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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韓講了一個故事:興安盟的小火車與“驢的”

作者:雲中卧龍
老韓講了一個故事:興安盟的小火車與“驢的”
老韓講了一個故事:興安盟的小火車與“驢的”
老韓講了一個故事:興安盟的小火車與“驢的”

這是一列全世界絕無僅有的小火車,它就像城裡的的士一樣招手就停。當地群衆把小火車稱作生命線,趕集、運載貨物、運送牲畜,串親訪友都離不開它。

烏蘭浩特森林鐵路始于1953年,是由國家林業部出資修築的,牽引機車及客車車體都是中國制造。五十多年來,他們與阿爾山的溫泉、阿爾山的森林草原共同建構了阿爾山景區獨特的風景線。

28噸的蒸汽機車最高時速達35公裡。車内設正、副司機各一名,司爐二人。小火車軌距不足一米,每根軌道長僅10米。

森林鐵路起自烏蘭浩特終至阿爾山,全長二百多公裡。既運輸木材,又保證了農牧民生産、生活物資及客運任務的完成。90年代初,随着木材産量減少、運輸成本加大,又随之公路貫通,森林鐵路慢慢開始拆除,直至消失。

據說,剛開始運作時,寂靜的山林頓時沸騰了起來。人們從四面八方湧來觀看、乘坐這“吃煤吐煙”的“洋玩意兒”。

這列标志着工業革命時代的活化石般的蒸汽小火車,曾四十年如一日地冒着蒸汽在烏蘭浩特至阿爾山如詩如畫般的山水間緩緩穿行。它仿佛是從曆史中走來,但最終又回歸了曆史……

作為過去交通工具的标志和象征,蒸汽小火車就像一個活生生的标本,為我們展示着一段已經久遠的曆史和生活。到了興安盟,無論你是一個崇古懷舊的人,還是追新求異的人,隻要花上幾元錢,在汽笛的轟鳴聲中、在嗆人的煤灰中、在車廂搖晃颠簸中,就會帶給你無盡的回味、無限的情趣。

當我第一眼看見蒸汽小火車時,仿佛進入了時空隧道,感受時光倒流的一種古老文明。小火車處處彰顯着它獨特的魅力,古老的蒸汽機、高亢粗犷的汽笛、狹窄寸寬的鐵軌、遲鈍緩慢的速度、搖搖晃晃的車廂、滿臉煤灰的司機……,人們在驚奇和震驚中,紛紛用手去觸摸小火車,或在小火車旁拍照留念。

低矮狹小的車廂,兩排可供二十人乘坐的木條長凳靠車廂兩邊,中間堆放貨物。每節車廂都是封閉的,車廂與車廂之間不能通行,客貨混裝的車廂裡常常擁擠不堪。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我親自體會了那種灰頭土臉的感受。“嗚……嗚……”的汽笛聲中,在“咣當……咣當……”在節奏的運作聲中,小火車用它特有的方式顯示着自己的存在。它喘着粗氣、拖着古老的車廂、邁着蒼老的步履,緩緩駛出老舊的車站,慢慢地穿行在森林及草原之中。簡陋的車廂搖晃、颠簸着像要散架似的,發出刺耳的噪聲。盡管如此,旅客們和我一樣充滿好奇,不時把頭伸出窗外觀賞。一路上迷人的自然風光撲面而來。

值得遺憾的是,這樣美好的曆史景觀卻壽終正寝了。本來它完全有理由申報世界文化遺産,讓國内外的客人們來這裡獵奇。如若申報成功,它的價值有如阿爾山溫泉一樣會給興安盟帶來源源不斷的旅遊收入。

我曾和許多大城市的朋友談到過招手即停的小火車,但是相信者極少。有的人甚至偏激地說:

“你在說夢話吧?火車還能招手即停?”

“如果你站在道軌中央,那它一定會停下來的!”

“今後你坐飛機也不用去機場了,你招手,它就下來接你吧!”

哈哈!

老韓講了一個故事:興安盟的小火車與“驢的”
老韓講了一個故事:興安盟的小火車與“驢的”

上世紀八十年代,烏蘭浩特還有一道勝景,那就是“驢的”。“驢的”就是一輛小毛驢拉着的平闆車,專門用來在市區運送客人。因功效和大城市的計程車無異,是以被人們叫做“驢的”。小毛驢被披紅挂綠地打扮一新,脖子上的鈴铛清脆悅耳,平闆車上鋪一塊鮮豔的毯子或氈子,車倌坐在車前趕車。那時的錢真值錢,在市區,不管坐幾個人,也不管去哪兒都是兩塊錢。

從山下到成吉思汗廟是個大上坡,一次我們五個同僚擠坐一輛車上山。那個小毛驢很瘦弱,奮力地拉着,脊背上都是汗珠。毛發也都濕得一縷一縷的,車倌還在不停地用小皮鞭抽打它的屁股。

有的同僚看不慣了,數落那個車倌:“你别打它了,它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早就罵你了!”

有的同僚說:“這是你自己的牲口嗎?你咋一點也不懂得心疼它呀?你應該下去幫它拉一把呀!”

于是,我主動提議大家下車,跟在車後面走,并告訴車主,車錢我們照付。

時隔多年,那次坐“驢的”的經曆,我仍然難忘。我懷疑那個車倌從小受虐,要不怎麼會心硬如鐵?反正後來我再去烏蘭浩特,坐“驢的”上坡時,早早就下來了。

好多年沒去烏蘭浩特了,“驢的”還有嗎?估計早已成為曆史了。

後記:

早年間,北京曾有營業驢車。營業驢車有站口兒和跑趟子之别。站口兒就是在一定的處所等候雇用的包車,以備一人或一家子雇用,和現在計程車的意思差不多。這種車有一個棚子,冬暖夏涼,也不會輕易被人看見棚子裡的雇主。清光緒年間丁立誠所著《王風》一書記載的“站口兒”一則裡說:“京師之禦者,自備驢車,日至通衢大道,憩于胡同口,以待過客賃座,有定處,都人謂之站口兒。”

現在一下雪,可能會出現計程車私自漲價的情況,清代亦如此。嘉慶年間,某文士客居滄州,适逢大雪天。本來在滄州地面雇一驢車,一天隻要四百文錢,因為下雪,車價漲了一倍。該文士感歎道:“雇驢沖雪非容易,日費青錢八百文。”有時候多掏一倍車價,也不見得能雇到車,因為下雪天車夫生意極好。“雪地呼車時辰久,靠着門旁叫腿麻”,跟現在雪天市民出門一直打不到車的情形很相似。

近日,在廣西南甯街頭,出現了一群身穿熒光綠外套、頭戴小紅帽的電動自行車司機,非常惹眼。據了解,這些司機都來自一個名叫“驢的出行”的平台,他們用自己的電動車為市民提供類似網約車的載客服務。因為跟滴滴的模式相似,這個“驢的出行”被人戲稱為滴滴打驢。(作者 韓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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