重複。
洋芋發芽了,比之蕃薯芽眼很淺,猶如一些靈感,迸發的輕盈。
南瓜小米粥,骨子裡的溫潤一一再現。我路過秋野小徑,掐下關于南瓜花兒一個豔麗的瞬間。
我又在無情地“剝削”!
一些文債還沒有顧得上還,有些日子了,一次次提筆卻無從落筆。紙白,浮塵遊蕩,文檔空空如也,沒有落一個字。
水溫正好,抹把臉,沒用潔面乳,臉油膩,如同油膩的中年。
葵花籽總是喜歡研讀密密麻麻,如同讀取陽光。風在汲取籽粒飽滿的稠密,還有我喜悅的目光。
手機鬧鐘一次次響起,我一次次摁掉。不想讓設定取消,是以明明白白接受時光的剝削。
如抖音文案所寫:允許自己面頰長皺紋,兩鬓生白發,時光不會放過任何人,你又怎能例外?順其自然,你不老,怎能比對經曆這一路的悲喜!
一路的悲喜中誰“剝削”了誰呢?
田野時而微風不燥,時而狂風暴雨,土地敞開臂膀擁抱了一切,也接受世上的一起“剝削”。
患得患失貌似成為常态,精緻的朝三暮四或是暮四而朝三,都是完美的精緻。
可有可無與全無,都在“剝削”。
一盞茶,拿起,放下。茶葉浮沉,沉也坦然,浮也坦然。
面對我的一切“剝削”,我也坦然,如茶葉,拿得起放得下……
李萍,筆名冷子、茉栅,主任記者,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甘肅省評論家協會會員,西部散文學會甘肅分會副主席,臨夏州作家協會副主席。出版作品集11部,文集與單篇作品曾獲甘肅省敦煌文藝獎、黃河文學獎,“東麗杯”全國孫犁散文獎,首屆全國大衆散文獎,臨夏州首屆花兒文藝獎;散文詩在征文比賽中獲得過一二三等獎等;新聞作品獲得甘肅省好新聞獎等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