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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吹盡始見金—革命現代平劇《杜鵑山》重新登陸劇場(下)

作者:鄰藕齋

風沙吹盡始見金—革命現代平劇《杜鵑山》重新登陸劇場(下)

按說以國務院總理的名義調動一個演員,應該是一個輕而易舉的事情,應該按照組織程式,透明公開的開展。

但這件事情為什麼這麼神秘?原來這裡頭有一個特殊的原因:這是江青的想法!

楊春霞到《杜鵑山》劇組後才知道,這部戲處于剛剛排練階段,上級要求要保密,這是貫徹江青的三條意見要求:

一是在八個“樣闆戲”之外再搞出來的戲劇作品,一定要達到“樣闆戲”的水準,精益求精;

二是現在不急于公開演出,到公開演出時會更加引人注意,達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三是如果急于拿出來演,發現不少要修改的地方再改就不好了。

按照江青的意見,劇組在公演之前都要處于保密狀态。全體演職人員每天都吃住在團部,不準外出,更不準回家探親。排練時實行全封閉,不讓外人旁觀。

在楊春霞調入北京平劇團之前,北京平劇團曾經兩次排演《杜鵑山》,第一次是為參加1964年全國平劇現代戲觀摩演出大會排演的《杜鵑山》(以下簡稱觀摩大會版);第二次是1968年後江青主抓樣闆戲創作後訓示北京平劇團重排《杜鵑山》(當時稱《杜泉山》)(以下簡稱1968年重排版或稱《杜泉山》),楊春霞調入擔任主角的時候,1968年重排版沒有通過,等待她擔任主角繼續排演。

觀摩大會版《杜鵑山》出演賀湘的演員是當時梨園名旦趙燕俠。

趙燕俠1928年出生于河北武清。出身梨園世家,自幼在父母的督導下練功學戲,7歲随父趙小樓在杭州、上海、武漢等地搭班演出,14歲到北京後師從荀慧生、何佩華、李淩楓、諸如香學習青衣、花旦,15歲以一出《大英傑列》嶄露頭角。

曾與名家楊寶森、金少山、馬連良、侯喜瑞等合作演出傳統劇,戲路較寬,文武不擋,唱腔悠揚宛轉,節奏明快,唱念清脆甜亮,咬字特别清晰。

1947年組建燕鳴社,在京、津、滬等地演出,趙燕俠所演《紅娘》、《花田錯》等,在繼承荀派表演風格的基礎上,結合自身條件,突破傳統技藝,唱念做打别具一格,深為觀衆喜聞樂見。

新中國成立後,改燕鳴社為燕鳴平劇團,于1961年并入北京平劇團,趙燕俠與馬連良、譚富英、裘盛戎等同台演出,在《白蛇傳》、《紅梅閣》等劇目中唱大軸。

1963年北京平劇團排演了現代平劇《蘆蕩火種》(後改名為沙家浜)和《杜鵑山》,趙燕俠分别擔任阿慶嫂和賀湘的角色,成功塑造了江南水鄉黨的地下工作者和農民武裝黨代表等兩個藝術形象,而且這兩出戲都參加了1964年的全國平劇現代戲觀摩演出大會,反響都很好。

風沙吹盡始見金—革命現代平劇《杜鵑山》重新登陸劇場(下)

圖7 趙燕俠在《蘆蕩火種》中扮演的阿慶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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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8 趙燕俠在1964年版的《杜鵑山》中扮演賀湘

雖然說在北京平劇團1964年版的《杜鵑山》中,賀湘是二号人物,而由裘盛戎扮演的烏豆是一号人物,但在北京平劇團選送的兩出參加全國彙演的現代平劇中都擔任女主角,可見趙燕俠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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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9 1964年版《杜鵑山》中的烏豆(裘盛戎飾)與賀湘(趙燕俠飾)

1968年重排版《杜鵑山》(當時劇名為《杜泉山》)最開始飾演賀湘的是杜近芳。

杜近芳,1932年出生于北京,幼年從律佩芳學習青衣。1948年拜王瑤卿為師,後又拜梅蘭芳為師。 1951年參加中國戲曲研究院平劇實驗工作團。先後與李少春、葉盛章、袁世海、葉盛蘭等合作,技藝日益精湛。曾多次出國演出,兩次獲得金質獎章。

在50~60年代,創演了《柳蔭記》、《謝瑤環》、《白蛇傳》等。所演的《野豬林》等傳統劇和現代劇《紅色娘子軍》等均被攝成影片。她嗓音寬厚、嘹亮,高低自如,音色甜美,唱腔舒展大方,念白清楚明快,表演細膩感人,有深厚的創作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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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0 《紅色娘子軍》中杜近芳飾演的吳清華

因為杜近芳是拜梅蘭芳為師,楊春霞的老師言慧珠也是拜梅蘭芳為師,論輩分,杜近芳算是楊春霞的同門師叔了。另外,梅蘭芳、程硯秋、尚小雲、荀慧生是我國平劇旦角行當中四大藝術流派的創始人,他們應當屬于同一輩分了,趙燕俠拜荀慧生為師,這樣算來,趙燕俠也屬于楊春霞師叔一代了。

楊春霞剛到《杜泉山》劇組扮演柯湘時,面臨着三大難題:

一是國語不标準。她生長在上海,說上海話,過去演傳統戲時,語言上沒有多大障礙,但演現代平劇需要講好國語。國語這一關她必須過。

二是形象差距大。楊春霞過去主要演古代佳人,雖然也主演過幾部現代戲,但還沒有完全擺脫舊形象的路子。現在她要演一位文武雙全的女共産黨員,必須重新改造自己的形象。

三是戲份過重。過去她演過許多主角,但哪一部戲中也沒有《杜泉山》戲份這樣重。從開場到結束,她每場都有大量的念白和唱腔,還有武生的舞蹈和武打動作。

為此,楊春霞細心傾聽别人講國語,回去後糾正自己的口音,不久即講得一口流利的國語。戲份重,她不怕。她有一種迎難而上,不怕吃苦的精神。對她來說,最難也是最需要下工夫的,是她與柯湘的形象差距。

為了演好柯湘,楊春霞對柯湘這個劇中人物的出身、革命經曆、革命覺悟、性格等作了認真研究與思考,努力在思想上動作上和生活上把自己與柯湘融為一體。戲中的柯湘是土生土長的農民,為了演好這個角色,楊春霞就到南方農村去體驗生活,到井岡山去體驗生活。

話分兩頭。

差不多與北京團創作《杜泉山》的同時,上海也在組織“秋收起義”題材作品的創編。1969年上海成立了由編劇王樹元、宗華、倪競雄、黎中城、作曲阿克儉等組成的創作組,改編平劇《杜鵑山》。

為了掌握第一手材料,對原話劇中的情節進行核實,王樹元向上司提出再一次赴井岡山地區進行實地考察和調研的請求。在得到準許後,王樹元隻身投入到羅霄山脈中段的山水和村鎮之中。

王樹元随身攜帶筆記本,每天進行訪談、參觀、考察,在階級鬥争弓弦緊繃的時代,他的行為引起了當地駐軍和民兵的注意,他們懷疑王樹元是借“文革”串聯之機混進山區的特務;王樹元向他們出示介紹信,但他們懷疑介紹信是假的。

于是就在黨史中著名的“三灣改編”的那個地方,将王樹元軟禁起來,并馬上向王樹元所在機關發函調查。機關聞訊十分着急,立即回複函件證明王樹元的身份。當地政府得知實情後才開始積極支援王樹元的調研工作,并提出了派吉普車和戰士陪同采訪的請求,但王樹元婉言謝絕了,繼續一個人開展調研工作。

那段日子,王樹元克服了山區山路崎岖、物質匮乏,氣候多變等難以想象的困難,從盛夏到嚴冬,他風雨無阻、夜以繼日,先後調研通路了長沙、安源、萍鄉、井岡山、茶陵、平江、浏陽、文家市、醴陵、甯岡、蓮花、永新、修水、銅鼓、三灣、衡陽、韶山等30多個縣的紅色據點的老紅軍指戰員。

他深入萍鄉煤礦,與礦工們同吃、同住、同下井挖煤,聽老礦工們講述以前的生活和鬥争經曆,詳細記錄了毛澤東在安源的活動和勞工大罷工的背景、過程、影響等宏觀情況,同時還收集到了勞工鬥争和生活的細節資料。

在井岡山,他沿着毛澤東和紅軍走過的足迹傾耳注目,從紅四軍成立的時間地點人數和部隊編制、任職名單到一次次大小革命實踐活動的發生發展,從秋收暴動的詳細過程到湖南農民協會宣傳印行的農民小叢書、智語口号,他都盡可能搜集并記錄下來。

曆時半年,王樹元記錄了采訪筆記363頁,約25萬字。與先前積累的資料合并,形成了“秋收暴動井岡山鬥争素材”筆記,共6冊,約45萬字。

經過實地調研,系統梳理和分析所積累的素材,證明了話劇《杜鵑山》所描寫的安源勞工生活、秋收起義、井岡山鬥争的曆史、政治情況以及所塑造的一些藝術典型都是符合曆史事實的,進而堅定了“改編平劇,不能脫離開話劇原著,應在話劇原著上進行”這一指導思想。

這些深入一線的艱苦細緻的調研工作為後續劇本改編工作夯實了基礎。

于會泳時任上海音樂學院音樂理論系副主任,按照江青的要求,他開始接手《杜泉山》排演工作。于會泳具有豐富的音樂創作經驗,而且平易近人,是一名實幹家。他立即組織人馬對該劇劇情、唱腔、武打等進行了全面改造,同時對劇組人員進行了大幅度的調整。

1970年年末,于會泳把上海的王樹元、黎中城調到北京,成立了由王樹元、汪曾祺、楊毓敏、黎中城組成的編劇組,王樹元任組長,汪曾祺任副組長。

王樹元前面的調研成果恰如雪中送炭,直接就為《杜泉山》的創作提供了支撐,《杜泉山》改編時增加的細節有的就是直接取材于王樹元的調研成果。

導演組由周仲春、張賓江分管表演和排程,請來著名話劇演員刁光覃、朱琳負責指導演員的念白。

唱腔和音樂設計由于會泳親自擔任,輔以龔國泰與胡炳旭。

演員陣容除了指定楊春霞出演女一号之外,還作了其他調整。

具體角色配置設定是:楊春霞、楊淑蕊、嚴桂祥飾柯湘A、B、C角,馬永安飾雷剛,高牧坤飾田大江,李寶春飾李石堅,張學海飾鄭老萬,劉桂欣飾杜媽媽,王忠信飾溫其久。劇組成立後,又去井岡山短期體驗生活。

劇中人的姓名也多有改動,如賀湘改為柯湘,烏豆改為雷剛,石匠李改為李石堅,溫七九子改為溫其久等。

後來具有廣泛影響的“柯湘”就是從這時才正式明确的。

編劇組先是分析和總結北京團原《杜泉山》稿本的長處和問題,在此基礎上,重新編寫。他們重新讨論了全劇的結構、場次、情節、人物、沖突、主要唱段等,然後進入改稿的寫作。采用分頭執筆,互相修改,集體讨論定稿的辦法,形成初稿後征求專家意見,再修改成第二稿。經于會泳審閱後,又進行了最後一輪修改。

風沙吹盡始見金—革命現代平劇《杜鵑山》重新登陸劇場(下)

圖11 于會泳向演員說戲

當時的政治性要求是“三突出”,即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最主要的中心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

為了強調“黨指揮槍”這一原則性要求,新版加強了對柯湘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

在話劇本裡,烏豆居于更突出的位置。新稿本把柯湘确定位第一号人物,把柯湘的作為劇本的核心,一切的動作設計、場景安排都要圍繞柯湘來組織。

增寫了黨組織安排柯湘與夫妻趙辛一同來尋找雷剛,而趙辛在途中英勇犧牲的細節,使得劇情更加符合現實。

為了把柯湘刻畫得更真實豐滿,重新為柯湘設計了好幾段重要的唱段,如訴說家世的“家住安源”、表現革命信仰的“亂雲飛”等。

增加了柯湘給戰士們打草鞋和柯湘為田大江縫補衣服等細節,既表現了女性特有的柔美和細緻,又表達了黨代表對農民自衛軍戰士的關愛,使得柯湘這一英雄形象更具有普通人的色彩,和藹可親,與群衆打成一片。

為了在沖突沖突中凸顯柯湘的革命本色和機智勇敢的特征,還加強了戲的沖突沖突。如第五場“砥柱中流”,雷剛下山後,溫其久煽動戰士們下山一段戲,在表現柯湘與溫其久的沖突時,安排了四個戲劇沖突的浪頭。

為了多側面地塑造柯湘的黨代表形象,凸顯她文武兼備,展現她指揮若定、身先士卒、奮不顧身等人物特性,創作組打破了行當的界限,選用借鑒了男角的一些程式動作,如“跨腿轉身”“雙腿磋步”“捧鍊擊匪”等動作,為她增添了許多精彩的舞蹈設計,使人物形象更加高大、鮮明。

這個新的稿本與話劇本相比,結構、劇情、人物設定沒有大動,但作了局部的調整。如把原來第四場的前半部分單獨為一場戲,就是新本中的第四場“青竹吐翠”,寫柯湘來到杜泉山之後的面貌變化。

人物方面,話劇中杜小山結局是中途就犧牲了,新稿中為了提現後繼有人這一概念,改變了杜小山的結局;原來話劇裡沒名沒姓的“長工”,現設定為田大江這一人物,戲份增加,第七場由他帶領飛越鷹愁澗,并寫他在戰鬥中犧牲。

新稿共有九場戲,分别為:

一、長夜待曉

二、春催杜鵑

三、情深如海

四、青竹吐翠

五、砥柱中流

六、鐵窗訓子

七、飛渡雲塹

八、霧嶺初晴

九、漫卷紅旗

于會泳在審稿後提出了一條意見:全劇念白通體押韻的形式,朗朗上口,便于傳播記誦!

這是一次大膽的藝術創新嘗試。

在我國傳統平劇中,通常是唱詞合轍押韻,而念白不押韻或少部分押韻。但是把全劇的念白都寫成韻語,這在平劇史上還沒有先例。是以,如何讓這種通體押韻的念白與歌唱、舞蹈部分在韻律、節奏方面和諧統一、相融無間,是擺在編劇們面前的一項十分艱巨的任務。

那段時間,大家“封閉”在一個房間裡專門研究韻白,于會泳和四位編劇一起,每次翻開劇本,都是一次重新的精雕細琢。語言既要合乎韻律,精緻凝練,娓娓動聽,還要符合劇情,深化人物,富有感染力。他們反複研讨唱詞、對白,從頭到尾,字斟句酌。大家精誠團結,集思廣益,你一言我一語,反複推敲,反複誦讀,最後把意見比較一緻的方案當場敲定。

最終,念白幾乎全部變成铿锵悅耳、節奏明快的詩詞化韻白。如雷剛與杜媽媽的對白“久旱的禾苗逢甘露,點點記在心!”“千枝萬葉一條根,都是受苦人。”柯湘“風裡來,雨裡走,經年勞累何所有?隻剩得,鐵打的肩膀粗壯的手。”雷剛“豪門不入地獄,窮戶難進天堂!”杜媽媽“砍不盡的南山竹,燒不死的芭蕉根!”李石堅“不下汪洋海,難得夜明珠!”溫其久“隊長入險境,情況更嚴重。火速帶兵下山,不能猶豫不定!”等,生動的語言,把正面人物的英氣豪氣、反面人物的陰毒詭秘刻畫更加鮮明。

口語的提煉、民謠的翻新、古典的借鑒,使整個念白波瀾起伏,錯落有緻,不僅增強了音樂感,呈現出韻律美,還有着較高的文學性,令人耳目一新,大大增強了該劇的藝術感染力。

後來的演出效果證明:這種創新嘗試是成功的!

新版本重新設計了唱腔、音樂,運用了歌劇創作中“主導動機”的手法(主導動機指一個貫穿整部音樂作品的動機。動機是音樂語彙的短小構成,通常的長度在一到兩個小節。例如貝多芬第五交響曲的命運敲門的動機,這個動機就是整個命運的主導動機,整部交響曲就是由他構成,不單單在第一樂章中反複出現,在所有樂章都頻繁變形出現),為柯湘設計了一個象征她形象的音型(也稱“特性音調”),并在全劇中貫串使用。

為柯湘等英雄人物設計了重要的唱段或成套的唱腔。

如柯湘在第二場裡的〔西皮娃娃腔〕“無産者等閑看驚濤駭浪……”,第三場裡的〔反二黃〕”家住安源萍水頭……”和〔反二黃原闆〕“黃連苦膽味難分”,第五場裡的〔二黃〕“亂雲飛松濤吼群山奔湧……”等;

雷剛在第一場裡的〔西皮原闆〕“三起三落幾經風浪……”、第五場裡的〔二黃〕“大火熊熊濃煙卷……”等;

李石堅在第四場裡的〔西皮娃娃調〕“杜鵑山青竹吐翠蓬勃向上……”等。

音樂中還融入了一些湖南、江西民歌、戲曲音調的元素。

經過全體演職員一年多的封閉排練,終于交出了令人滿意的答卷:

江青看了“嶄新的《杜泉山》”很滿意,提了點小意見:“柯湘衣服太整齊,要有破碎、血痕,袖子要劃破一長條,杜鵑花不紅,可以去湖南看看……”“柯湘主調音樂要平劇化一些,使之有平劇味。平劇還要姓京。平劇要推陳出新,是肯定的,但是,我們要照顧一下老的人,他們一下子不習慣。”

1973年6月25日晚,修改後的平劇《杜泉山》在北京勞工俱樂部舉行審查演出,周恩來、葉劍英、華國鋒、董必武等中央上司觀看了演出。

周總理說:“這個戲,從戲到演員都有很大的變化。對外交部說一下,這個戲很好,值得看一看。楊春霞有很大變化,很不容易”。

葉劍英同志說:“面貌大變。大家都說這是很好的戲,從内容到藝術都好”。

審查演出後,于會泳打電話給劇組,說:“中央上司的意見,《杜泉山》還是改名《杜鵑山》好。”于是平劇《杜泉山》恢複了《杜鵑山》的劇名。

1973年9月,平劇《杜鵑山》在北京正式公演。北京平劇團的《杜鵑山》演出劇本,由10月号的《紅旗》雜志和10月10日的《人民日報》《解放軍報》同時發表,署名“編劇 王樹元等”。

以革命現代平劇電影《杜鵑山》為藍本,1974年《杜鵑山》電影搬上銀幕,電影由北京平劇團演出,北京電影制片廠攝制。導演謝鐵骊,楊春霞、馬永安、李詠、劉桂欣等主演,借助于電影中杜鵑山的美好景色和柯湘的俊美形象走向了全國城市農村的千家萬戶。

風沙吹盡始見金—革命現代平劇《杜鵑山》重新登陸劇場(下)

圖12 電影《杜鵑山》劇照